再上征途

    光阴飞逝,转眼又是一年,书生身体已完全康复。他在这一年里将《纵横九略》里的内功心法与薛真人一起切磋,在薛真人的指导下将心法突破到第八略,已然达到气运自然,遇强则强的境界。

    书生练至这纵横九略的第八略,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到第九略的的程度,不过以纵横九略练到第八略的程度,已然可以独步天下,万夫莫敌了。

    书生立于终南山山间,气运右掌,手腕一翻,冲着面前一棵老松一掌挥去,相隔一丈距离,却听得‘嘭’得一声巨响,将那棵如腰般粗细的老松齐腰折断。岳英在旁见到书生这一掌,高兴得直拍手叫好:“太好了,书生哥,你完全恢复了,而且看起来比你受伤前内力更加强了。”

    书生低头看着双手,点头道:“是啊,这也得多亏薛真人的指导,不然我定不会这么快就练到第八略,我也感觉到,我的身体比受伤前更强壮了。”

    此时,薛真人笑着走过来道:“林少侠这一年恢复得很好,不但身上的伤已完全康复,这内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可喜可贺啊!”书生听见是薛真人的声音,忙回头拱手见礼后笑着道:“晚辈还要多谢薛真人这两年来的照顾,以及指点,不然也无法恢复得这么快。”

    薛真人笑道:“哈哈,林少侠不必多礼,你我有缘,贫道也不知为何,对你特别的喜爱,而且,你这纵横九略着实厉害,你将这心法练到第八略后,也仅是半年时间,已然将自身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得林少侠以这心法相赠,贫道之前所受的伤也已恢复如初,不过这第九略的内容,博大精深,贫道也着实不解。这前八略都以道法为引,以贫道所学的道法,自可以帮你解读,只是这第九略,尤其是开篇这几句‘环之而环,以虚道化为实道,力之所向,不空而反,以力助力,消之为长,凡走谓之来,是故两相克而生力,而生力则己用’贫道一直也参悟不透,无能为力啊。”

    书生道:“薛真人不必如此,此乃天数所定,不可强求,当初我以练至第六略的功力已可敌过大多武林高手,在欧阳旭手下也能过得百招,如今练至八略,相信足可以打败欧阳旭,为民除害,为大宋除害。”

    薛真人道:“恩,不过少侠,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知世上还有多少武林高手,还是小心为上。依贫道所见,这纵横九略的第九略,非常法可练,兴许少侠得遇良机,神功可成。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书生道:“多谢薛真人教诲,晚辈记住了。”

    薛真人道:“孩子,不必如此多礼,你能恢复如初便是天大的好事。对了,还有,如今天下大乱,武林一直无人统领,林少侠你还要多费心啊。”书生问道:“统领晚辈实不敢,但武林英雄有甚困难,我定鼎力相助。”薛真人道:“好,好,你能有如此之心,贫道就宽心了。不过岳姑娘恐怕此时还有话对你说吧。”

    书生却不解了,岳英有何话要说,怎会不说,况且薛真人是如何知道的,转头望着岳英道:“英妹?你有何话要说?”岳英此时也是一脸茫然:“我?我有何话说?”

    薛真人笑了笑道:“岳姑娘,你看,昨日那信你还没跟林少侠说吗?”这一句话才让岳英明白过来,恍然大悟。书生却更加不明地问:“英妹,什么信?”

    岳英道:“我哥跟杨二哥带领岳家军与韩世忠韩将军带领的韩家军在一年前兵分两路北伐金国,本来非常顺利,以岳家军的威势,足可击退金兵,但目前岳家军在汴梁城外以驻扎数月,与完颜宗弼军对峙,一直未能攻下,据说那完颜宗弼纠集了不少武林中人,在战争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不想拿下郾城后,便再无法前进,至今仍是僵持不下。我哥来信一直也关心你的身体,一直盼望你的身体尽快痊愈,三兄弟能够齐上阵。”

    书生听后又是一怒道:“哼,想必完颜宗弼又找了天池宫那班人,还有他自己府中那些人,看来我必须要去汴梁走一趟了。这一次,新帐旧帐,我要跟完颜宗弼好好算一算。”薛真人道:“恩,贫道正有此意,武林中人还需武林中人应付,这段时日你身体已完全恢复,尽快赶去汴梁助岳将军吧。”

    书生点头道:“我这便收拾一下动身下山。”薛真人道:“快去吧,岳将军还在翘首以盼呢,郾城据此也不是很远,尽快动身吧。”书生道:“好,我这便赶往郾城。”

    薛真人突然像是想起一些事,忙道:“哦,还有,孩子,附耳上来,有件事也要跟你说一下。”书生走上前去,将耳朵凑到薛真人嘴旁,听他说了几句,而后,书生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忙问道:“薛真人,您此话当真?”

    薛真人含笑点了点头道:“贫道从不妄言,林少侠,快去吧。”

    与此同时,郾城营房内,岳飞怒气冲天,一拳打到桌子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该死的完颜宗弼,竟然让那个什么天池宫的人为前锋将,令我们无法可施,真是可恶至极。”张宪也是一巴掌拍在桌上道:“是啊,先是弄了一个人把咱们大宋武林门派搞得畏首畏尾不敢出面,自己再派这些武林高手上阵杀敌,叫我们根本无力攻城,真是气死我了!”

    张宪说完后,营房内包括牛皋、岳云、王经等所有武将都在破口大骂,然也确实无计可施,只怪自己以武力来论,根本比不上那些所谓的武林人士。何况是一等一的高手,更是难以匹敌,也只能在营房中骂两句出一口气而已。

    杨再兴在旁一直不言不语,听到房中所有人都只能破口大骂而却无人有计可施,也不想随众人起哄,只在一旁凝视着地图沉思。

    岳飞见众人也只与自己一般破口大骂,并无一人能说出些许建议,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时间无良策可言,抬眼扫视下众将,均是一般,直到撇眼望向杨再兴后,这才发现,杨再兴一直未发一言,且看似在思索对策,开口问道:“二弟,可有良策能挺进到汴梁城下?”

    杨再兴被岳飞一问不得不答,而考虑到事关重大,自己一时间也无良策,便想到远在纯阳宫的书生便问道:“大哥,不知近日可否有岳英妹子的回信?三弟苏醒据今也有一年多时间了,不知他身体是否康复,倘若能得三弟相助,定能势如破竹,一举将大军挺进到汴梁城下。”

    岳飞道:“还未收到妹子的回信,上次妹子说过,三弟的伤基本痊愈,只是功力未全然恢复,仓促间下山的话,恐会适得其反,不但帮不了我们,还会将战事拉长,所以仍然还在山上养伤,至于何时能痊愈,她没说,我也不清楚。”

    杨再兴接着道:“看来一时半会,指望不上三弟了,我们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只不过自此向东这条道路,完颜宗弼已派重兵把守,还有那个叫什么袁深的人,那人武艺高强,我们无人能与他匹敌,要想尽快突破战线,我们只能绕道而行,避开这人的锋芒。”

    岳飞问道:“那依二弟之言,我们可从何路进攻?”杨再兴走到地图旁指着地图上接着道:“大哥,你看我们现在在郾城,正在汴梁西南,倘若按原先路线北上,是要经五里河北上,你我都清楚,五里河正有那袁深带人把守,那我们就绕西而行,从这里,小商河北上,一路北上,可从汴梁西攻城。中间转道东行,可以攻汴梁南,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岳飞顺着杨再兴所指,仔细查看了一番,眉头紧锁,直看了半柱香时分,这才转身眉开眼笑道:“好,此计甚好,依二弟之言,当可避开那个叫袁深的,想必完颜过弼定也能想到,我军会从此路北上,但此处地势平坦,不便设伏,定会派行军经验丰富的军官在此把守,而不会派一个武林莽夫守关。”

    杨再兴也笑道:“小弟也正是这么想的。”

    岳飞道:“好,既如此,我们便依此计行事,二弟此事还要着落在你身上,大哥与你两千兵马为先锋,至小商河突破关隘,为兄率大军随后便至,如何?”杨再兴道:“小弟也正有此意,大哥放心,我定为大军扫清障碍,快速通过小商河。”

    岳飞道:“只是二弟须要小心行军,时值隆冬,天寒地冻,加上道路崎岖,兵马难行,粮草更是难运,你可在小商桥南十里处安营扎寨,与完颜宗弼对峙,倘若一时半刻攻不下来,还可退守营寨,不至于溃败。”

    杨再兴拱手道:“得令。我这就点兵。”说完转身退出营房。

    书生与岳英告别薛真人与陈泥丸后,一路向东而行,路上书生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些什么,可总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岳英几次几书生似有难言之隐,也不便询问,直到夜宿于洛阳西外的荒山时,岳英实在憋不住了。

    二人夜宿一座破庙,北风凛冽,虽然守着一堆篝火,但仍无法挡住那刺骨的寒风,岳英浑身不住地颤抖,书生心疼岳英伸手揽过岳英道:“英妹,对不住啊,这么冷的天,你也只能陪我夜宿这破庙。”

    岳英被书生揽着,虽然身上仍有些寒气,但心中却无比的温暖,望着书生摇了摇头道:“不怕的,书生哥,只要有你在,再冷,岳英也不怕,你不必太过自责。”书生却更加自责道:“话虽如此,只是我不想你陪着我受罪,我会心疼的。”

    岳英听后心中一阵甜蜜,缓缓将头靠在书生肩头,喃喃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不过若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更是心中不安,那我会更难受的。”书生也感到岳英的深情道:“但愿有一天天下能够太平,我们也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不必再如此四处奔波了。”

    岳英点了点头,忽然又抬头问道:“书生哥,前几日我看你说话一直是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书生面色惆怅叹了口气,又将岳英紧紧揽住,缓缓地道:“是有些话想对你说,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岳英道:“你我还有何不方便说的,你就说吧,今夜太冷,一时半会也无法入睡,时间多得是,你从头说便是。”

    书生又是思索半晌终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对岳英道:“好吧,英妹,是这样的,你不是问当年在苏州,那李侍郎单独对我说了什么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还有,在你家我不辞而别之事,如今我说给你听。”

    岳英点了点头道:“是啊,那日自从你从那无名府中出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终日不言不语,实在让我太担心了,后来你又不辞而别,便更让我担心,直到在庐州见到你时,你又能言笑,我才落下心中的大石头。”

    接下来,书生便将那日李纲告知自己的身世,以及当年从岳府中不辞而别去见自己亲生娘亲李师师之事一股脑全都说给了岳英。岳英听后便如书生当年听到这个消息一般,晴天霹雳一般脑中一片空白,直喃喃地道:“书生哥,你,你竟然,竟然是先帝的儿子?你母亲还是,还是李明妃,这真是令人难以至信啊!”

    书生道:“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如此不信,当年我不说与你听也是因为不相信,所以才不告而别,自己跑到汴梁外的慈云寺去见我的亲生母亲李师师。”岳英道:“你的亲生母亲当年为何会出家呢?”书生道:“据说是金兵攻下了汴梁,掳走徽、钦二帝,在汴梁城中烧杀抢掠,我娘不得以才逃出汴梁,在慈云寺出家为尼的。”

    岳英道:“真没想到你的身世竟如此离奇,那你今后如何打算,你打算去找当今圣上认亲吗?”书生道:“我并没有打算认亲,我幼时就被义父所救而收养,在山中生活了十年,如今下山也是一直绿林乡野,江湖中摸爬滚打,早已习惯,还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要我去皇宫里生活,还是算了吧。更何况当今圣上会不会认还难说呢。”

    岳英道:“可是你不是有金锁吗?有那个东西,当今圣上岂能不认?”书生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如今这事能想不明白?我要是去认亲,圣上若是高兴,兴许会给我个一官半职,一些俸禄,倘若不高兴,怕是还会给我安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啊!”

    岳英一拍脑门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你说得对,我看啊,此事还是先搁置吧,兴许以后能用得着,到时再说吧。”书生点了点头。岳英又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去看望你娘亲吗?”

    “会吧,虽然从未与她生活过,但必竟是我亲生母亲,而且她身体不太好,怕是也时日不多了,等此间事情结束后吧,我得闲再去看望她吧。”

    “恩,好,等此间事情结束后,我与你一起去看望她。”

    “只是事到如今仍没有我养父母仇人的消息,也不知何时能替二老报了这大仇。”

    “放心吧,书生哥,若是上天眷顾,定能保佑你寻到仇人的。”

    书生自认识岳英以来,感到越来越难离开她,不论是她的冰雪聪明,还是为他解开心中忧愁,都让自己难以割舍,想到此处又将岳英紧紧揽到自己怀中。而岳英又是紧紧靠向了书生,甜蜜地露出了微笑。

    书生望着面前的火光有些发呆,直想时光能过得慢一些,就这样与岳英相拥,但事与愿违,此后还有许多纷杂的江湖事需要处理,而后突然想起临行前薛真人所讲之事,继续对岳英道:“对了,英妹,我们眼看已快到洛阳,有件事还要麻烦你。”岳英问道:“何事?”

    书生道:“我直前往郾城,麻烦你去洛阳东的二里头村……”岳英听后又是一惊:“当真?他们真的还活着?”书生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是,薛真人不会骗我的。你去找到他们后,立刻到郾城来跟我汇合吧。”

    岳英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咱们分道扬镳,我仍然向东而行,你便沿此路向东南而行吧。”

    小商桥南十里杨再兴营帐内,杨再兴聚齐众将道:“众将,如今已是深冬,岳将军命我为先锋带领两千兵马先到小商河来探路,不想昨夜大雪飞至,如今已道路不辨,大军无法行进,这可如何是好,众人可有良策?”

    帐下一人站起身来道:“杨将军,卑职有一策。”杨再兴见此人是一名伍长,名唤孙来福,忙道:“孙伍长,但有良策大可言明。”

    孙来福道:“杨将军,如今大雪封路,大军不便冒然前行,倘若强行进军,对大军不利,末将想,杨将军可与卑职十骑轻骑,卑职先行一步前往小商桥探路,踏过小商桥二十里后,再返回,想必一日后定有结果。”

    杨再兴低头略一沉思,想到如今天寒地冻,自己所带的两千兵马虽然不多,但这小商桥道路狭窄,倘若当真有人把守,想要通过也不是急切之下可以做到的,先行探听下对手的虚实也并非不可,便道:“眼下也只有此法了,好吧,孙伍长,你就带十骑轻骑,前往小商桥探听下金人的虚实,无论如何,一日后必须返回。”孙副将领命而去。

    孙来福与杨再兴相约一日后返回,可不料,这孙来福只用了半日,当日酉时便已返回,而且所去的十骑轻骑都已不见,只有孙来福一人返回。

    守卫来报:“报,杨将军,孙来福回来了。”杨再兴却奇怪不是说好一日后返回吗?怎么这才至傍晚就返回了?想必定是有紧急军情,激动地站起身来喝道:“快,快叫他来见我。”话音刚落,便见孙来福跌跌撞撞地闯进自己的营帐。

    杨再兴一看,孙来福铠甲破裂,身上向外冒着鲜血,身后还插着五支羽箭,刚一进营帐便扑倒在地下,慌忙道:“杨,杨将军,卑,卑职对不住您。”杨再兴见孙来福身受重伤,赶忙抢上前去扶住他问道:“孙伍长,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身受如此重伤?”

    孙来福重伤之下已语不成句,只断断续续地道:“杨,杨将军,卑职带人到小商桥附近,开始并未发现异样,卑职心想,想必金人并未在此处驻军,便,便带人跨过小商桥继续前行查探。不料刚一过小商桥,卑职就中了埋伏,突然杀出四名将领,将我等杀散,卑职带着的十名轻骑,被全部杀死,卑职想要纵马回来给将军报信,不料有一名将领箭法如神,连射五支箭,箭无虚发,全都打中卑职,卑职拼命纵马,这才返回来给将军报信。”

    杨再兴惊异于金兵这四名将领的武艺,情急之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冲帐外喊道:“来人,带孙伍长下去疗伤。”

    待孙伍长下去后,杨再兴走出帐外,向北而望,眼前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象,自己却无心欣赏,不知该如何突破这小商桥,心中焦急万分。

    而且这小商桥也仅丈许宽,只能供一骑通过,照孙来福所言,金人那四名将领共同把守这小商桥,定然打算是万夫莫开了。望着眼前一番景象,杨再兴更感到肩上的重任,岳飞将攻下小商桥的重任交给了自己,那么这小商桥不论是龙潭还是虎穴,自己也要闯上一闯了。

    下定决心,杨再兴大喝道:“来人,明日晨时,点兵一百,随我前往小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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