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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莺如往常拿着书本准备去景珩书房时,仆从传话来让她准备准备和殿下出府。

    窗外树影婆娑,夜色中虫鸣其间,叶莺看向窗外蹙眉一瞬,这时候出府做什么,难不成带她夜游京城?

    她没甚可准备,换了身襦裙,拿上幕离,跟着仆从往前院走。

    景珩已在等她。

    “怎么又是这身?”,景珩微微挑眉。她这身栀子黄襦裙出现频次也太高了些,为此他还特意问过管家陈孝林,给府里女婢做了几身衣裳。

    叶莺敛声问:“奴婢去换一身?”

    “走吧”,景珩未置可否,转身往院门走。

    只是太像了些,这是明婳喜欢的颜色,今晚他不就是想捕捉她的身影么。

    叶莺跟着景珩,走到门口微微一滞,府门口只有一辆马车和四个骑着马着便服的护卫。

    愣神的空当景珩上了马车,叶莺踟蹰片刻,问身边张承和:“张大人,我们的马车在哪儿?”她以为会和上次游湖时一样,和张承和同乘一辆马车。

    “还愣着干嘛?”马车里传来景珩的声音。

    张承和眼神示意叶莺,叶莺惊诧中上了景珩的马车。

    站在府门口望着马车离去,张承和心下忧虑。

    殿下明知叶莺只是一个模样相似之人,可这相处方式却越来越亲密,过去心系京畿军务并未天天回府,现在天上下刀子亦会准时在书房等叶莺,今晚还同乘马车去京城最好的乐坊看百戏。

    这真不是什么好事,希望叶莺聪明点,张承和想。

    叶莺戴着幕离端坐在马车上。马车很宽大,她和景珩的距离远到很安全,可内心却与安静外表截然相反。

    在书房念书时二人距离也很近,但那时二人有正事做,或念或写,叶莺未曾感到不适。可这会儿这样的空间里,叶莺内心十分局促,她戴着幕离虽目不斜视,仍感到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滚来烫去。

    “车要行一会儿,幕离可以取下来”。

    叶莺乖顺地取下幕离放置脚边,双手自然放置膝上,眼睛专注平视前方,即便眼前除了微微晃动的车帘什么都没有。

    景珩看着她的侧脸。

    这张脸越来越像。过去叶莺瘦骨嶙峋,可能现在吃得好一些或者秦太医药方的原因,她长好了许多,不再是瘦版的明婳。

    再多长一些肉,他会完全分辨不出吗,景珩在心中问自己。

    “你喜欢看百戏吗?”景珩看着叶莺问。明婳很喜欢,京城的百戏最精彩,她每次来京城,不仅要看宫中伎人的百戏,还会逛遍大大小小的乐坊看不同地方的百戏。

    “百戏?什么是百戏?”叶莺垂首微微侧脸,面露不解。

    景珩顿了顿,轻轻抿了抿唇:“等会儿你会知道”。

    马车在京城最好的乐坊长乐坊门口停下。

    叶莺下了马车,放眼望去大街上灯火通明市肆兴旺,虽是夜晚,人流车马熙熙攘攘。

    眼前忽然一阵闪亮,她抬眸望去,天空中绽放着炫丽烟花。烟花一朵接一朵,在夜空中璀璨无比,流光四溢,仿佛梦幻世界。

    耳边人流兴奋吵嚷声,烟花点燃破空声,丝竹歌舞声,眼前烟花色彩斑斓,建筑飞阁流丹,商铺明光烁亮,精致灯笼美轮美奂……

    倏忽间一种熟悉感慢慢浸染全身,叶莺记起她来过此地,虽然不记得何时和谁,可这里的火树银花,鳞次栉比的繁华楼阁,她无比确定她来过,记忆开始恢复,或许很快她会想起许多事。

    叶莺难过又激动,她昂着头望着漫天花火,眼角不自知溢出眼泪,汇成一颗颗珍珠滚落。

    “怎么了?”景珩看着她的眼泪不解。

    叶莺一个机灵从激动中清醒,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向景珩微微笑了笑,解释道:“奴婢第一次见,太激动”。

    原来是第一次见,可明明随身有丝帕为何又用手背擦泪,如果是因为乡野村妇的习惯,叶灵为何从未如此,景珩站在叶莺身边,默默看她欣赏京城的烟花,心绪有些纷乱。

    烟花渐渐消散,叶莺目光恋恋不舍扫过她熟悉的楼阁,各种食摊,落在她熟悉的长乐坊匾额上。长乐坊丹楹刻桷,外部金碧荧煌,内里锦天绣地,路过的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

    叶莺看向长乐坊,问景珩:“殿下,是去这儿吗?”

    “进去吧”,景珩抬步迈进。

    长乐坊的百戏常年位居京城榜首,不仅是它花样多难度大场面壮观,更是因为融合西域奇技,推陈出新很快。节日里这里的雅间座无虚席,需要提前许久运气好才能撞上一间,不过景珩贵为燕王天子胞弟,自然不在排队之列。

    长乐坊一字号雅间里,天子夫妇便服打扮,兴趣盎然看着开场热身戏。

    秦希娴两辈子第一次和景琮来此看戏。便是上一世她为皇后以后,和景琮关系亲近许多,她也未敢提出宫看百戏,担心被拒绝没脸。这一世她怀孕后和景琮诉说了梦境之事,自觉夫妻关系比上一世还要亲密,今日晚膳后,景琮破天荒第一次问想要他陪她做些什么,她提出看百戏后,景琮爽快应允。

    秦希娴掉入蜜罐般甜蜜。

    她惬意坐在雅间松软椅榻上,好奇地四处看。她未出阁时来过此处,成婚后再未来过,而且自景琮登基,为树立和父皇不一样的形象,也为减少开支,宫里歌姬伎人遣走大半,她在宫里过得很是俭朴。

    目光巡睃间,秦希娴注意到离她不远的雅间,进来一男一女,身姿很是出挑,她定睛一看,心里突突地跳。

    景珩带着叶莺来看百戏?叶莺一个女婢,不站在一边伺候,和他并肩坐一起?

    她扭头看景琮,他压根未注意周围。

    秦希娴拉拉景琮衣袖,手指微微翘起指向景珩方向,压低声音道:“皇弟带那个女婢来看百戏”。

    景琮顺着秦希娴手指方向看去,心跳突然失序,心慌得厉害,莫名不安让他呼吸不畅。

    虽早就知道叶莺的存在,可真看到她时他还是慌乱不已。

    那不就是明婳吗?怪不得景珩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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