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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再增加暗卫人手,即便你出府散心,也绝不会再陷险境”,景珩自上而下轻轻抚着叶莺后背,似给一只躁热橘猫顺毛,缓慢舒展,平复它的情绪,“在京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肆意自在,跟我行军不说军纪不允,苦累不是常人能受,吃睡都不好,我不想你受这份苦”。

    “哥哥能忍受,我就可以”,叶莺缠着景珩脖梗不放,脸颊在他耳边摩挲,声音娇媚惑人,“我就想陪着哥哥”。

    这样一个娇软美人坐在怀中,娇声娇气向自己小声央求,温软润泽的唇有意无意轻拂过自己的面颊耳畔,口中吐出的亦是绵绵情话,即便知道叶莺意图并不纯粹,景珩的心也早就软成一滩水,若是别的什么事,他早就应下,可这个不行。

    他抱紧怀中可人,唇瓣覆上叶莺面颊,轻轻舔舐,声线温柔却不容逾越:“阿羲,别的我都答应你,这个不行”,像与她承诺让她宽心,“我会小心照顾自己,全须全尾回来,带上景豫人头和玉玺”。

    叶莺心道真是一块铁板,不过她本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她闭着眼蜷缩在景珩怀里,应着他的吻,心里琢磨后招。

    不过几日就要开拔,景珩舍不得枕边人,夜里缠绵更甚,叶莺有着心思,他要什么便应着什么,他若一有疲怠之像,她就主动撩拨。

    过去景珩总担心自己肆意放纵会伤了叶莺,让她感受不佳,会心念逝去之人,可几天后就走,几个月都见不上面,叶莺刻意撩弄,他本就难以克制,哪里受得了,一直以来的收敛遏抑忽的破开牢笼,拔步床里的温度比火炉还要高上几分。

    身心都舍不得,事毕景珩抱着叶莺软软身子,在她耳边道:“阿羲,你真是个魅惑小妖精,你这样,我怎么舍得走”。

    叶莺抱着他腰身伏在他怀里,手指在他后背随意划来点去:“我舍不得哥哥,哥哥,你带我去嘛,把我当做你的小厮,我不会给哥哥添加任何麻烦”,她对着他的胸膛,随性的在他胸前一吻,魅声道:“任哥哥使唤和差遣”。

    胸前轻柔触碰似有魔法,想答应的话就要冲出口,景珩倏地垂首吻住叶莺乌发,把话语死死堵住。

    待心中骚动和软弱渐渐逝去,他才移开唇瓣,缓缓道:“阿羲,我好爱你”。

    嘴唇在她额间游移:“听话,乖乖等我好吗?”

    下意识抿紧唇,叶莺不想应他的话,在他怀里拱了拱,把自己埋入密不透风的黑。

    翌日,景珩先起床像往日般准备去京畿营地,张承和前来禀告,宫里一大早传来陛下旨意,宣燕王夫妇进宫面圣。

    景珩想了想昨晚叶莺的话,猜测大概因为玉玺。

    椒房殿,帝后夫妇品茶等着景珩夫妻到来。

    即便秦希娴亲眼所见,景琮仍不相信玉玺果真在亡命之徒景豫手中,传国玉玺天命象征,景豫登基时没理由藏着不见人,即便登基以后才从父皇口中问出下落,也会在以后适时昭示天下,毕竟当初他把父皇身边人杀了个干净,唯独留下父皇性命为的就是不背上谋逆恶名,清君侧诛奸佞,传位圣旨可以逼迫,有传国玉玺正可以佐证自己继位是顺应天命。

    可景豫没有如此做。

    自登基后,景琮已命心腹把宫里翻了个遍,修复长公主府亦是掘地三尺,除非有什么秘龛暗房,景琮不认为有什么遗漏。

    他常想,若玉玺永远沉寂,找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目前没有谁可以威胁到他的帝位,可三天两头冒出关于玉玺传言,这就让人惴惴不安,尤其一个长得和明婳一样的女子,让整日昏睡的父皇有了动静,而父皇从不待见他。

    景珩叶莺进殿先给帝后行礼,赐座后景琮问了骑兵营开拔前准备情况,对付景豫的胜算和预估时间。景珩的回答令他颇为满意,话锋一转,景琮问夫妇俩:“听说昨日父皇醒了,朕惊喜交加,特命你俩同来与朕一同再去照看”。

    叶莺明白景琮的意思,他想亲眼见一次。

    昨日她给父皇摆出三的手势,父皇睁眼完全是意外,今日能否再次幸运,她心里也没底,乘辇去宁寿殿的路上,她看似平静端肃,心里若涉渊水。

    宁寿殿,往日探望父皇的时间,增加了景琮景珩二人。

    叶莺对景琮道:“陛下,父皇昨日睁眼,但今日未曾可知,臣妾先和公主殿下在父皇床榻前照料,陛下娘娘和燕王可在一边等候”。

    景琮一边颔首一边走到父皇床榻前,躬身问候:“父皇,我和希娴来看你了”。

    景沣静静躺在床榻上。

    这一年来自己来探望的日子里,父皇几乎未睁过眼,景琮也不想见到那双眼睛,偶尔看到睁眼的父皇,他对宁寿殿照料的内侍会盘问许久,内侍渐渐就明白了其中意思。

    景沣在床榻上没动静,景琮没什么感觉和意外,返回月桌坐下,眼神示意叶莺可以去唤一唤。

    叶莺拉上景姝的手一起坐在父皇床边,景姝身形可以帮着挡一挡视线,必要时她可能需要景姝助力,虽然她并不肯定景姝一定会帮她,但和景姝的几次来往,她直觉景姝不会给她拆台。

    叶莺如往常轻抚上父皇臂膀,和他拉起家常。景姝坐在一边安静看着,她没想到二位哥哥今日会来,但一看到他俩同时出现,便明白他们想看什么,其实她亦深觉神奇,很想再看。

    叶莺絮絮叨叨几盏茶的时间,端坐其身后的帝后和景珩渐渐失去耐心,兄弟俩原本对父皇感情淡漠,不想长时间面对一个“死人”。

    感受到身后没了动静,叶莺抚摸父皇手臂的手迅速下移,眨眼瞬间扒拉了两下父皇手指,父皇掩在锦被下的手掌又呈现三的模样,叶莺道:“父皇,陛下和燕王亲自来看您,他们这次会剿灭景豫,给太子殿下报仇,您告诉陛下玉玺在哪儿,让陛下以稳固天下民心。是不是在三皇子景豫那儿?”

    景沣没有动静,一旁的景姝置于宽大袖裾下的双手却微微颤动,昨日她觉得神奇,刚刚眨眼功夫,她见证了这种神奇的发生,手指只是微抖,心境却是阽危之域,各种惊惧疑问,她微微垂首强压下心中情绪。

    “父皇,您若是想让太子殿下安息,如昨日般给儿臣一些启示,让陛下和燕王去给太子殿下报仇”,叶莺再问:“父皇,玉玺是不是在三皇子景豫那儿?”

    景姝凝视着锦被下父皇的手,那只微微拱起呈现三的样态的手,父皇未有动静,她亦安静地看着。

    她听见叶莺小声呜咽,诧异之余侧首看去,父皇那黑洞般的眼眸直直盯着叶莺。

    原来父皇真的能够感知叶莺,自己叫了那么多次父皇,父皇未有反应,可是叶莺来了后……景姝没有嫉妒,心中酸楚难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踽踽独行,原来还有人默默同行,不知不觉间景姝眼前一片模糊。

    叶莺呜咽道:“父皇,若是三皇子景豫拿走玉玺,您眨一下眼”。

    帝后夫妇和景珩听到叶莺呜咽时,均起身走了过来。

    他们同时看到朽木般的父皇一眨不眨盯视着叶莺,在叶莺的呜咽请求声中缓缓闭上眼皮,良久再用尽全身力气般睁开,仍旧凝视着叶莺,仿佛他的世界空泛得只有他和叶莺两人。

    三人看着床榻上的父皇各怀心思,均不说话。

    景姝撩开覆在父皇手上的锦被,哽咽道:“父皇昨日亦是这般”。

    那只手微微蜷起发着颤,大拇指和食指稍稍相连,像三字。

    景琮道:“父皇,儿臣已知父皇心意,定取景豫人头祭拜太子殿下”。

    又向坐在床边的叶莺道:“弟妹,让父皇好好休息罢”。

    叶莺眼泪止不住流淌,她完全没有想到父皇会有如此反应,他心中定有天大委屈和难受,指望自己给他报仇,给太子报仇,她亦伤感景姝的变化,曾经羁傲天真的公主已如此机敏玲珑。

    “陛下,臣妾想陪同燕王去密州,一是臣妾放心不下燕王,想随行照顾燕王,一是若有需要,臣妾想为陛下夺回玉玺尽力”。

    景珩意外,皱眉看向叶莺。昨夜他回绝了这个提议,没留一点儿余地,她当时亦未激烈反对,他以为她已死了心,没想到这会儿竟然在景琮面前提这个事。不过景琮做事向来循规蹈矩,他必不会同意。

    “弟妹,你的一番心意朕完全明白,你待父皇孝顺,对朕忠心,不过密州千里之遥,燕王必不愿意你随他受累,而且,燕王过往战无不胜,你在京城安心待他好消息便可”。

    昨晚,秦希娴便和他提了叶莺想去密州找玉玺,不管她什么目的,景琮都不希望任何人去和景豫接触,最好弟弟一箭命中,景豫当场一命呜呼。

    若是景珩问出什么,现在他们兄弟二人权倾天下,想来他亦不会自掘坟墓。就怕最坏的情况,上一世弟弟娶了谢婉,联合谢相要篡位,这一世联合叶莺或许明婳继续夺他的权?

    暂时未有如此迹象,当下亦只有先灭了景豫解决信王明晖南下的危机再说,景琮笑对两人道:“弟妹难道以为燕王战神的美誉浪得虚名?”

    “弟弟,朕说的你都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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