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一头乌黑秀发垂直而下,端庄中带着娇羞,微风吹过,裙裾飞扬,如九天仙子惊世绝俗。

    “知我娇,但不至于…莫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拿着画颇有几分得瑟。

    “未及娘子三分。”

    厚颜绯红,总想戏郎君,如今也没逃过被逗趣的命运。

    回到房内,悄悄上了锁。

    拿出宣纸湖笔,回忆着初见的模样,画起眼中的翩翩少年郎。

    工笔人物,层层分染还是非常耗费时间精力的,但见成品,无限欢喜,那样炽热,干净明媚的儿郎,在逆光中转过头来。

    这画要是给他瞧见,不得比我更嘚瑟。

    所以呀,就把画先收着自己观摩吧!

    烈日炎炎,路边的花草都热得发黄,连风都是暖风,我的额头也已经泌出汗液。

    中元节休沐三天,今儿是最后一天,本想陪郎君一起看书中度过,却被同样休沐的夭夭拉出去闲逛。

    街道上美人如云,到地方,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拉着我下来走路。

    我本可以在家中,美男在侧,冷饮在手的,难过。

    夭夭告诉我:“最近京城很乱当街抢劫,偷钱,拐卖妇女什么事都有,没事少出点门。”

    那还叫我出门:“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没事,有我在,可以保护你!”安全感满满。

    虽然但是,可不可以往阴凉地走啊!

    “抢钱了!!!”

    闻声看去,一男子在大街上狂奔,有人在后面追着。

    不远处站着两个娘子,其中一个一脸担忧地让丫环别追了。

    身边的夭夭和金香已经跑了过去。

    我也赶紧追上去,和木槿体力都没那么好,只好停下来等他们回来。

    夭夭拿回荷包还给小娘子,那个贼人被她绑着,让那娘子身旁的两个丫鬟押着一会送官。

    “多谢几位娘子,出手相助。”

    娘子模样十分标志,眉眼低垂,如清兰,大大方方行礼道谢,不卑不亢。

    我回礼,夭夭俯首随意摆摆手:“不用谢,举手之劳。”

    近看才发现,这娘子好似见过,是徐家的女儿,名叫徐音华。

    也是我们这一辈京中出了名才艺双馨的大家闺秀。

    与她道别后,夭夭和我说起,郎君被弹劾的事。

    “你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确实不知,无人道起。

    听夭夭说了才知道,因为杨城的事刘思贤上谏弹劾。

    刘思贤,不就是李伶儿的未婚夫婿吗?不对,好像听芽芽说过他们成婚的事。

    真是,他妻和我不顺眼,他怎么又与郎君过不去,招谁惹谁?

    不过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凭一面之词是没有用的,更何况有没有贪,都有记录,大家也都清楚。

    何况,说句实话,咱有权有势也没必要贪那些。

    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呢?

    “还有一件事…就是”夭夭表情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

    扭扭捏捏可不像是她。

    “我要成婚了。”她终于说出口,结果是这个…确实是大事。

    “和谁?六皇子吗?”想起之前夭夭总是聊起他。

    “还能有谁!”

    果然,所有的喜欢与否都有迹可循。

    “不当女将军了?”我装做打趣问,其实最怕她失去自我,忘却本心。

    “我本天之娇女,怎会为情爱放弃抱负。”

    光影透过树的枝叶,照在她身上,目光坚毅,泛着光芒。

    “陆夭夭,要做就做这大树,才会是依附在树上的藤蔓。”

    曾几何时,有人对她说:“可惜不是男儿郎。”

    她道:“才不要,就要做女子,做最好的女子,建功立业的女子。”

    一笑眼中有星光闪过。

    我心中欢愉。

    她永远活成别人羡慕的模样,肆意潇洒。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只是猛地想起一件事纠结之下还是出口:“要成婚了,他房里…”

    她的表情也变得复杂:“他之前在京城名声就不好,怎么可能清清白白,房里美妾成群,各个模样标准,还有个孩子。”

    “这不事堆吗?”我直言道:“这不是跳火坑,婚期未定,要不再考虑一下…”

    夭夭抬手拍我肩膀倨傲至极:“婚期已经定了,九月一,不考虑了,他之前确实风流,不过现在都安排妥当,待一起久了总会不同的。”

    “更何况,我是谁!他要是负了我,亲手了结!”她又演起来,拿手比划着。

    那可是皇子,不要命了!我惊得赶紧捂她嘴。

    “呜!呜!呜!”夭夭扒拉开我的手:“没关系的,我同他也是这样。”

    我问:“那他什么反应?”

    “还挺乐意的!”

    那还真是,天造地设。

    就这会,夭夭才想起要寻店铺,进食,避个暑。

    终于不用吸收日之精华:“以后这么热,你叫我出来玩还不做马车的话,就自己背着我走。”

    “背你就背你,当锻炼身体,遮阳还避雨。”

    怎还有些拗口?

    “婚事兰惠知晓?”想起六皇子以前经常欺负质子赵斌,万一因这事坏了多年姐妹情义。

    夭夭垂头,嘟囔着:“还没说就被撞见了,你知道多吓人不?我们兰惠赵秉四个人,刚好碰到,那场面,就差打起来。”

    “那个质子不是好人。”

    虽然我也觉得怪异,但:“这多少有点爱屋及乌。”

    夭夭长舒一口气:“才没有!虽然是他告诉我的,但太后娘娘寿宴那天,赵秉是故意激怒他,做给我们看的。”

    我问夭夭,那这事兰惠知道吗?

    她又摇头又点头,说了,但也说了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虽然不像什么好人,但好歹对兰惠是真心实意的。

    “我也看得出来,一堆人里面,他眼里只有兰惠,即是互相喜欢,为什么要拆这对苦命鸳鸯。”

    “说到底,兰惠虽然讨厌他,但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对我说过一句不好,这都是他们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为什么要去诋毁人家呢?何况不管怎样他确确实实是欺负了人家。”

    说的没有错,姐妹之间没必要为此无故伤了和气。

    一弯新月悄悄升起,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夜幕即将降临。

    回府后,我还惦记着事。

    夫妇本就一体,遇到难关当共进退。

    可有事,他瞒着我,受伤无人告知,有事亦无人告知。

    因经历,自身过于独立,凭自己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就没想过寻求帮助。

    在我看来,他遇事能言,怎么也有个准备。

    郎君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就要博同情:“娘子大人大量,这不是没想好怎么说你便知道了,日后若出什么事也会有人代我…”

    言多必失。

    又是捂嘴的一天,个个嘴都没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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