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月事,不太愿动,想吃什么也都有人给买,就一直没出门。

    但即天,得进宫一趟,家宴需赴。

    去得都是太子,太子妃,皇子,皇子妃,陛下还特意派人叫我们一同前往。

    已是天大的荣宠。

    菜品丰富,各种山珍海味两只眼睛都望不穿,也将人与人之间隔绝开来。

    没怎么动筷,就是意思着吃了点,不只是我,平日里最是活跃的夭夭,看上去也多几分不自在。

    陛下像是一位寡居多年终于见到儿女的慈祥老人,一直笑着招呼大家吃喝。

    自从想明白赵秉的事,我对于这位老人一直保持着敬畏之心,也实在亲近不起来。

    许是看着面前的儿子儿孙,陛下不由感慨自己已至迟暮之年。

    惹得众人激灵,一时间轮番夸赞,什么好话都往上摇。

    捧的龙颜大悦大手一挥,就是好大一笔赏赐。

    这点还是挺好的,我什么都没干,平白沾了光。

    用过膳,陛下也不急着走,抱起阿福高兴的不得了,又随口给了份赏赐。

    长辈们聚在一起总少不了唠家常,哪怕是皇宫里也不能免俗。

    就听着话题从一位官员走路一连摔掉坑了,变成太子家的妞妞,再变成皇子们都有了后。

    话题自然而然的转移到我这儿,顿时,有无数道目光死死地盯着,像是恨不得给我肚皮戳个洞。

    我被盯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忘记反应,还是阿箫侧过身来,尽数挡了回去。

    太子妃调侃我们,抓点紧。

    夭夭这会儿也是幸灾乐祸地看着点头附和。

    回去非得逮着训一顿。

    今晚上怕是回不去了,陛下让我们夫妇二人留宿一晚,听着阴晦是想让太医给我瞧瞧。

    太后她老人家,本来兴致不高的样子,一晚上都是恹恹的,听了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叫人怎敢不答应。

    我们被带到一处不近不偏的宫殿 ,外表与其他无异,阿箫倒是轻车熟路地往里走。

    寝宫很宽敞一点灰尘都没有,亮堂堂的。

    得知这是他儿时居所,我来了兴致。

    在书房里面瞥见整整齐齐的一叠发黄宣纸,就去翻看,上面的字迹歪七扭八,像是刚学会握笔的小朋友胡乱描摹出来的。

    “这是我写的。”

    “啊!”

    别怪我惊奇,只是这与之前见过的可以称得上天朗之别,下意识便想嘲笑一番。

    就听他说,这是启蒙时所作。

    …是有些冒犯您了。

    不过,这得多少年的东西,还能保存至今?

    还没提出疑问,就已经得到解答:“应该是陛下为我留的。”

    闻言回望,彼时,他离我只有一步路距离。

    刚才好像也一直跟在身后,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回想多年前,亦如此,那时,置于后者是我。

    见过他稚气起来挑逗幼童,无聊时跳高骑马射箭,阵前救人于水火。

    在能被看见的地方摆上自认为最好看的姿势,望能成为其眼中盎然风景。

    表面漫不经心,余光从不停歇。

    看见了装作视而不见,越是喜欢越是不在意的模样。

    我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没想过定要在一起,若得欢喜便是两情相悦,不得也无需强求,何必互相蹉跎。

    谁又能想到,多年以后,同样的情形,同样的人,能有不一样的展开。

    幸好他步步走来,而我没有转身的理由。

    正吃着他不知道何时吩咐人给准备的消夜时,有人通报女医来了。

    许是被发现有些紧绷,她让我歇息会儿再把脉。

    等待的滋味更难受些,好在不长。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人每回问医时都会忘记呼吸,听了一大堆还不清明,只是从其语气中知晓大意。

    无法言说,也不是特别难过,就,一只手覆在我的拳上,不知怎的酸了鼻子。

    陛下并没有赏人下来,反而笑着对阿箫说,不可因此纳妾薄待了我。

    这事也因太后身体抱恙不了了之,无人再提及。

    夭夭倒是不再笑话,倒是皇后娘娘让人送了一盘石榴,来人说了几句体己话无一不表露娘娘待我的关心。

    石榴,多好的寓意。

    之后的每天都要吃很多很多调理身体的药,致使满屋皆是辛酸苦涩之味。

    他笑着:“当初要娶的本就是你,也只有你。”

    就是这样。

    药很苦,最讨厌了。

    好在每回都会有两份蜜饯摆在面前,一份大大方方的和药一起端上来,一份被放在床边,少了就会被补上。

    这样,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

    其实吃过的药,苦的,不苦的都不少,真要喝起来,一口闷还是做得到的,但就是会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今年冬天来得早,趁着人们没有防备就带着寒风直飕飕侵袭大地。

    彼时大部分人还穿着秋装,被吞得刺骨,还好我早就被木槿裹得严严实实,还可以趁着风大放放纸鸢。

    因为畏寒,一般这种时候,都会被拦着不让外出,嫁到将军府依旧如此。

    将军没有那么“严”,我可以放肆地玩一阵子。

    只有一阵子。

    这不,还意犹未尽就被两个小管家婆给拉回来了。

    还瞪我!

    可能是天冷不愿出门,夭夭他们都鲜少再来,连着梨苑也冷清了不少。

    一时间真有几分不习惯,本来没事还会过去坐坐,两管家婆就一左一右的站着给挡风,好风景都挡了去了,还看什么,就老老实实地回来刺绣。

    给阿耶阿娘准备的袖炉就有好几个。

    不只长辈,每个人都有。

    只是这天气再冷就也不愿出去了,都是差下人跑一趟。

    之前往外跑她们拦着,现在不出门,她们又说该出去走走。

    搞不懂,搞不懂。

    说起来,我身边下人不少,可愿意信任和依赖的只有木槿茉莉,加上记性不好,也不喜欢刻意去记什么,其他人,可能都还叫不出名字,多是木槿跟我出门,茉莉在家管事。

    今儿听到一句话,夫妇一起久了哪能不吵架。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一些细枝末节我们还真没吵过。

    就想着和他吵一架试试什么滋味。

    又找不着理头。

    不拘小节于他也不大适用。

    这天,阿箫因夹了我平日喜欢,但忽然不想吃的菜,被一顿无理取闹。

    他没有说什么,把菜夹回自己碗里。

    可让人得着机会:“居然把夹给我的,自己吃了去。”

    一眼过来,我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极了,虚的慌,还虚张声势做了就不能输若无其事瞪回去。

    又一筷子过来。

    我继续死鸭子嘴硬:“不是说了不吃吗?”

    “珺珺。”他放下筷子,在我以为终于要发作的时候轻轻打开蒸笼,拿出一只螃蟹,用蟹八件取金黄油亮蟹黄,蟹膏,蟹肉。

    沾的不是橙泥,而是另一种看不出的酱料,放好小汤匙,把盛有螃蟹的小碟推到我面前。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

    再说下去就是不识好歹了。

    好鲜嫩的螃蟹!

    但一想到,性凉,又开始纠结要不要放下汤匙。

    出阁前因腹痛不敢吃太多,如今为了防止贪食更是直接不让厨房做。

    不知怎的今儿上了桌。

    “加黄酒蒸的,沾上花椒酱,不寒,要是不放心等会儿再喝碗热汤。”可以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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