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沈松的被判有期徒刑17年,并处没收财产,相关人员也得到了相应的处罚,刘雯雯,曾受到沈松迫害的也终于等到了正义。

    周日的清晨,林白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A城入秋后,树叶逐渐染上金黄,阳光不再如夏日般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凉意。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气息,林白不禁揉了揉鼻子,便顺手开启了加湿器。

    林妈担心林白换季感冒,寄来增强免疫力的茶和药品,电话里不断叮嘱林白照顾好自己。

    林白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被一个小箱子吸引了注意力,箱子上放了一张纸条,是林墨的字:姐,记得开心哦,伤心要吃开心果哦~这里面是我最近吃过好吃的开心果饼干,都比不上姐姐你做的~

    林白揭开箱子,眼前是一包包、各种口味和样式的开心果饼干。

    前段时间,有次她和林妈通电话,正是刘雯雯出事的时候,林墨怕是听出来了她的情绪低落。

    林白记得,当时她12岁,她吃到了特别美味独特的饼干,是开心果味的。从那之后,便喜欢上了。

    林白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做过了,她立刻下单了食材,准备大展身手。

    忙活了一下午,烤箱打开,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林白兴奋的拿起一块品尝,惊喜地发现她的手艺并未生疏。

    林白拍了照片发给余至,很快收到了回复:“你做的?”

    “嗯,明天带给你尝尝啊?”

    “抹茶味的?”

    “不是,开心果味的”

    林白继续分享着自己的制饼经历,讲述了无数次的失败与尝试,而余至回了两条消息后就没回复。林白以为他去忙工作了,便没再继续说。

    来公司时,余至办公室的灯还暗着,她将饼干放在桌上。林白经过六层的会议室,目光一闪,透过玻璃,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夏凡凡。

    她的心瞬间紧绷,那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记忆,夏凡凡丧心病狂的将她关在黑暗的会议室里,整整一夜。自那以后,她很害怕幽闭的空间。回忆涌来,林白的脸因恐惧而变得苍白。

    处于惊惧中的林白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目光,在她慌乱逃离后,陈德忆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微笑。

    林白回到工位,心神不宁。余至注意到她的异常,将她叫进办公室。

    “你今天怎么了?”余至的声音中也透露出疲惫与虚弱。

    林白皱起眉头,本想询问他的情况,但看到桌上那些未动的饼干,改口问道:“你不喜欢吃吗?”

    余至知道她在问什么,他不是不喜欢吃,而是不敢吃。他努力避开所有能唤起痛苦回忆的东西,试图逃避现实。面对林白满心欢喜的分享,他感到很矛盾,不知该如何解释,声音沙哑:“我…”

    “昨天你没回消息,是在忙工作吗?”从昨天开始,余至就没有回复任何一条消息。

    余至不是故意为之,而是不知道该如何讲那些伤疤,他不想让任何人触及,至少现在不想。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沉默会伤害到关心他的人。

    林白误解了他的沉默,苦涩地笑了笑:“没事,你不喜欢,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

    “不是…”余至想要解释,但林白已经转身离开。

    直到下班,余至都没有跟她解释,甚至连微信都没有再发来一条消息,她自嘲地笑了笑。

    林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现在,她急需解决的是如何应对夏凡凡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她立刻给陈晨打了个电话,希望从李玮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陈晨正在家里边吃水果边敷面膜,完全沉浸在她喜欢的肥皂剧里。但当林白的话传进耳朵,她立刻激动地跳了起来:“这孙子又要干什么?他又想出什么花招?要不明天等他下班,我找人再揍他一顿,让他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医院,看他还怎么作死。”

    林白犹豫了一下:“这样做虽然能解一时之气,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把你搭进去怎么办?你家李玮还和夏凡凡有联系吗?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我问他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夏凡凡联系了。”

    这样一来,没有人知道夏凡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木木,不行你辞职吧,来我爸的公司,有我在,我看他还敢不敢再来骚扰你。”

    陈晨父母近年来将生意拓展至A城,她也不止一次邀请林白,但林白始终没有答应。她知道陈晨是出于好意,但她不想将陈晨牵扯进来。毕竟大学时陈晨曾为她出过头,她担心夏凡凡会报复。

    “我最近会小心观察。但愿真的是巧合,他只是来工作。”

    陈晨最是尊重她的想法,嘱咐道:“那你多小心,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相较于林白遭遇的困扰,余至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昨天他看到屏幕上“开心果”三个字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记忆如同洪水般涌出,眼前浮现出满地的饼干碎屑和血迹。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他不愿去想,可记忆硬是往脑袋里钻,疼得他几乎要呕吐。

    一夜无眠,余至在早晨依然来了公司。他知道林白一定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品尝,他不想让她失望。然而,当他打开盒子,熟悉的味道直冲鼻腔,胃再次起了反应。

    终究还是失败了…

    一整天,林白的情绪变化尽收余至眼底,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余至一直在楼下默默等待,注视着她的身影。她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楼下徘徊。余至知道,她在等待他的出现,等待他的解释。

    林白在楼下站了许久,而余至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

    余至在楼下站到很晚,才缓缓步回。刚踏出电梯,门口站着一个人,显然同样也等了很久。

    顾凌看到他后,恭敬的弯腰喊道:“余总。”

    余至眉心紧锁,脸色阴沉如水,声音冰冷透骨:“谁让你来的?”

    “余老”顾凌直起身回答。“最近发生的事,余老知道了。他说,女人,玩可以,但不要当真,李小姐还在等着您。”

    余至的面无表情瞬间被怒火吞噬,周身气压骤降,双眼眯起,凌厉的眼神直射顾凌:“他在威胁我?”

    顾凌没有否认,余老确实在威胁他。

    “你回去告诉他,我的事不用他管,他也管不了。”余至越过顾凌,目不斜视地走过。

    顾凌转身叫住他:“余总,若真让我回去,还请废我一条腿,我好回去交差。”

    他说的坚定而无畏,目光直视着余至愤怒的双眼,即便是余至不动手,他回去也会受罚。

    “你以为我不敢?”

    顾凌笑着摇摇头:“您敢,跟余总这么多年,您的性格我了解。”

    余至审视着顾凌,许久之后才开口:“我可以让你留下,不过既然跟着我,我的一切自然不需要再跟他汇报。”

    “是。”顾凌明显松了口气。

    余至侧头丢下一句话:“还有,你不止是我的保镖。”后一句话他没说。

    顾凌愣了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前的余至,依旧是他初见时的那个人,冷峻、高贵,但眼底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情,从未真正改变过。

    他自小时就在余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是余老在大雪天的街头捡到他,被一条薄被裹着,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蜡黄,安静地沉睡着。

    后来,余老将他托付给了自己的贴身保镖,也就是顾凌现在的师父。随着年岁的增长,师父开始对他进行严苛的训练,即便年纪轻轻,身上却布满了伤痕,但他从未抱怨过一个字,也没有喊过一声疼。

    余老第一次带余至来到训练场。顾凌看着身边的余至,洁白的衣衫纤尘不染,面容清秀,气质高贵而清冷,与训练场上那些满身泥泞、皮肤黝黑的孩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被师父叫到余老面前,师父为他介绍:“顾凌,这是余至。”

    余至先向顾凌伸出了手,干净而稚嫩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像头顶的太阳。不过,他的笑容是温暖的,太阳很烤人。

    顾凌刚爬过泥坑,手上全是泥,余至那双白皙的手臂伸在他面前,他没有去握。而是微微一笑,说:“你好,余至。”

    从那天起,顾凌就被安排在了余至身边,平时跟他一起去上课,放了假就在训练场里训练。

    起初,他并不愿意,不解地问师父为什么让他去保护余至。师父告诉他,那晚捡到他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余老带着家人回老宅。原本余老并没有打算留下他,正准备离开时,车里的余至突然像中了邪一样哭个不停,而一直安静地睡着的顾凌也突然哭了起来。直到余老决定将顾凌留下,余至才停止了哭泣。

    或许,从那一刻起,顾凌和余至的命运就已经绑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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