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

    顾凌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进了策划部。他的脸因多年的训练而略显粗糙,小麦色的皮肤,干净利索的寸头,以及他总是笔直如松的站姿,让他在刚加入部门的第一天,就成了女同事们热议的焦点。有人猜测,他或许曾经是一名军人。连其他部门的人也连连感叹,策划部真是藏龙卧虎,全是俊男靓女。

    顾凌见到了余老口中的人,从余至的眼神中,他能感受到林白对余至的重要性。自从顾夫人去世后,他从未见过余至对谁如此上心。

    顾凌经过林白时,恭恭敬敬地说了句:“林小姐好。”

    林白站定,朝他礼貌地笑了笑,说道:“你好。我们都是普通员工,没有必要这样说话。或许你该恭敬的是你的上司。”

    林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顾凌心中微微一震,他明白,仅仅一句话,林白已经猜测出了大概。

    他目送林白离开,心中暗自思忖:余至看上的,或许并不仅仅是林白的脸。只是,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很亲密,更像是在冷战。

    直到顾凌看到那盒饼干,震惊之余心里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余至再次在楼下等待,神色哀伤。当林白上楼后,驾驶位的顾凌开口说道:“过去的事无法重来,逝去的人也不会回来。还是要往前看,别把遗憾留给自己。”

    后座的人沉默不语,但顾凌能感觉到余至的内心波动。

    顾凌等了几分钟,准备离开,余至突然开口说:“你先回去吧!”说完,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林白洗漱完毕身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电视里随意播放的电视剧画面跳动着,她的目光却飘忽不定,心神游离。

    夏凡凡已经入职,尽管他们不在同一个部门,但林白总是在餐厅见到他。夏凡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这几天也一切如常。今天林白也得到消息,夏凡凡被派往分公司出差,她心中的重石终于落地。

    除了夏凡凡的事情,林白还有别的心事。这几天,她的心情与余至一样,笼罩在一种难以言说的郁结之中。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对他的每一个反应都敏感而受伤。回想起余至那日的状态,眼中似乎藏着一段可怕的过往,欲言又止、隐忍不发的模样,当时的她也忽略了。

    这些日子,林白思绪万千,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她不能强求他人与自己同喜好,这样的要求对余至来说是不公平的。她生气的是余至的冷漠态度,自己在兴奋地分享时,他却无动于衷,甚至这一周来都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

    然而,林白也清楚,现在的她与余至没有任何关系,他有何义务向她解释?她又是以何种身份要求他的解释?林白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和酸楚。

    敲门声突然响起,沉浸在思绪中的林白心中一惊,心跳也随之加速。她走向门前,口中轻声问道:“谁?”

    “是我。”是余至的声音。

    林白感到惊讶,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房间号的?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余至又敲了几下门,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林白,有几句话我想当面对你说…”

    林白紧握着门把手,心中矛盾重重。她明明很想听到他的解释,却又害怕,一旦开了门她就走上了这条路,这样的情况还是会再次出现?如果不开门,余至在门外的声音可能会吵到邻居,更让林白担心的是,余至会不会胡言乱语…

    见门依旧紧闭,余至声音大了些:“你不开门,我就在这说了...”

    门被打开,林白站在门口,侧身让余至进来,语气有些冷淡:“进来说吧。”

    余至认定了林白肯定不会任由他在门外,不禁低笑。他跟着林白进了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我这没有你穿的拖鞋,你说吧,说完快点走。”林白想让他站在门口说,甚至没有让他坐下的打算。她双手叉腰,仰着下巴,显然还带着一丝怒气。

    余至看到林白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禁被她逗笑了:“你确定让我站在这里说?”

    林白的态度虽然强硬,但心里已经不再生气。她开门让余至进来,心里就已经做出了决定。看到余至还有心思逗她,忍不住想要出一口气。

    余至见状,轻轻一笑,然后说道:“行,那你靠近些,我给你解释…”

    林白往前迈了一步,余至也跟着往前迈了一步,他拉住林白的胳膊,将她抵在了门口的玄关处。林白惊呼一声,双手撑在身后,试图和余至拉开距离。可余至偏偏不如她愿,扶起她的腰将彼此拉得更近。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林白双手抵在余至身上,推了他几下:“余至,你…你干什么?你有话说话…”

    余至凑近林白的脸,声音沙哑:“我没干什么,这样跟你解释,你听得更清楚些…”

    他的呼吸喷在林白脸上,有些发烫。林白的心脏剧烈地跳着,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她看了一眼沙发,提议道:“要不,你坐下说?”

    刚才林白还故意不让他进屋,这会儿怎么改主意了,余至不应他的话:“不用了,我觉得这样更好。”

    “......”

    林白抬头,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她的心跳加速,眼前的是余至的脸,端正矜贵,真的帅啊。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滑过他的眉毛、鼻梁、嘴唇,最后停在他的喉结上…

    与此同时,余至也在注视着她,是一张精致的脸,清纯灵动,纤长睫毛下是明亮如星辰的眼眸,小巧的鼻翼和红唇,黑发如瀑。白洁无瑕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楚楚动人。

    余至从未见过她如此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喉结轻轻滚动,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看够了吗?”

    被抓包的林白脸上的红晕更加浓郁,锁骨上也泛起片片红霞,这是她自幼就有的反应,情绪紧张或是激动时都会如此。起初,她曾误以为是过敏,但医生告诉她,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余至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锁骨上滑动,他的动作既惊讶又带着一丝顽皮的笑容:“林白,你…”

    林白紧张地抓住了自己的领口,结巴地说:“我只是过敏了…你别误会!”

    “是吗?”余至轻轻地挑起她的发丝,在指间轻轻把玩。

    林白刚准备回答,余至突然揽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了上去。她的嘴惊讶地微张,被余至迅速地抓住了机会,贪婪地品尝着她的清新,尽情地占有她的每一寸。林白被他的力量所束缚,动弹不得,他的吻热情而疯狂,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她试图推开他,却被他反剪住手箍在身后,加重动作,很长时间后,余至才放开她。

    林白瞬间得到放松,大口地喘着气,胸口急剧地起伏,小脸因缺氧而变得通红,被吻过的嘴唇更是肿胀而鲜艳,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新增了几处红晕。

    余至满意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额头相抵:“果真是过敏。”

    林白腿脚发软靠在玄关上,怒目圆睁,既羞又气:“余至…你…你不许说出去!”

    “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见他保证后,林白才放下心,她又向上拽了拽领口,忽然反应过来问:“?你不是来解释的吗?!”

    “我现在给你解释好不好?”余至弯下腰边哄边说:“以前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妈…总是会给我做开心果味的饼干,她总爱说伤心要吃开心果,这样就会开心了。所以我很喜欢很喜欢…”

    伤心要吃开心果,林白回想起曾经也有人对她这样说过。

    余至的脸色变得凝重,眼眸渐渐垂下,试图掩盖即将溢出的悲伤:“后来,她给我做了一盒子的饼干。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那些饼干…碎了一地…”

    林白震惊得睁大了双眼,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天余至复杂的眼神,为什么他在听到她的话后,就再也没有回复。她的一句话,勾起了他所有的记忆,第二天他的状态诉说着他经受了很大的折磨和痛苦。

    “对不起…”余至抬起头,眼眶已经发红给她道歉。

    林白心疼地抱住他,内疚地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都是我不对…我没有注意到你当时的情绪…”

    余至紧紧回抱她,此时屋子里还有淡淡未散尽的烘培的味道,他却没感觉到任何不适,下巴抵在林白头顶,冲进鼻腔的是林白的味道。

    顾凌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见余至走出来,倦意消散殆尽,顾凌打开车灯。

    “你怎么没走?”余至有些惊讶的问他。

    “我知道你肯定会出来”顾凌回答,然后启动了车子。

    余至笑了笑,他确实没打算在这过夜,顾凌更知道他不会,所以便一直等着。

    秋夜的风,如同冰凉的匕首直刺人心,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余至伸手按下车窗按钮,车窗缓缓下降,凉风灌入车内,但他却置若罔闻,目光凝视着窗外飞速变换的景色。

    林白说:“伤心不一定要吃开心果,其实还有很多方式,虽然不知道之前你是如何面对悲伤的,但现在,以后,你一定会永远开心快乐,这是伯母所希望的,也是……我心中所希望的。”

    秋风吹拂在脸颊上,阵阵凉意,但内心却仿佛有团火在慢慢地燃烧,温暖而坚定。过去十多年,余至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唯一可以倾诉的顾凌,也被余老扣在家里。事情发生之初的那段日子,余至每晚都会被同样的噩梦惊醒,然后在黑夜中睁着双眼,孤独地等待黎明。

    他逃离出来,生活渐渐开始有了起色,坚持到现在,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没有遇到林白之前,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再次变得柔软。慢慢地,林白进入他的生活,如同洁白的画作般浸染融入他那篇黑色。

    然而顾凌的出现,预示着余老又将把他拽回冰冷黑暗的角落。那样的日子,他再不想经历,也绝不允许林白受到任何伤害。林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白色,绝不可能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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