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论各的

    身后忽然出现一声盛满了怒气的低吼声,伴随着重重的脚步声,压迫感十足。

    她不用侧头都知道,这是陈阅林来了。

    叫什么叫……吴歉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子,然而就被那人直接抵在了房门上——陈阅林无比精准地掐住她的脖子,弯腰直接亲了上去。

    一股非常好闻的薄荷糖的味道……吴歉只惊讶了一瞬,便迎合着抬起头追着那股薄荷清甜的味道。

    感受到她主动伸出舌头的那一刻,陈阅林一只手环绕着那一把细腰将人抱了起来,另一只手强势地夺过吴歉手中那张薄薄的房卡。

    “刷”的一声,房门开了,陈阅林抱着吴歉直接推门而入,在唇齿交合的间隙,陈阅林低声倾泻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妈的就这种时侯你会乖一点……炮.友就炮.友,老子gan,死你!”

    吴歉听见了,她身子一颤、舌上一顿。

    但箭在弦上,已经轮不上她害怕——陈阅林直接将她扔了进去,床垫极佳的回弹力让她如同飞一般地又弹了起来,带动着那轻薄的裙摆也飞在了半空中。

    她今天听从成明的建议,穿了一身温柔又不惹眼的米白色长裙。

    这条原本在酒局中无功无过的裙子,在此刻大大方便了陈阅林的动作——他扯过裙摆便将整条裙子都掀了上去,吴歉被这动作惊到,瞬间便紧紧地夹住。

    “打开。”陈阅林不满的声音愈发低沉,他俯过身子——“别怕,”陈阅林的声音终究还是温柔了些,他轻轻咬着吴歉的耳侧,热气全扑了上去,“让我看看我的宝贝。”

    吴歉浑身都热得惊人,耳朵痒痒的,她侧头埋进了另一边。

    却犹豫了一下、张开了tui。

    陈阅林的声音陡然又变了个调,像是得到了极深的慰藉,又像是某种危险来临的前兆——

    “我要gan.死你。”

    他从内侧按住吴歉的一只膝盖,大力掰向了另一边。

    低身便亲了上去。

    吴歉是被热醒的。

    在秋天带着凉意的深夜,她却被热醒,这也实在有些令人诧异。但她却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只有最里面的那一层薄纱窗帘被拉上了,月光顺着纱布的纹理,柔和地铺在地板上。

    吴歉那清明的一双鹿眼,泛出了点点欣喜,她盯着那波动的月光,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身影——文十五。

    那个短命的七月乐队的主唱,文十五。

    她想起来有一次,只有两个人在排练室,她因为那几根弦屡屡弹不对,气得脚踢音谱、拳打吉他,文十五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发疯,直到她喘着粗气停住,他才挠挠头:“歉姐,想砸就砸,没事的,发泄出来。”

    她恢复了冷静,又重新带上了吉他,一句话都没说。

    “真没事,”文十五忽然笑了出来,兴冲冲地说,“歉姐,其实你刚才那样生气才比较像个人,平时你太克制了。”

    吴歉就是那个时侯,意识到这小孩情商还挺高的。

    她非常清楚,她只是冷、万事漠不关心的冷,跟克制不克制有什么关系?

    她加入七月,是因为他们缺一个吉他手,特意对外带薪聘用;她在那苦苦练琴,是因为乐队的灵魂——当时的高飞,觉得她技术太差,明确告诉她试用期不过,就要被立刻辞退。

    七月、文十五,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和这世上的随意一人,都没有任何区别。

    文十五却还在那继续热情地说着,“歉姐,你的音乐里,一直少了点神来之笔。”

    废话个什么东西……我连谱子都弹不对,还谈什么灵气不灵气……

    吴歉板着张脸,懒得怼这人,她摆起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准备继续弹那该死的谱子。

    “技术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乐感,是灵气。”

    排练室不知谁落下了一个手风琴,文十五颇有兴趣地捣鼓起来,伴随着那稀稀拉拉的手风琴声,他闭上双眼,声音中有种颇引人神往的轻盈:

    “很多人可能谈了一辈子的钢琴,也不过颇懂技巧而已。感受音乐的能力,一般都是天生的,都练习其实没什么关系。就跟一个人如何感受微风、感受和煦的阳光、感受温柔的满月一样,这些东西都稀松平常,但绝大部分人都会忽略,而一首真正的好歌里面,最迷人的那个生命力,往往也被忽略。”

    “歉姐,你有没有那种时刻,你看着天上的满月,心里就会流淌着或多或少的满足与安宁,大自然无所不能,生命又如此神奇,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着,只要能感受到清风与明月,一切灵魂的创伤都能得到最好的疗愈。”

    文十五忽然长吁短叹的,言语间的成熟和那张稚嫩的脸庞极为不符。

    吴歉却只有一个想法:哪里来的装逼怪?

    她向来是想什么便说什么:“听不懂,别装逼,我要练琴。”

    吴歉还记得,当时的文十五睁开眼,抱着手风琴笑出了声,他好像还说了点什么,一直拨弄着手中的那几根琴弦。

    一点也不为吴歉的冒犯生气。

    倒弄得一向漠视众生的吴歉,多看了那人几眼。

    也记住了那些话。

    已经过了十五,月亮早已残缺,但撒出来的月光,却依旧温柔地难以描述。

    身后那均匀的呼吸声扑在她的脸颊上,两个人的shen ti毫无间隙的贴在一起,热气源源不断地侵.入她的身体。

    大自然确实无所不能,连这样荒唐的事情都能发生。吴歉心想,既来之则安之。

    毕竞也确实挺爽的。

    .

    陈阅林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他错过了因为一轮明月忆起往事而异常温柔的吴歉,只见到了平时最常见状态下的吴歉。

    吴歉让他,松开那硬得要死的手、穿上衣服立刻出去,不要耽误她拍戏。

    “你他妈是人吗?”陈阅林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手也醒了,不安份地在被子里,摸着些什么。

    吴歉肘击大法上线,对着人胸膛狠狠来了一下。

    陈阅林闷哼一声,捂住了心口。

    也许是白天的光线太过明亮,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勾起了她作为一个人的羞耻心,“赶紧滚吧,都说好是炮友,”她咬字咬得特别清楚,“哪家炮友还过夜的?”

    陈阅林还在揉自己那被重击的地方,当然另一只手,还在摸着最舒服的部位。

    经过了堪称完美的一夜,如今手里又捏着饱满的嫩蕊,他可没那么被激起火气。闭着眼,他来了句,“你台词还挺好的。”

    ??

    吴歉扭过脑袋,完全不理解地盯着男人的脸。

    一看,便发现这男人长相是真的拿得出手——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连下巴上新冒出的点点胡渣,都恰到好处地保持了清爽、又露出了点男人味。

    但是那张完美的唇瓣,吐出的话,就有些荒唐了,“我想好了,咱俩以后,就各论各的,你把我当炮友,我把你当媳妇。”

    吴歉瞪直了眼。

    可惜毫无杀伤力——因为陈阅林根本没睁眼。

    “昨天真好,再来一把?”陈阅林动得很快,话没说完,他就捏着手中的腰,想将被子掀开来。

    “哎哎,”吴歉紧紧地拉住了被子,“我说你好歹睁个眼,看看我什么反应,行不行?”

    陈阅林这才睁开迷离的睡眼,顶着光,在看清吴歉的那一秒,笑了,嗓子有些暧昧的嘶哑,“那昨天为什么让我闭眼?”

    他说的是chuang上的事,那时候他正把头顶的灯开到最大,研究着吴歉的某个bu wei。当时她忍无可忍,一脚踹过他的头,让他闭眼。

    不过现在,吴歉可没那么容易害羞了。

    理智一恢复清醒,她便知道,立志在娱乐圈捞笔快钱的她,不适合和陈阅林这样的大明星搅在一起。

    所以,在此刻,虽然心里有些明显的不舍——毕竞这人确实挺帅,但她还是要冷冷地、正经地开口,“我不打算和你保持长期关系。”

    哪里知道,陈阅林已经彻底变了。

    “那就短期呗。”

    他说得云淡风轻,让吴歉忽然有一种事态超出她管控的感觉,她改了口,“短期也不行。就到今天,到此为止。”

    “行啊,那现在还可以来一局吧?来,媳妇,把手松开。”

    “!!”吴歉怒了,为这个人吊儿郎当的态度,也为心里那逐渐腾升起来的念头——让他得手了,他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滚开!别碰我!”

    陈阅林跪在床上,本来还在玩笑着扯盖着吴歉的被子,在此时,他停下了手里动作,静静地抬头,看向那双愤怒的眼睛。

    他一字一句开口,“不打算和我保持长期关系?短期也不行?甚至要到此为止?吴歉,你可醒醒吧!老子一碰.你,你浑身软得跟无骨似的,你昨晚jiao成什么样了,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他确实变了,是因为他明确地知道,眼前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吴歉脸色瞬间一白、怔住了。

    陈阅林立刻有些懊恼,吓到她了……他放软了语气,“所以,媳妇,别闹,你愿意怎么把我当什么就当什么,”他撑着胳膊,在吴歉脸边一亲,带着些雀跃,“你赶不走我,你也不想赶我走。”

    吴歉确实被吓住了。这在她二十几年人生中,确实是个罕见的时刻。她不清楚自己的心,也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于是,她就非常顺其自然地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各论各的。

    确实是个好法子……她心想,人类的智慧可真的值得称赞啊。

    陈阅林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吴歉的心思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他亲完心便又荡漾了起来。

    晨起的反应始终在、眼前的美人又清澈动人,他是真的很想再来一回。

    在这一刻,吴歉终于回过神来,她直接坐了起来,让那只上下动作的手落了个空。

    “怎,怎么了?”

    “你刚刚夸我台词好?”吴歉是南方人,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口音,“是真的吗?比起你们专业戏剧学院毕业的学生怎么样?”

    “……”

    要不是那双鹿眼正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己,眸子里干干净净,陈阅林一定觉得对方是在报复。

    他愣了,然后撑着胳膊,也慢慢地坐了起来。

    “确实不错,比起戏剧学院台词最好的学生,差了点。但比绝大多数人,已经好了不少。”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速进吗?”

    陈阅林一脸懵逼地盯着对方,只能真的说了些以前练台词的招。

    于是,一夜chun宵过后,这两个人,在晨起阳光最温柔的时侯忘却了所有,居然专心地讨论音素过渡训练和声母发声断气。

    直至成明敲门,两人才停止如此上进,吴歉看了一眼门外,让陈阅林躲进柜子里。

    陈阅林当然拒绝了,“媳妇,你就这么对我?”他提着裤子,向她投去幽怨的一憋。

    吴歉无计可施,罢了罢了,成明知道就知道吧,她去开了门。

    当成明看到衣裳刚刚才整的大明星时,惊讶地嘴都快合不上。

    陈阅林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又在吴歉嘴上碰了一下,“我走了,晚上过来找你。”他轻笑着,放低音量,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炮友嘛,不睡.我怎么行?”

    吴歉飞红了脸,推着人肩膀,将他赶出了门。

    成明旁观着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

    首先,是开心,她当然巴不得cp早早成;其次,是懊恼,早知道你俩成得这么容易,我干嘛要去加小胖,现在小胖可天天求面基呢!

    最后,才是金牌经纪人对于未来的恐慌,即使以她的经验,也能隐隐猜到,万一有一天狗仔拍到了这两人,地位如此悬殊的这两人,吴歉得经受多大的惊涛骇浪?

    “没事,”吴歉就跟脑子缺了根筋似的,别人还没问呢,自己就主动招了,“我俩不是恋爱,就是单纯的一,夜情。”

    成明那张本来就张成一个半圆的嘴,就这么肉眼可见,撑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啊?”

    她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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