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潞深吸了口气走出房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凌夜，煮个蛋都很帅，看他煮好把蛋放在冰水里回过头看见自己，程潞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墙角。
“躲什么？我看见你了。”凌夜好笑的看着她，走到她旁边拍拍她的脑袋。
程潞吸了吸鼻子，咧嘴一笑又变成了那个开心果。
凌夜很想带她去医院看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的关系也并没有好到这种程度，一旦开口，就两种情况，要么同意，要么关系破裂。
可他不知道的是程潞早就去过医院了。
凌夜把蛋捞出来用凉水冰了一下捞出来后给她。
程潞拿着蛋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问他：“你说真的会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不知道。”凌夜诚实的回答。
“你说她不爱自己的孩子干嘛还要生啊，闲的不是。”程潞自言自语的说着。
“或许生下来是爱的，后来基于很多原因吧。”
“那还不如不生呢。”
凌夜发现程潞好像在自己面前才会流露出真实，但仅仅只是万分之一。
程潞表面上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抱有期待，做什么事情都很积极。
实则她悲观的心理和情绪早就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来气，做什么事情只能想到最坏的结果，她从来没有期待过每一件事情，包括对凌夜的喜欢，她自己没办法想象这样的场景。
凌夜转移话题道：“给你煮蛋让你敷眼睛，你倒好拿着玩儿半天也不吃。”说罢在卫生间找了个毛巾打湿给她放眼睛上：“休息会儿 。”
程潞想说的话被噎了回去，只好闭嘴。
她感受着眼前的黑暗，冰凉的感觉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悔自己话多。
凌夜身上的洗衣粉味若有若无的飘向自己，她听见凌夜说：“无论别人怎么定义你，给你贴上任何标签，你都不许听，不许看，只有你自己可以定义自己，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程潞小声的嗯了一下。
她觉得身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买了很多止疼片，为了防止凌夜放学来接自己看出异样。
没一会儿她掀开眼睛上的毛巾去房间里找书包拿出止疼片，凌夜跟在她身后，她刚咽下去凌夜就问：“吃什么药？生病了？”
“止疼片儿～肚子疼。”程潞乐呵的回答，疑惑的看向他，打趣道：“你也要吃吗？药不能乱吃哦～”
“去。”凌夜给她一个脑瓜崩：“好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等你。”
“好。”程潞准备跟着他送他下楼。
凌夜转头站在门口看着她说：“回去吧，我自己下楼。”
“我送送你。”程潞期待的眼神让凌夜没法拒绝，只好答应。
“早点睡，不要熬夜。”凌夜叮嘱完捏捏她的脸蛋：“不开心告诉我。”
“知道了。”程潞不耐烦的踮脚在他鼻子上戳了一下，看着他歪头一笑。
她回去坐在窗边发呆，凌夜的笑容真的很治愈，让周围的一切棱角都可以软化，虽然他不经常笑。
喜欢一个人总是这样，想他开心，想到他就开心。
但是失落感也会变强，他的秒回消息变慢会失落，看见自己不打招呼会失落，疏远自己会失落，看见他一步一步爱上别人会失落…
幸好…幸好他现在没有让自己失落。
我知道结局，但我希望晚来一些，让我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微风吹过，我张开双臂，也算和他拥抱了。
时间像奔驰的野马，携着风往前走。
程潞正常上学，周末找凌夜补课，剩下的时间两人出去找小吃，凌夜胖了十二斤，还不错，不过看着还是很瘦。
在第一次模考直接取得年级第八的成绩，这还是她故意没有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和英语作文。
考试考好了，生活更艰难了，天天被人找事儿，她懒得理，没几天挨顿打，不过不白挨打。
明天就高考了，今天就放肆一下。
程潞中午悄咪咪从家里出来，她告诉凌夜自己今天想休息，在家睡觉。
她打听到今天杜文和她的小跟班今天在台球厅玩儿，杜文找了个男朋友，好像是台球厅员工，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她猫在台球厅对面的24小时超市，拿了两包酸奶，趴在桌上盯着对面的门发呆。
一直到晚上九点她们才出来，看见杜文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后腰到现在都是乌黑的。
她手里攥着一把小刀，大约五厘米，袖子里藏着五十厘米长的橡胶棍，报应就该在关键时刻。
她紧随其后，看着那个男生给她一个离别吻后，杜文和小跟班才一起走。
她戴上帽子口罩，踩着黑皮靴子，身高感觉都被拉长了不少，炎热的夏季她把自己裹得差点没认出来自己。
她手轻轻一松，橡胶棍滑落至掌心，猛的向前一扑，将杜文扑倒，膝盖顶着她的后腰，只听见杜文大声一喊，程潞眉头紧蹙，起身抓着她的头发，周围的女生被吓蒙了不敢动，程潞不说话，静悄悄的，勾起唇角轻笑，可惜杜文没听见，她被吓的浑身发颤：“我们不认识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程潞松开她，踹在她的后腰，冲上去一挥手橡胶棍狠狠地砸在她的后腰，同样的地方累积疼痛，程潞开心的眯了眯眼，看向旁边的那一群。
周怡和小胖子两人躲在那些人身后，她现在只想好好看着她们坠入深渊，永无光明之日。
她一步一步走向周怡，那些人早已跑的无影无踪，抬手将橡胶管搭在小胖子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刀子抵在周怡的脖子上，她转了转手，刀子收了回去，顺势掐住她细长的脖颈，突然往外一甩，周怡被甩出去两米远。
程潞看了看李欢，掏出刀子在她的指尖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黑暗中一丝微弱的光程潞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还不敢发出声音，抬起手中的橡胶棍给她狠狠一击，砸在她的左肩，又狠狠踹了她几脚。
看了看身后的两人，一个正在逃跑，另一个还没有爬起来，她迅速追过去，用同样的手段，十指连心，疼死活该，不过程潞觉得自己下手已经很轻了。
当她回到家里，凌夜坐在客厅玩手机，她早已换上平常乖巧的模样。
“我打电话你没接。”凌夜说。
“我去超市买东西，手机关机了。”她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凌夜：“你看着吃点儿。”
“明天早点起，我开车送你过去。”凌夜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塞兜里又叮咛了几句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她在楼下等着凌夜，夏日清晨还有着一丝凉意，她原地蹦了两下，眼里的笑意渐渐清晰。
凌夜开着车到她面前：“快上车，带你去吃饭。”
程潞笑嘻嘻的坐在副驾驶上：“今天我先到的。”
“不容易。”
“啧。”程潞不理他，看向窗外小摊上有许多学生都在吃饭：“我们去哪儿吃啊？”
“车上，我买好了。”凌夜指了指后面：“包子稀饭豆浆自己看着吃。”
“好。”程潞抱着豆浆慢悠悠的喝着，时不时咬一口包子，脸颊鼓鼓的跟只小仓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