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在海底呆的无聊了，毛球用灵力托着海贝陪他“监视”小夭。

    这一天是涂山璟的葬礼，难得有些热闹可以看。

    这百年间，相柳确实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大多时候都是在昏睡中。毛球看不到，却也不着急，他懒得关注那些闲事，已经好久没有欣赏海上的风景了，尤其今天难得主人心情好，海上又下起了雪。

    相柳看着两位长老被玱玹和鬼方族长逼得快要不知是回话，还是不回话。小夭侧着身子，听的起劲，恨不得这会摆上两碟瓜子干果。

    而后，小夭拒绝玱玹留下，相柳也甚是满意。但阿念，却不仅仅是让相柳惊讶于敢于把当年的秘密说出来，更惊叹于，当年的小阿念，竟然成了女帝！

    “姐姐，你在玉山养伤时，相柳来找过我。曾经我捉弄姐姐，欠下相柳一件事。他让我把海贝交与你养伤，且不可将此事说给你。我同意了，是因为知道他一定是要救你。这不能算是我为他做的事，应算他为我做的。那场大战，玱玹哥哥说过要放过他的，不仅仅是因为你求他。更是因为，他说相柳是你喜欢的人，也是唯一能在今日护你周全的人。可他还是战死了，我敬重他不弃大义，但怨他为大义弃姐姐。如今，我若不说出来，便再无人可知。姐姐应该知道才对，我们不能欠了别人大恩，却全然不理，不知。”阿念说道，此时小夭的表情，相柳不看也知道。

    “这也挺好，若是知道你有今天，我当初，何苦放过玱玹。一统大荒，你做也不错，甚至可能更好。”

    “主人，你在说什么？”

    “没事，我是说，阿念不一样了。”

    “主人，你不知道吧，阿念可真的不一样了，下次，我带你去海岸看看……”毛球突然反应过来说错了话，马上止住了。

    “你该带着小夭去，这样我就能看到了。”

    “那我把她捉来！让她把眼睛还给主人。”毛球猛地站起来，说着就要飞出去。

    “不是这样，眼睛不是这样还的。你坐下，毛毛躁躁的，怎么这些年只涨了灵力，没改了脾气。”相柳拉了一下毛球的袍子，安抚他坐下。

    “我哪里知道，主人，你为什么……哎！”毛球索性不说了，他知道说不过他主人。

    “怎么还学会叹气了？”相柳今天心情果真不错，竟然调侃上毛球了。

    “没什么……”

    “对了，按着小夭的性子，既然知道了当年海贝的事，必然会去玉山。你去找烈阳……”

    “我不去，她就应该知道。主人这么多年为她做的！”毛球咬着牙说。

    “你不是已经和她说了血咒的事，我说的不是这个。”相柳一边说着，一边敲着膝盖。

    “那主人让我去干嘛。”

    “去找烈阳，若是左耳跟着去了玉山。正好告诉他，回一趟鬼方。有些事，这孩子也该知道了。”

    “我直接去找左耳不就好了，要绕那么多弯子么？”毛球有点不耐烦。

    “没说不让你去，到时，你也要去鬼方，带左耳来见我。”

    “主人，我不理解，你这么弯弯绕绕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毛球扭转头，望着相柳。

    “你可还记得，当年我还是奇的时候，在山林里消失。我当时便遇到了左耳，把鬼方族长的信物给了他。并告诉他，此事谁也不要说，包括小夭。他不理解，却一定会照做。前几日不是让你去寻了鬼方长老兴么，这些年也难为兴了。若不是为了赶快扳倒涂山氏，也不至于让他出面。……”相柳摇摇头，叹道，又继续说：

    “兴没见过新任的族长左耳，只见过我，但却不知我就是东海上的大魔头九命。你若是不去，兴怎么能知晓个中缘由？兴很聪慧，一点就透，甚至现在已经猜出七八分来，只是缺个证据罢了，你便是那证据。但左耳不同，他这么多年，怕是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既然让他继任族长，就该告诉他了。”

    “那……那个苗圃呢？”毛球问道。

    “若是愿意，就一并带来。她终究是要跟着左耳去鬼方的，她知道也无妨。”相柳回身对着毛球，好似能看到他一般。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就是谁都能告诉，就是不告诉小夭。”毛球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