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拳头越握越紧，身体也在不能控制的颤抖着，她望着那狌狌镜一样的铜镜，这本该早就知道的事，是毛球私下用镜子记录下的。她望着毛球，一脸的愧疚。

    轵邑城外，荒草遍地，昨日孤坟不见，阴云滚滚，而今遍地殷红。

    小夭行至城门口，大门紧闭，无人应门。她懒得等，直接用灵力将大门劈开——一把金色的大斧头从她身后升起，那金色的光，透着寒气，像是相柳的弯刀。

    赤衣军中驻守城门的一支队伍冲了出来，那被举些的长矛，还没靠近便都熔成铁水。赤衣军一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中有赤水族的，认得她的赤衣军头目马上笑盈盈的上前:

    “大王姬殿下。您怎么来了，小的们有眼无珠，不知是您来了。”

    “我不能来么？早在城门口上，你就认出我了，如今才出来，是觉得无胜算么？”小夭甚至没有看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那人弓着腰，满脸陪笑。

    “大王姬殿下，小的可不敢，小的﹉”

    “滚！”小夭懒得听他说话，没杀他算是仁慈，她这会心情可不太好。

    毛球一把扶住她，小夭则像当年在山水涧扶在左耳背上一般，几乎是让毛球背着向前飞去。穿过城门口的大街，朝着轵邑城深处而去。城中竟然常年瘴气弥漫，在僻静的街巷里，商铺紧闭，杂草丛生。

    行了三五里路，都不见人形，偶尔能听到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再行三五里路，见到一片开阔的空地，此处小夭从没有印象，想来是新建的。此处没有瘴气，有些行商的人牵着马在路上走，马上驮着些货物。偶尔有马车经过，车夫大多是铁青的脸，没什么表情。

    过了桥，靠着水岸边，有一座三层的茶楼，店小二站在路上招揽生意，看见小夭他们到，赶快迎了上来。

    “二位要喝茶么，小店新出的茶点，都是新鲜式样，二位远道而来，不如进店坐坐。”

    “你怎知我们是远道而来？”小夭问道。

    “这怎么看不出，轵邑城中少有您二位这样穿着气派的人物。常来我们这的，也都从南边西边的门来，看您二位从瘴气那边过来，想来是第一次到这。哪有从东门进来的，那东边都没什么人了。”这店小二会做生意，一边说着话，一边把他俩往里边迎，小夭也口渴了，就跟着往里走。

    “没什么人是什么意思。”毛球问道。

    “能什么意思，您不是从东边过来的么，那瘴气里有东西。这是白天还好说些，若是夜里，尤其是那阴云密布的夜里，莫说是那边，纵使我们茶楼都要大门紧闭的。哦，对了，我们茶楼后院刚收拾出来半间客栈，您二位要不住下来？”店小二擦着一张干净的桌子，端起水壶，码着杯子，倒水。动作行云流水。

    “只喝口茶，不住。”小夭一边坐下，一边说道。

    “小的劝二位客官一句，若是还没定下客栈，莫不如就定下我们这来，掌柜的才收拾出来的半间客栈，价钱便宜，而且离着又近，我们这的后厨还能炒上两碟菜，二位客官今日需得早早歇下，你看这天，夜里怕是要起风，夜里无月，出不得门。”

    “为何出不得门？”小夭喝了口茶，味道不太好，这茶怕是有些年头了。

    “瘴气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二位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什么东西？”

    “吃人的，九尾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