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善诚仁慈大义,子乾终成“东郭先生”。

    说来矛盾,即后世诡谲的论调,可能不认同这个结论,高智商的人,并非自卑前提,却偶会不自信。作为特质人,子乾偶会犯傻,以至于不如五七八岁的童子,尤其是童女……

    处理多任事宜,女性比男性更强。不仅如此,还有相对果断之处,子乾往往所不及。也就是说,如果长公主在,或者独吉雪在,最可能是救人可以,却必须有重要人质。既然二皇子身世不蹊跷,那么,驼州刺史比侃,新皇后的亲弟,三个作为钳制,她们才能放心!

    子乾自己,同岁的国王,包括略犹豫的梁摩仰,其实,这三个男人,刀枪相搏时,绝对都能果断杀伐。有的事情,看似顺利过关了,实际上变通程度较高。

    北塬人,或者说北塬个别人,真是人性欠缺,毫不犹豫地就翻脸了。

    子乾的左颈部,架上来的是把利剑,持剑者是比侃;右腰窝处那把障刀,是主将姬途,左后腰抵着的仪刀,是副将莽隶。

    子乾发现,二皇子似乎是有意避开,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不仅看不出愤怒,甚至,子乾觉察到了,常人无法捕捉到东西。似乎,这个儿子,担心他的老子活……

    子乾说:“不急动刀,你们太碍事了,都离远点,至少五步以外!”

    此时的乔慷,心脏已经停止躁动。子乾也并不把握,他只是不能多想,至少要完成所有急救过程,自己的生死,那都是此后的事情了……

    他针刺内关穴,同时对御医说:“你行针太渊穴,心俞穴,膻中穴!”

    “是,纪大人!”

    “您,是针师出身,关键三穴,天门穴透劳宫穴,我来施针,须看好针法;然后,大陵穴透劳宫,鱼际穴透劳宫穴,你来如法施针……”

    “是,纪大人!”

    “你,选曲池穴,人中穴,劳宫穴,极泉穴,天池穴,郄门穴,内关穴施针!”

    “是,纪大人!”

    施针完毕,乔慷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反应。他说故意指使比侃,说:“大将军,速拿暖炉热水囊来,要亲自去取呀!这些热温不足,急需替换掉,快!跑步去!”

    比侃清楚,子乾在报复他,却又不敢怠慢;虽然这是敌方的人,却临时比天大,至少,仅次于他们的陛下!

    子乾伸手去拿背箱,差点没够着,乔垦眼尖,他赶紧提起,然后递了过去。

    已经绝对危急了,子乾试过乔慷的脉象,已经彻底没有了迹象,即使刚施针的穴位,也没有明显起效。

    他知道,极其关键的时刻,要用特种融金针,只能期待奇穴效果了!

    “秦王殿下,阎公公,请为陛下褪去亵裤!”

    “姓纪的,你要做什么?”比侃带人取来暖炉和热水囊,他听到要脱皇帝亵裤,认为荒唐,他说:“陛下是九五之尊,你大不敬!杀无赦!”

    “秦王殿下,阎公公,要快!”

    “好好,纪大人!”

    比侃还想说什么,嘴张了好几下,最终没发出音来!他白了子乾一眼;见两个比他权威的人都听令了,他心中很是气恼,却也只能咽了回去!

    约有半盏茶时辰,乔慷已经有了脉动……

    年长的御医说:“阎公公,大将军,陛下缺血胸痹,现已有脉象……”

    “谢纪大人,谢纪大人救治!”乔垦跪地鸣谢!

    刚刚粗鲁过的三人,尤其比侃,见状也跪地叩头,相信,这是十分虚伪的致歉。

    因为,二皇子是秦王,他都跪两次了。如果他们不跪,可能会产生嫌疑;或许,他们的行为,会传出军营,说他们要杀北塬国的恩人,甚至,可能不想子乾救活皇帝……

    起身后,比侃朝子乾笑了下,可谓是苦笑加尬笑,完全可以确定是哭的预备表情。

    “循按,气冲穴,心俞穴,肾俞穴,促使血脉运行,其手法,你可熟用?”

    “是,纪大人,学生晓得手法!”

    “好好,不懂便问!”

    “是!”

    阎公公比划好几下,想俯身问什么,却又收住了。因为,子乾始终就没有停下手。

    子乾见状,便问阎公公,他说:“阎公公,想问什么,您请讲?”

    其实,子乾知道他要问,皇帝是不是真活了,会不会再死过去,甚至生还无望。他偏偏不直接讲,看他们如何绕过避讳,如何措词并开口表述……

    在无辜的前提下,有人对自己起杀意,或者只是骂了他的长辈,子乾的善意,必会转成疾恶如仇。尤其,他冒死救人,不感恩就算了,竟然还刀剑撮身!这样的人,子乾就算认清了狼蛇歹类!

    经过三刻时的急救,乔慷的脉象已经接近初步达标。这里的达标,并非真正的稳定程度,只算是活过来了。

    查验心肺复苏状况的活,子乾决定交给那个老御医,两个中壮年的御医监察。

    心跳指标,触摸股大动脉,即腹股沟中位,寻搏动外,感知其强弱……

    确认自主呼吸,要仔细查验呼吸是否平稳。

    手指及脚趾末梢,血流情形;唇色渐变红润即为起色。

    自主意识恢复,需要有经验的医者来确认是否及程度……

    双眼瞳视光感知,用随身小铜镜折射光测试,依迟钝程度作为判断。

    “哼……哼……”

    “苏醒了!陛下,醒来了!”阎公公听到乔慷发出声音,兴奋得像个孩子!

    “陛下醒了!陛下没事了!”比侃不矜持了,他像兴奋的马,且下意识地快速瞟旁边的子乾……

    “父皇,父皇,你能听见儿的声音么?”

    “所有人,皆须安静。现在,移至那边搭起的双通门营帐……”

    “要抬稳,小心脑袋!”比侃亲自抬起,并指挥几个年轻将士。

    子乾安置好乔慷,由两个中壮年御医守护,他要六十岁的老御医先静憩休息,之后他再替换那两个人。检校病儿官人多,他们也只能充当“杂役”,并且,不是所有人才能靠近;被选用的六个检校病儿官,那是根直苗正之人。

    子乾年轻,除了心情不太好,当然,也只是自己清楚,表情上,外人基本看不出。也就是说,他极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故意针对比侃时的表现,那完全是不作遮掩的行为。

    比侃还算周全,他主动安排快马,去葎城阵前幕府报信;阎公公还叮嘱过,要下马跪地叩头致谢。

    子乾用手语通知石楼,说明这里去人报信,乔慷初步苏醒,生命相对稳定。而他自己,可能今夜不能返回,请国王和大将军不要担心……

    梁摩仰对国王说:“陛下,这纪大人,作为医者,如此年轻,竟然传承了精髓,果然是圣手神医传人,有起死回生之仙术!”

    “是啊,孤担心,北塬这条蛇,会扣下子乾!”国王不自觉地,将子乾的辈分资格,又提高了三个层次。都直呼昵称“子乾”了,这岂不是当成了兄弟!

    “陛下,如若乔慷不讲信用,老臣与他拼了!”

    “子乾是大善之人,他都不会同意你拼命!”

    “正是如此,老臣才要确保子乾平安回来!”

    “好好,有这份心意就好!”

    “说赶来,我与子乾算是一见如故,研究军略,无话不通,总能归于同处!”

    “瞧你这老家伙,真是当曾祖的人了,心越发温软了!”

    “老臣也愧疚,此次若不是子乾碍于职权,开始,就当交由他部署并发号施令……”

    “损兵折将,后悔了?有谁能想到,死伤几十人,兴师动众的战事,悄然竟会戛然而止,这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与子乾相比,老臣能将他换回,那就太值了!”

    “好啦,好啦,孤差玄赤军去接人。如若乔慷不人道,就将他们父子留在那麓原上!这与大军群战不同,这小股死士奇兵,只须有近前机会,将他们两人拿下,谁都推不住!”

    “陛下,这倒是绝妙之策!”

    “胡引!”

    “陛下,卑职在!”

    “胡引,可接近北塬皇帝,你要带多少人能拿人?”

    “卑职明白陛下的意思,只须八九人即可,至少能够做到鱼死网破!”

    “好,很好!但是,孤要你活着回来!”

    “是!捉拿乔慷,北塬军只能按兵不动,最终只能听陛下的命令!”

    “去吧!”

    胡引出门,到走马廊尽头,在窗口发出了鹿哨,然后,他匆忙下楼。

    北塬大营这边,子乾又对乔慷进行了针灸,然后他说:“垫姜灸,绥中穴,肺俞穴,云门穴,中孚穴,大椎穴,明门穴,关元穴;主循按竹穴、迎香穴等……”

    此时乔慷的脉象平稳了许多,至少,死亡的风险应当减少了七成。

    他气力极弱,却对子乾表示感谢,他说:“真正的智,智者,真正的,神医,含仁怀义,真君子啊!”

    “陛下,您要保有气力……”

    “好,好……”

    “报!”

    “何事,进来讲!”

    “渚国大营,有人来啦!”

    “多少人?”

    “八人,骑马,身上只配剑!目测,比断马剑短些!”

    “好,必是来接纪大人。放行,在前营等候!”

    “不,我要他们回去。陛下的病情复杂,我今夜须此观察,会情形换方剂……”

    “谢,此恩,定当厚报……”乔慷十分感动,他颤悠悠地抓住子乾的手,表示深深的谢意。

    子乾出了营帐,用手语示意玄赤军,要他们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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