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今天的朝会,国王特召子乾入宫,并且,要他提前两个时辰,特许他参观大部分宫殿。

    渚国开基君主,并非是夺城称王,而是外境两强争霸,将渚离城等地变成战区。包括其它多州县,大军掠过之处无不火光冲天,一百三十余万顷土地上,哀鸿遍野饿殍枕藉。九个州的古老城池,官宅民居坍塌大半,站在已成残垣断壁的城墙上俯瞰,大街小巷满目疮痍!

    面对流离失所的百姓,季家军决定不再四方征伐,他们要留在这个地方,守护这片大好河山。于是,集成各部营全部兵力,还有新增几万志愿壮丁,以摧枯拉朽之强势,很快将外军赶出渚境,然后带领百姓重建家园……

    渚国基本沿用唐制,但是国君却不称帝。国之开基先王季纵横,倡导克勤于邦克俭于家。

    登上百尺高楼俯视,王宫格局非常特殊,平面分布纵横对称,大结构保持平衡感,分格内却各有不同。殿堂楼阁虽然多以修复为主,原建筑气势却也足够宏大。走下台阶向前并仰望,中轴线上的主体大殿,朱红明柱,飞檐斗拱,巍峨高耸,气势磅礴。尤其左藏珍楼,右藏奇楼,四角正方主体,双叠檐八面翘角设计,绝对出乎多数人的意料。大体风格与盛唐建筑相近,看上去处处异常精美!但是,如果董得建筑工程造价,却会发现其中的奥妙,那就是,建筑设计上极尽智慧,以物尽其用为原则,工匠要尽其极限所能,工艺上绝对要求精湛,在非承重部分动脑筋,在结构改革上下功夫,将就材料不将就工艺,以奇技淫巧补拙升华,产生出众多发明成果,即少花钱了又确保质量达标……

    王宫的主要宫殿,内部装修也同样以修复为主。并依据实际所需,将外围原景观区,都扩建成衙署。东西两面大夹城,改造成宜居型官宅。原南北大面积景观区,于近年建成连栋官宅,也是禁军家眷居住场所。

    目前,这些超出王宫面积的建筑,东西两大夹城内十八区,为玄赤军家眷居住。南北两面各八区,属于宫城内的非夹城,与最宽的红色外宫墙,留有二十六尺宽的环路。这大区域内的监管权,已由原宦官交予内部管理,即禁军长官夫人轮值。

    王城三重宫墙内外,均为横方形格局。内中外朝大区块对称,外部各司东西对称,南北对称。总体符合左庙右社原则,上栋下宇,四方八面格局,六爻之变,三极之道,无不遵从易数之法。

    王城内部通道纵横,南北平行却设小角相错,尤其大门的结构特殊,中门与侧门有出有进,如同多重玄机的迷宫,刺客进入很难准确通行。各处阙门与两掖的设计,已经超出布局意义,同样也是出于防御考虑。

    过王城外墙的护城湖,正中王城门为六合门,过南卫城区(即禁军官宅),中线玄极门为正门,西边为云霄门,东边为天佑门。进入大门至内宫区,有三十六丈宽的横向区域,为国朝重大事典场地。

    长公主与子乾往前走,对面中间为玄正门,东为玄朗门,西为玄清门。至对面擎天门,东西宫殿区为昊极宫;此处及以南为王城,其北部为宫城。东为元极殿,相连春秋殿,乾坤殿;西为武雄殿,相连承德殿,须弥阁。

    西边过道为掖庭宫,东边过道为朱雀宫,现为太子的宫城生活区……

    “荟泽,相距不太远,竟有几队巡防侍卫,如此密集循环穿行,王宫护卫人数很多啊?”

    “这只是王宫内如此,实际上外部则不然……”长公主表情突然沉重,且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道:“可惜,渚国人口数量较少,因而,侍卫禁军数目只能补缺;各州守边官兵数目不足,而邻国却逐年兵员猛增。渚国丁壮,凡腿脚利落者,皆须入营从军,总数却远不及北塬。与西舆国和东岳国接近,比南缙国多了三成。”

    “渚国人口危机,如何解开此结,我将向陛下谏言,至少,对流民纳入,旧法半数人被拒门外……”

    “正是。”

    渚国禁军基本依后唐制,南衙分隶于十三卫,由右相殷效廉管辖;北衙包括羽林,龙武,神策等十军,由国王直接垂直管辖。分设大将军和将军职官,护军中尉和中护军,分由亲王或宦臣实任(禁军统帅)。如需出兵征战时,除禁军主帅外,会临时任命监军,以防军将把持兵权,避免王权边长莫及。

    长公主拉了下子乾,指着前方说:“过擎天门,这是西辰殿,那是东辰殿。过前边的横道,西为涵元殿,相邻尚书省;东为告政殿,相邻司农寺。赤凤门往西,经秘书省转向南,走东吉门过去……”

    作为宫殿最机密的区域,内朝部分宫殿建筑,长公主也口头描述过,子乾不想看得太详细。对于国王这份好意,他心里其实有些犹疑,也不免会产生些许忧虑。万一哪天宫廷出刺客,岂不是成了第一嫌疑人了……

    君王每月朔日即初一,望月即十五,在浩昌宫举行朝仪,朝见群臣;后有两仪殿,是国王处理政事的地方。

    “西辰殿与东辰殿为内朝;告政殿为中朝,涵元殿为外朝。”

    “这些宫阁殿堂,虽依原样小有改动,却也甚是美观实用。”子乾比较赞赏这样的宫廷建筑,同时,包含了节俭原则的条件在内。

    进入东吉门后,长公主说:“道西是殿中省,与秘书省隔道。过横道不远处,中书省与渚兴殿相对。”

    “王宫多数亭台楼阁,比旧长安宫闱建筑小,造价却也低得较多,却可冠以精美适用;尤其少了阴森寒凉之邪气!”

    “乔允茉,他比天上的满月白得多,与冬日里的雪不相上下,因而,即便是夏日都会寒凉;国仇家恨在胸中,当男欢女爱是沙场,夫君枕边她却在想,明日如何制造冤狱;怎样挑拨对手,才能够让朋党相残……或许,美人计,来得最方便!”

    “荟泽,你这是……”

    “这是忠告,我只用心说话,我必会用良心说话!救命恩公陷入险境,我无法袖手旁观!而你,竟会沉浸妖媚的温柔乡;或许,已不能自拔,甚至,不愿自拔!”

    “殿下……”

    “你,纪子乾!你是想划界么?”

    “没有,殿,荟泽……”

    “这,还差不多。今后,即便你最终娶那弃妇,也不准称我‘殿下’,就是‘荟泽’,让她终日不得安宁!”

    “好好,荟泽,荟泽!”

    “我,会等着你们‘和离’!”长公主站那不动,而且还左扭右扭,她真的生气了,就连浑身的肉都带着脾气……

    子乾也说不清楚,她生气了,自己竟然会心慌得厉害,而且,心还会有沉重的痛感……

    长公主转过身来,使劲瞪了子乾,噘着嘴说:“波乃说了,你两人,每日同在西厢房;甚至,还有梅妜……不曾行婚礼,真不像话!南北寝房,有妻有妾,及时享乐!”

    “……那,只是针药之事,何况,你明知道,隐忌奇穴,都是须弥婴施针……”

    “好啦好啦,这,不说也罢!管你们是恩爱,还是貌合神离!”

    “荟泽,事关国运,我,岂敢不应承……”

    “好啦好啦,荟泽知道,你违背本心!只为救天下百姓,王兄,确实出于无奈!否则,他怎么会……”

    这丫头,从开始的故作官腔,此时,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这种超大落差的转换,反而让子乾觉得,霸气与温情融合,心性豁达,坦诚通透,对信任的人不做保留,这便是超越容颜的魅力了!

    长公主停了下来,从手包中掏出果脯,她递给子乾。然后,放慢了脚步,像是初次相见,她打量着这个脚步轻盈,却又十分坚定前行的郎君……

    当子乾回转身看过来时,长公主的心跳加速了,那白皙光润的脸蛋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注视着子乾,那跨时代个性美感的脸,与身形比例十分协调。那双澄澈明亮眼睛,凝望目标时,有如秋水,闪烁着波光。

    在她的心境的最深处,仿佛有神秘的太极意象,亦或是突如其来的游隼,或呼之欲出,或刹那间已远去……

    其实,她给子乾的印象,几乎没有什么忧烦,除了此次国王赐婚的事,情急下,她才暴露小脾气。这小脾气有点特殊,嘴上说得不轻,可是,行为上却是,巴掌过来了,立马改成了抚摸……

    子乾摇了摇头,他突然觉得,自己竟不太了解自己。与长公主在一起,即便是她的小脾气,都会觉得是在抚慰心灵。甚至,他的后世意识,又出现了些许迹象。因为,他想到了另个境界里,他曾经骂过同事是“渣男”。他便相了想自己,难不成,进入千年以前,真的就成了“渣男”?

    回想与允茉相处的日子,出于医者的心态,施针或循按,真的不曾多想。而饭前餐后闲话时,话到柔软处,她扑进怀里,尤其是,她略有娇嗔意味地扭动,两人身体触碰时,会令他本能有冲动……

    而与长公主间的感觉,确实有着十分鲜明的不同。都会脸红心跳,却又绝对性质不同。或许,与长公主的这种感觉,才是心仪与爱意使然……

    当婚姻与负责义务捆绑,子乾虽没怨恨国王,却也觉得,他可能真的要丢卒保车;亦或,只当他可有可无,必要时,换取渚国的暂时平安,应当是绝大多数君王的通用做法……

    善于丢卒保车的谣言,不仅渚离城路人皆知,第二天上午,竟然传至葎城。就是国王与子乾葎城的次日。

    如此“及时”,子乾也会想,这可能是有人要挑拨离间!

    可是,国王带他去葎城,不是准备交给北塬,那又是什么呢?

    子乾觉得,国王并不会想到,他能用孩子淘气玩闹方式,让几万北塬军最终不战而退……

    “子乾,在你想什么,好入神啊,都撞我身子了。难不成,刚出来就想西厢房的娘子了?是不是,还有那个艳妾梅妜!”长公主使劲撇嘴,甚至,她可能想咬人!

    “荟泽,我在想葎城……”

    长公主对子乾说:“好啦,不难不你了。但是,我要知道,北塬欲建大港口,物料,人力,包括连接港口的石脂路开建,你会向乔慷请求改变旨意?”

    “荟泽聪慧,你所推测,确实差不多,我会想出改变策略……”子乾说这些时,浑身有鼓胀感觉,似乎想挥刀剑劈砍!同时,他觉得,长公主消息并不太灵通,她刚铡讲的话,子乾有点小吃惊,却又不算太意外。这似乎是好事,讲得如此具体,前提必然来自国王……

    子乾心里畅快了不少,国王有意变通,他的计划更可行了,也有了更加明确的准绳。

    长公主无心讲亭台楼阁,她只关心子乾如何处置赐婚的事。她说:“……其实,家中有妻有妾,那也挺好,都当亲人相处,自然不孤寂……”

    “荟泽,未来的驸马,不可以纳妾吧?”

    “渚国,人口不足,王公政要,须多育儿女,要为天下表率,这是法令……”

    “嗯,了然!”

    “‘了然’,去看望你那盖祖父了?”

    子乾笑了,他知道长公主的意思。是说他用那“了然”老气。

    “乔允茉,拉拢独吉姊妹,意欲为夫君纳妾……”

    “荟泽,她婚姻如此波折,又有两国谕令将刀悬在头上……”

    子乾这话,让长公主突然脸色不对。她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她下意识地子乾的表情,然后压低了声音说:“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变坏了?”

    “哪里,我不会那样想!”

    “其实……”她四下看了看,然后说:“允茉她,真的可怜!乔慷虽然没有杀人,她的父母在王府,却也如同置身监牢!”

    “是啊。我在王府的日子,什么都看清楚了。王府的人,几乎都是朝廷安排的人。每个人都像狱卒或狱头,无论男女,时刻都在寻找疑处……”

    “我,刚刚的话收回!近日,我会看望允允茉!”

    “是啊,她说过,你成了她在渚国的亲人,而且,是唯一……”

    长公主听了这话,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很快,泪水便流了下来。

    “没事没事,即便与他没有婚约,只要来到我身边,必会护她周全!”

    “是啊,我不会再骂她了,我,也要同你,保护她!”

    “这,也我不能伤及她的原因。如果,我极力变通,争得国王开恩,可能会害了她……”

    “是是,子乾,我晓得了。就算有可能变通成,也切不可走漏风声,直到最终成事!”

    “是啊,是。”

    长公主心情好多了,她的脚步不再沉重,说话的语气,甚至声音,都有如空山鸟语。她说:“朝堂规制,渚国主要承袭唐制,依据特殊情形,会因需而变通,文武职官九品以上,于朔日望日上朝;文官五品以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等员,则每日朝参,称常参官;三品以上武官,三日一朝,每月九朝,称九参官;五品以上武官五日一朝,称为六参官。国王每日正坐朝,选坐告政殿或涵元殿,听取群臣奏事,称为常参。”

    “是啊,作为人口和疆域小国,事急从权,事缓则圆,凡遇特殊情形,自会灵活调停,以达成实际所需。”

    “国朝政事规制中,臣见君为朝,君见臣为会,即为朝会称谓之来历。朝会有两种,大朝,国王于元旦冬至大庆日,在御殿受群臣朝贺;常朝,国王平时召见文武官员奏议政务。”

    长公主瞥了子乾,以为他又开始深思,她故意提高声音说:“常朝因御殿时间不同,分为早朝与午朝,因觐见者身份不同,太子,诸王,诸司或州府官有所区别。上朝执笏,五品官以上执象牙笏,六品以下官员执竹木笏。而且,近身奏事答对者,须口含鸡舌香,以使气息芬芳不至失礼……”

    “朝堂规制,纵然繁琐,确彰显威严,划定秩序,照章依法理国,自是固本而再图盛世所需!口含鸡舌香,亦是多益自身:温中降逆,补肾助阳,治暴心气痛,胃寒呕逆,风冷齿痛,牙宣口臭,抑生疮癣等等……”

    “这鸡舌香,竟有如此多用途!”

    “是啊,是味好药,亦是佐香之本草……”

    “是呀。国制服饰也有要求,一品饰径五寸独科花;二品饰径二寸独科花;三品饰无枝叶散答花;四至七品绣纹为径寸杂草花;八至九品无绣纹。三品以上官服为厚紫色,佩用金玉带;四品深绯,五品浅绯,佩用金带;六品深绿,七品浅绿,佩用银带;八品深青,九品浅青,佩用踰石带;以上皆不分文武官。依旧制,百姓庶人只可衣无染色素衣,也会有佩以铜铁石木饰物。渚国织染业发达,服制对百姓也较宽放,他们都会用植物或矿粉染料自行漂染,所以,庶人可着石青色,重石蓝色,淡黄褐色,淡赭石色,黑灰色或土黄色布衣。”

    “服饰颜色限定,只要与官服区别即可,无须过于严柯。之前过西舆国疆域时,可见其百姓多为素衣;而进入渚国境内,着衣颜色便多了起来,看着即有生机亦有美感!”

    长公主继续介绍:“渚兴殿,作为便殿,渚国的内阁属于内朝的部分;也作为国王临时用膳,偶尔就寑的地方,与唐王宫内部分布差异较大,这也就是你所说的因地制宜所需吧。每月朔望日,国王须向先王陵寝荐食,则要在渚兴殿朝见群臣。百官随仪仗队,从渚兴殿东西阁门而入,因而称之为入阁。常朝礼仪朝参日,于殿北壁下设置御座,南向御座后,陈放斧形花纹的大幅画屏,此称为黼。御座外围悬挂真丝御幄,其地面所铺厚席,称为蹑席。钟鼓琴瑟箫埙琵琶筝笛乐工,听令依礼从仪奏鸣或休止。”

    “渚兴殿,在此处,似乎有违规制啊?”

    “原在赤凤门东,告政殿的对面。国君继位之初,发生过特异事,司天监狼归墟说,既然已成殊途,何不背道而驰,便选择了渚兴殿……”

    右金台门与左金台门东西相对,门上建有楼观。门道宽十五尺,右金台门附近为王宫盈库,置兵守卫。出此门顺右夹城南行,旺兴安门,可到达渚离城的坊巷间及大市区。

    右金台门往南不远,即殿中省的西边,是翰林院和学士院,距离国王最近,以便随时听候国王召唤。右金台门,主要为翰林供奉和翰林学士们提供便利,中书省,尚书省,秘书省,尚食局等司官员,也均由此出入宫城。在右金台门设置客省,兼具外交性质。地方州县官员,入王朝奏事未毕者,外国使者或远域夷地来人,朝贡而尚未安排接见者,都在客省暂时居住,然后经鸿胪寺官员引见,外来使者才能向朝廷奏事。

    子乾觉得怪,他说:“荟泽,鸿胪寺典客署的客馆,竟然安置在宫城,距要处太近了,那是住刺客或探子的地方啊!”

    “本宫也想过,却没有问过。国初即如此,始终还没出过意外……”

    “或许,这是智谋设计,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正是因为太近了,歹人反而不好下手!”

    “是呀,真是这个理!”

    “国初时,渚国不仅有周边互市,很快便有了跨远区商旅往来。近边各国的间谍,完全如入无人之境,因而,防微杜渐,必有独到之处……”

    “是啊,此类案牍我多看过。流求,吴哥,波斯,蒙兀以北,远域外皆有商旅来此。只可惜,天下纷乱,战事不休,到处萧条,难能经世济民,远处商队已不足三成了……”

    长公主将果脯塞子乾嘴里,却不敢看子乾的眼睛,她继续说:“另外,也接待进献书稿,百年千年古旧简牍,蒙冤受屈者告状,官员待罪诸事。因其众多的政治职能,其地位仅次于赤凤门。”

    有些敏感的东宫,在左金台门以北,即宫城的东北。渚国的宫闱不同,规模相对小了很多,历代君王后妃都不多,尤其现任这位国王,甚至还没有亲王娶纳的多,后宫竟然在西夹城,好在是独立宫城,往来需要过天桥……

    “原本后宫并不在此处,皆因王兄性情孤癖;还有其它多种原因,前年才将她们移过来……”

    更多的时候,令东宫比较高调的,正是东宫太子季亥的母后殷珠。这位东宫之主,并非现任国王之子,而其行踪诡秘的“母后”也非国王的老婆,她是先王遗妃,即当今的王太后……

    如今的东宫较特殊,宫城内只有小部分用所,更大的活动区域在夹城。

    这是现任国王继位后的调整,甚至算是极度大胆的决策,他竟然抛开了最大的禁例。

    “那个位置,出左金台门左向,就是整日不安闲的后宫区。”

    “后宫草民就免了,那是外人的是非之地!”

    “莫非子乾很想去?只是不敢而已?”

    “说笑而已,荟泽勿当真!”

    “哼,你敢!”

    “岂敢,岂敢,日后不再提及那个地方啦!”

    “噫!那个地方,我最不想进入!按旧制,王后为妻,有贵妃,淑妃,贤妃,德妃;另有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再后为婕妤,美人,才人;最后宝林,御女,才女各二十七个人。

    可惜那个区域容不下一百二十二人。即便先王兄,开国高祖,后妃最多也只有十几位。现任王兄继位九年,先后只有六位后妃,多为宝林,御女,才女。亲王兄长督劝,皆无变通,王兄总是见哪个都不对,始终不能选定嫔妃……”

    “宫官六尚齐全,只为这几位忙碌,奢侈靡费啊!”

    “是。六尚职官人数缩减,平时也会分做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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