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藕荷看到小姐生气的样子,心知自己二哥没有办好差事,花了一两银子,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带回来,当时自己不屑一顾,他还向自己吹嘘他如何机灵,再次见面她定要指责二哥一番。

    秦瑜平复了心绪对藕荷说道“让你二哥在福山寺脚下等我消息,再给他一两银子,告诉他,赏他的”。

    藕荷兀自沉浸在指责二哥的愤懑中,听到小姐吩咐起先还未反应过来,接着明白小姐意思,忙回到,“啊...哎”,拿着小姐赏赐的银子高兴的转身出门按照小姐吩咐办事。

    秦瑜盘算着事成还差一茬,出声询问“清辉堂事情怎么样了”。

    “衣柜箱子俱已搬进清辉堂,张妈妈看到丁妈妈手勤,特意留在清辉堂做粗使,张妈妈已给奴婢打了招呼,丁妈妈手脚麻利,知道天冷水凉,特帮着姑小姐的浣衣丫鬟提了热水”紫叶回复到,想到另一件事,轻声说着,“田有才家的,她女儿最近时常梦魇,她忙着打听求个平安符压压惊,家里奴才们都传,上京福山寺香火最旺盛,不但压惊祈福,还可占卜算位,家宅平安”。

    秦瑜凑趣道“传的倒热闹,要不我们也去趟吧”。

    谣言可不就是这样来的,这就是三人成虎呀。

    “有的是机会”紫叶看着主子心情好也凑趣。

    可不,有的是机会,而且机会马上就来。

    颐芳斋寝屋内,秦珍搂着秦老夫人撒娇,埋怨东厢房天冷,夜晚簌簌作响,睡不安稳。

    秦老夫人还不明白她的心思,无奈说道“想早点搬去清辉堂直说”。

    “女儿也是想日日睡在母亲面前的,可女儿睡相不稳,总是担心影响母亲”秦珍斟酌回道,不是她不孝,整日的和母亲念佛她真是无聊极了,再者上京也还没逛逛,回来这些时日总是闷在府中,而且大嫂真是无趣极了,每每请安如石头般,还有秦瑜那个死丫头,大嫂美其名曰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好,母亲也只是说道素来规定了初一十五来问安即可,她可知秦瑜每日都要跟着她母亲炼体,在阑花苑也和丫鬟说说笑笑,哪里有病体未愈的样子,她看着部分给母亲说了,母亲也只笑笑,说一个女子翻不起大浪,最多两年也就出嫁了,没必要苛待坏了情分。

    这更让她不忿,自己的女儿,每日不落的要在她婆母面前请安陪伴,她婆母生病之时还是整夜伺疾,身体羸弱多病,谁又心疼过。

    内心想着等她搬去了清辉堂,第一件事就是教教她,如何为人子辈,何为孝道,她就不信自自古孝道大于天,她还能拖了这世道而行。

    翌日,如她所愿,在颐芳斋用完早膳,秦老夫人陪着来到了清辉堂,看到清辉堂清净明亮,几案桌椅,屏风妆奁一应俱全,满意的奖赏了清辉堂上下奴才,秦珍送走母亲,在屋内见了上下丫鬟,也奖赏了一下,奴才齐齐跪谢姑小姐,称赞姑小姐心善至孝,出手大方。下响,丫鬟提醒姑小姐时辰午休该起了,秦珍觉得眼皮深重,挥了挥手让丫鬟退下,到了酉时,丫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忙去找了张妈妈,张妈妈知道姑小姐在老夫人心中重量,忙请示老夫人取出对牌,去请回春堂大夫来。

    回春堂大夫听到是嗜睡不醒,人也清醒回答,估计无大事,派了一个年轻大夫来,大夫摸脉问了两句,秦珍只觉浑身乏累,无甚精神,回答了大夫两句,又陷入沉睡,大夫开了两剂提气滋补的药,吩咐两句观察一段时日,有异常再去寻他。

    第二日,秦珍总算起了床,可感觉身负千斤重,胃内饱胀,去了颐芳斋见了母亲,竟直接在座椅上睡着了,老夫人摸了一下额头,没有发热,询问了丫鬟今早她的进食,只能先按下疑惑观察两日。

    一连几日,越来越嗜睡,起先还能醒来用膳,今日无论丫鬟怎么呼喊都醒不来,老夫人终于安耐不住,让张妈妈亲自去回春堂请张老大夫过来,可看着带回来的大夫,秦老夫人招来张妈妈“不是张老大夫吗”。

    张妈妈很是无奈,解释道“奴婢本来已请到张老大夫,可临出门,护国将军府的奴才过来也请张老大夫,然后张老大夫就指派了朱大夫前来”。

    “护国将军府?,可知是谁病了”秦老夫人想着护国将军府的孤儿寡母,知晓不易,想着是否送些滋补的药材过去。

    “奴婢不知”张妈妈低头回复。

    被请来的朱大夫,听着主子两个的谈话,一个区区从四品官邸居然看他不起,傲慢出声“哼”。

    张妈妈听到朱大夫的声音,知道惹了其不满,转圜道“朱大夫素来妙手回春,有小张手之称,只要一搭脉,药到病除,朱大夫,姑小姐一连几日不适,还需仰仗您施手相救”。

    朱大夫听到张妈妈的奉承,冷冷说道“前头带路吧”。

    秦珍已然不醒,无奈张妈妈提前吩咐丫鬟放下窗帘,把手置于外面,朱大夫摸脉片刻,吩咐张妈妈笔墨,写下药方。

    阑花苑内,秦瑜听着藕荷声情并茂的描述朱大夫的话“乏着,乏也,从脉象来看,内虚内湿,需补气祛湿,按照这个药方,准保药到病除”。

    “长睡不起如何解释呢”。

    “内虚内乏,累积暴发,乃小周天炼精化气,不用多虑”。

    秦瑜听着胡诌之语,捂帕笑了起来,紫叶看着藕荷上下捋着胡子,左摇右晃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如果不知,还真被这江湖骗子骗了,她想真是天助她也,没请来张老大夫,居然请来了这个庸医。秦瑜偶然看到路径边的黄花,想到黄花粉,黄花粉有安神舒缓之用,可入药治病,如果黄花再配之曼陀散,只要控制比例,既能让人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又能让人被人呼喊时有所应答,秦瑜让丁妈妈每日撒于给姑母浣衣的热水中,浸泡的衣物穿于身上,再经炭盆的熏蒸,可不嗜睡不起。

    “小姐,您真厉害”藕荷敬佩道。

    秦瑜想厉害的可不是自己,要不是有上一世经历,她也无从得知,更不会想到。是那个人一向没个正行,日子久了,有些事情也不避着她了,调制这个配方时她正卧在踏上休息,听他嘟囔“怪不得世人都说女子误事,让你高兴的这个时间我都调制出来了”她听到嗤了一声,刚才急吼吼上来的可是他,事完又说的这个,可能欢后不久,她的声音还透着一股娇酥,他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瞪着她“等研制好了,用在你身上,身上乏力但精神知道,肯定别有一番趣味”。

    “无耻”她听到这话,把身前绢帕砸向了他。

    “这是趣味”他接到绢帕,接着放入怀中,“省的你每次嫌重,挠我的后背”。

    秦瑜看着此人脸皮如此之厚,出声吼道“你还说”。

    他听着她软绵绵的斥责声,跟挠痒痒死的,再看她色厉内荏的样子,笑眯眯的转过身去,一阵捣鼓,她想着把绢帕要回去,想了想,算了吧,每次他都要带点她的东西回去,有时候是胭脂盒,有时候是梳篦,有时候是步摇,次数多了,也不那么谨慎了,总是知道他不会害她。可是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会害她的呢。

    “小姐,您想什么呢”藕荷的叫声把她从记忆中拉出来。

    “无事”。

    清辉堂内,秦珍药喝了下去,倒是清醒了片刻,片刻之后复又沉沉睡去,张妈妈嘱咐好丫鬟,若有任何事去颐芳斋报告,扶着秦老夫人,安慰着“老夫人,总是无性命大碍,您也要注意身子,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秦老夫人也知自己身子撑不住,靠着张妈妈回了颐芳斋,放下窗帘,休憩片刻。张妈妈听到床内安稳的呼吸声,嘱咐丫鬟打起精神,走入茶水房,春苗忙扶着张妈妈坐下,泡了一盏茶放到手边,蹲下身子,给张妈妈捏起了腿,张妈妈觉得疲乏少了不少。

    “张妈妈,这边有个榻,是奴婢夜晚守夜休息,您老不嫌弃的话,躺上片刻,奴婢给您捏捏腿,等老夫人醒了,奴婢喊您”春苗看着张妈妈,有眼色的殷勤说道。

    张妈妈想想还有的熬,嗯了一声,就着春苗的力,躺在榻上,随着腿上有规律的敲打,也睡了过去。

    两刻钟后,张妈妈睁开眼,听到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声音,觉得总算恢复了一些精气神,打量这屋子,为了颐芳斋时刻用上热水,这热水房昼夜不停烧水,在这冬日倒暖和,屋内只有一个丫鬟休憩的榻,橱柜内搁着各种各样的茶壶茶碗,忽然她看到摆置茶叶几案上放置红色符,起身走上前,摩挲着这个平安符,想到最近下面人传的福山寺,忽然有个想法,拾掇了自己,去了主屋。

    醒后,秦老夫人听着张妈妈的建议,沉吟了片刻,也同意了,翻了一下黄历,商议了出行日期,吩咐下人通知夫人和小姐。

    秦瑜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陶宜居内和父亲母亲用晚膳,秦伯商听到丫鬟回话,表示知道了,待丫鬟出去,父亲说道“又要劳烦夫人一趟了”。

    “老爷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和二妹的”。

    “父亲,您怎不说要劳烦女儿呢”秦瑜笑吟吟的看着父亲。

    “没大没小,怎可跟你父亲胡说”。

    “无碍,夫人”秦伯商看着自己的女儿放下了执妄,变的如此活泼灵动,再看看自己的贤妻,觉得此生甚是满足。

    秦夫人看着其乐融融的景象,也感谢上天垂帘,但是总有一丝遗憾,自己没有再生养一个孩子,他们百年之后,谁来给自己女儿一个依靠呢,她手放于腿上,轻轻触摸了肚子,喝了这么多药,大夫总说伤了身子,养养就好,可是她觉得自己体魄康健,如何说的伤了身子,可换了不止一个大夫,每个一样的说辞。

    晚膳寝屋内,秦夫人看着自己夫君的眉眼,想到当时愣头青似的直愣愣瞧着她,父亲和兄长以为纨绔子弟,上前挡住他的视线,警惕他的上前。婚后,婆婆的百般磋磨,不停的找寻她的麻烦,总有他站在她面前,她站着他也站着,婆婆生死相逼,他也跟着不吃不喝,按照她闺阁时的性子,总会和离回那大同,总省的在这里受窝囊气,可是她舍不得这么好的郎君,他从来不大声苛责,总总温语软言,对女儿也细心呵护,为她们遮挡了一片天地,没有子嗣,他也从不着急,她着急他也总是说一个瑜儿就够了,其余随缘,你的身体更重要,我们是要白头相老的,娶你可不是让你生儿育女的,婆婆让他纳妾生子,他便说要出家为僧,气的婆婆大骂他不孝,她哭着说他傻,他轻柔的擦掉她的眼泪说他那段时日有顿悟之感。她觉得他真傻,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哪个男人不子嗣多多的,他向来只说她跟着他受苦,没有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她从来没觉得苦,更多觉得这日子如何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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