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半个时辰后,秦瑜出的屋看着藕荷在门边张望,走上前让藕荷搀扶着,走到树林边缘处,终于忍不住的坐在石头上捂着帕子无声的干呕着。

    藕荷忍着心酸轻抚着后背,“小姐”。

    缓了片刻,秦瑜终于把胃内涌上来的恶心感压了下去,想到刚才事情,虽最后莫名的被他甩在了地上,但秦瑜知道她这一步总算迈了出去。

    赵时逸这人外面传言风流,但能让韩沣墨引为至交,可见品性不坏。

    以往她和韩沣墨还有他在京郊马场骑马,他看见喂马师傅对着老马甩着鞭子,厉声上前喝止,甚至买下了那匹老马放到了自己的马场,

    隔了一些时日,偶然听起韩沣墨说道那匹老马近日不吃不喝,赵时逸在马圈陪着它,当时她还嘲笑他乱发好心,到了今时今日才知是他赤子心性。

    对着一匹马在老迈之时都能耐得下心,怀有悲悯之情,那对着可怜之人更有施以援手之责。这种人,无论外表如何放荡不羁,最起码此人还有着处事良知,秦瑜现在赌的就是他的良知和责任。

    秦瑜和藕荷坐在凉亭中,看着远处几位小姐看着荷花娇笑着,一个粗使妈妈划着游船给小姐们采着莲蓬,藕荷看着小姐怔怔的望着荷花,拾起落在地上的手帕,“小姐,奴婢也去要几朵荷花吧”。

    秦瑜语气落寞,“不用了,带回去也活不久,不如就这样在荷池里开着吧”。

    回到了齐府,藕荷看着小姐膝盖和胳膊上的伤,低头抹掉眼泪,转身从柜子中拿出消肿化瘀的药,秦瑜看着藕荷的样子,知道她是想岔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跌在地上,不疼”。

    “小姐,后面怎么做呢”。

    “等着吧”。

    秦瑜现在也没多大成算,枝子抛了出去,就看他接不接了。

    五日后,秦瑜在服侍齐夫人时,齐夫人看着丫鬟递来的帖子,笑了出来,“我这个姐姐......”对着秦瑜说道,“护国将军府下月十五大喜”。

    她惊异的深情取悦了齐夫人,她强调了一遍,“世子大婚”。

    秦瑜想着上次宴会到大婚也才一月,“是否着急了些”。

    “老夫人身子骨不好,进了夏季,已病了三次了,总要在老夫人百年前看着世子大婚”,齐夫人无所谓的说着,把帖子扔到了一边。

    秦瑜在齐夫人提点下看了一日的账本,晚上服侍完齐夫人用完午膳,秦瑜回到屋内,由着藕荷洗漱。

    藕荷也知小姐愁闷,安静的收拾完服侍小姐上了榻,秦瑜睡不着,看着烛火左右摇晃,烛光甚是烦人,转身不期然对上一双眼睛,刚想喊叫被捂住了嘴。

    赵时逸轻声说,“是我”。

    秦瑜差点喊叫出声,看清是他放松下来,看着他支着胳膊,奚落到,“刚才害怕什么”。

    秦瑜镇定回他“哪里有害怕”。

    “那刚才这么颤抖,难道是见我激动的”

    秦瑜看着他笑眯眯的说着话,想着他不是马上大婚吗,今日难道不应该忙着送帖子吗。

    她抛开了一切的遐思,暂且不管他做什么,他能来对她来说百利无一害。

    秦瑜趴到他怀里,墨色云锦长衫触感冰凉顺滑。

    听着头顶喉间传来笑声,她紧紧抱着他。

    赵时逸早在房中等着她了,看着那个老嬷嬷疑神疑鬼的在屋子搜了一遍,才安排送上了热水。

    她带着丫鬟直接进了盥洗间,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看到那个小丫鬟进进出出的忙碌,想着她怎不多一个丫鬟伺候。

    观她脸色忧愁,穿着亵衣躺在床边僵着身子,姿势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秦瑜羞恼的拍他一下,砰的声响在静夜中尤其响亮,倒惹的她胆怯,听着院中没有动静放低声调“你怎么来了,没被发现吗”。

    赵时逸看着她这么紧张,想着逗逗她,“有个老丫鬟,鬼鬼祟祟的,觑了几眼”。

    秦瑜想着他说的是石嬷嬷,石嬷嬷本就警惕,据她观察,石嬷嬷手掌粗厚,脚步灵活,估计是练过一些时日,也就这半年来她慢慢放下了戒心,若是让她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赵时逸看着她刹时变白的脸色,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话,秦瑜看着他不正经的脸色,晓得他在逗她,郁闷自己被他捉弄,翻身背对着他躺下。

    赵时逸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她甚是可爱,掀开她的被褥钻了进去,秦瑜被他挠的忍不住笑,生怕石嬷嬷听到动静,忍得脸红彤彤的,低头看着胸前被褥内鼓起的一块,被他作弄的大口喘气,忽然从被褥露出一颗头,赵时逸看着眼前耳朵都变的绯红的秦瑜,雾蒙蒙的眼睛觑着他,附在她耳边说着,“我们来找点乐子”。

    秦瑜阻挡他作乱的手,无奈气力不够,让他得了逞,他看着她不敢发声的样子愈加放肆。

    月光洒满了半间屋子,院内芭蕉树随风而起,簌簌作响。

    两人你来我往,秦瑜攀着他的肩膀,手抚到他的后背一层的汗,再后来秦瑜彻底没了力气,任他折腾,秦瑜在睡过去前听他在耳边嘟囔床板硌得慌,心里怒骂他纨绔子弟。

    早晨秦瑜清醒过来,惊吓的摸着自己身上,看着身上衣物妥帖,还算那厮有良心。

    想着昨日她阻挡之际,那厮在耳边说着,“小娘子,从了在下吧,若是撕坏了衣裳,明日怎可好”。

    秦瑜怔愣之际,被他奸计得逞。

    石嬷嬷指挥妇人送来早膳,秦瑜看着石嬷嬷挺立着身子左右观望。

    秦瑜直直望着她,“夜晚出了一声的汗,送些热水,”并嘱咐以后寝屋内多放一个冰鉴。

    石嬷嬷早起便感觉脑袋生硬,不知昨夜为何睡得这么沉实,暗忖若不是染了风热,听着夫人吩咐,直愣愣的点头。

    秦瑜想着昨夜赵时逸下了迷药给这个老丫鬟,秦瑜惴惴不安,担心被她识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次看她迷惘无知,她想着自进的齐府,被她盯着毫无喘息之际,这下除掉她总算有了眉目。

    秦瑜也渐渐睡的深沉。

    紫叶轻轻喊着小姐,“小姐,小姐.......卯时了”。

    秦瑜昨夜也不知几时睡的,本以为经历了昨日的惊心动魄会睡的不安,没想到一夜好眠。

    “咦,这是什么”。

    秦瑜转身看着紫叶手里拿着的东西,惊慌说着,“我的”。

    紫叶把玉佩递给小姐,心想若不是小姐新得的,整块玉通体清透,泛着嘤嘤光泽,可见价值不菲,只是绳结暗沉,有点老旧,想着找英嬷嬷打个新络子。

    秦瑜心虚的捏着手中的玉佩,估计昨日掉下来的,这个八卦玉佩是他祖父在他出生时给他之物,他一直随身佩戴,十分珍爱,上一世她都碰不得。

    想着还是先给他送个信吧,省的着急。

    她把玉佩轻轻放到首饰盒中,却看到首饰盒中一香囊,她拿出香囊沉甸甸的,紫叶也看到了香囊,看着香囊内的银子,惊喜的看着小姐,“小姐,我们有钱了”。

    秦瑜听着紫叶在那边一遍遍数着,整整五百两,她忽然有些气恼,这算什么,又是帮她又是给她银子,秦瑜觉得她好似欠的越来越多了。

    好似她也没有置气的底气,秦瑜便让藕荷给守山送了一百两银子。

    藕荷递来消息,明日赵掌柜和守山带着几个伙计就要南下了,秦瑜给他们送了几句话,“这是第一次探路,万事以人为重,我在上京等你们的好消息”。

    守山和赵掌柜也知道小姐手头不宽裕,看着在最终出行前小姐送来的银子,知道定是小姐费了心,更加下决心这次只能成功。

    秦瑜这些时日无事便待在秦府不再外出,这日萧远晴来拜访,秦瑜看着萧远晴不停的打量她,抬起头问道,“怎的了”。

    “呃...”萧远晴有点难以启齿,犹豫开口,“韩公子纳征了......”

    “奥”。

    萧远晴本以为她不知,或者她知道了定然痛哭流涕,没想到这么平静,询问道,“你知道了?”

    “恩”。

    前些时日韩沣墨送来信件,写着让她放心,他定会说服母亲和父亲,此生唯她不娶。

    秦瑜本也没抱多大期望,他脱不开韩家,更脱不开他的母亲,再者不是沈家姐姐,也会是别家小姐,但绝不会是她。

    若是感情长久好了,突然背弃可能会痛不欲生,可若是日日割你一下,日日痛着,背弃说不定只会想着“奥,终于还是来了”。

    强烈只是因为以往是美好的,平静也只是因为以往是美好中夹杂着苦的,这些苦早已经磨平了曾经的强烈而已。

    再者她早已想通,没她,他一样过得很好,何必破了人家的缘分,夺了过来说不定成了怨偶。上一世不是你的,这一世占了先机未必是你的,何必咄咄逼人,坏了彼此留下的情分。

    “那就好”,萧远晴拍着胸脯。

    秦瑜看着萧远晴放下心来的样子,想着逗逗她,“你担心什么,担心我知道这中间媒人是萧夫人吗”。

    萧远晴多日愁眉不展,此刻被她点破羞愧满面,毕竟是自己母亲撮合的。

    看着秦瑜取笑她的样子,上前挠她,看着秦瑜不停求饶,脱口而出,“要不你当我嫂嫂吧”。

    这下秦瑜彻底笑了起来,萧远晴以为秦瑜是在认为她说笑话,认真说着,“我说真的”。

    “可当真”?

    萧远晴斩钉截铁回答,“自然当真”。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萧远晴看着秦瑜不信,想着回家定要和母亲说说,到时候叫了媒人来,看她如何笑的出来。

    萧远晴凑到秦瑜耳边说着,“你知道齐国公世子吗”,看着秦瑜点头,接着轻声说着,“听说他跛了一条腿,把太医院给砸了,惹得今上震怒,痛批了齐国公一顿,说教子无方,齐国公跪地哀嚎,说犬子一时难以接受,今上看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摆摆手让齐国公带着世子回去,也没惩罚”。

    秦瑜听着萧远晴的话,怀疑着,“你如何得知”。

    “我偷听父亲和母亲谈话”,萧远晴神神秘秘,“父亲还说,齐世子此人额头低平凹陷,印堂发黑,脸凸横肉,双目暴突,是狠辣暴戾凶残之人”。

    秦瑜佩服萧大人慧眼,深知此事牵涉颇多,叮嘱萧远晴此话不可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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