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进入夏初,气候便干燥高热起来,大太阳炙烤的人出一层汗。

    多地发生了旱灾,坊间道士说今年必定有大灾。

    秦瑜听到英嬷嬷禀告,母亲近些时日胃口不善,让英嬷嬷禀了福嬷嬷一声,晚膳在母亲屋里用膳。

    秦瑜看着太阳西垂,不再那么毒辣辣的笼着人,由紫叶扶着在花园凉亭中休憩,看着荷花已开了不少,吩咐紫叶去找个粗使妈妈剪些荷花荷叶,放到陶宜居瓷瓶中,多些趣味。

    紫叶屈膝应是,秦瑜看着荷花清粉,含苞待放,心内的燥热也驱散了不少,听着身后的动静,指着那片荷花说着,“那片吧,刚刚盛开,正是美的时候”。

    “哪一朵”,宋书尧看着弹起站立,警惕看着他的秦瑜,进了夏日热了些,脱了春衫,换上了轻薄透气的纱裙,表妹一身丁香色纱裙,皮肤如豆腐般娇嫩软糯,清澈明亮的眼眸盯着你,双唇如晨起未亮天空下沾满露珠的花朵,娇艳欲滴,散下的发贴在身前,随着玲珑身材起伏着。

    秦瑜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侧了身,屈膝,“表哥安好”。

    “起”,宋书尧关切问着,“表妹,怎一个人”。

    秦瑜不欲作答,出声反问,“表哥,怎一个人”。

    宋书尧看着她的样子,暗忖前些日子是她运气好,否则怎还全须全尾的站在他面前。

    齐世子曾答应他,事后也让他尝尝表妹什么滋味。

    想到齐世子吩咐之事,收起心中所想,盯着她的脸色问道,“前些日子,英嬷嬷听说病了,莫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吓着自己了吧”。

    秦瑜惊诧说着,“表哥不可乱语,鬼力乱神之说,不可宣之于口,祖母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说的乱语惹怒了诸路神明,落在身上可得不偿失了”。

    宋书尧想到齐世子惨状,再想到自己若是如此,一时之间到被唬住,“只是平常之语,何来鬼怪之说”。

    秦瑜后怕着说着,“那更好些,表妹只是怕这些,祖母常念叨,多行不义必自毙,表妹胆子小,倒是有点过于谨慎了”。

    “祖母经的事多”。

    宋书尧表面恭敬,心里埋怨祖母怎说些这些唬人之语。

    秦瑜看着宋书尧走远,讥讽他此时再来试探也太晚了些,想到赵时逸说赖猴子由他处置,也不知进展到什么情况,父亲也没有进展,守山还未有回信,也不知什么时候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秦瑜到了陶宜居,看着母亲恹恹的坐在榻上。

    她这些时日看望母亲少些,看着母亲如此苦楚,内心愧疚不已,走上亲屈膝,“母亲安好”。

    “起”,秦夫人这些时日总是提不起精神和胃口,有气无力,身子疲乏。

    秦瑜细看母亲脸部泛黄,眼睛无神,“母亲,看您气色不好,若不如请个大夫搭脉瞧瞧”。

    “无妨”,秦夫人提了口气说着,“许是害热”。

    秦瑜看着母亲不愿,也未再张口,晚膳看着母亲用了两口,说是胃内满涨便停了箸,看着秦瑜用了晚膳。

    回到阑花苑片刻,藕荷进来禀告,“小姐,福嬷嬷来了”。

    “小姐”,福嬷嬷晚间看到藕荷递来消息,要她等着无人时悄悄来趟阑花苑,她看到夫人难受,老爷不在府中,早想着禀告小姐,可夫人强硬阻拦,眼下她瞧着夫人面色越来越不好,心内着急,接到消息寻了个机会便来了阑花苑。

    秦瑜看着福嬷嬷着急的面色,也知情况严重,“福嬷嬷,母亲的调理身子的药可还在用”。

    福嬷嬷想着夫人一再叮嘱,不让跟老爷和小姐说她调理身子之事,原是夫人一直想再要个子嗣,可担心老爷失望,担心下面的人知道怠慢了小姐,便一直偷偷喝着。

    可药喝了三四年了,丝毫无气色,她看着苦药一碗碗的喝进去,给夫人说着若不是停了吧,夫人总是气恼自己身子不争气,想着若是再坚持一下,说不定有了转机,老爷和小姐也不会在老夫人面前受那些脸色。

    她面对着小姐问询,挣扎着是否和以往一样隐瞒了过去,转眼想到近些时日夫人身子,咬着牙说着,“回小姐,夫人一直喝着,日日喝着,有四年之久了”。

    “四年”,秦瑜念叨着,她忽然感到心酸,想到前些时日她病了,喝着药难受的要命,若母亲日日喝着,即使是补药,那要多难受呀。

    “药方近些时日可有变”。

    福嬷嬷想到前些时日夫人带着莺歌出去了一趟,可药一直是莺歌看着,她也拿不准。

    秦瑜看着福嬷嬷变化的脸色,想着福嬷嬷肯定是注意到了有异常的地方,“可有奇怪之处”。

    “不算奇怪”,福嬷嬷把前些时日夫人和莺歌出门一趟说给了小姐听。

    “福嬷嬷,母亲自小是你看大的,身子怎样,你最清楚不过”,秦瑜想着母亲,看着福嬷嬷坚定说着,“若是我让你把母亲的药偷偷倒了...”。

    “倒了?”福嬷嬷想着难道药有问题,接着立马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可若是药有问题,那她是不是日日把毒药.....。

    福嬷嬷不敢再往下想,手心早已汗湿,惊骇的不敢动弹。

    “小姐,可是莺歌有问题?”

    “我没有证据”,秦瑜如实说着,“不瞒福嬷嬷,前些时日我让藕荷去莺歌屋里偷了一些药渣,带给了大夫看,每个大夫都说是调理身子的极好的药”。

    福嬷嬷想着小姐的行为,惊讶的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口。

    “可我只知道是药三分毒,断没有调理身子之药却把身子调理越来越差之理”。

    “那可如何是好”,到了此刻福嬷嬷已相信了小姐所言,心内悔的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她怎的如此大意,明明夫人年轻的时候她时刻惊醒着的。

    “目前只是以防万一”,秦瑜心内盘算着事项,“万不能打草惊蛇”。

    “小姐,难道莺歌是被......”,福嬷嬷不敢妄言,“可是秦府的子嗣呀”。

    为了自己的目的,哪里还管什么子嗣,再说子嗣都没有,何来的害人之说,这就是强盗逻辑。

    福嬷嬷为难,“可夫人的药,都是莺歌经手,奴婢也只是偶尔过一下手,莺歌断不可能交出药来”。

    “明日你让莺歌午时熬药,这么热的天,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忍得,只要药到了你的手,你寻个没人的地方倒在屋内盆栽处,我会让藕荷在暗处盯着陶宜居,给母亲喝藕荷给你的东西,过几日,我这边会带着母亲去趟外面找个大夫,我知一人定会找到痕迹,到时候再议”。

    秦瑜目前也只能这么安排着。

    “藕荷给....”

    秦瑜看着福嬷嬷害怕的样子,许是担心重蹈覆辙,“酸梅汤,若是福嬷嬷能安排,自己熬制也可以”。

    “奴婢自己熬”,福嬷嬷实在害怕,她真的再也担不起任何差错了。

    送走福嬷嬷,秦瑜写了一封信递给紫玉,让她明日出的门去,务必避开人群,去约定好的地方找福顺。

    紫玉屈膝应是,接过信藏好。

    她起先送到护国将军府,后来小姐又让送到一个食楼,她想还是食楼更安全些,想着跟细作一样接头,她都有些跃跃欲试。

    过了三日,秦瑜看着紫玉双眼亮亮的左右观望,想着定是有了回信,她想她的三个丫鬟都是可造之材,藕荷在秦府内混的风生水起,用着糖果和糕点联合了各房的烧水丫头和守门妈妈,偷偷收集着信息,紫玉拿着出门找哥哥的借口,在他哥哥的指点下,左拐右拐,总是能察觉到和摆脱跟踪的人,每次出门都兴高采烈,紫叶受他俩的感染,目前行事越来越胆大,英嬷嬷把阑花苑控制的死死的。

    “小姐,有回信”。

    秦瑜打开信封,看着他的安排,着实更严密了些,果然坏人还是适合做坏事。

    躺在摇椅上的人,打了一个喷嚏,福顺俯身进的屋内,“公子,信已送出去了”。

    “楼空青在哪里”,赵时逸摇着扇子优哉游哉。

    福顺恭敬回答,“楼公子在楼府研究您上次给的药丸,传出话来要和您打赌,他定能研制出解药来”。

    “哼”,赵时逸笑了起来,振的椅子都晃了起来,“告诉他,药丸是解药,何来解药对解药之说,若是三日之内研制不住毒药,就来求我,若是张不得口,给办一事也可”。

    福顺为楼公子摸了一把汗,他总是被公子耍的团团转,每次气急跳脚,依旧斗不过公子,还不如老实的听公子的话。

    若是楼公子研究这些时日得知是解药,还不知怎样的雷霆大怒,他想这种活还是福平更适合些。

    赵时逸想着楼空青气急的样子,想想都开怀,忽然他定住了摇椅,正色说着,“何事”。

    “世子”,一身黑衣奴才悄无声息的进的屋内,跪地回禀,“奴才只查到一处,秦伯商查看了艮岑之战,后来又放了回去,奴才发现一银面之人跟着他,奴才上前和他缠斗,被他伤了,他趁机逃了”。

    赵时逸盯着跪地之人,凉薄开口,“他如何”。

    “被奴才捅了一剑,奴才剑上涂了彼岸花”。

    赵时逸又开始晃荡起了摇椅,“那就好,别人伤你一脚,你就要还他一剑,咱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奴才该死,本想摸清他逃向何处,可后来他来了帮手,把奴才阻住了”,许是想到被人坏了好事,黑衣愤怒的跟着颤抖,“不过奴才闻到了丹砂的味道”。

    “丹砂”,赵时逸念叨着。

    奴才看着主子不发话,也不敢打扰主子神思。

    “起吧,调养些时日,准备一下蛇要出动了”。

    赵时逸看着屋外明晃晃的日头,微眯着眼,“既然他们围着秦伯商,那我们也围着,总之他们不能占了便宜,我赵时逸的便宜可不是谁都想沾的”。

    黑衣奴才不敢插话,看着主子摆手,又悄无声息的出去。

    看来她的大胆像极了她的父亲,父女两个都如此胆大,怎专门碰那些碰不得的事情呢,不过他赵时逸喜欢。

    谁要坏他的喜欢,就是找他的麻烦,那他可不答应,他吃了亏,你也不能赢了,要么你死,要么咱俩各挨一剑,只让他自己挨一剑,他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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