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赵时逸对他不耐,直截了当的问道,“她没事吧”。

    楼空青看他郁闷没了取笑的心情,“无事,休养些时日就好了,看齐夫人挺看重,生子一男一女,本就少见,还寓意呈祥,齐府亏待不了她”,楼空青也对她佩服,当初第一次见她还是全身青紫,小产的怨妇,这才两年不见,居然在齐望族眼下玩了障眼法,耍的他团团转,还让赵时逸如此上心。

    他可没那么好心告诉齐望族,他这些年见过被齐望族伤过的女人数不胜数,看他被耍乐得其成。

    看着好友落寞,内心不忍,犹豫说道,“据我所看,是足月所生”。

    赵时逸一时没反应过来,再次看到他点头,五味杂陈。

    楼空青看着先是傻呵呵笑着,后来掩面哭泣的赵时逸,三尺男儿涕泪纵横的样子,楼空青第一次觉得心酸,听他念叨,“她好狠的心”。

    心下酸涩,想她也是无奈吧,只能说天不遂人愿。

    秦瑜月子中被藕荷按着硬生生躺了四十日才起身,身上躺的酸乏,起身走走,看着被乳母抱在怀里的世子和郡主,内心一片柔软,秦瑜给世子起名齐双晋,给郡主起名齐双菱,惹得齐夫人不满,齐国公到笑呵呵的说名字挺好,便一锤定音。

    取名风波下,秦瑜越发在齐府有了声望,齐国公对她甚是满意,便把半个齐府管家权利交给了她。

    出了月子,秦瑜便跟在齐夫人身后接手了管家的权利,齐夫人看着孙子,也乐呵的放手,打算享受天伦之乐,秦瑜接手的很是顺利。

    唯一让齐夫人担忧的是,自己儿子越发沉迷女色,若是说上两句,很是暴躁,齐夫人想着若不再去龙泉寺一番,给秦瑜说了,秦瑜顿了一下,恭敬回禀,“母亲,我这便去安排,选个日子,提前给方丈说一声”。

    齐夫人觉得秦瑜办事妥帖,思虑齐全,便放手让她安排。

    很快到了世子百日宴,齐夫人想着大办,齐国公想着太高调些,这正合秦瑜心意,只给相熟几家送了帖子,可是相知之人都送了贺礼,秦瑜着实忙了几日,到了宴会那日,晋儿和菱儿都可抬头,精神饱满,惹得几位夫人爱不释手。

    赵老夫人也久未的出了宴会,坐在榻上看着巧笑嫣然,忙前忙后的秦瑜,再想想家里相处如冰的两人,顿觉生活无味,老人嘛,都图个老年子孙绕膝。

    齐夫人看着赵老夫人艳羡的样子,抱着晋儿过去,“老夫人,您是长寿之人,若不抱抱晋儿”。

    “好呀”,老夫人接过,乐呵呵看着孩子,越看越觉得眼熟,似是想到什么心内大惊。

    齐夫人看着赵老夫人脸色不好,担心累着,伸手接过来,赵老夫人也觉得手乏,送了过去,才觉得身前玛瑙串珠被攥着,赵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这小子,识货,看来你们有缘,给你吧”。

    齐夫人看着赵老夫人摘下,觉得羞愧,这个玛瑙串珠是当时护国老将军花了重金从边关找的西域人士购买的,世间至此一物,从晋儿手中拿下,恐慌递过去。

    赵老夫人看着孩子哭,摸了一下头,把串珠给他,看他停了哭泣,“他们有缘”。

    秦瑜看着情况,压下诧异,接着招呼各位夫人小姐,看着孩子困了,和齐夫人告别,带着孩子回了院子。

    看着孩子睡得香甜,秦瑜打算回屋内换个衣衫,转身被一双手捂住。

    藕荷惊讶的差点打翻了茶盏,看清来人后急忙退出去。

    赵时逸闻着身上久违的香味,更是不肯放手,想着刚才看到的小小的两只睡的香香甜甜的,内心一片柔软。

    秦瑜感受到肩上的濡湿,想到这么久的痴缠,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这齐府的,忍下酸涩,“你别这样,原是我对你不住,你该怨我恨我的”。

    “孩子闹你吗?”

    “不闹,乳母很尽心,晋儿性子柔和,吃了睡睡醒吃,跟头小猪仔似的,菱儿闹人,需得抱着哄着”,秦瑜说到孩子,心情安宁。

    赵时逸感受到秦瑜想转身,把她制止,“别动也别看我,我担心会忍不住把你们带走,你既想留在齐府,我帮你”,嗅了嗅她的发,嘱托道,“我走了”。

    秦瑜听着动静没再回头,框着泪意不肯落下。

    藕荷听着没动静进的屋内提醒道,“小姐,该去前面了”。

    “去回禀一下,说孩子闹觉”,秦瑜忽然没了兴致。

    藕荷看着小姐失落的样子,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秦瑜看着日头,仰着头,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潮湿和起伏,这是她选的路,怨谁不得。

    日子风调雨顺,秦瑜后来几年没再见过他,也只听说得今上重用,和赵夫人两人相处很好,一心一意的,就是没有子嗣。

    赵老夫人转过年便去了,秦瑜带着两个孩子去灵前磕头,秦瑜远远看着他蓄了胡子,头发有些散乱,眼睛红肿。

    赵老夫人自小抚育他,感情定是深厚,看着晋儿调皮,被齐望族斥责,晋儿哭了起来,他俯身抱了起来,轻声哄着,晋儿反而赖上他了,让他抱了两个时辰,看他困乏才交给乳母。

    齐望族这几年虽然还是狠厉,有齐国公看着倒也不会太荒唐,和赵时逸时不时攀谈两句,菱儿早就看着哥哥被一个很温柔的伯伯抱着,很是羡慕,看着他把哥哥放下,不经意走上前,喊道,“父亲”,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靠着他,赵时逸觉得好笑,弯身又抱起了她。

    秦瑜看着菱儿笑的跟偷吃蜂蜜的小老鼠似的餍足,心内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齐望族从未做好一个父亲,更不会抱着他们,秦瑜收回眼神,只是叮嘱藕荷看着点,可听着菱儿童声的笑声,秦瑜心里也泛起了甜。

    秦瑜睁开眼,看着床顶,好似耳边还在回旋着笑声。

    英嬷嬷听着动静,惊喜喊道,“小姐醒了”。

    秦夫人坐在床边,拉起秦瑜的手,轻声问道,“瑜儿,饿吗”。

    秦瑜看着母亲挂念的眼神,就想到自己看着菱儿,爱子心切,心内眷恋,“恩”。

    “粥一直温着呢”。

    紫叶去端粥。

    秦瑜看着母亲,英嬷嬷,福嬷嬷,紫叶盯着她喝粥,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好笑,刚放下碗,院外粗使妈妈回禀,“小姐,二夫人听您醒了,想着给您送个补品”。

    紫叶气愤出门接过,复又把门重重关上,端到秦瑜面前,秦瑜打开盖子,看着里面的纸,拿起看着上面的消息,原来是一计未成又施一计,秦夫人接过,大惊,连连摇头,“不行,瑜儿不能去”。

    秦瑜分析,“母亲,可上面说见面地方在关押父亲的地方,若是想知道父亲情况,亲眼看看父亲才放心”。

    看着母亲摇头,秦瑜坚定说道,“母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入局方可破局,您收拾些用得上的东西我带过去”。

    秦夫人知道瞒不住了,便把这几日的情况说了出来。

    秦瑜听着直冷笑,谁能想到堂堂秦府,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卖女求荣,对一家人赶尽杀绝,行径让人耻笑。

    “藕荷还未回来吗”,秦瑜询问,看着紫叶摇头,很是担忧。

    英嬷嬷劝道,“小姐,您别担心,藕荷自小庄子上长大,这些时日得您指点,这府内府外情况一清二楚”。

    秦瑜嘱托母亲万不可再寻短见,看着母亲点头才放心。

    几人听的秦瑜要独身前往,都着急起来,“小姐,我陪您”。

    “小姐,这几次,都是奴婢去的,奴婢老命一条,我去”。

    “小姐,若说年龄大,我该去,我要去的”。

    秦瑜看着几人争执不下,还是让英嬷嬷去,留下福嬷嬷主持全局,留下紫叶联系藕荷。

    到了酉时,秦瑜由英嬷嬷扶着,出了秦府们,一路走去,鸦雀无声,看着大开的门,候着的秦管家,秦瑜直接略过上了那个黑漆漆的马车,马车嘚嘚的驶往前方,四蹄落地的声音在这黑夜里尤显响亮,敲打着秦瑜的心。

    秦瑜拍了拍英嬷嬷的手,想着大不了再走上一世的路,况且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英嬷嬷被小姐镇定感染,也放松下来,想着头上的银簪,自己打磨多日,大不了最后拼上一拼,定要护的小姐周全。

    到了大理寺牢狱,被牢头提着一盏黑黢黢的燃油灯引着,忽然来了一阵风扑灭了灯芯,牢头咒骂着一路,如破锣般刺耳,忽然牢头转身,漏出黄牙,笑着说,“秦小姐,小心脚下”,转身回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哈哈笑了起来。

    到了牢内,有的犯人听着牢头的笑声,都缩在墙角不敢发声,秦瑜听他一路的介绍,有的是高门子弟,有的是巨贾后人,现在还不是破落如此。

    牢头一派志得意满的样子,惹得秦瑜心内泛呕,进的最里面,忽然亮了起来,秦瑜反应过来后,才看到刑具上绑的是父亲,衣襟破烂,翻着血肉,嘴内不停流着血,秦瑜蹒跚到面前,小心试探了一下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才涌出了泪,心内如刀割般小心翼翼喊道,“父亲...”。

    齐望族看着眼前一幕,连声啧啧,“美人落泪,还是美人”。

    “世子”,牢头半弯身斜着眼盯着前面的美人,脑中有着邪恶的想法。

    齐望族不耐,“滚”。

    牢头样子谄媚,“是,小的在外头听您吩咐”。

    齐望族踢过来一个凳子,转身自顾坐在椅子上,赤裸裸的看着她。

    英嬷嬷摆正凳子扶着小姐坐下,听他说道,“断腿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个得要问齐世子了”。

    “不装了?”

    “齐世子不信,就当是吧”。

    “当日帮你的是谁”。

    “小女子不知”。

    齐望族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笑了起来,“有意思,我齐望族就爱找有意思的人,我们俩个就不要拐弯抹角了,你想置我于死地,从第一眼见面我就知道了,我这人荒唐不假,但是直觉还是有的,我比你心善,最起码没想让你死”。

    “可齐世子,惯会让人生不如死”。

    似是在想这句话是否可探究,想了片刻点头说道,“你还挺懂我,所以我觉得我们是绝配,你看...,但是怎么办呢,我比秦小姐多了点权利,别看这么点权利,可以让他死,或者你的词,生不如死”。

    秦瑜听他的话,觉得恶心的颤抖,“齐世子,如何放过我父亲,直说吧”。

    “我不知道”,齐望族摆手,觉得刚找了点趣味,“看心情吧,高兴就放过,不高兴就让下面的人打两鞭子,听听声响解解闷,不过你父亲,我佩服,嘴硬骨头也硬,期初我还纳闷呢,赵时逸怎和你扯上关系,你说我俩是不是表兄弟,喜好都如此一样”。

    “你给他提鞋都不配”。

    齐望族咧着嘴笑着,抬手一个茶盏直冲秦瑜面门。

    看着英嬷嬷惊慌,欲挡在小姐身前。

    秦瑜摆手,今夜注定要么鱼死网破,要么为板上鱼肉,秦瑜早没了全身而退的希望,只是一杯茶盏而已,换的父亲歇息片刻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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