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夜深人静,只有风声与树叶相互碰撞的声音。

    沈望朝回到了赤松门,把那两个木块与机关蛇拿了出来,而木板上的洞口与机关蛇蛇身的木块大小一致,而空心木板里面的划痕也与机关蛇的舌刀一致,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三皇子利用机关蛇,让其从河道游至木桥,再爬上木桥内部,将木板内部割断并凿空。而那个装满暗器的盒子,恐怕是三皇子想谋害太子的。她把自己所想到的全部写在一张纸上。

    此时,有两个身影从窗户外翻进了屋内,沈望朝淡定地看着他们,原来是孤烟和易殇。

    “两位师父,你们来了。”

    “三小姐,有何事要吩咐?”易殇问道。

    沈望朝把两个木块、机关蛇、令牌、三皇子的信和暗器装到一个盒子里,又把自己写的那封信交给孤烟,把盒子交给易殇。“二位,我给你们的这些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务必保证交到我父亲手上。”

    “是,请三小姐放心。”说完,两人又身手敏捷地翻出窗户。

    不久后,丞相府。

    沈修收到了沈望朝的信和她所找到的线索,他一一看过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朝朝找到的证据,来的正是时候。”随后,他便立刻动身,进宫。

    进宫后,沈修直接前往龙安殿。

    “老臣沈修,参见陛下。”

    当今的平景王朝的皇帝——长胤京,正坐于华丽舒适的龙心椅上。

    “是丞相啊,免礼,何事如此慌张?”皇帝正低头批着奏折,头也不抬地问道。

    “陛下,臣寻得几件证据,是有关当年大皇子溺亡一案的。”沈修拿出的那个盒子。

    听了这话,皇帝怔住了,随后缓缓抬起头,眼中半是迫切半是忧愁,执笔之手微微颤抖,“可有查到什么线索?长元……他是被人谋害的吗?”皇帝强忍泪水,问道。

    沈修将证据呈上,将此事经过细细地讲述给皇帝,“陛下,近几日,臣等发现三皇子府上多出了许多江湖人士,臣已将他们的身份彻查,确为杨家之人,如今又有这些证据在此,使老臣不得不怀疑此事与三皇子有关,请陛下明鉴,彻查此事。”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他猛地一拍桌案,“反了,反了,长业这个逆子,连自己的兄长都敢杀,来日,岂不是连朕的位置,他也要夺去!来人,来人!把长业给朕带来,派人封锁整个王府,把那些同谋之人,一并带来!”

    “是!”

    很快,三皇子长业被带至养心殿。

    长业长得獐头鼠目,看起来十分奸诈,他面无表情,跪于皇帝面前,“父皇,儿臣不知做错了何事,竟令父皇如此动怒。”

    “你!”皇帝怒道,“谋害你的兄长,长业,你好大的胆子。”

    长业强装镇定,说:“父皇,此事实与儿臣无关啊,望父皇明察。”

    沈修走上前,“三皇子,你勾结杨家,谋害大皇子,证据确凿,请陛下捉拿杨家之人,到时,一问便知。”

    皇帝点了点头,“嗯,好,来人,将长业押至大理寺,听候发落,即刻派人前往东洹,捉拿杨家之人!”

    几日后,皇帝派出的兵抵达了东洹,直奔杨家,他们把杨家封锁,将杨怀远连同整个杨家之人皆带了回去。

    赤松门。

    今日是休息日,方子华刚从山下回来,连忙和周边的弟子们一起讨论,“哎,你们知道吗?我刚刚在山下看到,好像是皇帝派来的兵,把杨家所有人都带走了。”“啊?是杨家犯了什么错吗?惹着皇帝了。”“不知道啊。”

    此时沈望朝刚练完剑,本想散散步,却听到了弟子们的讨论,她心想:杨家?难道是……突然间,沈望朝连忙跑下山,前往杨家,等她来到了杨家大院前,杨家之人皆被带出,兵队已准备押送他们回京。

    沈望朝看着这些人,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杨怀远,她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杨怀远被抓住了,他是家主,只要除去他,杨家也就完了。可她一转头,看到了杨丹丹和她母亲。

    杨丹丹也看到了沈望朝,她眼眶微红,眼中充满了恐惧,她无助地看着沈望朝,说不出一句话。

    沈望朝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目前之形,杨家是三皇子背后的江湖势力,而杨怀远是与三皇子长业勾结之人,除去杨怀远,确可削弱长业的实力。但是杨丹丹作为杨怀远之女,从小不被善待,自然对杨怀远心生怨恨,两人必定不是一条心,况且杨家的机关十分厉害,倒不如留下杨丹丹的命,让她接管杨家。这样一来既可保留杨家的机关之术,又可顺势让杨家成为二皇子一方。

    沈望朝这样想着,便返回了赤松门。

    夜晚,沈望朝坐于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信,她将信封好,装在信鸽的脚上。她打开窗户看了看,确认周围无人后,将信鸽放飞,看着信鸽飞远后,她才轻轻地关上了窗。

    十多天后,杨家之人被押送回京城。

    在审判之时,杨怀远并不认罪,说:“大人,我是冤枉啊,是三皇子从我这里买的暗器,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参与此事啊。”

    而此时,沈修带着孤烟出现了,审判的几位官员连忙起身行礼,“见过丞相。”

    沈修走到杨怀远面前,轻轻的问:“杨家主,你到底有没有和三皇子合谋,暗杀大皇子?”

    “我,我……”一瞬间,杨怀远的身体不能动了,他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锁链环绕,一股极强的压力感压迫着他的气息,让他连说话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说。

    这便是孤烟的魅术,孤烟运用内力对杨怀远发动魅术。这魅术不仅可以控制对方的身体,还可以扰乱对方的心智。而孤烟的内力十分深厚,她单是凭借魅力,甚至可以操控对方说出相应的话,像傀儡一样。

    “有……是……是我。”杨怀远痛苦地说道,这并不是他想说的,而是孤烟控制他说出来的。

    沈修满意地笑了笑,孤烟的魅术无形,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

    “此人已招供,确与三皇子有关,将他押下去,听候发落。”沈修说道。

    “是。”

    然而,令沈修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心软了,不忍心杀三皇子。

    “朕,念长业是皇子,留他一命,流放蜀地,没有朕令,永世不得回京,将杨氏一族斩杀,以惩其罪。”皇帝下令道。

    “陛下。”沈修说道,“杨怀远有罪当斩,但他的妻女却是无辜之人,且杨家机关对战事十分有用,不如留下她们的命,令杨家归附朝堂。如此,便不会使杨家机关之术消失,此举,对陛下也是有利而无害的。”

    皇帝眉头紧锁,“罢了,罢了,便依丞相吧。”

    “谢陛下开恩。”

    于是,杨怀远被处斩,三皇子长业被流放蜀地。虽然沈修对此事并不甘心,但面对皇帝诏令,又不得不接受。

    丞相府。

    杨丹丹和她的母亲跪在沈修面前。

    “你们可知,是谁救了你们?”沈修问道。

    杨丹丹抬起头,“民女知道,是丞相大人向皇帝陛下求情,我们母女才逃过一劫,民女谢丞相救命之恩。”她冲着沈修磕了个头。

    沈修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不,不是我救了你们,是我的女儿,沈望朝。她写信给我说,她在东洹结识了杨家的小姐,让我救下你。”

    “什么?丞相的女儿,难道是……朝朝?”杨丹丹一脸不可置信。

    “不错,朝朝,她正是我的女儿,现在在东洹学艺。是她,要求我助你成为杨家家主,但前提是杨家必须支持太子一方,听命于与我,不得与任何官员拉帮结派,更不能被其他皇子拉拢。”沈修说。

    “是,请丞相放心,我的命是朝朝和丞相救下的,从今天起,杨家只会听命于丞相和太子,绝不会背叛。”杨丹丹坚定地说道。

    沈修满意的笑了笑,说:“好,杨丹丹,杨家历代家主皆是机关术精通者,不知你做家主,杨家出产的机关,能否还像从前一样好?”

    杨丹丹抬起头,说:“请丞相放心,我从小自学机关术,只要给我时间研究,无论什么样的机关我都能做得出来。”

    “嗯,既如此,我便派人将你们一家老小送回东洹,再派些江湖人士保护你。记住你说的话。”沈修说。

    “谢丞相。”

    东洹,赤松门。

    清晨,沈望朝像往常一样来到广场西侧,准备学习剑法。

    这时,程翠走过来,对她说:“朝朝,莲动十九式中前三式你应该都学会了吧,做给我看看。”

    “是,师父。”

    沈望朝站稳,拔出软剑。

    第一式,风过。她执剑之手一挥,速度之快仿佛要将空气切断,脚下动作干净利落,动作带风,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恍若一阵微风拂过。

    第二式,浮云。她执剑向前刺去,软剑如蛇般,招式多到令人眼花缭乱,一招带过,复杂的动作一瞬间做完,如云般变幻莫测。

    第三式,涟漪。她的身法稳定,软剑很好的被她控制住,在身体两侧转剑形成的圆弧,似水中涟漪般一圈圈散开。

    沈望朝三式做完后,软剑在她手中翻了几个剑花,收进了剑鞘中,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气呵成。

    程翠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朝朝,看来你已经把前三式学会了,这前三式是基础,基础打的好,往后学练不会很难。从今天起你不用在这里练了,来,跟我走。”

    于是,沈望朝跟着程翠,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座楼阁前,上面写着——磨玉阁。

    “磨玉阁?我听师姐们说,这里弟子们不允许进入的。”沈望朝说。

    “嗯。”程翠说,“普通弟子当然进不来,只有赤松门选中的继承人才能进入。朝朝,我遍观弟子,你的天赋是最高的,所以,我收的弟子中,你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进入磨玉阁的,走,跟我进去。”

    只见程翠抬起手,一股内力缓缓凝聚,缠绕在她身上,又渐渐汇入她的手心,化作一朵莲花,渐渐绽开。她一抬手指,那个莲花飞向阁门,化为一束一束的内力分散开,阁门前的风铃像是感应到了,微微摇动。

    阁门缓缓地打开了,里面却一片漆黑。

    她们走了进去,阁门又缓缓地关上了。

    “师父,这里什么也看不见啊。”沈望朝问道。

    程翠微微一笑,她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她手上出现了一点火苗,接着,这火焰升上空中,不停旋转,突然化为几百点灯火,飞向周围的灯中,眼前随之亮了起来。

    沈望朝抬起头,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惊愕住了。

    数千盏灯火如繁星一般,散发着温柔的光,头顶更是千千万万比星空还要美丽的灯火,一眼望不到磨玉阁的顶部,一层一层楼阁叠加,令沈望朝眼花缭乱。突然,耳畔是一阵潺潺流水声,她向前望去,面前竟是一座桥,桥下是一条河流,河上漂浮着一朵朵莲花,莲花散发着微光,照亮了整座桥身,温柔的光让人醉心其中。

    沈望朝不禁感叹道:“师父,这里也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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