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老郝今天没得闲,去王家沟给人打家具了。

    吴绣一听老郝婆娘这么一说,心下遗憾。只能落寞地离开。

    哪知老郝的儿子小郝不乐意了。

    他急急忙忙喊:“阿绣姐莫走,俺拉恁去!”

    吴绣还没回头答话。

    老郝婆娘急了。

    气急败坏地在小郝胳膊上拧了一把。

    吴绣一转头,看见的就是小郝那张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怪脸。

    她脑瓜子转的快,一瞅老郝婆娘那张莫啥笑意的脸。啥事都明白了。

    摆摆手:“那多不好意思哈~恁现在走不?”

    老郝婆娘一听,脸拉得老长。

    一声不吭地回屋,鸡也不喂了。

    小郝可不管他老娘干啥!兴高采烈地跑去牵牛车。

    老郝家的牛车坐着就是舒坦。

    吴绣屁股蛋子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平时坐老吴的牛车别说舒坦不舒坦。吴绣觉得不会一不小心掉下去都算不错了。

    莫办法,老吴的那辆牛板车本就又小又旧,每次还要拉这么多箱水豆腐。

    坐一个赶车的老吴已经够呛,再硬塞一个吴绣……

    结果不言而喻。

    搞得吴绣每次一坐上牛车心里就叫苦不迭。

    这下终于舒舒服服地坐了回牛车,够本!

    心里止不住感慨:这他娘的才叫生活!

    当然,她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单纯脸红的小郝可不知道喔。

    吴绣抽空瞥一眼:小郝的脸蛋真红润。

    她坏心眼地想:比猴子的腚还红。

    小郝一个半大小子,正是情窦初开的思春年纪。

    身旁坐着个貌美的少妇,他能不紧张脸红吗。

    况且,他本就对吴绣藏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不知道为啥明明天气如此阴冷,小郝却感觉自己浑身燥热。

    他怕额上沁出的汗珠流下来迷了眼睛。

    没抓麻绳的那只手在身上摸了摸。

    淦!正合心意!

    他没带啥干净的帕子啥的。

    要是用身上的衣服擦的话,太毁形象了。

    只见——

    他偷偷摸摸地瞟了一眼斜后方的吴绣。

    脸颊爆红,支支吾吾道:“阿绣姐?”

    吴绣正搁那愉快地欣赏风景呢,所以一下子竟没听见他的呼喊。

    小郝一下子紧绷神经,不确定地又喊了一句:“阿绣姐?”

    吴绣这回听见了,回过神问:啊?啥事?”

    小郝额上的汗更多了:“俺……俺莫的帕子……擦汗。”

    吴绣:……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没带!然后呢?!俺一个女人家家的给恁一条?!恁娘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俺!

    小郝等了老半天,莫见吴绣有啥反应。

    他刚想回头瞅瞅。

    一条乌漆麻黑的烂布条出现在眼角的余光里。

    ……

    小郝并没有立马接过。

    该说不说……那是他爹平时用来擦牛车的擦板布。

    偏偏这时,吴绣还在往他心里扎刀子:“俺看稻草堆里有这么块布,就拿给恁了。快擦擦吧。”

    小郝面色一白,一只手机械地接过那擦板布。

    却没真用那布擦汗。

    而是把布搁在一旁,抓起自己的衣摆随意擦了一下。

    吴绣见了,也没说啥。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点破的好。

    路过大坝村村口。

    吴绣远远地看见那棵大古树底下或站、或坐着几个人。

    牛车走进了一瞧。

    嘿!那个瘦高个不是高麦是谁?!

    吴绣想着熟人一趟,总得打个招呼。

    遂喊道:“麦子,干啥去?”

    高麦听了这耳熟的女声,头还没转过来,嘴角倒是先挂起笑来。

    他又惊又喜:“阿绣姐!俺去……”

    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看见了赶车的小郝。

    那张脸顿时面色一僵。

    僵硬道:“姐,恁咋莫坐自家车啊?”

    吴绣笑而未语。

    小郝听了这话,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眼高麦。

    高麦现在正因吴绣未语而有些心灰意冷。

    头顶感觉到小郝探究的直白目光。

    毫不示弱地瞪了一眼小郝。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牛车。

    笑眯眯地对吴绣解释:“阿绣姐,正好俺也去镇上,恁们肯定顺路吧!”

    吴绣像是啥也不知道似的,不咸不淡道:“顺路。”

    高麦那个乐哟。

    小郝听见高麦的笑声,气的脸都绿了。

    他刚抽了一鞭子牛屁股。

    一声急促的呼喊混合着牛的哞哞叫在众人耳边炸响。

    吴绣似有所感。

    一转头,看见那张老脸,脸色顿时很难看。

    老绿茶死皮赖脸地扒拉住牛车,理所当然道:“哎!恁咋不等俺老婆子?!”

    小郝都懵逼了,他这是私车,又不是专门拉客的。

    哪知那臭不要脸的趁小郝懵逼的瞬间,自顾自地爬上牛车。

    正好跟高麦挤在一块。

    高麦可不惯她。

    他可是看见了吴绣那张脸一见到老绿茶就臭的不行。

    为了帮吴绣泄愤,他挤兑道:“婶,恁给几多车费啊?可不是打算坐霸王车吧?”

    老绿茶多少年的老道行,即使被戳穿了心里的小九九。人家依然厚颜无耻为自己正名:“恁给多少俺就给多少呗。别随随便便就诬赖俺。”

    高麦乐:“那现在先给了呗,别到时候赖账。”

    话毕,把四个铜板塞给了小郝。

    老绿茶面色一僵,想说些啥吧,人家好像也不想鸟自己。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掏钱。

    心里那个恨哟!恨不能把高麦生吞活剥了去。

    眼看那几个铜板就要落进小郝的口袋。

    谁知——

    老绿茶却突然变卦!

    她把铜板一收。

    语气耐人寻味道:“还有个人莫给呢!俺凭啥得现在给!”

    小郝急,下意识想诓骗老绿茶吴绣早在家里出发时就给了。

    哪知——

    吴绣先他一步开口:“俺不像某些人专门占人小便宜!俺最不差的就是信誉!”

    这话确实不是为了挤兑老绿茶而随便说说的。

    吴绣早有打算,她知道自己给铜子儿小郝不会收。

    她也不打算给铜子儿。

    恰好镇上新开了一家烧饼铺。

    她打算到时候给小郝买两个烧饼带回家吃去。

    正好也堵住老郝婆娘的嘴。

    这话臊得老绿茶面上无啥变化,心里中了老大内伤。

    她回:“吴绣!俺好歹是长辈。像恁这么牙尖嘴利,小心一辈子做寡妇!正好替俺儿守一辈子寡!”

    吴绣听了,瞬间火大。

    恨不能冲上去给她来几个大耳刮子。

    事实上,她确实打算这么做。

    不过——

    有个人先她一步。

    啪——

    多爽脆的响声啊!

    高麦在老绿茶还没来得及尖叫前开口“解释”道:“呀!婶!俺说咋这么臭呢!原来恁脸色有一只臭虫!”

    话毕,手掌嫌恶地在稻草上蹭了蹭。

    脸上多了一个清晰巴掌印的老绿茶不干了!

    她尖叫一声,两只手胡乱地拍打着高麦的脸蛋、脖子。

    高麦是这么怂的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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