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贼王案告一段落后,正如Iris当初所推测一般,庄卓源先生开始了漫长的加班。有时是集体操练,有时是他领着Bob仔单独去做观察训练,再不然,就是陡然出现的加操演练,总之没有一刻消停。

    庄Sir对于这样的工作安排自然是没有异议,用他自己的话说,非要计较正常上下班,那一早就该选择当保安。只不过在频繁地放了几回鸽子,甚至于最后直接取消了短期内的几次外出约会之后,庄生对女友的愧疚之意直线上升。

    见识过从前的疯狂电话粥,又经历过庄Sir自发的按“时”报到,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庄卓源下班必要匆匆赶回家交人的时候,这位二十四孝男友却是迅速收拾好了东西,然后问他们:“今晚要去哪里happy hour?”显然是要他们预他一份。

    “今天太阳是不是从东边落的?”张继光作势看了看窗外,引得身旁几人也全部凑前眺望,片刻后才转身回来,倚着窗台共同调侃:“还是你这个妻管严不药而愈?”

    看着那齐刷刷朝他点来的几根手指,庄卓源叉腰,一片扫过,他一瞬想起上周和Iris一起去看的栋笃笑,便直接化用了那场的一句名言来回应:“拍着拖没人管那是自由,没拖拍没人理那些叫作凄凉。我们家Iris这阵子体谅我工作辛苦,给了我非常多的自由时刻。”

    一番话瞬间将人分成了两派,但因为他欠揍的表情,两派人即刻又团结在一起,过于得意的庄生终究是逃不过一顿“加操”的命运:“有女友大嗮啊?”

    被追得狼狈的庄卓源回头时仍旧回答得硬气:“是啊!!!”

    原来还是黏糖的豆。由始至终一直在旁“观战”的叶树辉和展瀚韬对视一眼,皆是含笑摇了摇头。

    不过Iris究竟去了哪里?念着稍后要进行的野外求生训练,妈打关切地多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Iris?她OK吗?Lamy说需要的话可以让Iris到我们家里住两天。”

    就在刚刚,Pauline姐也说了类似的话。庄卓源一面感谢他们的好意,一面也理解了Iris的抗议。她本是相当独立的女孩子,但在庄卓源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给人的印象却仿佛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大胆,也怪不得她生气跑了。庄生决心进行深刻的反思,但在女友回来之前,他还有重要的事要交代队友:“谢了,妈打,不过Iris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在我们训练之前,我只有一件事要拜托各位,就是千万别漏口风说我们是去野外求生,不然我未来老婆短期内是真的不会回家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好似两人闹了矛盾,除了展Sir和妈打之外,与二人关系最好的张继光于是换了位置凑过来,委婉询问道:“Iris没有在家吗?”

    庄卓源摇摇头,无奈地笑:“她说她想当庄太,但是不想当庄师奶,所以趁我没空的时候跑去过她大作家的生活了。”

    “又去旅游了?”星仔也凑过来听。

    庄卓源与他一碰杯:“半旅游半探险,她最近和一帮同学跟着Dr. Pun去离岛进行田野调查,中午才又跟我说要推迟归期,因为她们又发现传说背后可能隐藏着案件,她和Dr. Pun要开启头脑风暴,查清楚真相再回来。”

    一连几个“又”字,他说着再次一感叹:“也不知道她和潘教授哪个是柯南体质,次次出去做调查,次次都能碰上case,还好这次是有殷Sir的下属易铭贤和Aunt Gloria回英国前留下的保镖Derek跟着去,否则我真不放心她到处乱闯。”

    阿祖也曾听过Iris和潘朵拉的神奇探险之旅,要说上学能上成这样的,的确是相当之酷,他为此也有些兴趣:“听说上次的‘河童’尸体是揭开了一段二十年前畸形儿被遗弃的往事,那这次呢?这次又是什么?”

    庄卓源耸耸肩:“还不清楚,她只是很兴奋地告诉我,她们本来要去探查离岛山野精怪的故事,但是突然发现了三十年前左右一段痴男怨女的故事,所以她和Dr. Pun都怀疑所谓的山中妖怪其实就是当年那对殉情的情侣的孩子。至于详细情形的话,我想大家可以等她的连载。”

    那么问题就又来了,既然Iris自己都到满是树林荒草的小岛上了,为什么直接不能告诉她他们即将去荒岛进行野外求生的事情呢?对于SDU而言,这样的训练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对对飞虎队已经有一定了解的Iris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才是。

    庄卓源只能说在座的各位都太不了解他女朋友了:“我才不担心Iris担心我,训练和出任务的警报级别她分得很清,所以我不在的几天里,就算我家姐新案子要查,我相信她自己也能安排得很好。我担心的是,她会在听说我是去荒野求生之后,自己也找个孤岛上去折腾。天知道我之前跟她提及SDU的训练项目时她有多兴奋。一说到游绳就跃跃欲试,说到野外求生,简直是两眼放光。你们也知道那个私改枪械的家伙还没抓到,我家姐近期又在查偷渡的案子,所以各位兄弟,守好口风,千万别让我女朋友有独自上岛的机会,拜托拜托。”

    Iris才不担忧自己的安全问题,虽然说庄卓源老嘲笑她是三脚猫功夫,但她从前跟着Ella一起学的格斗术这么多年来可一点儿没落下,放在普通情况下,不要说一打几,质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特殊情况嘛,也不用担心,她有Derek这个身价超高的保镖保护,百分之九十不会有什么闪失。

    天不怕地不怕就有一点小小怕鬼的Derek表示有点心累。斜眼看着厅中讲鬼故事越讲越起劲的几人,他陡然意识到了Topaz在知道他新任务时那意味深长的一声“哦——”代表什么意思。原来两位小姐的性格虽然不一样,但是折腾人的手法是殊途同归的。早知道小小姐这段时间对妖魔鬼怪这么感兴趣,他就应该跟Lucas交换,他宁愿听两人野战,也不太想留在这里一惊一乍。For god sake!

    自从前一天的下午找到了个独居在山上的孤寡老人,听她讲了几十年前那段往事,以张展超为首的一大群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誓要从山林里找出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来。

    Derek觉得非常不妥,他们现在的推测要是放在三十年前,哪怕二十年前都有可能成立,然而在现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在这个不怎么闭塞的小岛上,一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野人,怎么可能不被发现?默默地对着没有参与讨论的Iris、潘朵拉和易铭贤点点头,Derek肯定了三人的智慧,但再看一眼夸夸其谈的小小姐的小助手,他着实是嫌弃。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跟这一帮傻乎乎的小朋友组队。

    Iris正和潘朵拉小声讨论村子里的哪个年轻人会是那个孩子,无风无浪几十年,偏偏在他们到来前的一段时间,村子开始频繁出事。先是当年通风报信的村口小卖部老板家,再是帮忙主持村规的村长家,一步步逼近,按犯罪心理来说,之后要被报复的大概率是逼死了一对小情侣的陈家,而最重要的报复对象则应该是陈家老太爷陈龙生,也就是故事里那个年轻女人的父亲、未明身份的孩子的外公。

    “但是如果没有那个孩子又怎么样?”易铭贤提出了新的看法,即便这位痴迷于神秘学的警察在多数情况下看来不大正经,但在破案方面,他的确是有一手。Iris和潘朵拉对视一眼,将他的想法纳入了考量:“如果不是为了报仇的话,那么杀人动机有可能就落到了钱财上面,陈龙生已经年近九旬,身体越来越不好,但是听说他的财产分配还没有明确。”

    “那么小卖部和村长那两单案子又怎么说?”

    “有可能是意外,有可能是故意为之,也有可能是意外之后的故意为之。”潘朵拉翻着她手里的怀表盖,缓慢而冷静地思考,“山鬼故事的再一次流传,绝不会是无风而起。”

    那么就设个局,请君入瓮。但也怕凶手预判了她们的预判,所以还要做第二手准备。这一晚,Iris没再给庄卓源打电话,仅仅是发了个短信跟他道晚安。庄卓源原以为在他封闭训练前一天她肯定能赶回来,谁知一直等到那天下午下班,都没有收到Iris要他到码头接人的消息。他心中顿时惴惴,多怕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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