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俩等叫的车到学校门口，才出去。
上车后，阮南星抱怨起来：“这以后我们上个学都要像做贼一样吗，明明都是那个变态的错。”
她说话很大声，司机是个女的，问：“你们遇到变态了？”
何小婷没作声，但看得出来也很烦。
阮南星应和道：“是啊，现在的变态猖狂得很，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骚扰。”
女司机看她们长得漂亮，说：“那你们报警了没有？”
阮南星摇头：“没。”
“这种事最好留证据，不然警察也不会怎么管的，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大部分是女孩子。”
阮南星笑着点头，何小婷却有种预感按照昨天那态度，那个变态很可能会继续纠缠，所以分外谨慎地观察着周围。
阮南星被骚扰过，见她这样，也紧张起来，“应该不会吧，青天白日地跟踪我们，无法无天了还。”
在红绿灯路口停下时，忽然驶上前来一辆黑色的车，她呼吸一凝，后车窗先摇下，探出一个脑袋，副驾驶探出脑袋，向后望过来，果不其然，还真他妈地就这么邪乎，是昨天那个变态狂！
“嗨～”
艾伦朝她们笑着打招呼，何小婷微眯起眼睛，隔着车窗都想把那张脸揍烂，阮南星也看到了，气得恨不得跳车杀过去。
女司机也察觉到了：“是他吗，要不要我开到派出所去。”
“不用。”何小婷说：“正常开。”
“啊…”阮南星紧张道：“那他不就知道我们住的地方了。”
黑车突然减速，艾伦大摇大摆地冲她们喊：“妹妹们是要回家吗，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女司机突然打开窗户，骂了一句：“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死小子，随便骚扰女孩子，败坏社会风气，真是没得枉法了，我正好送你们去派出所吃饭，你们等着！”
艾伦瞟到她的接单手机，冷嘲一声，毫不客气地放话：“我说这位大姐，你拉你的客，有你什么事啊，我劝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诽谤！”
“你…”女司机气得要命，一脚油门踩到底，把黑车甩在后面。
何小婷说：“别跟他浪费口舌，麻烦继续往前开，在前面那个施工路口停。”
“啊…”女司机道：“这多危险啊，不正着了他的道。”
那个路口人少，阮南星有些担心地说：“你腿上还有伤，我怕…”
何小婷看他车里只有两个人，轻蔑一声：“放心，就算我腿瘸了，也能把他打趴。”
“哦。”阮南星倒是知道她的真本领：“毕竟十三岁就拿过全国青少年跆拳道大赛亚军嘛，这些喽啰确实不够你抬腿。”
女司机惊讶：“跆拳道？”
阮南星笑着说：“大姐，你放心，要是真打起来，我姐妹儿会把他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的。”
这时，黑车又追上来，整个一个流氓痞子做派，简直比西凉街那些小混混看着还恶心。
阮南星咬着牙说：“刚打进去一个，又来一个，还真是挨打都赶着往上凑。”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帮你们报警？”
“没事。”
车一停，后面奥迪就紧跟着车屁股后停了，几乎同时下车。
女司机驶走后，四个人，气氛古怪，何小婷冷眼瞧着对面两个嬉笑的男人，说：“你们想干什么？”
艾伦笑了一声，混账语气：“我说过，我们可以做朋友。”
阮南星刚要开口，就被何小婷拦住：“我们认识吗？”
艾伦抿嘴，吊儿郎当地说：“我们这不就认识了。”
“你说认识就认识了？”何小婷连一个表情都懒得给他，说：“我们同意跟你认识了？”
艾伦撩了一下头发，充满自信地说：“妹妹，你长这么漂亮，不就是给我们认识的，哥哥想带你们耍，带你们吃好吃的。”
“这妞也是混血的啊，头发黄黄卷卷的，这比舞蹈室里的那位混血妹妹看着还要嫩一些，只怕能掐出水来。”
阮南星被这两人的嘴脸恶心地要吐，和指点的语气，气得冲上前去，被何小婷拉住，还不忘骂：“臭不要脸的死变态，我看你们是找死。”
“这位妹妹脾气还挺大的，都还是学生，看着都很嫩啊。”
何小婷忍住要动手的冲动，想了想，说：“我刚听你说舞蹈社，你们是跳舞的？”
说完，两男人对视一眼。
何小婷又说：“你说你想跟我们做朋友，总要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吧，我们还是学生，哪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
“哈哈哈哈…”艾伦笑几声，看何小婷识趣的态度和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勾得他心在骚动，他只说：“我在舞蹈社工作，我们不是坏人，就只是单纯地想认识你们，交个朋友。”
何小婷与阮南星对视一眼，继续说：“是在市中心那里？”
“对。”
何小婷得到答案，说：“对不起，我们是学生，并不想认识你们什么舞蹈社，要是再敢骚扰我们，警察局见。”
她说完，拉着阮南星转身就走。
“别走啊，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着急回家啊。”艾伦说着一个两个跨步挡在她们面前，他同伙的那个男人也上前来，色眯眯地说：“两位妹妹，时间还很早，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家也不迟啊，你们说呢？”
“你们真是无耻下流，大街上耍流氓，真当我们好欺负是吧！”阮南星怒道。
何小婷倒想看看这两人能干出什么事，拉着阮南星绕开往前走，被艾伦抓住手腕，还没等反应过来，何小婷抬脚直踢中艾伦的要害，艾伦惨叫一声，蹲下倒地。
何小婷又转身去看那位平头同伙，同伙“你”不出来，连忙去扶艾伦。
阮南星哈哈两声，说：“你们这两个滥人，再敢来骚扰，就让你们直接做不了男人，还有刚刚的对话我们全程录了音，骚扰学生，你们如果是法盲可以让警察慢慢教你们。”
这时，一辆车从后驶过来，是那位女司机冲她们喊：“快上车。”
艾伦放话威胁：“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把你命根子踢掉。”阮南星接招，被何小婷推进车里，后脚跟着上车。
阮南星兴奋着说：“大姐，谢谢啊。”
“谢啥，就该往死里揍这两个王八羔子。”女司机说：“那边是监控盲区，我拍了那俩王八蛋动手动脚的证据，待会儿加微信发给你们。”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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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小婷照常写作业，小聪又喊要哥哥，早就形成每晚必备的流程，逃不过，何小婷无奈，把手机给他。
“哥哥你在睡觉吗？”
“嗯，小聪又想听哥哥数羊？”
顾西雾翻了个身，说话声带着刚醒的懒调。
“不要，我现在不想睡觉。”何聪滑下床，说：“姐姐说你感冒了，好些了吗，吃药了没有？”
顾西雾睁开眼，笑着回：“谢谢小聪关心，哥哥好多了。”
小聪已经在何小婷房里了，何小婷凝眉看他爬上自己的床，缩进被窝里，笑眯眯地看着她，对着电话里期盼地说：“哥哥，明天是我生日，你能来我家找我玩吗？”
顾西雾一下坐起来，揉了揉头发，起身，踩着光脚，懒懒散散地下楼：“小聪过生日啊。”
手机开着扩音，顾西雾的声音仿佛带着混响，小聪心里听着痒痒的，“哥哥，你说话好好听啊。”
何小婷呼吸一凝，笔芯不知何时晕了墨点，顾西雾被夸，开冰箱门的手也是一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拿了瓶苏打水，轻笑道：“谢谢小聪夸哥哥，哥哥很高兴。”
小聪嘟囔着说：“可我不高兴，我好久都没见着哥哥了，我想哥哥了。”
何小婷听不下去了，拿着作业，起身往外走。
“姐姐，你去哪儿？”
何小婷没理，在客厅坐下，小聪又狗皮膏药地跟上去，何小婷看他又没穿鞋，忍着火：“说了多少遍了，下床要穿鞋，你记性长哪去了。”
小聪“哦”一声，又哒哒走回屋，还说：“哥哥，你听，姐姐她又凶我。”
顾西雾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脚，莫名来一句：“她也喜欢凶我。”
何小婷闭眼，深吸一口气，写作业的心思全无，注意力全集中到他俩聊天那一块儿去了。
“啊…”小聪更好奇了：“姐姐也经常对你发脾气吗？”
顾西雾意识到说错话，赶紧否认：“小聪听错了，你姐姐脾气挺好的。”
小聪半趴在床上，帮他肯定：“我没听错，姐姐也经常对南星姐姐发脾气，她很凶的。”
说到最后，小聪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低低的，殊不知何小婷就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顾西雾想说点什么补救，就听小聪又说：“姐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凶我也是为我着想，我喜欢她凶我，因为她是我最爱的人。”
突然的表白，何小婷那颗逐渐暴躁的心，突然熄灭了，目光也柔和起来，可只维持了几秒，她就沉了脸色。
“哥哥，你喜欢姐姐凶你吗，你跟我一样最爱姐姐是吧？”
何小婷想去掐断电话，却扣紧门框，默了半晌，小聪在催：“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顾西雾倒在沙发上，手臂搭在眼睛上，他压低声音道：“小聪，你姐姐在旁边吗？”
何聪抬头向后看一下眼，“她在客厅写作业。”
“那我跟你说一个秘密，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你别告诉你姐姐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