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雾，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放人了，你他妈现在是要干什么，你以为你真这么大能耐，敢针对我…你别过来，放下刀，你要干什么，你真是疯子，你敢动我，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你爸不是个好东西，你妈…哼哼，你妈也是个疯子，难怪生出你这么个小疯子，他们知道你现在在做大逆不道的事吗……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会给你爸带来什么影响吗…啊…我的手，我的手不能动了，来人啊，给我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妈的，我的脚…啊啊啊啊，你们不得好死…呜…你们要干什么！…”

    程立被他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想到他家里还有个老人，留下他一条贱命。

    生不如死地活着，相依为命的日子，听起来更让人觉得舒心。

    至于顾西雾，当然能独善其身，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且做好了万全准备，只是程立家那位老太太看到自己孙子成这副模样，心情会不会跟他一样，痛不欲生！

    那就生不如死，相依为命地痛苦活着吧！

    善后的事，交由他带回来的人处理。

    邵单扶着他走出去，屋外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半死的保镖。

    荒郊野外，天格外暗。

    顾西雾捂着腹部，被邵单扶上车，到医院的时候，顾西雾趴在邵单背上已经意识模糊，大厅里的人都被他们闯进来吓了一大跳。

    “医生，快点，他腹部大出血，快点救人。”

    就这样顾西雾也被送进了急救室。

    几番折腾，邵单已筋疲力尽，他去洗手间清理完身上的血迹，靠着墙休息，直到有人进来，他才出去。

    何小婷已经度危险期，转到单独的病房，插着氧气罩，还在昏迷中。

    阮南星两颗核桃眼，不敢哭出声，“我该怎么跟我妈还有小聪交代啊，她们怎么受得了，你伤成这样…”

    肖瞬在旁边阴着脸，一副吃人的样子，“顾西雾怎么还不来，他不是说下飞机就来吗，这已经早上八九点了，怎么还不来，你把手机给我，婷姐成这个样子了，他做男朋友的怎么能不管不问，我来给他打电话！”

    说完，邵单就开门进来，肖瞬一见是他，转身挥拳过去：“你这条臭虫还敢来，老子废了你！”

    “干什么，干什么！”

    警察恰好开门进来，及时制止了肖瞬要揍人的架势。

    “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能不能为病人着想，动不动就暴力解决问题，一个两个像什么样子。”

    肖瞬不依不饶地说：“你们来得正好，他也是害人之一，你们别把这个瘸子漏掉了，快抓他，定他的罪！”

    邵单完全没把他放眼里，问警察：“怎么样了，你们审问的结果？”

    这一问，趴在床头的阮南星哭红着眼看过来。

    “这帮牢改犯，早前犯事从牢里出来没两年，本以为他们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没想到这两年一直在边境搞诈骗以及贩毒，贩卖人口等黑色交易，实在可恨！”

    闻言，阮南星止不住瑟缩，肖瞬瞪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邵单默了默，心里略有一丝慌张，试探道：“那他们这次绑人，是受人指使？”

    警察严肃道：“他们确实供出了那个人。”

    邵单瞬间色变，如果警察真要查起来，可能会摸到蛛丝马迹，只怕会有麻烦，顾西雾现在还在抢救，他不能让他掺和进来。

    “嫌犯说是拿钱办事，只是给他们这笔大额赃款的主谋，身份，样貌他们都没有给出实际性的信息，像是在有意包庇又像是在混淆视听，而且给他们转账的账户也是黑的，目前猜测是边境那一带的诈骗头子，还有待仔细调查。”

    听到这里，邵单松一口气，肖瞬一直仇视着他，捕捉到他这一小动作，冷哼一声，嚷道：“说来说去，你们不觉得他是最可疑的吗！”

    阮南星虽哭哭啼啼，但听得很认真，此刻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这些恶魔为什么会缠上小婷，插话道：“你们说了这么多，如果这次不及时，小婷就会被他们卖出国是不是！”

    警察不回答代表默认，盯着病床上劫后余生的人，接着说：“我们在嫌犯车上发现了两支注射器，麻绳，匕首，以及受害人的衣物，车内全是打斗的痕迹，可以看出，受害人有扎实的功夫在身，拼死挣扎过，庆幸没有被注射到毒品。”

    闻言，三人皆是一怔，阮南星抽泣声没了，呼吸都慢了，肖瞬和邵单同步握紧拳头。

    “那五个嫌犯，有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有三个会功夫，但身上也带有刀伤，是有多强的求生欲望和奋抗到底的毅力，才能在五个极端暴徒手下活下来…”警察的表情和语气全然是难以置信，但又满满地赞许之感：“这个女孩子，当真是了不起！”

    阮南星不敢握何小婷的手，怕弄疼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外砸。

    警察交代完绑架的后续，“你们放心，这几个暴戾之徒，一定会绳之以法。”

    .

    送走警察后，邵单再开门进来时，被肖瞬迎面一拳打得险些晕过去。

    “你发什么疯！”

    肖瞬早前被他压制的仇，这会儿得逐一还给他，“你他妈为什么能逍遥法外，我看这件事的主谋就是你！”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小婷要休息，你们给我滚！”阮南星冲他们发狂地吼。

    “走，出去单挑，老子一定要为婷姐报这血海深仇。”肖瞬说着把邵单推出了门。

    邵单也不跟他计较，只当他是个蠢货，揉着腮帮子，往前走。

    “去哪。”肖瞬看他一瘸一拐的，很是滑稽，上前堵他，“医院不能打架，我们出去打！”

    “你有病是不是，我不回应，不代表真的能忍你。”邵单皱眉瞪他。

    “好啊，不能忍最好。”肖瞬嚣张地说：“你这个瘸子，妈的真有能耐啊，连警察都能放过你，老子就不明白了，你长一副杀人犯的样子，警察为什么就不把你抓了，难道不是因为你蓄意接近才会发生今天的事！婷姐现在伤痕累累躺病床上，差点失身，差点染上毒，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还有点人性，不用老子赶，自觉点去自首。”

    肖瞬就是料定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一是他长得可疑，二是他来路不明，再加上阮南星说了他是有意接近何小婷，更加觉得这人才是最应该抓的。

    “你有完没完？”邵单被他缠得烦躁不已，“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过家家，让开。”

    肖瞬抱着胳膊挡他面前，挑衅：“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觉点出去，二是被老子就地痛扁一顿。”

    邵单眉皱得更深了，“你年纪轻轻的，能别一口一个老子，我跟你说，我就看不惯你这种没素质，又自以为是的小混混。”

    “什么，你敢说我是混混…啊…他妈的，你给老子站住！”

    肖瞬被他几下抡到墙上，这是第二次被他压制，他火冒三丈地追上去，一直追到抢救室门前。

    “打住，我现在真没时间，我弟弟还生死未卜，等他出来，我再跟你单挑总行了吧。”

    邵单头疼，怎么就被这小黄毛给缠上了。

    “你弟弟？”肖瞬眯起眼睛，突然一张阴谋脸说：“你刚刚在警察面前怎么不说你还有个弟弟在抢救，果然有问题，我就知道你居心叵测，我这就打电话报警，哼哼，你们这群歹徒，判死刑都不解气，妈的！”

    邵单见他掏手机，伤脑筋地制止：“你跟何小婷认识…我这么说吧，你们几个应该是一个学校的是吗，我看你这么维护何小婷，那肯定认识顾西雾。”

    肖瞬盯着他看了两秒，转头看了一眼抢救室，瞳孔地震地回到邵单身上，“你说什么，顾西雾是你弟弟，他现在里面抢救？”

    邵单笑了一下，“看来你也不蠢。”

    肖瞬“嗤”一声，“老子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邵单脱口道：“你再说老子，老子把你嘴废了。”

    肖瞬根本没在怕的，反而越挫越勇，“你来，你试试看，看能不能废老子的嘴！”

    邵单正上前几步，急救室灯灭了，门打开，从里面推出来一个人。

    肖瞬睁大眼睛，一声“卧槽”贯穿整个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