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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重提几多仇

    “他?是谁?”

    玉绛的心中,其实有一个答案,只是既然来了,那就听她亲口说一次。

    殷六娘在床榻上又哭又笑,还伴随着剧烈地咳嗽。

    “十七,是师傅对不起你,咳咳......”

    她又平复了许久,才跟玉绛讲起了一桩往事。

    二十五年前,夷国覆灭,离国先帝刚登基,他的儿子朱晟,也就是现在离国的皇帝,找到了殷六娘,并且抱了个婴儿给她。

    “好好教她本事。”朱晟将婴儿交到了她的手里。

    “她是谁的孩子?”

    殷六娘看着怀中婴儿,粉嫩的小脸,心中顿时生出了怜惜,还用手指去逗弄了一番。

    “南宫彻的女儿,师姐,我要你用最艰苦的方法将她训练成最厉害的杀手,”朱晟阴狠地说道。

    “朱晟你已经赢得了天下,为何还要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下手,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小女孩!”

    朱晟声音哀求,“师姐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朱晟一开始便是在暗影阁学武功,那时的暗影阁只不过是一家正经武学的门派,并不是什么杀手组织。

    她原是朱晟的师姐,而他原本也是风度翩翩的小少爷,出生好,为人也谦逊有礼,他到暗影阁没多久,殷六娘便对他芳心暗许。

    那时朱晟也曾许诺她,“若有朝一日我能平步青云,我定娶师姐为妻。”

    所以她盼着等着,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每一次朱晟来找她,她都以为自己等到了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来兑现诺言,可每一次他都是因有事,才来找她。

    平日里她便对他照顾有加,后来更是有求必应,所以这一也毫无意外,她收留了婴儿。

    可不曾想,她养了了十五年的孩子,他一来便是要人。

    他要当年的那个婴儿,去手刃她的亲生父亲。

    她疼惜教养了十五年的弟子,他一来就要她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

    殷六娘质问他:“她不过是个孩子,你却要她手刃生父?这让天下人如何容得下她!你已经是皇帝了!为何还要如此?”

    可朱晟却毫不在意,甚至满脸冷漠,“师姐,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人不服我朱家,我现在虽是皇帝,可这皇位坐得我如若针毡,这就是我的最后一步棋。”

    “因这天下还有人拥戴逍遥王,所以你就让他的亲生女儿去杀他?逍遥王死了,你最大的隐患就没有了,而夷国的那些余党,也不会忠于一个弑父之人,你真是算得一把好算盘。”

    朱晟见殷六娘还是这般懂他,心中不由一动,他轻轻将她抱入怀中。

    轻声细语道:“师姐,这是我的最后一步,你不会看我计划落空吧?阿晟一直记得与师姐的诺言。”

    她一听他这样的话,心又软了下来,“阿晟,最后一次,以往你要杀谁,我都没有过问,不遗余力帮你扫清阻碍,我以为我会如愿嫁给你,可这些年我也想通了,你不会娶我,但是十七,你给她留一条活路,好吗?”

    “好,我答应你。”

    只是殷六娘没有看到,朱晟在答应她后,嘴角那丝得意的笑容。

    夜十七听令“杀”了逍遥王后,朱晟却反悔了。

    因为民众的声音太大,远超于他的想象,他必须要夜十七出来平民愤,而这才是他计划的最后一步,只有让百姓知道杀死南宫彻的是他的亲生女儿,才能让夷国余孽彻底死心。

    因此他用一言堂的名义放出了消息,一是暗影阁夜十七是杀死逍遥王的凶手,二是夜十七是前朝遗孤。

    只是这第二点消息,被殷六娘截胡篡改,变成夜十七身上有前朝藏宝图。

    她没有能力再保护夜十七,所以只得逼她,自己逃离暗影阁,与暗影阁脱离关系,逃到一个没有人认得她的地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日,她看着夜十七,浑身都是血,十指的指甲都被掀翻,血如断线,可她不能心软,在朱晟来要人之前,她必须将她赶走。

    她依稀记得那日,夜十七的脸上除了血,没有一滴泪,她只是冷冷地说道:“从今往后,我夜十七,与暗影阁,与魅门再无半点瓜葛!”

    留给她的,只有夜十七那倔强的背影,与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啊!

    最后朱晟颁布的一纸江湖令,却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骗了她,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心里过,他所承诺的所有事,都是在哄骗她!

    他说他地位不稳,自己无法选择所爱之人,她信了。

    他说他只是做做样子,不会对夜十七赶尽杀绝,她也信了!

    可是结果呢?

    在他的眼里,她从来都只是一颗棋子,所以,他才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欺她,瞒她。

    自那以后,她便病了,一病不起,这病来得快,来得急,却又没有要了她的命,让她日复一日地在这暗影阁中,苟延残喘。

    玉绛听了殷六娘的讲述,她心中震撼自是不小,她一直以为她的师父主动将她献出,可结果她却是在用她的方式保护着她。

    那她这些年的恨与怨又算什么呢?

    她在心中苦笑着。

    怪不得当年她找不出任何消息外露的证据,夜十三也帮她找了五年都没有任何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朱晟在自编自演。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逍遥王南宫彻的女儿?”

    “咳咳......是,我知道。”

    事已至此,殷六娘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暗影阁的阁主,其实是朱晟,一言堂也是他创办的?”

    玉绛知道帝王无情,可却不知道却是此般无情,为了他的地位,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包括深爱着他的人。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看殷六娘。

    她的脸色本就苍白,听了玉绛的话后,就更是惨白,她再次凝视着玉绛。

    然后缓缓闭了眼,又缓缓点了点头。

    “你从小就聪明,但……咳咳,到此为止吧,你斗不过他的,咳咳……”

    殷六娘即便此刻已经对朱晟再无任何眷念,可她依然不想看到夜十七与朱晟二人的斗争。

    因为只会是两败俱伤。

    “那殷门主可有想过,这外面的世界,究竟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可有想过玉绛在外面又是怎么活下去的?”

    一直在静默的明浊此时忍不住开了口。

    “咳咳……是谁在那边?”殷六娘震惊于自己没有发现还有第三人在此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知道你想要什么吗?你又真的看清了朱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明浊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原是不该多言,可他从殷六娘的话中,只听到了对朱晟的维护,却无半分对玉绛的愧意。

    如果有,那也是建立在朱晟的欺骗之下,若朱晟没有负她,没有对玉绛颁布江湖令,那是不是她此刻就问心无愧,高枕无忧地做着皇妃呢?

    那玉绛的痛,玉绛的苦,就该她独自一人承受吗?

    明浊听了殷六娘的故事,非但对她没有半分同情,反而对玉绛更是疼惜。

    她无端背上弑父的罪名,脱离暗影阁身上所受的伤,这些年她所经历地一切,都他心疼不已。

    若是可以,他愿意用百倍千倍的爱,来弥补她这些年的缺失。

    玉绛不知明浊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但是她看见了他看向自己时,双眸里的疼惜与浓情。

    仿佛只是这一眼,就能将她过往的一切伤痕抚平,被他的爱意,温柔填满。

    殷六娘看见小和尚时,也瞬间知晓了他的身份。

    脸色一怔,“你是蔺相的孩子!”

    “我是。”

    明浊并不害怕被人知晓身份,他原本就是要昭告天下,替父雪冤。

    玉绛也注意到殷六娘脸上的闪躲。

    或许她知道些内情。

    “咳咳,没想到你们两个会走到一起。”

    殷六娘心中有着无限感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一切因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所以师父知道当年蔺相的事的真相?”玉绛一针见血。

    殷六娘再次怔住,立马矢口否认道:“我不知道,咳咳......我咳咳......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玉绛心想此事肯定也与那朱晟脱不了干系。

    而如今她对那个朱晟也涌起了无限的好奇。

    究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算计得如此深,可以再当下便将十几二十年后的谋划所铺设好,能做下这些的筹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暴君,昏君呢?

    有这些疑惑地不止玉绛,明浊同样也有此疑惑。

    “你们信不信,咳咳......也,也无所谓了,咳,我本就是个将死,咳咳咳......将死之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咳咳咳......剩下的你们就不要,就不要再问了,咳咳......或许知道真相,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殷六娘言尽于此,再多的她也不会再说。

    玉绛也知,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看着她如此难受,于是问了一句:“你病得如此严重,可有寻大夫来看过?”

    “咳咳,自是看过的。”

    才病的那段时间,她的房间来来往往的大夫就没有断过,只是看了无数大夫,喝了无数汤药都没有任何好转。

    玉绛点了点头,“你且好生修养着,过几日,我带个神医再来给你看看。”

    殷六娘听玉绛这样说,又激动了起来,她双手颤抖地朝着玉绛伸去,想要拉住她的手。

    玉绛直接将自己的手递给了她,她牢牢拽住。

    “十七......咳咳,有这个心,师父就死而无憾了......你们快,咳咳......快走,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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