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rlfriend

    夜晚,荣华台,书房。

    钟良材憋了一肚子话,总算等到两人相处之时。

    “你…今日,都在帮我。”

    “…哦,毕竟我领着你的薪水。”

    “…你,你别怪良玉,她是无意的,她今日恐怕是被罗大卫利用了,否则她不会贸然去威利号找你的。”

    “我没怪她,吃饭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钟良材从身后慢慢尝试着,见她并未逃避,逐渐拦腰抱住她,将头垂在她脸边,心疼道:“对不起。”

    潘子安没有躲避他的拥抱,是因为她自知对他已经说过交付自己的话,便不能再回避他的亲近。

    他的发梢像一根根细刺,扎进她的脖颈,又痒又疼。

    她稍微向外偏了偏头:“为什么对不起。”

    他却又跟着凑近了些:“你和良玉同岁,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你…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潘子安愣了一下。

    她翘着头,寻找他的眼睛,想看看他表达的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的眼神温柔、怜惜、悔疚。

    她未曾奢望过,有一日会得到这样的道歉,竟有些措手不及的慌张:“你…你是个好哥哥…我早说过,我知道…”

    他却更加心疼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颈窝,温柔的:“做我的girlfriend,好不好?”

    她险些陷进他温柔的吻,以为自己听错:“嗯?”

    他的吻逐渐向上,贴上她的耳根,进而勾住她的耳垂,卷进他的齿间,轻轻咬合着。

    从齿缝间,他含糊而缠绵的:“那日在面包屋,那记者说,我有个好girlfriend...”

    她的右耳因此涨红,感受到他的牙齿与自己耳骨之间的厮缠,危险又紧张...耳底温热而湿燥...她抵挡不住,闭上了眼,不自觉的轻轻一声“唔”。

    他的吻从她耳旁抽离,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轻声笑道:“你答应了。”

    她为自己的意乱情迷感到慌张,羞红着脸,挣开他围在腰间的双手,仓皇间却糊里糊涂往卧室门边靠去。

    他误会了她,缓缓跟上来,刚伸出手,潘子安紧张的又闭上了眼睛。

    耳边却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和开门的“吱呀”声,子安猛然惊醒,原来他将手绕到她身后,打开了卧室的门。

    “唔,你…我…”糟糕了,潘子安想起白日在威利号,他提醒她的话。

    心脏扑通乱跳,今日真不该在高湛秋面前主动拉他的手...不该处处帮他算计,更不该在罗大卫面前处处维护他,他...他一定误会了,他该不会今日就要?

    他不等她后悔,全身压将上来,从门边卷着她,径直往床上倒去。

    她的脚步慌乱而虚浮,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自觉的绵软而颤抖,几乎是凭着身体上的最后一丝恐惧,焦急的低声求道:“等…等下,不行...”

    他同样虚浮而焦急:“你…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他等这一日太久了,他将她白日几次三番的替他出头看成是一种信号、一种男女间的默契。

    何况,刚才她被他抱在怀里,毫无挣扎,甚至闭上了眼睛,她明明就在享受他的吻,而且她主动走到了卧室门口,这一切不就是他一直都在等待么!

    潘子安听他明晃晃的言辞,更心跳不已,想说什么,竟恐慌到发不出声音,被鬼使神差掐住了喉舌一般,只能发出低微的“唔…唔…”的声音。

    这声音,太具诱惑。他拂开她额前的长发,手从她的耳边、脸颊、脖颈,逐渐向下探索…尝试着去解开她的领口。虽然很温柔,但充满了压迫感。

    她起伏的疯狂,总算使出力气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停了下来,视线复归她的脸上,却见她竟然流下泪来。

    她说不出话来,竟急哭了。

    停顿片刻,他不甘心的偎上她的肩头,用鼻尖嗅着她的气味,握拳砸向她耳边的床板…

    许久,才卸了劲。

    明知道她当日是有所求,才对他假意投怀送抱,可他竟误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或许真有了他,却原来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叫他生出一丝对自己的厌弃、怀疑、哀伤。

    “你...也算利用过我了。”说罢,起身,沮丧的撤回书房。

    潘子安望着房顶那只黄铜吊灯,她惊恐的并不是他的索取,而是她自己身体的反应。

    她的理智不允许,但她的身体却在因他而悸动,这种颤抖的感觉,太陌生了。

    ……

    话分两头。

    威利号,高湛秋的舱内。

    蒋宝得夺走他手中的酒瓶,叹道:“为什么又是这副样子…你都做到了,为什么反倒不开心了?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

    高湛秋打了个酒嗝:“宝得,我们成功了么?”

    蒋宝得看他似醉未醉,将酒瓶收进壁橱:“当然。大哥已经买下了这条船,那块地的价格也已经被炒到了六百万,这一切不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在往下进行么?”

    高湛秋低着头。

    蒋宝得靠在壁橱前,回头说道:“喂…你不会现在突然发现,这不是你想要的…那我们来香港到底是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手,现在还来得及。”

    高湛秋猛然抬起头:“不。我失去了那么多,凭什么。事情不过才刚刚成功一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宝得,我要打电话给伦敦,我要让那块地的价格再翻一倍!”

    蒋宝得皱着眉:“这…那块地已经翻了一倍,你认为怡和与太古真的会无限制的陪你玩下去?他们不是傻子!我看差不多了,大哥今日已经在为钱发愁了,我们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高湛秋摇晃着起身,站去窗前,坚定的:“不,一千一百万,还不足以搞垮华丰银号…她说,要我将那块地的拍卖价控制在六百五十万以内,我便要将价格再推一轮,一定要超过这个数字!”

    蒋宝得劝道:“你…可是大哥他...万一大哥…”

    高湛秋:“大哥…他心太软了。仇,我来报。”

    ……

    卫报报社。

    钟良玉独自返回时,同僚们皆已收工,只有赵汝成仍在。

    良玉劈头盖脸:“你都找的什么记者!那个罗大卫简直就是个小人!”

    赵汝成早料到大卫今日跟良玉同往,定会使些伎俩,说起来他也有怂恿之过,心虚得低头,假装四处翻找东西。

    良玉没发泄够,对着他臭骂了罗大卫一通。

    汝成小声的追问了一句:“他…原来是被潘小姐抓住把柄的?这我倒没想到…”

    良玉:“可不吗?他罗大卫也就骗骗你这种榆木脑袋,他哪能骗得过我大哥身边的?她潘子安可比我厉害多了。”

    汝成:“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

    良玉:“我…我现在也很讨厌她!但看在她真心替我大哥出头…唉,她和她那姑姑到底是两路人…你别打岔!我跟你说罗大卫呢,你打算就这么纵容罗大卫?!”

    汝成继续假装忙碌。

    良玉绕着他转:“你是主编,你怎么能纵容他?”

    汝成无奈,求饶道:“他…大卫他其实,他不是黑白不分的人。他只是…他是记者,他有他的技巧和观点…世界本身就是,很复杂的。”

    良玉将他的椅子转向自己:“你现在,是要跟我讲世界?你觉得我头脑简单?连你也觉得我蠢,是不是?你果然是嫌弃我的。”

    汝成见她开始自怨自艾,急忙站起,解释道:“不是…我怎么会。哎呀,我…至少我很喜欢你的简单。”

    良玉恍惚。

    汝成词不达意,忙着转移话题:“我的意思,大卫傍晚回来和我说过这件事,他已经打算重新写了…其实大哥也未必不是在借大卫的笔来扭转局面,大哥这个人也很复杂的,他们…他们各取所需。”

    良玉还在试图理解。

    汝成继续宽慰她:“大哥只是在对你时简单,因为你是家人嘛。你至少应该相信大哥,他走到今天在商界的地位,不是简单而就的。何况,他身边还有个厉害的潘小姐,你不要担心…说起来,你不如担心一下你二哥…”

    良玉莫名有点嫉妒潘子安,就连赵汝成都认可潘子安的能力。

    良玉收起性子,转身准备回杂物间,不当一回事的:“我二哥,恐怕早就不稀罕我的担心了…”

    赵汝成追了一步:“你二哥要结婚了!”

    良玉回头:“啊?”

    赵汝成点了点头:“傍晚,你二哥打电话到报社,说要给他留着报纸版面,他要结婚了。”

    良玉认识蒋宝如,并不反对二哥的眼光,只是她也知道,爹啲对洋人有偏见,既不允许生意上与洋人合股,也不允许子女与洋人结婚。自从妈咪去世之后,爹啲晕过几次,身体也不如往前,二哥不瞒着就罢了,反倒大张旗鼓的登报?二哥糊涂了么?除非是那个蒋宝如使了什么法子逼二哥。呵,女人,不就是这样?她钟良玉有经验。

    虽然二哥为了妈咪的事打了她,至今还跟她不冷不热,但二哥遇到事了,她这个妹妹不能坐视不理,何况女人的事交给女人来解决更有效率。

    见她急着出去,汝成赶紧拦住:“这么晚了,你不要冲动。你二哥这件事,我还没搞清楚,他说的也含糊…等明日,明日我陪你一起。”

    良玉看着夜色,才想起此时赶去公寓,夜里只怕就来不及赶回九龙,反倒没了住处,清醒过来,只好作罢。

    但转念一想,问道:“我二哥的事,你去做什么?”

    汝成:“你二哥要我留的版面不小,我总觉得有事…就是明星结婚,也用不着这么大的版面。我总得搞搞清楚…”

    良玉:“啊?二哥真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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