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33.

    沈从霖和苏晴手牵手一起走进了Y市警局,而另外一批去旅店的郭洋等人也已经抓捕成功,准备到会议室就位。

    Y市的气候让人捉摸不透,分明树木成荫,可温度只比A市高那么一点,依然有些冻人。

    刚把司机移交给相关部门的郭洋和刚进警局大门的沈从霖两人正好碰面,见自家队长的手紧握在小嫂子手上,不禁“啧”了一声。

    “沈队好。”说完转头冲苏晴呲着大牙笑笑:“嫂子好~让嫂子受苦了!”

    沈从霖听这话往前走两步踹了他一脚:“这话还用你说?把你那呲着的大牙收收”

    “沈从霖!”苏晴也向前掐了掐沈从霖手心,小声提醒他注意分寸,又冲郭洋笑了笑,声音温柔又好听,跟被蜜浸过一样:“也辛苦你们啦,还要费心救我。”

    苏晴这一笑,笑得郭洋心都化了。

    早就想说沈队女朋友是个大美人了,之前没正面见过几次,这好久没见,又美了不少。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冷静,情绪稳定,虽然衣服脏脏的,但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美丽,皮肤依旧细腻光滑,眼睛也亮亮的,身上那股温柔又坚定的气质始终未变。

    上哪也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啊,在线求。

    声音倒是比和自己说话还要甜。

    某人醋坛子打翻一地。

    “行了,赶紧进去吧,徐彦尘还没抓到呢。”沈从霖实在是看不下去有人对自己女朋友露出这种迷弟样了。

    沈从霖将苏晴安置在了休息室,又给她接了杯热水,让她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

    他见苏晴双手捧着那杯水,一点点地喝着,弯腰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她手中喝了一半的杯子放到身后的茶几上,捧起她的脸。

    唇与唇交叠在一起,温柔又缠绵,如和煦的春风,润化万物。

    没过一会儿,沈从霖便停止了这个动作,在她额头上盖下一章:“等我回来。”

    沈从霖走进会议室,与Y市警方沟通,计划抓捕徐彦尘。

    “卧底那边说已经找个理由把徐彦尘送走了,就在今晚十点。”Y市刑侦队的人接到最新消息之后和沈从霖补充道。

    把时间选在晚上,应该是徐彦尘有意而为之。

    他考虑到自己的所在地很可能被警方查到,毕竟如果是自己,在全国选出一个亚热带气候并且最适合藏身的地方,也会选择先查Y市,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以警方的实力,这个速度算慢的了。

    徐彦尘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尝试假设出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以便不时之需。

    被抓和逃跑成功的可能性一半一半。

    这是建立在旅店没有被发现,苏晴没有被救回的前提之下。

    可自己身上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只有一把当时拿来威胁沈从霖的雕刻刀。

    如果苏晴这个最大的筹码已经被救出,那自己的胜算,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距离他离开这个相对安全的寨子,只剩不到三个小时,他走到室外的花园里,看见不远处有个人瘫在躺椅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翘着二郎腿,垂落在身侧的手里还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

    借着天上残存的一点余晖,他隐隐辨认出那人是今天在大堂给那个叫卡帕的男子出主意的男子,一间黑色夹克披在肩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印花半袖,袖口处隐隐露出他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

    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做一些谈判,这人看着倒像比卡帕聪明的样子。

    “别看了,出来吧,又不是不让你出来走动。”沈言舟把烟头掐灭,将烟头埋进了旁边的土里,从躺椅上起身,将肩上外套穿上,站在和徐彦尘不到一米的距离,冲他招手。

    他怎么发现自己在偷看他的,自己明明在发现他之后连动都没动一下。

    “今日有幸在大堂中央见过您,请问您贵姓啊?”徐彦尘颇为礼貌地询问对方姓名。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一会儿就要离开的人,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本想和他套近乎谈条件的徐彦尘在得到对方这样的直白回应之后,将自己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冷冷开口:“你就不怕,我和我父亲,是一类人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沈言舟冷笑一声,自己早在通知Y市那边今晚要放徐彦尘走的消息时,把徐彦尘干的那档子事,以及和A市刑侦队几天前的“闹剧”了解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承认,这男子处事较为周密,若不是没有足够的人手,不会在这件事中落得下风,定会将警方难住一段时间。

    可惜就可惜在,他所干的一切,基本都是临时起意,被自己的情绪跟着走的人,和他父亲比还差一大截。

    不过毕竟从小就被松塔但当作普通人养,没什么“犯事经验与教导”。

    仅从他犯得这几件事,亦足以看出此人还是遗传到一点他父亲的狠戾的。

    徐彦尘被沈言舟的这句反问弄得一愣,缓缓吐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其实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个条件的。”

    沈言舟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被警察通缉的人来和自己谈条件,他不禁笑出声,眉间亦染上笑意:“让我听听,你想和我谈什么条件。”

    “你们既然把我‘请’来了,也应该让我安全地回去吧。”

    “你想要什么?几个手下还是武器。”沈言舟饶有兴趣地抬眉看向他,双手抱胸:“如果我说不呢?”

    徐彦尘眼底染上一层狠意,往四周看了看:“这寨子真好啊,不知道警方看到会怎么样呢?”

    听完徐彦尘的威胁,沈言舟笑容更甚:“你威胁我?”

    徐彦尘这么说无非是拿他们的藏身之处的具体位置来作为自己的有力条件。

    可他是晕着进来的,进来以后亦始终留在房间里,加上一直处于自己的监视之下,他根本没有机会知道寨子的具体位置。

    徐彦尘在赌,赌自己会不会相信他留了一手。

    真是打得一幅好牌啊,

    可惜了,自己不吃这套,也从来不怕这套。

    他向前将自己与徐彦尘的距离拉近,一只手捏住徐彦尘的下巴,用力向上抬:“我要是想,可以让你现在就去见你黄泉之下的父亲。”

    声音如冰一般寒冷刺骨。

    徐彦尘瞳孔微微放大,亦恶狠狠地瞪着他,刚想用力拉开他的手,力道却在一瞬间松下来。

    “武器我不能给你,但我会派三个人把你安全护送到你被抓走的那条街上。”

    沈言舟从他肩旁走过,回头冲他耳边用轻轻蚊语:“我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帮你,想威胁我,有些不自量力了。”

    说完发出一声嗤笑,离他渐渐远去,背后冲他招招手:“祝你好运,徐少爷。”

    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

    倒是新鲜。

    如果不是现在自己的处境艰难,真想上去和他打一架。

    不过结果没有悬念。

    自己会是被揍惨的那个。

    不过好在自己的目的达成,有几个手下保护,总比自己一个人回到旅店强。

    *

    抓捕徐彦尘的地点不能选在寨子附近,那样会引起怀疑。

    警方不可能知道贩毒集团的藏身之处。

    所以沈从霖一行人挑在了一条想要进入那家旅店所在区域的必经之路进行埋伏。

    那条路人烟稀少,周围多为荒草枯木,没有路灯,躲在草丛中,不易被发现。

    已经晚上十点十五了,从寨子到这条路预计要二十分钟,徐彦尘十点左右离开寨子,现在也快到了。

    沈从霖对身后作出警戒和准备行动的手势。

    远处车灯明亮,将黑暗划出一个裂缝,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认清楚来人之后。

    砰——

    枪声划过寂静的夜晚,重重打在了车的后轮胎上。

    轮胎渐渐瘪了下来,而车子也因轮胎的损坏而失去平衡,开始左摇右晃,车胎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格外明显。

    “怎么回事!”徐彦尘警惕地向四周看,询问开车那人。

    那人努力转动方向盘,让车子停在了马路中央,缓缓回头擦了把冷汗,回答道:“车子轮胎,好像被什么东西,打爆了。”

    就在徐彦尘想要下车查看具体情况时,被拉到一半的车窗里伸进一只手,冰冷的漆黑的枪口对着徐彦尘的额头。

    车灯亮光和车外的手电让徐彦尘看清了眼前这个拿枪对着他的男人的脸。

    剑眉拧在一起,灯光将他的脸打下一层阴影,眼底的厌恶难以掩盖,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嘴,缓缓开口:“好久不见啊,徐总。”

    也许是觉得沈从霖这句过于耳熟,又或是觉得自己落得现在这个下场过于滑稽,让徐彦尘此刻发出一声笑,笑得他肩膀发颤。

    沈从霖并没有理会他这一反常的举动,一手拿枪比着徐彦尘额头,另一只手从车窗伸进去,按下开车按钮。

    车门被缓缓打开,沈从霖随之往后退了两步,枪口依然对着徐彦尘。

    车后排的几个人已经因为害怕主动将手扣在脑后,在其他警官的枪口威胁下主动从车内走下来,蹲在一旁,静听吩咐。

    这几个人投降的倒是快。

    徐彦尘见状亦乖巧地举起双手,放到头顶,从车上下来,每一步都很稳地踩在地上,淡淡地开口:“没想到还是输给你了。”

    “从你要杀人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输了,输得很彻底。”沈从霖从腰间拿起手铐,将徐彦尘的双手从头顶掰下来。

    银色的光环在灯的照耀下发着光。

    徐彦尘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沈从霖的脸,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总觉得他和自己认识的哪个人长得很像。

    沈从霖将手铐扣牢之后,

    转身和另一位警官交谈。

    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他的侧脸,

    激起徐彦尘脑中的一堆神经,刚才沈从霖的样子和那段记忆中的一个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想到这种可能性,徐彦尘身上的血液霎时间冰凉起来,愣在原地,再次仔细地观察起沈从霖的样貌。

    猜测被逐渐证实。

    沈从霖见他站在原地,不挪动脚步,靠近他,声音冷冷的:“干什么呢,赶紧上车!”

    原来如此啊,

    从一开始就觉得异样的感觉,原来是在提醒自己,要远离这个男人啊。

    既然这样,那这戏剧般的一切,像是那人在天上精心安排的一次“复仇”,在浸满罪恶的罂粟花种子种下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徐彦尘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笑自己的那颗动摇的心,

    如果还能回到十八岁,他一定不会作出那个选择,那个让他从此坠入深渊的选择。

    这样至少在遇到苏晴的时候,自己是干净的。

    是没有染上罪恶之花的汁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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