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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信汝棄紗見真容

    大殿之中賓客接尋聲而望之,只見一男一女攜手而行,男子朗目疏眉,飄然若仙,舉手投足之間似謫仙人般超脫塵俗,而女子明眸皓齒,膚如凝脂,神色深邃似海,眉間存有一股傲氣,不可一世,雖為絕色佳人卻不帶沉魚落雁的一絲嬌氣。

    男子和女子同著藍色華服,以金絲線刺繡龍鳳,雍容華貴,此衣本該和男子性情相違,可卻不知為何的莫名合適,和女子站在只道是天作之合,令人稱羨。

    只見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道:「不是聽說七王妃是個毀了容的醜八怪,而且和七殿下貌合神離嗎?如今這女子怎麼生得如此明豔動人?」

    「也許是那太監弄錯了吧,這女子保不齊是七殿下的側室,畢竟七殿下好歹也是個男人,又尊為王爺,周邊美女如雲,就算真有個三妻四妾也不足為奇。」

    「素聞七殿下清心寡慾,美人相送也不惜拒絕,卻不料是金屋藏嬌。這等國色天香的姿色,只怕連歸平第一美女都自嘆不如啊!只是這女子臉上怎會有掌印?」男子眼尖地發現殷隋央臉上的端倪了。

    「莫不是七殿下打的?」老婦妄言之,卻隨即被旁邊的女子否定道:「如此溫文儒雅之徒怎會動手打人?不許你隨意揣測,也不許你說騅王爺壞話。」只嘆又是一位癡情少女。

    「你們方才沒去偏殿自是不知,那巴掌是貴妃娘娘打的,若不是七殿下及時出現,不知王妃娘娘還要被欺負多久呢!」眾人交頭接耳下,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面對如滔滔江水的譖言,殷隋央神色漠然、氣定神閒,她這輩子多活在別人的期許,只為博得人心,以此證明自己的價值,可她不快樂,因為鏡中的人是一個自己也不識之傀儡,她恍然發覺自己戴著虛偽的面具,光線亮麗卻陌生無比。

    直至那日她回歸本色,拋下那面具和執念後,她卻發覺身邊的人一一離去,她試問這天地之間何為真?何為假?何為是?何為非?只道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當你位高權重,人人趨炎附勢,當你落魄潦倒,人人避而遠之。

    也罷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即使曾經擁有過,有些東西終會離你而去,無需過度強求,愛你的人自然會在身旁不離不棄,哪怕你態度傲慢,距他於千里之外,他也會在你身側默默守護你,將花捧在手掌心細細呵護,為他遮風擋雨,不忍心他掉一片葉子。

    正如身側的言令,是他用溫暖一點一滴融化了千年冰山,才有了今日的殷隋央,揮別過去那個自怨自艾的女人,她如今連做夢都帶著笑意。

    而殷隋央想到這裡便不知不覺地滿足,因而轉頭望向身邊的言令,臉上浮出一抹淺笑,言令察之也回望殷隋央,後道:「夫人最近常偷看我。」

    「情不自禁我也很為難。」殷隋央原以為男女之情她一生都無緣觸及,卻不料自己真能碰見一個心動之人。

    言令一臉溺愛地笑了出聲,隨後咳了兩聲道:「那就多看些,夫人笑的時候特別美,還有從今往後都別再戴面紗了,有我在,別怕。」笑若琴音,撩動心弦。

    「好。」

    半個時辰前,皇太后寢宮。

    殷隋央更完衣便坐在銅鏡面前,一如既往地吩咐丫鬟們不必上妝,可此時言令卻走至她身側道:「央兒,妳可信我?」

    「信。」她曾告訴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因為沒有相信,便沒有背叛。可他值得她賭上世間所有來相信。

    「那妳能不能摘下他?」言令撫著殷隋央臉上的面紗。

    「好。」殷隋央沒有一絲猶豫。

    「妳都不知原因便說好?」言令不可置信。

    「我信你。」一個微笑和三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言令臉上亦漾起了一抹微笑,曾經她是多麼絕世而獨立的佳人,她不信天下萬物,冷若冰霜,可如今卻願意信他只見他輕輕摘下面紗,看著鮮明的掌痕,心底便湧起了一股怒氣和不捨,他發誓從今往後他定要形影不離地守護他。

    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臉,卻握緊了另一隻手,深邃的眼眸彷彿在謀算什麼。

    午時,壽宴主殿,言令和殷隋央入座,靜候壽宴開始,而此時鄰座正有一對男女起身前來。

    「七哥,好久不見。」此人正是八王爺言平,他身型壯碩,炯目粗眉,一看便是個習武之人,而在其側的則是北郭的固親公主——金吟月,她膚白若雪,柳眉小眼,嬌氣異常。

    「八弟,平安就好。」言令有些動容,自從言平至北郭行軍,他們兄弟便久未相見,如今看他相比上回又茁壯了不少,身為兄長的他便不由得覺得欣慰。

    「對了,這位是內人吟月,也就是北郭的固親公主。」言平向言令介紹金吟月,只見金吟月拱手相揖道:「小女金吟月見過七哥。」一別方才的嬌氣,金吟月臉上盡是靦腆。

    北郭位處北方,終年寒冷,國民多膚白小眼,且以狩獵為生之人佔多數,因此她在北郭便嫌棄北郭男人其貌不揚、膚淺笨拙,淨會幹些體力活,壓根兒配不上她這位尊貴的北郭嫡長公主,不過眼前的這位七哥非但生的玉樹臨風,舉手投足間還有股仙氣,她從未見過如此男子。

    言令頷首道:「八弟妹有禮了。」語畢,言令牽起殷隋央的手道:「這位是我的妻子殷隋央。」

    殷隋央知道言令此舉是想給予她勇氣和自信,而她只是握緊了他的手,無聲地告訴他:我沒事,接著便說道:「初次見面,小女姓殷,名喚隋央。」

    「七嫂是大恆的尋臨公主,吟月則是北郭的固親公主,兩人同自異國遠嫁我歸平,想必思鄉之情略同,七嫂若願意,可來我定王府上作客,和吟月聊聊天。」

    「那是自然。」殷隋央笑著道,她不喜交際,可他是歸平王爺,他們一生都躲不過這珠簾後的心機重重,她不能讓言令孤身一人面對這場腥風血雨,因此她要伴君側,為君之後盾,生死與共。而她自然也清楚眾人會因她是大恆公主而敬她三分,正如眼前的言平。

    接著便是一陣的寒暄,殷隋央想起自己在恆國的樣子,便嘆了一口氣,她那時若是願意和這些權貴打交道,她的童年是否會是不同的結局?不過這世間從來都沒有如果,只有現在和後來。

    不知過了多久,宮女和太監們讓賓客歸席,接著便傳出了一聲:「皇上駕到。」只見言玄青一身金黃色龍袍,他氣色紅潤,面帶微笑,自帶喜氣,看似比平日裡要年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眾人齊聲高呼,聲響迴盪著整座主殿。

    言玄青坐至皇位上,對著眾人道:「今日乃朕之壽辰,舉國歡慶,眾愛卿也先暫忘前朝之事,好好享受一番吧。」

    待皇上說完,大門便又傳來一聲:「恆國使臣到。」眾人此時皆望向門口。

    燕丹之役多年,歸平和恆國視為敵國,如今燕丹之盟後便以兄弟之國相稱,歸平王的壽宴自然有恆國使節前來祝壽,只是這恆國究竟如何,眾人也惟有屏息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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