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爸算什么东西17

    “女人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那天我只是在街上走路,她过来跟我说话,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醒过来就发现赤身裸体睡在love hotel里面,衣服和钱包都没了!”

    “你只是去光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而已吧!”

    “总之听我说,千万要警惕女人!”

    第七师的早上一如既往地吵闹。阿伏兔戴上眼镜打开报纸,整版都是总理大臣竞选在即的消息。

    “一不小心就会被女人迷惑心智,这倒是真的耶。我没在说你哦团长。”

    “想再换个新的机械臂吗?”

    “不不不,现在这个就很好用了。”

    夜兔们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显得这边的角落十分清新。他把整个橘子高高地丢起来,然后用嘴接住。

    “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办了吗?”

    “这种秘密当然是继续瞒着公主殿下了。毕竟暴走的团长会莫名其妙恢复意识什么的也太……”

    “我说的是跟其他人洽谈的事情。”

    “这个嘛,保守党和改革派的糟老头子还在观望,大概是担心春雨不好控制吧。可是公主殿下那边要怎么办?毕竟暴走的团长会莫名其妙恢复意识什么的也太……”

    他把阿伏兔倒着插进沙发里面:“真是不小心,这个一百万元的沙发就从你工资里扣好了。”

    “……”

    “团长!哪有一百万啊!”

    跟竞选消息一起在头条出现的还有公主殿下打算退居幕后的新闻。那女人倒是沉得住气,情势一边倒之后马上做出了决定,颇有点急流勇退的气势。

    对春雨来说,如今的她已失去价值。

    开启新时代大门的愿景终止,地球正在走向腐败。她所说的美丽景色大概没机会看到了。

    阿伏兔从沙发里探出头:“就算公主殿下想力挽狂澜也没有用了,德川氏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不放权,两败俱伤的结局会更令人难受吧。”

    “总之跟我们没关系。”

    他走到甲板上,靠着栏杆俯瞰江户。观察清单的最后一行定下了“蠢货”的结论,她是挣扎在「纽带」里的可怜虫,被框在原地打转。

    “没什么好可惜的,”他想,“不过是个小小的地球而已。”

    不自量力的武士也好,穷途末路的公主也好,他从来没想过要理解那些人可笑的原则。

    她不也是那种不需要别人理解的个性么?

    话虽这么说,亲自跟那些德川氏的老头见面更令他不愉快。夜兔不好掌控的秘闻彻底传开,之前趋之若鹜想要与春雨合作的墙头草如今也像被冷水泼醒似的,意识到利用春雨的想法利弊并存。

    看着那些老头嗫嗫嚅嚅的样子,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坐在自己对面的场景。这女人不仅手段层出不迭,还喜欢对他装腔作势,更可恨的是就算他变着法戏耍,她转过头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上回差点被他在胸口开窟窿,他还期待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狠话,结果一切照常。

    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滋味是种奇妙的挫败感。他没有等来她的跪地求饶,反而让束手无策的情绪反扑。

    对面的老头还在喋喋不休:“公主殿下已经辞掉职位,原先的协议也该就此更新。春雨介入江户事务的尺度还需重新斟酌……”

    地球人真是越发差劲。当初他尚且有耐心听她游说,而现在连保守党的狡辩之词也不愿多听了。

    “撤离是有条件的。”他不耐烦地开口。

    老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那要看春雨的要求,维持现状可能有些难度……”

    阿伏兔讽刺道:“拿到话事权就打算进行大洗牌了吗?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再说吧。”

    “内部的清算还在继续,对罪党的处置还需要一定时间,这也是不能马上满足提督大人的原因。”

    他忽然有不妙的预感。

    “毕竟她搅乱了地球跟天人往来的秩序,害得我们要重整各项事务,必须得为此接受惩罚。但同为德川氏,我们也不会对曾经的公主殿下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不过要严加管控罢了。女人就该老实待在屋子里,尤其是这种身无倚仗的女人,您说是吧?”

    年轻漂亮的公主突然从风口浪尖坠落,之后会遭遇怎样的「严加管控」实在很容易想象。先前连他的戏弄都还需一再忍耐,更何况现在呢。

    “那是你们自己的麻烦。另外,不论你们拉拢天人的手段有多么拙劣,我比较在意的实际上是另一件事——”

    洞穿地球人的胸膛只需要不到一秒。他抽回左手,轻蔑地把对方的血甩到了地上:“至少要级别最高的人过来才能表示尊重吧。”

    “哎呀呀,被这种杂碎找晦气还真是倒霉,”阿伏兔指挥着其他人把还在抽搐的尸体扔下船,“情况不妙啊团长,我们这是被针对了?”

    “那女人早就把我们拖下水了。不撤离地球的话,也许还会有更多麻烦。”

    “决定要离开了吗?”

    一旦有想不通的事情,只要逃离就好了。他好像在抗拒着亲眼目睹她的结局,仿佛那会令他想起多年前痛苦的时光。产生这种想法也完全违背了当时留在地球的初衷。

    一开始不过是想玩弄而已。

    “这种情况下她会怎么做?”

    “以我对公主的了解,大概会抓住任何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吧。”

    太阳透过厚厚的云层洒下刺目的光线。他不喜欢地球,这里不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拼了命地朝着太阳生长。

    庆幸的是很快就进入了雨季。阿伏兔在张罗着离开前的准备,他反而闲下来,又开始了四处晃荡的日子。多亏了那些乌云,他白天也能坐在屋顶上看风景。细碎的雨水打在身上浸湿了整条披风,不过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要打伞,再说了,清凉的感觉会让人比较清醒。

    因此他整天蹲在不同的屋顶上往同一个方向眺望。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被「严加管控」,连零星的消息都传不到春雨。

    那座府邸也已人去楼空了。

    小雨终焉的后一日,新一版地球与天人往来的法案也终于拟定出台。相比起她那种看似激进实则进退有度的行事风格,保守党的做法可以用毫无底线来形容。

    阿伏兔对此评价:“地球被明码标价了呢。公主殿下要是知道放权换来的是这种后果还坐得住吗。”

    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他甚至有点期待她亲自到第七师造访了,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几乎是百分百会发生的事情。

    小雨之后紧接着的是更猛烈的暴雨。潮湿闷热的雨季让他胸口憋着一团无处发泄的火。阿伏兔催了好几次要启程离开,近期发生的针对春雨的武装行动也表明了地球人越发不欢迎他们,可是他把启程的时间一拖再拖,不断地找借口搪塞。

    “把那些讨人厌的家伙杀光就走。”

    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他却在想着她的伤口。她恢复了吗,还不出现是不是因为愈合得不太顺利的缘故。

    如果当初失手把她杀死就好了,留着她的性命简直徒增烦恼。她不是也说过吗,被他亲手了结是预想中的结局。

    等下次见面,他一定做得到。

    春雨即将离开地球的前一日,一支行色匆匆的队伍趁着夜色和雨幕的遮掩遁入了第七师的船上。他仍旧打着伞坐在高处,看着领头的女人带着寥寥几个心腹上了船。

    下着雨的夜晚是夜兔的“绝对领域”,真是个好机会。折断脖子的话,咽气的过程会很痛苦,直接踩碎脑袋又有碍瞻观……想了一圈,他发现常用的办法都不适合当下的状况。

    或许应该让她自己决定死法。

    她急着见他,没多久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这里。雨水落地的动静盖住了她说话的声音,他看到她半边袖子和鞋袜都湿透了,很是滑稽。

    不用听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他跳到甲板上,不理会身后小步跑才跟得上他的女人,大步走进了房间。

    再次面对面坐在桌子的两边,情势已大有不同。她这次造访显然相当仓促,只穿了一身粗糙的便服,雨水黏湿的发丝贴在苍白的颊边,尴尬又窘迫。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决心:“看在之前的交情上,请提督大人帮我最后一次。”

    “你以为春雨是什么地方,慈善之家吗?”

    他不配合的态度令她身边的几位下属面露愤懑。她按住女警察向前迈步的动作,继续游说:“我不是以公主的身份来请求您,而是以地球子民的身份来拜托您的。如果那些人得逞,新时代之路会倒退二十年。”

    “真遗憾,我对政治不感兴趣。”

    “那么您的妹妹呢?地球上还有她在意的人,您难道没有想过吗!”

    这个时候提起他不想面对的人显然别有用心。他死死盯着她,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所以呢?只要是跟地球未来有关的事,你就算会死也要去做?

    “这是我的责任!”

    “别自欺欺人了,你也只不过是打着幌子在怀念将军而已。”

    “就算是那样,也请您……”

    “事实上,如果你来求我,那就说明你是个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他讲完这些话才意识到,除了杀人,自己还很擅长在别人的心上捅刀子。

    “把这女人给我扔下船。”

    他假装没看到她眼角的泪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噤若寒蝉的众人没有谁敢出声挽留。

    暴雨愈发凶猛,雾蒙蒙的水汽令人更加烦躁。他躲在阴影里,看到她跟着阿伏兔走出来,在廊檐下乞求再宽限一点时间。阿伏兔拿她没办法,只能悄声答应:“团长只是说了要扔下船,但没说什么时候……”

    这件事晚点再找副手算账。高涨的怒火这会也熄了一大半,他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待着,但听到她隐隐约约的哽咽后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阿伏兔已经离开,下着暴雨的甲板上只有一个正在抽泣的女人。

    掐断她的脖子。他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把她杀了。这种敢用白痴妹妹要挟自己的女人竟然能活到现在。

    犹豫间,那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了。她扑在栏杆上大哭起来,雨水顺着屋檐打湿了她的衣领。原先那么在乎漂亮的女人,如今却狼狈不堪。

    他冷眼看着,心想有什么了不起,就算她当面露出这种模样,他也绝不会心软。

    “哥哥,”他远远听到她虔诚地向灰蒙蒙的夜空祈祷,“如果在天上看着的话,请保佑我吧。真希望你还在我身边。”

    那只曾经没入过她皮肉的手仿佛还留有触感。她胸腔里的心脏总是平缓地跳动,可是每次只要他靠近就会激烈地颤抖,不论是恶作剧一样的亲吻还是暴走时血腥的相拥。

    也许对夜兔来说,这两者根本就是硬币的两面。

    他走出角落本是为了利落地结束她的性命。可是在她惊讶地抬头和慌乱地擦拭泪水的时刻,他却没有动手,而是平和地向她询问意见。

    “我说,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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