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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男朋友来晚一步

    纳凉结束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到了房间。

    等林虹语反应过来,嘉宾几乎都已经走光,连摄影师都放下了摄像机,去吃他们的外卖盒饭,只剩宋知书还坐在一旁。

    他和林虹语坐在小筑外搭建的大秋千两端,秋千在轻微地摇曳,二人都安静地、默契地没有说话。

    夏夜蝉鸣,林虹语听着清脆的鸣叫声,温热的夏风吹拂着二人的头发,只有他们独享这片刻宁静。

    就好像回到了高中,他们一起并排走路,彼此都不用说话。她不需要猜宋知书在想什么,也不需要刻意寻找话题,就那样静静地踏在落叶上,听着不远处追逐而过的自行车,感受春潮的湿润气息。

    林虹语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宋知书,比起高中的时候,他长得更成熟,却也更俊朗。他的侧脸在小筑门口的夜灯映照下,显得无比挺拔。

    他的嘴唇,就像标准答案一样不薄不厚、不偏不倚地长在他的下半张脸上。再往下看,就看到了他的喉结和胸膛。宋知书每次呼吸,都会带动胸口均匀地起伏。林虹语的眼神在他的胸前戛然而止,脸上有点发烫。

    她想起答应和宋知书一起来上这个综艺后,Jackson和她所说过的话。

    “宋知书不会喜欢你吧?”

    林虹语脸迅速红了。

    “不可能。他就是人比较好,他经常帮助别人。”

    林虹语说得语气坚定,斩钉截铁。

    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她不惜搬出高中时宋知书乐于助人的诸多事迹。

    他经常利用课余时间主动帮助成绩吊车尾的同学辅导学习,分文不收;女同学提水,他也常常施以援手;哪怕是班级值日,他也一定是做得最多的一个......

    Jackson狐疑地看着她。

    “他的事情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林虹语更是慌张。

    “我们是好朋友,挺好的朋友......”

    “好朋友......”

    Jackson似乎仍然很难接受这个解释,他表示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很难做出这么巨大的牺牲,当众在记者面前承认没有的恋情,除非他真的喜欢这个人。

    这话把林虹语也说得瞳孔一震。

    但Jackson马上又推翻了自己,他说,像宋知书这种聪明通透的人,又长得帅,这么受欢迎,要是喜欢林虹语,早就直接告诉她了。

    “男人玩含蓄这一套,就是不喜欢,我的好妹妹。”Jackson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这一套,说得有鼻子有眼。

    “也不一定,虹语姐不是一直和江先生在一起嘛?宋知书也许在等机会,我记得他这七年可从来没公布过恋情!”

    MiMi兴奋地插嘴说道。

    听到江桓的名字,林虹语的眼眸便垂了下去。

    Jackson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他说:“七年都没公布恋情,也可能是喜欢男人。看来他是装直男,故意拿你做挡箭牌,主持人里面可是很多......宝贝,快把我联系方式推给他,我来帮你测试一下。”

    林虹语:......

    MiMi:.......

    似乎是感受到林虹语的目光,宋知书转过头来,二人目光相接,他笑了一下。

    没有校园的束缚,没有江桓的约束,没有摄像机的记录。林虹语看着他,突然不想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样把眼神挪开了。

    ———他是不是喜欢你?

    她看着宋知书,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什么答案。

    他的表情有些疑惑。

    “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林虹语想说点什么,哪怕以委婉的方式。然而话到嘴边,却成了:“这里蚊子还挺多。”

    宋知书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还是这么招蚊子。你刚刚那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你希望我说什么?”

    林虹语突然以半开玩笑的语气冲动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宋知书的笑容凝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他寻常工作时诙谐的语气:“说一说和我这个非专业演员演了一天情侣,对我演技评价如何?”

    林虹语的心似乎被轻轻抓了一下,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她也笑了起来。

    “很烂。”

    .......

    几分钟后,宋知书被张彤彤叫走,整个屋外就剩下林虹语一人。

    累了一整天,她很想早一点睡觉。但是一想到白左颜在同一个房间,她就想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夜间无云,月光皎皎,将远处的水塘照得透亮。如今种稻子的地方已经不多,只有零星的几块地,更多的则是种了荷花或是干脆用来养殖“小龙虾”。早稻已然成熟,只待收获后播种晚稻。风吹稻穗,荡起阵阵浪潮。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父亲教会林虹语的第一首词,就是这首辛弃疾的西江月。

    他们一家人住在村镇里,到了夏天都换上了背心短裤,在一条长长的竹编椅上,或坐或躺,她父亲摇一把蒲扇,为她驱蚊。

    她母亲在屋子里打麻将,麻将撞击的声音让不到十岁的林虹语感到讨厌。

    窗户关上着,但里面的灯大亮,蚊虫像闻着血肉一样挤在窗前,不断徘徊。

    输了钱的人下了牌桌,就搬一把椅子过来,坐在他们旁边,和她父亲聊天。

    林虹语的父亲是一位小学语文老师,性格温吞且固执,讲话文绉绉的,大多数人和他讲了几句就走了。于是屋外又只剩下父女俩,而房里又响起了吵闹的洗牌声。

    在夏日,洗牌声再响亮,也盖不住蝉鸣和蛙声。

    林虹语家前面就是一条窄窄的小路,小路两边都是稻田。到了夏日早稻成熟的时候,稻穗长得又齐又高,稻田里的蛙声不绝。她的父亲就念起了那首词。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读到此处,果然下起豆大的雨点。

    于是父女俩又把长竹椅搬到门口的屋檐下,夏夜的雨很急很密,很快就成倾盆之势,像一张白幕笼罩下来。

    打麻将的人出来看了,自怪不该贪这一局,知道暂且走不了,热热闹闹地回到房间,洗牌声重又响起。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林虹语的父亲又念道。然他发现这似乎是一首写春雨的诗,于是低头沉吟,要找出一首更好的。此时林虹语的母亲张美泼辣的声音往往会穿破阵阵麻将声,从屋内吼到父女二人的耳朵里:“林雄山!你把衣服收进来没有!”

    林父便会放下他的蒲扇,穿上他已经水洗得褪色的旧布鞋,一路小跑出去收衣服。只留下林虹语横躺在那张竹椅上,反复念叨她父亲诵读过的词句。

    听取蛙声一片。

    不知不觉,跟随着回忆,林虹语已经走出了夏日小筑,走到了脱离主路的一条小路上。

    这条小路和她家原来门前的那条很像,左边种了一池荷花,大片的荷叶盖住水面,但仍有花苞从荷叶之间钻出来,高高耸立。右边则是已经提早种下去的晚稻苗,一茬茬绿油油的,像齐整的嫩草。

    从两边的水里,传来或远或近的阵阵蛙声。她在月光下走了几步后,干脆坐在了田埂上,像小时候那样,仰头看着月亮,再次念出了那一句。

    听取蛙声一片。

    也许她就是想离那片蛙声更近一点。

    林虹语太专注,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

    “原来和主持人谈恋爱这么能提高人的诗情雅兴。”

    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哪怕看不清脸,林虹语也能一眼认出来,他是江桓。

    林虹语一听到是他的声音,便要从田埂上站起身,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江桓却先她一步也在田埂上坐下了。

    蛙声似乎更响亮了。

    林虹语不知道江桓是什么意思,她假装没听到他那句充满嘲讽意味的话,站起身,想从小路上回去。

    “麻烦让一下。”

    “你要去哪?”

    江桓也站起身,看着林虹语。

    “和你无关。”

    林虹语把头别过去。

    “去找宋知书?”

    江桓紧紧地盯着她。

    “我说了,和你无关。”

    “的确,毕竟像你这样脚踏两条船的女人,也没什么值得过问。”

    林虹语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既然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也就没什么好解释了。

    她说:“你让我回去吧,我们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

    林虹语原本想说:让你女朋友看到了,不好。

    但她想了想,总觉得这么说显得她酸溜溜的,更何况她也不想提及白左颜,于是便如此说了。

    没想到这句话更是彻底激怒了江桓,他再次向林虹语逼近,质问她。

    “是让人看到了不好,还是让宋知书看到了,不好?”

    说完这话,他已经走到了林虹语的面前。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三个月了,他们结束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这是二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她再次闻到江桓身上好闻的淡淡木香,那种让她曾经十分痴迷的气味。

    这种气味让林虹语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她想立刻逃走。

    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脚下顿时踩空。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她林虹语要掉进身后的荷花池。她不会游泳,可能要溺毙在这蛙声之中了。

    然后就在后一秒,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揽住了她。那只手拉了一下,她便被迫投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木香再次扑鼻而来,四周的蛙声连绵响起。

    江桓得意地抱着林虹语,看着因为太久没见到人而出来寻人,已经走到田埂上的宋知书,心满意足地在她额上落下了一个吻。

    “看来你男朋友来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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