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白月光与白玫瑰 > 江桓突然觉得,这七年,她一定一直过得很不快乐。

江桓突然觉得,这七年,她一定一直过得很不快乐。

    投票结束半小时后,林虹语和江桓坐在去小筑村小学的路上,还是不敢相信江桓竟然将他的票投给了自己。

    在尴尬的寂静和沉默中,林虹语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她想着要不要给江桓道个谢。

    无论如何,人家都把自己宝贵的一票投给了她。

    她清了清嗓子。

    “谢谢你把票投给了我。”

    江桓的双眼看着窗外,头也不回。

    “别自作多情了。你们长得太像,我看错人投错票了而已。”

    果然还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林虹语自嘲地笑笑,没有再说话。

    ......

    半小时前。

    得票结果林虹语:白左颜=5:4

    林虹语获胜。

    全场一片寂静。

    白左颜的脸上满是震惊,似乎根本无法相信这种情况的发生。

    连陈科都忘了说话,还是张彤彤作为主持人主动cue起流畅。

    当日任务按照抽签决定。

    林虹语抽到自己的任务:小筑村小学,教学语文。

    还没来得及反应,站在不远处的江桓已经把他的任务念出了声:小筑村小学,教学英语。

    林虹语:......

    林虹语:我可以撤回这场比赛吗?

    陈科微笑:不可以。

    林虹语在心里仰天长啸,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同时,白左颜也抽出了自己的任务:夏稻插秧,5人组团体任务。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林虹语一眼,似乎非常不高兴。

    但紧接着,让她更不高兴的事情就发生了。

    节目组宣布,这几项任务可以进行一周。为了他们的熟练度考虑,这个人员分配将保持不变,持续至任务结束。

    节目组随即公布抽签结果:

    教学组:林虹语(语文)、江桓(英语)

    后勤组(做饭):乔孜韵、Melody

    农作组(插秧):艾莎、刘宵、宋知书、张彤彤、李楠

    因为村里的小学离夏日小筑较远,山路崎岖,于是他们二人需要先坐车经过一段路,再徒步近七十分钟,方能到达。

    在去小学的车上,二人被颠簸得一上一下,胃里翻江倒海。

    林虹语还好,她上初中那会儿,父母给她买了一辆二手旧自行车,她骑车和伙伴们在田野山间颠簸惯了,倒也不觉得特别难受。

    江桓可就惨了。

    他习惯了城市平坦的大道,买的车也是减震性能最好的款式,在车上用电脑办公也不会觉得晕。如今坐上这样过山车式的车,他觉得自己就像被丢进了一个滚筒洗衣机,被不断翻搅。

    终于熬到下车,尽管还有七十分钟的徒步路程,但江桓却觉得自己短暂地活过来了。

    林虹语看着江桓脸色铁青,嘴唇发白,好意问他。

    “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桓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摄像师,又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林虹语,自尊心让他无法说出肯定的答复。

    “不用。”

    林虹语见他不用休息,便也就背上课本,正式开始徒步山路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林虹语是高中才考进省城的学校。在那之前,她都在当地村镇上学。她的家乡在南方一个多山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山围绕着他们,隔绝了外面的打扰,同时也隔绝了外面的精彩。

    林虹语记得自己读小学的时候,他们当地还没有修水泥路。每天早晨张美起来给她炒一碗蛋炒饭,她吃了以后,就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打上手电筒,在天还未亮的泥泞小路上向学校走去。

    他们个子都很瘦小,背着一个巨大的书包,里面塞满重重的书本。有时候冬天很冷,走在路上却出了一身热汗,到了学校,很久还觉得热烘烘的。

    她读的那所小学建在半山腰,林虹语和同学每天上下学常常会摔得身上灰扑扑的,甚至摔得重了,裤子上多个破洞。到家后张美见到,唠唠叨叨地给她洗了,拿出针线盒,在昏黄的灯光下给她一针针缝补好。

    经过几年的工夫,林虹语和同学都被训练出一套走山路不摔跤的窍门。自那以后,她就很少穿着灰扑扑破洞的裤子到家了。

    离开家乡后,她多年没有再走过山路,但那些记忆都留在她脑海深处。踏上路上的泥土和石块,她的思绪就自然地回到了当初。

    林虹语步履轻快地在前走着,几个摄像大哥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还有一个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直冒金星的江桓咬牙吊在最后。

    不停歇地走了将近半小时以后,江桓终于撑不住了。

    再走下去他就要断气了。

    他停下脚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一个摄像大哥率先开了口。

    他抹着自己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对前面大踏步的林虹语说。

    “老师,要不咱先休息一下吧。”

    林虹语还沉浸在自己年少时自由散漫的记忆中,被冷不丁打断,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

    她一回头,看到几位男士都被她远远甩在了身后。他们上身的衣服几乎被汗浸透,脸色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

    江桓就不一样了,他一点汗也没出,脸色发白。

    林虹语见状,便问其他人,是不是太累了,如果太累了就休息二十分钟。

    几个摄像大哥都哭丧着脸连连点头。

    他们哪里能想到,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这么能走啊。

    或许是受陈科的影响,即使林虹语已经答应了休息,他们还是要问过江桓的想法。

    江桓把脸一偏,不屑地说。

    “我都没怎么出汗,你们要是累了,那就休息吧。”

    一个为首的摄像大哥连忙铺了两块毯子,一块给江桓,一块给林虹语,他们则自己大大咧咧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了。

    江桓趁着大家坐下,背过身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林虹语坐下以后,见到一个摄像大哥用手机发了一句语音,用的正是她的家乡话,很是惊讶,便问他是不是老乡。

    摄像大哥知道林虹语竟然和他是老乡,也十分诧异。林虹语普通话很标准,平时一点儿也听不出口音,她居然是他家乡那个乡音浓重的小地方出生。

    林虹语笑了笑,和他说自己离开家乡去S市前几年,经常因为口音遭人冷眼。尤其是做演员以后,口音太重,连台词都说不好,经常被导演批评。为此她苦练了好几年,才逐渐去掉了乡音。

    大哥表示很好,他离乡快二十年了,口音一点也改不掉。林虹语笑说他这是恋旧,恋旧的人心都善。

    江桓看着林虹语和摄像大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乡,想起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话时,舌头像是很倔强地卷不上去,听起来略有点大舌头。

    江桓明明觉得那样说话的她很有趣,林虹语却努力把它改掉了。

    如今再看她用那样的口音和摄像大哥聊天,看着她在开阔的山野间露出爽朗的笑容,他又想起了这七年间的林虹语。

    江桓发觉她每每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事,脸上总是充满向往和怀念,毫无愁容。如今她随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山风拂过她的脸颊,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畅谈自己小时候野孩子的行径,好像从未如此自由过。

    江桓突然觉得,这七年,她一定一直过得很不快乐。

    林虹语觉得自己似乎从未如此自由过。

    她承认,她也是一个相当恋旧的人。所以遇到这样一个老乡大哥,忍不住聊开了。

    其他几个摄像大哥听他们说得有趣,逐渐加入话题,慢慢的,就聊远了。

    林虹语回头,看到江桓独自一人坐在那块小毯子上。他俊朗的脸上长睫毛浓浓的阴影遮住双眼,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无比寂寞。

    林虹语和他在一起的七年间常常看到他独自一人这样坐着,她从不知道他这样的时候往往都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想白左颜吧。

    每当这种时候,哪怕他们离得很近,林虹语也觉得他们离得很远。

    她走近不了他,永远也不行。

    二十分钟休整后,大家都恢复得差不多,重新出发,后面的行程就顺利多了。

    四十分钟的步程没有再休息,他们准时到达学校。

    说是一间学校,其实也就是几间简陋的两层楼房,楼房外有一小块浇筑的水泥地,安了一个篮球架和两个乒乓球桌,都已经很旧了。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学校的校长兼数学老师,姓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皮肤黝黑的女性。

    林虹语颇不好意思地说,他们过来都没有提前备课,对学校和学生也不够了解。她问黄老师,他们上课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黄老师向他们介绍,学校包含小学和初中学生,都是附近村镇的,加起来一共也就一百人出头,林虹语和江桓要教的是小学部,他们的语文和英语老师是新来支教的老师,下个礼拜才能到达本地。

    小学部72人,年龄层次不齐,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三四岁也有。

    有的家庭大人出去干活,就把家里几个小孩全送来了,也不管他们的年龄是不是已经可以开始听课。有的则是把大的小的孩子一起送来,让大的负责一边听课,一边照看弟弟妹妹。

    在这样的班级上课是很难的,乌泱泱的孩子坐在一块儿,但凡有一个不舒服的,张嘴哇哇哭起来,就会带动连锁反应,其他的孩子也都一窝蜂跟着哭起来。此起彼伏,像极多重合唱。

    “提前备课倒是不用,不过每一个新来的老师,我都会告诉他们,过来上课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因为你们马上就会发现,这些孩子一定是你们遇到过最难教的孩子。”

    江桓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群小屁孩能有多难教?”

    黄老师看着二人,笑容满面地为他们推开了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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