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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林虹语是她多年教学职业生涯中觉得最可惜的一个

    江桓仿佛被狠狠呛了一下。

    他干咳两声,连忙道:“不是,你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

    这个女生看起来已经十四五岁了,她表情认真,一脸严肃,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林老师刚刚上课的时候,你一直色眯眯地看着她。你上课的时候也一直色眯眯地看着她。我爸就经常这样色眯眯地看着我妈。”

    江桓被她几个连环“色眯眯“打得措手不及,他看着身后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大哥微微抽搐的嘴角,连忙起身离开了教室。

    林虹语正好也已经抱着课本和走出去迎她的黄老师聊上了。

    黄老师看江桓脸色泛红,便关切地问:“江老师,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江桓说,没事。

    黄老师追问:真的没事吗?

    江桓看了一眼林虹语,对方也在看着他。

    女学生一脸认真的话再次闪现在他脑海。

    江桓的脸又红了一些。

    他再次肯定,真的没事。

    林虹语忍不住玩笑了一句,可能是哪个学生戳中了他的小心思,他不好意思了。

    黄老师也笑了,两个人便说着话,和风中凌乱的江桓前后脚地去了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也不过就是一间窄窄的空房间,里面摆了四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满了书和试卷。

    黄老师的桌上没有摆全家福,只是摆了几张和学生的合照。

    她问二人,上课的体验如何。

    江桓只说这些学生的教育基础太差,他们这样,和城里的同龄人根本没法竞争。

    黄老师点点头,算是肯定。她叹了口气,这些孩子都别说和城里的孩子比了,他们能坚持读到初中毕业的都很少,更别提考大学。

    林虹语表示,这些孩子其实条件都不差,人也聪明,他们只是缺少学习的机会,还有引导他们产生学习兴趣的人。

    黄老师笑道,这就是他们的困境所在。她坦诚地说,非常感谢他们来这里拍摄节目,也许这能帮助当地教育受到更多的关注和重视。他们这里的“问题学生”虽多,但她还是不想放弃他们,希望能用教育改变他们的命运。

    黄老师提到,自己就是土生土长大山里的学生。是她的老师——一位将一生都奉献给山区支教的老师改变了她十八岁嫁人生子的命运,让她考上大学,走出大山,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如今她主动选择回到大山,用自己的努力回馈这份恩情,希望能帮助到更多的孩子。她非常欢迎和感谢每一位“老师”的加入,哪怕是短暂的。

    林虹语表示,他们二人只不过是在这里教学一个礼拜,离“老师”二字差的还太远了。而黄老师和她的老师,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山区教育,是真正值得尊重、敬佩和配得上“老师”二字的人。

    .......

    正当二人结束对话,准备告别之时,林虹语突然看到黄老师桌上的另外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一张老照片,它被放在右边桌角,似乎就等二人看到。

    照片拍摄地点在一间教室,教室中坐了几排学生与老师,似乎是一张班级毕业照。因为年代久远,已经严重褪色,照片上的人脸也模糊难辨了。

    照片上这间教室,似乎与他们在任务上,警察收到来信中两张照片里的一张相同。

    那张诡异的只有影子的空教室照片,以及被圈出来的四组一号,仍在林虹语脑海中清晰可见。

    她扭头,刚想说话,发现江桓的目光也在那张照片上。

    他主动提出,想看一下那张照片。

    黄老师看了二人身后的摄像大哥一眼,很利落地将照片给了他。

    “这是十年前的一张旧毕业照,照片中也许有你们要寻找的信息,但经过十年,照片中的人像已经严重磨损,但照片背后有名字,你们可以对应寻找你们想要找到的人。出于对你们今天授课的感谢,照片你们可以带走。”

    看得出来,她已经开始完成节目组交代的任务了,这台词背得,就差把“背台词”三个字贴他们脸上。

    林虹语凑上去看,几乎确认是同一间教室。

    林虹语把照片仔细看了一遍后,问黄老师。

    “这是在咱们这所学校拍的照片吗?“

    黄老师摇摇头。

    “不是,这是在老校区拍的照片。”

    林虹语和江桓对视一眼,问黄老师老校区的地址。

    随即,她将黄老师所述的地址抄录在一张纸上。

    在此过程,摄像大哥凑上来对着地址一顿猛拍,林虹语干脆对着另一台摄像机镜头小声说:黄老师说了,旧校址离夏日小筑不远,今晚就去探探路。

    说罢,便将那张纸和照片一起收回了口袋。

    二人早上十点从夏日小筑出发,离开黄老师的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三点。

    走在回去的山路上,两个人都有些心事重重,也就没人开口说话。

    林虹语想着黄老师说的那些话,对这里的孩子们而言,也许读书是一条回报率最低、最难坚持的路,但是黄老师依然没有放弃他们。

    她曾经也遇到过一个像黄老师那样的班主任。

    林虹语高二选择辍学的时候,她挑在了一个傍晚大家都去吃饭的时间。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她那位瘦小的班主任汤老师伏在案前批改作业。

    林虹语和她说明自己的来意后,汤老师沉默了。

    她问林虹语,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说,先和亲戚朋友借点钱,到时候你读大学了,再慢慢还给他们。

    林虹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说已经借遍了,现在认识的人见到她和她妈上门,连门都不会开,一分也借不到了。

    汤老师桌上放着班级上一次月考的成绩,林虹语的名字俨然就排在第一个。

    这已经数不清是她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考试中,获得的第几个第一名。

    原本这些让她父母为之骄傲的荣誉,如今却成了她最难取舍的存在。

    林虹语看到那张新出的成绩单,迅速把眼神挪开了。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失去辍学的勇气。

    汤老师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她的脸上挂着非常遗憾的表情。

    “虹语,你刚考进咱们学校,我就知道你家庭条件比较困难。但是没想到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师对你的关心还是太少了......”

    林虹语连忙道,老师已经对她很好了。

    林虹语清晰地记得,自己分到汤老师的班上后,她就一直很照顾自己。

    只是她父亲的病实在占据了她太多精力。有一次她晚上在医院陪床,父亲半夜突然恶化,她一夜没睡。次日在考场上考数学时竟然睡着了,最后三道大题一道也没写。

    看到从第一名跌落到第十一名的林虹语,汤老师一点也没有指责,她总是很关切地问林虹语,有什么困难吗,有什么都可以和老师说,老师会尽量帮助你。

    每每这种时候,林虹语都只是笑笑,说没有困难。因为借钱遭受了太多白眼,她深知,没有谁有义务帮她,也没有谁能真的帮她。

    当天和汤老师说完自己要辍学的事情以后,林虹语以为此事就已经定下了。

    次日,汤老师却单独将她叫到办公室,拿了一张银行卡给她,说那里面有二十万,她可以暂时用于父亲的医药费,只是辍学的事情还是希望她多考虑一下。毕竟她的父亲也不会希望她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未来。

    林虹语自然是没有收下那笔钱,但汤老师的那份恩情,她一直记在了心里。

    三年前高二同学聚会,作为班长的宋知书邀请林虹语,那时她还和江桓在一起,想起自己走了一条不太光彩的路,愧对老师的看重,便婉言拒绝了。

    后来宋知书告诉林虹语,汤老师还主动问起她,说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她,但是感觉她总是不太开心,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提起林虹语辍学的事,汤老师仍然觉得很遗憾。

    她说林虹语是她多年教学职业生涯中觉得最可惜的一个。她天资好,人灵气,肯努力。说到最后,她只是摇了摇头。

    “可惜了,可惜了。”

    就在林虹语神游天际之时,一滴落在她脸颊的雨点打断了她的思绪。

    “要下雨了!”

    一个摄像大哥喊道。

    “已经开始下了。”

    另一个没好气地说。

    江桓和林虹语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不知何时,天上已经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似乎随时会落下一场暴雨。

    端午时节,雨原本就多。不过二人都心不在焉,没注意到天气变化。

    “我们有人带伞了吗?”

    林虹语问。

    大家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带伞和雨衣。

    三个摄像大哥都把自己的设备当亲生孩子一样宝贝着,尽管这些摄像机防水,但他们仍然急得滋哇乱蹿,不想让摄像机淋雨受潮。

    几人山路正走到半路,离下山还有半个小时,回学校也不现实,正所谓骑虎难下。

    林虹语突然瞥见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山洞,那个山洞洞口敞亮,看起来足以容纳七八人。

    “我们去那儿躲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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