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林虹语望着她，笑了一下。
张彤彤也腼腆地笑了一下。
她好奇地问林虹语，宋知书为什么会当着记者的面说他们是男女朋友。
林虹语想了想，没有提及江桓。
她只说，因为宋知书想帮她，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张彤彤笑了，说师兄就是个这么好的人。她喜欢上师兄，就是因为有一次经验不足的她险些出了主持事故，是宋知书帮她救了场。
张彤彤问她，林虹语和宋知书是好朋友，那她知不知道宋知书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她认识宋知书这几年，都没见他和哪个女生走近过，除了林虹语。
林虹语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打算节目结束了，就和他表明心意。”
张彤彤的双眼仍看着前方，笑意满满。
林虹语很诧异。
“你不怕吗？”
张彤彤反问她。
“怕什么？”
林虹语想了想。
“如果他不喜欢你呢？”
如果你们之间没有办法在一起呢？
如果......
张彤彤满含笑容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双脚。
她的语气变得很严肃。
“那又怎样，我喜欢他是我的事情，跟他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
张彤彤的声音很坚定，也很轻盈。
林虹语看着远远端着一盆热水走来的宋知书，由衷地对她说。
“你真的很勇敢。”
......
洗完脸后，林虹语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给张彤彤和宋知书留下独处的机会。
她回到房间时，房里只有Melody一个人，她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在研究一本食谱。
见到林虹语，Melody很兴奋，拉着她就要讨论第二天的菜单。
“虹语，我打算明天做一道创新菜。”
林虹语一从厨房新手嘴里听到“创新”二字就头疼，之前Jackson说要做创新菜，最后做了道糖醋猪肝，林虹语只吃了一口，两天没再吃下任何食物，减肥效果可谓是极佳。
看来卢思坤的大快朵颐给了Melody会做饭的错觉。
Melody还要把自己在食谱上的“创新”点子一一讲给林虹语听，她一把拉住了Melody的手，用特别诚恳的语气看着她。
“Melody，你知道食谱为什么是食谱嘛？”
Melody眨巴着她的眼睛看着林虹语，摇了摇头。
“因为照着它做就是最好吃的。”
Melody：......
就在二人正要为食谱和创新进行深度探讨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她们的房门。
林虹语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陈科。
林虹语：？
“陈导，您找谁？”
陈科对她挤出一个春风和煦般温暖的笑容。
“当然是找你。”
陈科把林虹语带到了小苑外一个风景相对较好的地方。
那里有一条河，流水潺潺，水波荡漾，河边有一棵大树，树下摆了两把椅子。
林虹语有点摸不着头脑。
“陈导，你不会要潜规则我吧？”
她这话是半开玩笑的，陈科鬼心思多，但人品一向不错。
陈科呛了一下。
“你别污蔑我，我还怕你对我动手脚呢。”
林虹语笑了，二人在椅子上坐下。
“那你叫我来这里是？”
她第一次拍综艺节目，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环节。
幕后谈话？
见林虹语四处张望，找摄像机和工作人员，陈科干脆说。
“别找了，没摄像机，就我们俩。”
林虹语更看不懂了。
陈科“啧”了一声。
“咱俩也是老朋友了，找你出来聊聊天不行？”
林虹语打量了他一眼，他和Sarah李这种无利不起早的，没点目的，还真不可能单纯找她聊天。不过她也无所谓，至少对方不会害她。
“聊呗，聊点什么。”
林虹语翘起二郎腿，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把陈科酝酿的氛围破坏得乱七八糟，一下给他整不会了。
他想了想。
“虹语姐......”
林虹语眼睛都瞪大了。
“大哥，你三十六，我二十七，你管我叫姐......”
陈科又啧了一声。
“叫姐，这不是代表年龄，代表的是尊重。”
林虹语笑了，任他往下说。
“虹语啊，其实咱们认识也这么多年了，虽然交情不多，但我一直都知道你的为人和性格。你就是太逞强了，有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吞，对外云淡风轻的样子，内里说不定多少伤呢。”
陈科突然严肃地开启话题，林虹语也不笑闹了。
“咱们这个节目拍了两天了，大家其实都很不容易，你们这些嘉宾不容易，幕后的工作人员也不容易。这个别的嘉宾不懂，我也不指望他们懂，但你肯定懂。我和Sarah最了解你，我们都跟你合作过，你是个会把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当回事儿的人。你知道，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成了人上人，就不把别人当人的多得是。你不一样，你会把工作人员当同事，当朋友。老张的女儿，你现在还在帮着照顾吧？听说她入学那事你也忙不少忙。”
林虹语坐在椅子上，树影落在她身上，她安静地看着河中流水，没有说话。
“节目拍摄成本很高，这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推迟拍摄，或者有嘉宾退出，大家前期的付出和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听说今天晚上出了一些不愉快，江桓是我们的金主，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和我说，但拍摄进度还是不能耽误的......”
“打住打住打住.....”
林虹语皱眉看向他。
“我说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呢，原来是为了这事，是不是宋知书和你说了？”
陈科一脸讪笑。
“我有卧底，不过不是他。我这不是怕你撂挑子不干了嘛？”
陈虹语一脸无语。
“哥，六千万违约金，我哭着也得拍完呀。”
陈科一脸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
“那没事了，你回去吧。”
林虹语：......
林虹语：“你们娱乐圈的人还真是无情。”
陈科嬉皮笑脸道。
“不错了，还特意搬了两把椅子，没让你坐草地上。”
二人都笑了。
陈科“哎”了一声，凑上前好奇地问。
“你真扇了江桓一巴掌？”
林虹语睨了他一眼。
陈科由衷地挑了个大拇指。
“姐，你真是我姐。”
林虹语奇怪。
“你不是巴结他吗？”
陈科一脸正义。
“我是没节操，但不是是非不分。他那样做，你给他两耳刮子也是应该的。”
林虹语无奈。
陈科追问。
“哎，你是怎么扇的，左手还是右手？”
林虹语起身就走。
“晚上还有任务，我先回去了陈导。”
走了没几步，她回过头，对陈科说。
“谢了。”
她知道陈科此番叫她出来，真的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他这人插科打诨惯了，没说几句正经话就开始满嘴跑火车，但他那份心意林虹语却愿意领情。
陈科向水里漂了个石子，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回去以后，林虹语就碰到了Sarah李，看她表情就知道，事情她也知道了。
“我回来继续拍摄，晚上的任务我去找宋知书吧。”
林虹语主动说。
Sarah李心虚一笑。
“我们已经和江先生聊过了，他主动表示愿意继续今晚的任务。”
林虹语愣了一下，想了想，知道要拍摄下去，二人早晚也躲不过，就点头答应了。
二人走在去旧校址的路上，谁也没开口说话。
他们踩在掉落的树枝上，发出咔拉的声响。
旧校址离夏日小筑大约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校址周边几乎荒无人烟，黑漆漆的，看起来的确十分阴森。
他们一人打了一只手电筒，手电筒光找不到的地方便只有浅浅的月光照耀。
林虹语背后跟着的一个摄像大哥看似人高马大，实则非常胆小。林虹语和江桓走着走着，他就不自觉地走到了二人中间，和他们并排。
挤到二人中间后，他就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又退回二人身后。
江桓原本心里就烦躁得很，几次三番以后，他干脆开口了。
“换个胆大点的人来拍吧。”
摄像大哥以为自己这下势必要被换下了。
没想到林虹语即刻出言拒绝。
“不用换，我觉得他就挺好的。”
准备换人的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江桓，等待他的说法。
林虹语知道，对他们来说，江桓的话就是“圣旨”。他不高兴了，随口的一句话就有可能换下一个工作人员，甚至让人家失去后续的工作机会。
无论如何，林虹语还是想替他争取一下。
“这种综艺节目的恐怖剧情里，胆小的人比较有喜剧效果，越害怕观众越有代入感。所以我觉得还是别换下去比较好。”
她看了一眼江桓，语气软了下去，算是希望他能收回那句话。
林虹语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在江桓的眼里却并非如此，林虹语主动和他说话，向他低头示弱。
江桓心想，她心里果然还是有我。
如此想着，他心里觉得畅快不少，也就不再计较那个摄像大哥的胆小。
即便如此，江桓还是对林虹语晚饭说的话耿耿于怀。
这也是他愿意那么爽快答应当晚继续进行拍摄的原因之一。
他是“警察”，宋知书是他的“替身”。
他今晚就要让宋知书“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