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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泰烟被吓得闭上了眼,待她重新睁开杏眸,眼前那双如若朗星般红艳艳的英气眸子外加上那头一如既往用个宝石冠草草束起的朱红色茅草让她亲昵的掬着来人的脸,眉眼弯成月牙儿甜甜的喊出一句:“落衡哥哥!”

    随即,泰烟眉梢一拢,原本掬着来人脸的小手用力掐着没来由扑倒自己的尉迟落衡两边的俊脸蛋,脸上依旧笑眯眯的:“你晓得你这是以下犯上,本宫可以喊父皇罚你这般无礼的登徒子!”

    “哎呦呦呦,这才几轮子春秋不见,谁成想小丫头竟学着摆架子了!落衡哥哥我当真是好生难过。“尉迟落衡拽开泰烟的手,兀自起身拍了拍脏掉的衣袍,还特意留了一只眼瞥着还在冷地上跌着的嬴泰烟作何反应,莽的也不知晓把人先扶起来。

    一直在旁笑看俩小儿戏闹的尉迟虎门终是看不下去了,自家儿子居然比他还不知晓体贴二字作何。于是他便也不客气,飞起一脚直直的踹向尉迟落衡的后臀:“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女儿家哪经得起你这般折腾,别把军营里的臭毛病给老夫带回京城来,仔细老夫扒了你这张狗皮!”随即说道完尉迟虎门便一把捞起泰烟让她在自己一条胳膊弯里稳当坐着,尉迟落衡被亲爹这一脚踹得直飞出去三丈远,给泰烟看的也直揪心,但又想着这人刚刚才扑倒了自己还撇那冷地上不管不顾,泰烟俏脸便扭到旁处故意不作理会他。

    但到底是自小习武的腿脚利索,尉迟落衡脚一刹眼瞧着要摔,谁成想他腰背处使劲朝前头一翻便又稳当当的立在了那里,给原本还偷瞄着有些许操心的泰烟看得直击掌叫好。

    “哇,不愧还未回京就被人人称道的尉迟少将军,落衡哥哥的身姿这般潇洒,本宫瞧着竟于那话本里行走江湖的侠客是无二了!”

    “哈哈,殿下不必操心这个臭小子,他跟着老夫在边关混迹多年,这身皮实着呢!要是连这一脚都接不住,怕是配不上称作我尉迟虎门的儿子!”

    尉迟落衡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老爹直接抢了话茬又挨了一顿奚落,他也不记事,笑着跑过来又伸出两只长了茧的大手想把泰烟给抱下来,还一并埋怨着:“老爹你也真是的,烟儿面前好歹给我留些个面子,你这样揭我底,日后烟儿不愿我娶她了可怎么折腾?”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如同那血浓于水的亲手足一般,虽说自己比泰烟长了四五个年头,但尉迟落衡自小便默认了泰烟日后定是会被配予自己作妻的,放眼大南朝谁还有他尉迟家对皇家忠心不二不说地位上又是权倾朝野,这才说话豪横得很,半点不收着底。

    谁料泰烟瞧他无碍又想起刚刚被撇在地上的事,再加上尉迟落衡讲出来的话这般没羞没臊,便恼得拍掉了他伸过来的两只狗爪子。尉迟落衡吃了冷钉子觉得丢面儿,便一把提溜着泰烟的衣服袖子将她给扯了下来,吓得泰烟抱着他的胳膊脚底下发软,尉迟虎门掂量着自家儿子该是个手上有数的,便再没管两个小儿,转而让管事的吩咐厨房备饭食去了。

    这边尉迟落衡刚把泰烟扯到地上,见她还恼,便欠了似的伸手扯了小姑娘头上那两支翠生生的翡翠簪子,他举起簪子在泰烟面前得意的晃了晃,净瞧着泰烟急得蹦跶着一双腿好赖够不上的模样甚是乐得戳心窝子。

    “你这人好生赖皮,男儿家家的要姑娘家的玩意儿作何,讲出去了都丢份儿,还不快还于本宫!”

    “想要么?我倒觉着这物件先归在我这里了,反正你日后嫁了我,整个人也都是我的嘻嘻!”尉迟落衡也不知臊,跟个欠儿登般说着这出不知羞的话扭头便飞一般朝偏厅蹿。

    “你!登徒子,你瞧着本宫如何追上你!”

    泰烟眼瞧着自己的新簪子被掳走,眼下又被他调戏,恼得提起裙子便往上追。急的刚和尉迟府的管事交接完塞了半个车礼物的碧荷也追着在后头扯着嗓子喊:“殿下当心些,仔细别摔了,尉迟公子腿脚不比寻常人,那簪子实在不行咱不要了!”

    半晌过后,仆人出来喊饭,终于追累的两人可算是在膳厅坐了下来,泰烟体格子弱,累的都快站不住脚了,她喘着粗气儿,碧荷搅心的忙给她擦额上那豆粒儿般的水珠子。尉迟落衡坐在泰烟对面,倒是大气也不见得喘一口。

    这一个个的怎么体格子都是这般怪异?泰烟想起前几日抱着自己在树梢上一路蹿回宫里的祁司辰,不由在心里暗戳戳慨叹。

    尉迟落衡那边还在盥手,泰烟瞧着他怀里冒出头的两支玉簪,忽地起身想去捉,奈何她哪里是尉迟落衡这个沙场淬出来的对手,小动作全被这儿看在眼里。

    尉迟落衡见她这般不死心,干脆将两支全拿了出来故意晃悠着气她,泰烟也不是那小气的,只是不知他拿着自己的簪子半天不还是要做甚,便指着其中一支打着商量道:“这簪子本是一对儿,是宫里的小娘亲给予本宫的,组在一起刚好是一对蝴蝶翅膀。眼下本宫也不知晓你要这女儿家的东西作甚。罢了,你既要,我俩各退一步,一人一支,可好?”

    听到本是一对,尉迟落衡这才将簪子捏起来细细的瞧了一遍,簪子通体翠绿,瞧着是上等的好玉制成,末端经巧匠之手各刻着半边活灵活现的蝴蝶翅膀,当真是一对!他心里一喜,便将其中一支递了回去:“这可是你说的,剩下这支你遍不许同本少爷讨回去了!”

    “给你便是了,瞧把你小气的,不知道还当大少爷是哪条野沟子里捡回来的!”碧荷给泰烟重新戴好簪子,泰烟瞧着尉迟落衡怪异的反应,忍不住打趣他。

    要回了簪子,泰烟这才抬起头来细细打量这瞧着眼生的膳厅,她问尉迟落衡道:“你家本宫也来过不下数回,怎么这个膳厅就没见过?”

    尉迟落衡看向膳厅尽头处的一扇屏风解释道:“这膳厅是我父亲用的,因它紧贴着父亲的书房,故而父亲平日里不让我等来这处用餐,今日兴许是你来了,父亲心里头高兴,想同你在一处用餐吧!这地方挨着书房,父亲处理公务也方便。”

    说话间尉迟虎门已经又处理完一批公务走了上来,他盥完手,便吆喝着吩咐上菜了。按理来说泰烟贵为公主,又是客人,哪有客人等主人的道理,但两家自小便熟络了,泰烟又还是黄毛小儿,只当他们是自家人,也不同他们计较,尉迟虎门这才没把这些个礼数放心上。

    他若是知晓日后因为他的心里不知礼数会给自个儿带来灭门之灾,不知现下还会不会这般不在意和皇家人捏那些个虚礼。

    酒过三巡,嘭!尉迟落衡摇晃着将一坛酒大力种在桌子上,他红着两个脸,口齿不清道:“来,父亲,继续喝!今日看谁先倒!”

    他对面的尉迟虎门单手拎着一坛酒眼神里还清明的很,他瞧着跟个立起来不停甩尾巴般旱泥鳅似的儿子,乐得绛红色络腮胡子一咧大笑道:“你瞅瞅你个不中用的臭小子,还同老夫比,这才几两你就不行了,哈哈哈哈!”

    “我……还能喝!”尉迟落衡醉醺醺的摇晃着手里的酒坛子,还不忘回过头用那只颤颤巍巍的手给早已被两父子惊得将眼睛都呆成一条直线的泰烟夹菜:“小烟儿…你,多吃点……长身子……来!”

    落衡哥哥还未加冠,便是这般纵他滥饮真的好么?

    泰烟看着双颊红得跟那十月里的柿子似的尉迟落衡,不由得担心的举起了面前的茶想给他解解酒。奈何神志不清的尉迟落衡一直给她夹菜,把她面前那碗都夹得堆成了山还往外跌,“烟儿,来…吃!快点长大才能给我做媳……妇,嘿嘿嘿嘿……”

    这是,将本宫当猪喂呢!

    啪!

    哗啦啦……

    被调戏了一整日的泰烟终是忍不住,将那碗山一样的东西扣进了尉迟落衡还在痴笑的嘴里,肉块和菜叶从少儿郎的嘴边掉下来,顺着他胸前绑着软甲的带子和带子下方那红色锦袍哗啦啦的往下跌,把原本还能勉强算做整洁的衣服弄得到处都是油点子。

    尉迟落衡给这一下子浇懵了,他老爹举着酒坛子笑得一张李逵似的横脸乐开了花。

    “哈哈,叫你小子不安生,眼下被教训了吧,该!快来人带少爷下去换衣服。”

    “诺。”

    尉迟虎门大笑着吩咐身边的侍女,侍女忙上前左一个右一个的驾着已经醉晕过去的尉迟落衡去换衣裳了。

    四下里终于安静下来,其余的侍女们同碧荷一道收拾脏掉的那一半桌子,尉迟虎门到底还是清醒的,也怕泰烟心里当真恼了回去朝嬴昊告状,便忙着出声宽慰她:“小儿自小跟着老夫沙里来土里去,身边都是如同老夫这般的糙汉子,他母亲又去得早,也就免不了给老夫惯养得糙野了些,不如京中养出来的哥儿们那般儒雅周到,还望殿下莫要真恼他,多担待担待老夫这个臭小子。”

    “尉迟伯伯说的哪里话,本宫自小便同落衡哥哥如手足一般亲,自是拿他作亲哥哥看待的,既是亲哥哥,本宫又怎会怪罪于他。不过本宫今日前来,倒不是为了落衡哥哥,除了拜访伯伯外,本宫还有一旁的事要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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