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方才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染上的吧。”
甄芙随手抻了抻衣摆，荡漾的裙摆摇曳似水波，实在很漂亮。
华贵的女子服饰穿在她身上并不违和，燕珉和她站在一处的时候，觉得甄芙除了身高稍矮一点，别的地方和女子似乎都没什么差别。
“清心丹要去镇上买，不过我这里还有些，二位贵人若是需要，我便拿来。”
燕珉想了想，“我先买一点稳定住情况，然后改天你去镇上，我再和你一起去一趟。”
他说完微赧：“是不是有些太麻烦你了？”
在他眼里，甄芙也只是个勉强度日的可怜人，还摊上了断舌那样的主家。
不过他说自己不是断舌的夫郎，燕珉是不太信的。
就断舌这个性子，家里放着这样的美人能忍得住不碰？万万不可能。
但断舌既然已经口不能言，甄芙想要重新来过也是能理解的。
最好再攒点银子，远远逃到别处去，才好真正的重新开始。
思及此，他看甄芙的眼神就带了些关怀与同情。
甄芙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燕珉打定了主意要帮他，再度开口：“你的那些清心丹，我按市价买下来，也不会叫你太吃亏。”
这也是个可行的法子。
但还有个瘟神在虎视眈眈。
谨慎起见，甄芙还是多问了一嘴：“那这位贵人？”
徐明水站在燕珉后面，存在感顿时强烈起来，状似不在意的将燕珉的手指放在掌心把玩。
燕珉一个头都不带回的，红着耳尖容忍她的小动作，“没事，姐姐留在家里。”
徐明水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出门。
但总不能蜗居在这小小村落，否则若是和宋橙几人擦肩而过，那才是真的麻烦。
捏着他手指的手一松。
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直打耳朵，听着咬牙切齿，下一秒，就直接衔住了泛红温热的耳尖。
“谁留在家里？你要和她单独出去？”
“你不能出门！再说了我们都是男子……”
说一句被咬一下，燕珉声音都变了调，望向甄芙的眼不知是求救还是害羞。
另一道死亡视线射过来。
甄芙十分上道地低下了头。
一是没眼看，二来吧，她的确也不是男人。
就，还怪心虚的。
身后的人形挂件转而捏住了面前纤细的后颈。
那一截雪白隐在黑发之下，徐明水盯了很久，真正上手了，才发现比想象中更刺激心神。
手指收紧，能感受到脊骨最上一节，极似把这个人完整把控在手心。
这个人是她的。
出来一趟，她灼热的体温没有任何缓解趋势。
后颈被人掐住的感觉绝对不好受，燕珉浑身一颤，小小的呜咽在感受到腺体被摩挲后从口中鸣出。
覆雪寒梅的幽香浓到极致，竟让人觉得攻击性具化，燕珉闻见更多的是冰凉。
他有些腿软，生理性泪水止不住溢出眼眶，嘴上还要逞强：“徐获，还有人在呢，快点放开，不然我要生气了！”
甄芙：“……”
谢邀，我也是你们乐趣的一环吗？
她捂着脖子连连后退，对燕珉来说只是刺激的信香，到她身上就像连环巴掌，恨不得把她直接扇出视线范围。
同为乾元，她太了解徐明水的心理了。
甄芙自认身上最美好的品质就是有眼力见，徐明水一个眼刀飞过来，都不用开口的，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们忙，你们忙。”
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个事儿，她避开徐明水的视线，摸了摸鼻子含糊道：“那个……钱什么时候给？”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啊，当然，我没有催促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人误会，甄芙摆摆手，“主要是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
也正是因为钱财都被挥霍空了，断舌才有心思去拦人挣钱。
但凡手里还有些子儿，她都是不会着家的。
“没事……我懂……”
燕珉声音带颤，都快哭出来了，只想把人应付走。
不你不懂。
怕再这样看下去真的会遭到徐明水打击报复，甄芙胡乱点头，又钻回角落的房间。
方寸空间，燕珉所承受的信香浓度又浓了一倍。
即便是发育良好的信腺也没办法承受这种堪比攻击的行为，又有一些无法直言的因素，小公子手脚松软，滑落到地上，像一匹柔软的布、一张委顿的纸。
徐明水成为他唯一可以依附的树、流水的石。
熟悉的梅香侵占了每一寸可以呼吸的空气。
燕珉跪伏在地面上，不自觉弓起身子，膝盖磕到地面的痛远远比不上后颈腺体的痛苦。
理智告诉他这还是在别人家里、在外面，于是努力攀着徐明水的胳膊试图站稳。
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泪水盈满眼眶，玉白的手背上青筋挣得明显。
更像一尾渴水的鱼。徐明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公子挣扎的模样，意识到他是被自己的信香影响才变成这样的，喉骨滚动。
她看见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袖尾，明明去扯她的手指才更好借力。
但手指的主人抬头，用朦胧的泪眼努力弯出月牙看向她：“姐姐…是不是很难受？马上就好了……”
徐明水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绕到后面俯下身子，把脸埋进小公子的后颈，手指一根一根强势塞入燕珉的掌心。
无法自控地，燕珉挣扎起来。
他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腺体叫嚣着尖锐酸涩的痛楚，连同身体的本能催促他逃离猎食者的怀抱，可情感又要他相信不是.
这只是他的乾元需要他。
两相挣扎，是本能占了上风，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就开始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箍着他的力量更紧。
“珉珉，我有点疼……”
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声线，仿佛蛊惑。
柔软的唇舌和腺体亲密接触，那里尚未孵化成最适合接受完全结契的状态，反馈到乾元的意识里，就是她的坤泽还不愿意。
不许不愿意。
狡猾的猎人开始示弱，一步一步诱捕小兽到自己的陷阱里。
燕珉没办法抵抗的，她知道。
“珉珉，珉珉，亲亲我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无法回头的小公子只能听到她类似哭腔的呼唤，都不用多加思考，立马就心软了。
燕珉甚至有些慌神，顾不得掌心摩擦到地面的疼痛，清亮的嗓子颤抖着：“不走，没有要丢下。”
幼鹿衔着苹果一头撞进设好的陷阱，随即腺体的疼痛化为实质。
徐明水锁着他的四肢，跪伏在他上方，尖牙刺开腺体上用作保护的一层皮肉，血腥味蔓延的同时她得到了想要的信香。
属于另一个人的信香猛烈注入腺体，燕珉的哭叫和挣扎都不再能够让徐明水心软，被牵引着释放出大量的信香。
屋里的甄芙捂着腺体骂骂咧咧地去关窗，脚下滚过来一摊烂肉。
断舌浑身青紫，只剩下那张脸还能看，嗅着燕珉的信香从床脚滚到门口，伸着脖子从门缝中索取诱人的信香。
“还真是不怕死啊。”
甄芙嫌恶地看她一眼，拎起裙摆，冷笑：“不怕死你就出去吧，也省得我动手了。”
被毒打的记忆短暂唤醒了断舌的理智，她扯着软趴趴的腕骨，讨好般地滚到甄芙脚边，被她躲开。
“离我远点。”
甄芙皱着眉看裙摆的污渍，“别再弄脏我的衣裙，现在你的命可不如一件衣裳值钱。”
断舌点头哈腰的笑着，藏在身侧的手气到发抖。
她本以为甄芙是来讨好自己的，毕竟她刚得了徐明水赏的一锭金子。
家里什么情况她也知道，甄芙手里从来没什么余钱，为了钱来讨好她也是情有可原。
她甚至打算要好好尝一尝甄芙的味道。
毕竟之前甄芙连信香都没有，她一直嫌寡淡，如今换了身衣服再看，也不是不能下口，聊胜于无嘛。
揣着这样的心思，她被闷棍打得眼冒金星。
仗着断舌口不能言，甄芙堵了她的喉咙，拎着碗口粗的洗衣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