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燕珉是被抱进房间里的。

    漫长的结契终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他已经哭喊哑了嗓子,眼泪泡得眼尾有点盐浸过的疼痛。

    体力在信香注入的过程中消耗殆尽,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不要,却始终被掐着腰按住。

    直到现在腰上还有一双手。

    他没办法直视周围的环境,紧绷的腰眼酸痛难忍,腿抽过一次筋,僵直垂落。被徐明水掐着腰抱小孩一样抱进房里。

    “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徐明水只是搂着他,进门的时候护住他的头,沉默而欢愉的看着他崩溃的不堪。

    燕珉的手攥在她心口处,掌心衣裳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去寻她的唇,一叠声叫姐姐。

    徐明水知道他想要什么,乱七八糟的浑话说得够多,但决计不肯松口,顺燕珉的意放开他。

    她甚至还有一点不满意。

    明明那么努力了,怎么她的坤泽还是不肯把自己彻底打开呢?

    盯着人腹部的双眼似乎要看进里头的孕腔,写满了渴望和占有的天性。

    没人来打扰她们。

    甄芙是整个房子里唯一保持着清醒的人,面不改色给自己的耳朵塞了两坨棉花,负责把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放在房门口。

    足足五天,燕珉一次都没出来过。

    说好的一起去镇上自然是泡了汤,甄芙也懒得去了,惦记着燕珉的银子,她还在门口放了点清心丹。

    不过也能到燕珉手上。

    他被乾元浓郁数倍的信香勾起了伪成长热,脑子浑浑噩噩,十分顺从地被徐明水抱来抱去,足不沾地,饭都是喂到嘴边的,自然也不知道徐明水背着他丢了什么东西。

    甄芙倒是看见了。

    但是作为一个聪明人,她选择闭嘴。

    总之钱最后还是到她手上,不怕人赖账。

    混乱的记不清时日,燕珉是在徐明水怀中清醒的。

    喂粥的勺子抵着他的唇,臀下是柔韧结实的大腿。

    他被徐明水环着,面对面坐在她腿上。

    “别……”

    羞耻的记忆如潮水般复苏灌进他脑子里,嗓子哑得厉害,惧怕和依赖两种矛盾的情绪竟然能同时存在,使燕珉既想要逃离,又舍不得离开徐明水的怀抱。

    ……怎么会这样呢?

    观他模样,知晓应当是清醒了。

    徐明水摩挲着他肩膀上属于自己的齿痕,有些食髓知味。

    这几天的燕珉让她有些想起最初的小公子,乖得不得了,浑身都泛着渴求甜蜜的香气,也热情主动得过分。

    只是有些可惜。

    她看了看燕珉被衣物掩盖的肚//皮。

    那里同样布满了齿/~痕。

    她们并没有完全结契。

    燕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就着这个姿势,紧张兮兮地掀起上衣。

    深色的、斑驳的,一层叠着一层。

    仿佛被野兽翻来覆去tian舐//ken/咬过一遍,有些骇人。

    燕珉看得呆了,伸手去摸了摸这痕迹,似乎要确认眼睛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他摸到凹凸的最新鲜的那一处牙印,是徐明水一刻钟前刚咬的。

    迷蒙的眼显然从没见过这种场面,抬头呆呆地看着徐明水:“姐姐……”

    他不知所措了。

    但他不该这么做的。

    因为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徐明水脑子里只能想到那里有//凸//出/痕迹的模样。

    “……”

    她偏过头,轻轻咳了一声,掩饰着什么。

    “……收起你的坏心思。”

    燕珉恨自己的秒懂。

    他腰酸痛得厉害,大半个屁股更是又麻又痛,放下衣摆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带着牙印的手指修长匀称,一下下戳着徐明水的肩头:“坏东西。”

    又娇又可爱,徐明水没忍住,一扭头又衔住他的指尖,谴责:“分明你也很喜欢。”

    这倒是没办法反驳。

    小公子红着耳根,鼻尖是混着信香的浑浊味道,一闻就知道这几天有多过分。

    他也记得自己是如何缠着徐明水的,浑然忽略了自己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并没有完全结契,他也知道。

    他抽出手指,慢吞吞把自己窝进熟悉到令人心安的怀抱中。

    脸颊贴着心上人的颈侧,纤长浓密的睫毛被之前的泪水打得湿漉沉重,存在感十足地搔刮着,小公子唇边漾出熟悉的小窝。

    哪怕没用清心丹,徐明水也还能记得他说的话。

    临时结契与这个认知的双重作用让人全身心地依赖自己的乾元,单单是这样抱着,燕珉已经很满足了。

    徐明水神情柔和,安静揽着他的细腰。

    很难得的静谧时刻,让人觉得就这么过下去也好,山居幽静,爱人作伴。

    偏偏有那没眼力见的,“笃笃”敲门声打搅气氛。

    燕珉一惊。

    他都快忘了这里还有别人。

    “快放开我。”

    他急着要起身,刚一动,又僵住了。气急又羞愤地剜了徐明水一眼,哭腔浓重又崩溃:“都怪你…什么东西……”

    (此处无法细说,请各位看官自行脑补)

    从未有过的奇妙体验让人害怕。

    徐明水抿着唇,好脾气的任他埋怨,让人勾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托着他的臀,把人抱到床边放下床幔。

    “乖乖,先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见燕珉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不说话,藏起头却露着尾的模样,徐明水也只是大发善心地扯了扯被子,替他盖好。

    被发现漏洞,燕珉珉蛄蛹着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

    徐明水这才去开了门。

    门外的自然是甄芙。

    也只有她会等这么久还不走,毕竟习惯成自然。

    “何事?”

    甄芙一身紫衣,倚靠在门边,依旧是男子的发式,着了华丽大气的锦绣衣裙,却并未簪饰,有些雌雄莫辨的模样。

    瞥了一眼徐明水松垮的领口,她上下抛着一个瓷瓶,笑着发问:“贵人猜猜,我今日去买清心丹,听见了什么消息?”

    “有话直说。”

    懒得与她绕关子,徐明水掏掏袖袋,面不改色扔出去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

    闪得人眼睛痛,角落的断舌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上来接了。

    那可是金子啊!那么大一块金子啊!

    金块儿自然是落到了甄芙手上,她欢欢喜喜地放嘴边咬了一口,看见上头落下浅浅一个牙印,才爱惜不已地揣进怀里,甚至往深处怼了怼。

    看她这幅模样,徐明水指尖微动,有些后悔身上没有更小的金块儿。

    前几日甄芙不知道来敲过多少次门,燕珉每逢这时候都磨人又紧张,差点扰了她多少次事。

    她也是会记仇的。

    得了甜头,甄芙也不卖关子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镇上戒严,仿佛在找什么人。”

    话音未落,脖子上忽然多了一只手。

    这迷人的窒息感,甄芙面色涨红,瞥了一眼墙角缩头缩脑的断舌。

    上一次被人掐住脖子还是刚被那个废物买来的时候呢。

    她忍不住咳嗽,胸腔剧烈起伏,却仿佛窥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笑起来。

    能这样面不改色杀人的人,会真心爱人吗?

    屋里的那个人总是满目爱意的看着这个人,又当真得到了她的爱吗?

    她费力指了指徐明水身后的屋子。

    脖子上的手一瞬收紧,徐明水杀意毕露。

    “怎么?要用旁人来威胁我?”

    甄芙不说话,也说不出来话。

    她只是这么看着徐明水。

    桎梏终究是松了,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钻入肺部,她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咳到喉间都满是铁锈味。

    “贵人这是做什么…”甄芙还笑得出来,委顿在地上,“我只是想说,那些人找人的架势,可不像好意。”

    “你的目的。”

    徐明水半蹲在她面前,像只蛰伏的豹子,流畅的脊背绷着。

    但凡甄芙有什么异动,她都有足够的把握一击必杀。

    甄芙歪着头,天真一笑:“自然是人为财死,那悬赏金有百两呢。”

    又一大块金锭落入她怀里。

    徐明水起身掸衣,“管好自己的嘴,还有那个。”

    她下巴微抬,点点在墙角装死的断舌,示意甄芙:“拴好了。”

    “是。”

    甄芙恭恭敬敬的答了,看徐明水的衣摆消失在门后,俯身捡起骨碌到地上的小药瓶,脚步飘忽着走向断舌。

    “过来。”

    她冲人招手,另一只手随手拎了条荆条,挂满倒刺。

    断舌生怕那荆条会落到自己身上,自然不敢不从。

    甄芙单手撬开瓷瓶封口,仍微笑着,踩着断舌的胸膛,怼着嘴往里面灌药。

    “别怕啊,你以前可喜欢吃这个了,怎么现在不吃了呢?”

    她歪头,看着滚落满地的褐色药丸,恍然大悟:“你更喜欢吃掺在饭菜里的?可惜咯,我懒得给你做饭了。”

    常年做活粗糙的指尖捏起药丸,继续往断舌嘴里塞,安慰道:“放心,不是毒药,不过是清心丹而已。”

    吃多了也没什么严重耳朵后果,无非是让人不举罢了。

    这算是常识,断舌自然也知道。

    她瞬间想起以前自己去就医看诊的经历。

    “……”

    原来问题出在这。

    塞完了药,甄芙拍拍手进了屋,断舌伏在墙角,不敢进去,宁愿被冷风吹。

    远处暗云压山,天闷沉沉的。

    就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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