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安吾他，看呆了……
☆
“！！！”
她在海里？
他们又换回来了？！
虽不知在他们交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亦不知自己的处境如何，在海中游动的美知子松了口。
这里的事情，她来面对，比太宰治对面要好。
再有危险什么的，也不会连累到太宰治。
不等美知子高兴太久，便听到了什么落水声音。
那个声音还在朝她迅速靠近。
美知子没回头看，只甩动鱼尾以最快的速度游向深海。
在海中她是有优势的。
无论是视野上的，还是速度上的。
她还有……
成年塞壬的天赋。
因一直没甩开追着她的人，美知子只能用手压住了喉颈下方的位置，唱起仅在书上看到过的旋律。
在海中吟唱和在陆地上是不一样的。
传播声音的介质不一样，速度和范围也不一样。
甚至于美知子在海中发出的声音，也与在陆地上不同。
美知子游动的时候，有大量的鱼群朝着她的范围靠拢。
它们虽无法围堵追在美知子后方的人，却能混淆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知晓美知子逃离的方向。
美知子以为自己是可以逃掉的。
可她忘了一件事——
被她父亲选中的未婚夫，有一块指针永远指向她所在方位的表。
就算海水稀释了她血液的味道，鱼群挡住了她的身影，追在后方的童磨还是能顺着指针找到她。
哪怕在暴风雪中、在迷雾中，童磨都能精准分辨美知子的位置。
童磨在水中的速度比美知子慢一些，可美知子受了伤，现在还在流血，无法全速前进。
若不是不停地有鱼群阻挡，童磨可能早就追上她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尽了全力的美知子最终还是被童磨追上了……
“！！！”
可就在童磨触碰到美知子鱼尾的那瞬，又立马缩了回去。
他的手像是被阳光灼伤，开始起泡溃烂。
也是这时美知子才回头看了一眼。
她注意到了童磨的异样，还有……
自己尾巴的变化。
原本纯金色的尾巴，镀上了一层红。
她的鱼尾变成了渐变色，金渐红。
尾鳍的部分是在海中也耀眼的红色。
美知子还在吃惊于尾巴的变化，那边童磨又一次尝试抓住她。
他像是知道尾巴会对他造成伤害，试图去抓美知子的胳膊或头发。
可结果是一样的。
他无法触碰美知子。
“哦呀，就这么讨厌我吗？连碰一下都不行了。”
童磨的声音里带着笑。
“明明以前最喜欢我了，还每一句话都会回应。”
童磨没再执着触碰美知子，只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和她并肩。
“小鱼儿，你真不和我一起了吗？”
童磨的目光落在了美知子的鱼尾上。
“咱们不是可以相处得很愉快吗？只要你答应乖乖的，像小时候一样哄哄我，我可以不追究你之前犯的错。”
“我还是很疼爱你的。”
“小鱼儿，对我来说，你是不一样的存在。”
“你感受不到吗？”
☆
童磨很喜欢美知子的鱼尾。
哪怕现在的模样和他记忆中的不同，也愿意养在身边观赏。
毕竟这尾巴是小鱼儿主动给他看的。
是她想出让自己高兴的方法。
也是她对他毫无保留，愿意交付一切的证明。
小鱼儿和他遇到的那些人不同。
她对他无所求，还会赶跑他的信徒，说他们的存在会惹得他不高兴。
在小鱼儿的心里，他就该是高高兴兴的。
可童磨是感受不到那些情绪的，无论信徒们跪拜在地上说什么，他的内心都无动于衷。
他无论哭、笑、悲悯、惋惜……
脸上的表情都是做给旁人看的，他理解不了常人的行为，不会有哪些心绪的波动，更不会被旁人影响。
可那时还小小的人儿却当了真。
还问他，要不要一起逃跑。
她还说她是从海里逃走的，陆地上也不能呆的话，他们可以去天上。
瞧瞧！
多可爱的小家伙！
哪怕看着就很美味，童磨也没吃了她。
有什么战胜了这无法克制的口腹之欲。
刚刚在岸上的时候，他也是在吓唬小鱼儿，并没有真的把肉咬下来。
哪怕尝到的滋味比想象中美味太多太多。
童磨的惩罚是想让小鱼儿知道：
他不会处处包容她的，她不能仗着自己的宠爱肆无忌惮。
在童磨对她的耐心告罄之前是不会吃了她的。
谁让这可爱的小家伙还有一条漂亮的鱼尾！
这可是为了讨好他才长出的尾巴！
因她的尾巴只有在海中才会出现，童磨可是在住处造了一个连海，有流动海水的池子。
避免这小鱼儿在装着海水的水缸中，游一会尾巴就会消失。
可现在，他居然连这条尾巴都碰不得！
是那个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家伙，丢给她的东西导致的吗？
在岸上的时候，那个男人丢了样东西给她的小鱼儿，应该是个坠着红色宝石的链子。
小鱼儿抓住后，童磨就无法触碰到她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岸上的时候突然松开她，让小鱼儿抓到他和别人纠缠的时机跳到海中。
那条链子，让小鱼儿变成了他不可触碰的阳光。
哪怕如此，童磨也没准备放过这条小鱼儿。
小鱼儿是他的。
是他第一个发现，第一个定下的。
这条尾巴也是为了他长出来的。
如果不能为他所有，那就只能毁掉了。
当然，那些碎片也是他的。
☆
说实话，美知子已经记不起和童磨相处的点滴了。
她对童磨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她与童磨相识的时候太小了，又刚从海底逃出来，没有什么是非善念。
无论童磨做了什么，只要他对自己好，就是好人。
所以，童磨被年幼的美知子打上了好人的标签。
可此刻在她眼前的童磨，怎么可能是好人！
“小鱼儿，你不可能一直逃下去的。”
魔童一个加速拦在了美知子的面前。
就算被鱼群挡住，也轻松挥动扇子。
童磨扇出了大量细碎的冰晶，在抹杀它们的同时把这些恼人的鱼群从面前清走。
有一片花瓣状的冰晶擦破了美知子的脸。
鲜血流出的那一刻，美知子才知晓，童磨刚说的都是真的。
他要是想杀了她的话，易如反掌。
只是要取她性命的话，童磨无须追这么远。
他可能……
是真的在给她机会。
“我可以保护你的。”
见美知子没在动，还让鱼群远离，童磨也凑到了她的面前。
哪怕无法触碰，他的脸还是近乎贴着美知子的脸。
“就像保护你的父亲一样。”
“我的……父亲？”
所以童磨一直在庇护黄泉？
“对呀，你的父亲一直在我那儿呢。”
童磨以为找到了美知子的弱点，在和美知子稍稍拉开距离的同时，用折扇敲了敲美知子的脑袋。
“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应该很想他吧？要不要去见见？”
美知子觉得自己不太能理解童磨的意思。
什么叫她的父亲一直在他那儿？
还多年未见？
她的父亲虽然很少去庄园，他们之间也没什么亲情可言，却是每年都能见到几回的。
可童磨话里的意思……
她一直喊父亲的人，不是她的父亲？
“你的叔叔们没告诉你吗？”
看着美知子的表情，童磨一下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
“你们离开的时候，你的父亲是为了保护你受了必死的重伤，但他没有真的死掉。”
“！！！”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美知子只能瞪大眼瞳。
“我们之间有约定，你的父亲又在我这，我想着你早晚会回来找我。”
童磨的声音里带着埋怨。
“没想到小鱼儿想抛弃我们。”
“离开了，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我明明……是你最好的选择呀，小鱼儿。”
父亲？
叔叔？
虽然童磨口中的真相有些离谱，但不是无迹可寻。
那在美知子最初的记忆里只会哭泣的父亲，是怎么变成叱咤风云的黄泉先生的？
那在美知子最初的记忆里虽懦弱胆小，对她却疼爱有加的父亲，又怎会不顾她的健康，一次又一次把她送到『医疗室』呢？
那个黄泉先生，不是她真正的父亲，而是……
她的叔叔吗？
和她父亲是双胞胎？
或者是……三胞胎？
毕竟童磨说的是——
叔叔『们』。
“要去看看我们的父亲吗？”
童磨等待了一会，见美知子没有回应，只能又问了一次。
若不是尾巴还在小幅度晃动，童磨都要以为美知子昏迷了。
不过这巨大的红色尾鳍，是真好看啊。
“我……”
美知子刚要开口，她听到了空灵的声音。
它来自深海，鸣叫声似是在给美知子先前的呼喊回应。
那是一头蓝鲸。
因体积庞大，没能在第一时间出现。
它是从下方游来的，发出声音，是在提醒美知子躲避。
可他们之间的沟通童磨听不懂。
他知道他都要把美知子说服了，自己就要拥有一条乖乖巧巧的小鱼儿了，却被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搅和了。
童磨可没什么怜悯之心，也不惧怕这光是体型大的物种。
他再次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准备解决掉这坏人好事的碍眼家伙。
美知子想要制止他，然而童磨的动作太快。
在美知子喊出“不要……”的那一刻，蓝色的海水已经被红色浸染。
她的眼前只有红与黑两种颜色。
美知子的心脏跳得很快，她张着嘴巴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下一秒，以她所在的地方为圆心，巨大漩涡凭空出现，海面也掀起大浪。
狂风大作。
这一次的海风暴，比上一次还要危险……
☆
太平洋——
锥生零看着再次疯狂打转的指针，眉头蹙起。
又是海风暴。
这才几天，塞壬就引起了两场海风暴。
避免塞壬的存在被人类发现，他得加快速度赶去她的身边，把她带走了。
这是，他欠她的。
“会长，来交接的船快到了。”下属走到甲板汇报，“他们会把这个假黄泉带回协会关起来，等找到塞壬小姐……”
因被锥生零瞄了一眼，这名下属立马改口。
“津岛小姐！是津岛小姐！”
“等找到津岛小姐后，和津岛小姐沟通后，听从津岛小姐的意思处置。”
“就是这个假黄泉说什么都要再见会长一面，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会长。”
“他从早上闹到现在了，会长要见吗？”
“带过来吧。”
锥生零答应了。
锥生零并不觉得在他们船上的人是属下口中的『假黄泉』。
说『假』最多是塞壬的『假父亲』。
可他现在急着找到塞壬，确认塞壬的安危，没时间与那老奸巨猾的武器商纠缠，只能把他搁置在一旁。
锥生零没去了解过黄泉这些年的势力范围，然而知道他的人多，想要从他手中获得利益的人更多。
把他带上岸的话，只要有人接应，他就有很多方法逃走。
所以，最安全的做法便是——
把黄泉留在海上，让他无处可逃。
防止被劫狱，猎人协会有一艘狱船。
船上载着由人类转换吸血鬼的罪人，和一些协助吸血鬼残害人类的犯人。
因船在海上四处漂泊，没有确定的航线，算是无法越狱的监狱。
把黄泉关到那里刚刚好。
锥生零回本想找到塞壬后再去审问黄泉的，没想到他不急着找黄泉，黄泉倒是来急着见他。
那就听听他要说什么吧。
“你们不知道塞壬的真正的价值。”
被压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锥生零面无表情。
看样子未被黄泉的话打动。
他不需要知道塞壬的价值。
他只需要保护好塞壬，让她不被世人知晓就行。
“她的血，对你来说有诱惑力对不对！”
见锥生零没反应，黄泉咬牙又多透露了一些。
他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好像这样就能震慑住锥生零了。
“你不承认也没用，我是知道的！”
“我会把被稀释的血液加在子弹中，就是因为没有吸血鬼能抵御住她的血！”
“其实美知子的有很多能力的！只要多喝一点，能让你的能力发挥百倍，甚至千倍！越是新鲜的血液，能力越强！”
锥生零的脸色很难看。
垂在身侧的手也不自觉捏成了拳。
他已经能想象塞壬在黄泉的手中都过着怎样的日子了。
“你不用担心把她吸干了！我有提高美知子造血能力的药剂！”
“只要她还剩下一口气，再虚弱也只要养一天，就又会有新鲜的血液可以吸食了！”
“我可以把这药给你，只要……”
“咔哒——”
不等黄泉把话说完，锥生零掏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黄泉的脑袋。
“我是人，不是吸血鬼，按照协会的规定，你不能杀我。”
虽被锥生零的动作吓到了，声音都在发抖，黄泉却不移开目光，直直看向了锥生零。
“我听说总协会的人要来了，他们是来带我走的。”
“要是没看到我，或是看到被子弹打死的我，就算你是协会会长也要受罚的吧？”
“砰——”
黄泉的话没能威胁到锥生零。
他一发子弹穿透了黄泉的肩膀。
听到枪响，在远处等候的人立马冲了过来。
因黄泉没有收着声音，不少人听到他说话的。
想想自己会长的脾气，没真一枪崩了他，算他走大运了！
“会长你冷静！冷静呀！”
“为了这种家伙不值得！”
附近的属下一半劝说着锥生零，一半准备把不识好歹还要叫嚣的黄泉拖走。
锥生零转过了身，没去理会他们。
他低头看着还没恢复正常的指针，烦躁不已。
因心静不下来，锥生零从口袋掏出了一个装满药片的小盒子。
他刚打开，想把白色药片倒进嘴巴里，不知道怎么挣脱了束缚的黄泉撞了过来。
药盒从锥生零手中脱落，掉进了海中。
海面溅起一片血红。
那是用来扼制吸血欲望的『血液锭剂』。
“哈哈，我终于等到了！”
被人押住的黄泉在锥生零的身后大小。
“我想起来了！猎人协会每年都会订购大量「血液锭剂」，我之前还郁闷，猎杀吸血鬼的组织要这些做什么！都是给你的吧！”
“那么大的量，你是把「血液锭剂」当饭吃吗？”
“距离下一次交货还有一周时间，你那里也不剩什么存货了吧？”
“你要把我带走关起来，就拿不到新的「血液锭剂」了。”
“协会会长，吸血鬼猎人协会会长，你要怎么克制你的吸血欲望呢？”
“我记得你身上还带着一瓶美知子的血液。”
“但……你敢喝吗？”
黄泉的笑容狰狞，看锥生零的眼瞳满是恶意。
就算对方露出了红色眼眸，也不畏惧。
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要把眼前的男人也拉进地狱。
对于吸血鬼来说，只有深爱之人的血才能整整止渴。
所以一直以来锥生零都是靠加入塞壬之血的『血液锭剂』抑制欲望的。
但，有个特例。
——那就是塞壬之血。
塞壬之血可以止渴，能让吸血鬼得到满足，更能抑制吸血的欲望。
只是喝过纯正的塞壬之血后，是无法接受其他血液的。
从今往后，直至死亡，只能继续食用塞壬之血。
锥生零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开始服用『血液锭剂』。
『血液锭剂』存在的时间是黄泉寿命的数十倍。
只是『血液锭剂』的配方只有深海的人知道，黄泉意外得到了配方，制造出了劣质版的『血液锭剂』，却想凭此拿捏他，真是好笑至极。
塞壬之血的用途，锥生零在黄泉出生之前就知晓。
自然明白黄泉做这些的原因。
黄泉想让他喝下纯正的塞壬之血，想让他今后唯塞壬不行。
“等一下。”
眼看自己的手下就要把黄泉拖走，还有已经开始严刑拷打，想要逼问出『血液锭剂』配方的。
场面乱哄哄的。
锥生零开口制止了他们，让他们安静。
锥生零没去看黄泉，转身后只拿出了装着塞壬之血的盒子。
他打开了装着血液的瓶子，当着众人的面，仰头喝光。
在黄泉惊异的视线中，他又挥手让手下把人带走。
黄泉做这些的时候，忽略一种可能。
——他早就非塞壬不可了。
☆
在海风暴出现那刻，太宰治就确认了美知子的位置。
然而比先前还要汹涌的海浪，让人无法接近那片海域。
那如刀刃的风暴，会搅碎试图接近那片海域的一切物件。
无人机远远拍摄到的画面，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漩涡。
海水被什么染红了，相当刺目。
在太宰治的理解里：
海风暴是保护美知子的存在。
所以，海风暴的出现，是证明海中的美知子陷入了危险中。
可就算知道这些，他也无法立刻赶去美知子的身边。
在太宰治跃入海中的那个岸边，樱川九郎没有离开。
他站在海中，任由海水淹没膝盖。
他抬着左手，在望向海风暴的方向，时不时低头看了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
港口Mafia的大部队就在后面，他站在这里太过显眼、太可疑了，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被港口Mafia带走询问。
想着他之前丢给『自己』的脚链，给了『美知子』逃命的机会。
所以，哪怕他应该、可能、大概是美知子的未婚夫之一，太宰治还是上前，准备把人劝走。
可就在他也走近海中的时候，低头看着腕表的樱川九郎突然一百八十度转身，看向了相反的方向。
与此同时，远处海面恢复平静。
意识到美知子已经不在海风暴那里的太宰治跟着转身。
这个方向……
要是太宰治没记错，异能特务科的港口，就在前方。
☆
海风暴出现的那刻，坂口安吾就在船上。
之前打捞出的东西还都在船上，没来得及带走，他是来整理这些物件的。
谁知道，人还没下船，那夜的风暴再一次出现了。
虽没有证据，坂口安吾一直觉得那是黄泉女儿引起的。
所以，收拾好了东西他也没急着离开，只是站在甲板上看着海风暴的方向。
就算他所在的位置，只能远远闪烁的雷光，并不知道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在看不到云层连接到海面的闪光后，坂口安吾准备离开，却在海面看到了一抹鲜艳的红。
因对方移动的速度很快，他拿出了夜视望远镜，对准了那抹红色。
然后，他看到了有着巨大鱼尾的人类。
或者说是……
美人鱼？
坂口安吾拉近了镜头，游动的美人鱼刚好停下。
她跃出了海面，趴伏在礁石上，大口喘息。
她碧蓝色的眼瞳有些慌张，四处张望着，像是在确认安全。
然后，她看向了坂口安吾的方向。
并与他对视上了。
虽然以她的角度应该是看不到他的，但在瞧见有一艘船后，她又猛地扎进水中。
先前对视上的那一眼，让坂口安吾僵在了原地。
他认得那张脸。
那是黄泉的女儿美知子。
他也认得那个眼神。
那是太宰治的美知子人格陷入自己无法解决的危险时，才会露出的神色。
整个港口Mafia，应该只有他闯入黑暗的地下室救出美知子的时候见过一次。
美知子？
美知子……
坂口安吾的脑中冒出了一个离谱的想法。
坂口安吾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但这些天笼罩在心头的乌云，因见到了这条美人鱼，散开了一点点。
原来……
太宰治带回来的美知子是一条漂亮的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