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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不过,那伺候南书饮食的丫头是哪里来的,好狠的手段。”

    “不知道,许是哪家的瞎丫头认错了主子。别让我再看见那个丫头,否则我打断她的腿。”

    “那人会不会是南书自己安排的?”

    “她?何来的本事,不会是她安排的。也不知道四姨母怎么就看上了她,非要收她入四房。”

    听得此话的南书明显一惊,应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四姨母以前极为崇敬二姨母,她的经商学识大都是跟二姨母学的,若不是因为误会了二姨母死前的那些事,也不会忽视南书至此…现如今忽然要过继南书,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误会?二姨母做假账之事不是坐实了么…?你们大房..?”

    “你在说什么胡话,别随意攀咬我们!大房若是做了什么,你们三房定也有份。”

    “二姨母之死…”

    “你若再乱说,我撕了你的嘴。换好了就赶快走!”

    “丫头们的衣服….”

    “让他们去肃英王府借!”

    屋内响起脚步声,陆昭平才转身拉着发呆的南书进了厢房。

    “东西找到了?”昭平扶南书坐下,问月白和青碧。

    “还没呢,姑娘。”月白示意点头。

    “那就慢慢找,不急。”

    南书坐在桌旁,如行尸般接过昭平递去的茶水,眼中空空毫无光彩。她握着茶杯的双手抖得厉害,脸色也苍白,呼吸逐渐粗重,接着就是满目泪光。陆昭平见南书受到如此重击实在是心疼,可她虽能帮南书躲过陷害,却必须让南书在花诗会上得知母亲身故的猫腻,才能同上一世一样立志反击。

    正是为此,陆昭平特意找人将束家和陆家厢房安排到一起,还要月白推到丫鬟弄翻饭食,出厢房时还要月白去找东西故意拖延时间逗留在游廊,为的就是让刚刚一幕顺利发生。

    陆昭平握了握拳头,不由得有了一种利用好朋友达到自己目的的心痛之感。她伸手去握住南书的手,南书的手才渐渐停止抖动。

    陆昭平道:“看样子,你的两位姐妹并没有你假装相信的那么和善。”

    “我母亲…”

    “我不知道你们束家发生了什么,但就刚才听来的,你母亲的污名和去世,一定与她们两房有关系。我要是你,一定要查出真相。”陆昭平毫不避讳的帮南书肯定了她的怀疑。

    南书一脸茫然看向昭平,好似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又好似懂了却不想承认。

    这是陆昭平从未见过的束南书,她不禁怀疑是自己操之过急,于是缓了语气道:“这自然是你们束家的家丑,我无意插手,南书姑娘还请节哀。我只是见那两姐妹欺人太甚,一时不忿才多嘴置评,束姑娘不要见怪。”

    南书仍不语,缓了一会才道:“我娘亲的污名和死因,都有蹊跷?这么多年…我竟一直错怪着她,还因着罪人之女的身份处处忍让,想为娘亲赎罪,没想到,有罪的竟不是她。”

    “你娘亲必然不会怪罪你,只会心疼你。”

    “束家家丑,让陆姑娘见笑了。我感觉十分不适,想回家了。今日多谢陆姑娘的各种帮忙,来日方长,若有姑娘用得到我的地方,请陆姑娘尽管吩咐,虽然…我也做不了什么。”

    “我知道你备受打击需要时间,只是外面的比试即将开始,束姑娘难道不打算参加了?”

    “参加比试又有何用?我现在满心想的就只有娘亲的冤屈,以及我要如何做才能帮她正名。我心境已乱,陆姑娘莫怪。”

    “你若在这比试上出彩,必能顺利入了四房。”陆昭平这句话引得束南书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机敏。

    虽然束家两姐妹刚刚提及了四房想收养束南书的事情,可不了解底细的外人一般不会知道四房的收养代表着束南书将有权参与掌家之争。陆昭平的言外之意,正说明她对束家底细有所了解,那么今日的一切帮助,便不是顺手而为。

    束南书只在那一瞬,就明白了这件事。

    陆昭平在看到南书眼神的一刻,也知道自己失误了,终于不再遮掩道:“既然你四姨母已经对当年的事情起疑,你过继入四房,就定能离真相更近一步。”

    短暂思考后,南书坦白问道:“陆姑娘为何帮我至此?假如替我解围只是顺手,”说到这里,南书顿了一下,“可替我出谋划策就是另一回事了。”

    上一世她们因为误会相识,陆昭平又因南书的聪敏而给予赏识,两人才顺理成章成为朋友,而今世,她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交情,在南书仅表现出了懦弱无助的状况下,陆昭平似乎并不能用“赏识”作为理由。

    陆昭平思考了一下,又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复杂。

    “入四房于你而言只有好处。”

    “于我自然也有可用之处。”这后一句陆昭平并没有说出来,她相信束南书明白,于是她继续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或许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明白。你再考虑一下比试的事情,耽搁许久,我也该走了。”

    “陆姑娘…”南书叫住昭平。

    陆昭平转身,看到南书坚定的眼神,心中那悬着的大石才算落下,这才是她认识的束南书。

    “诗的比拼我怕是赶不上了,画又非我所长,我想在琴艺的比试中争取一下,只是,这次来诗会,我并没有带琴。可否劳烦陆姑娘帮我从栾姑娘那里借琴,毕竟以我的身份和与她的交情,这种要求对爱琴的栾姑娘来说甚是无理。”南书的语气中少了许多怯懦,却仍有一些迟疑。

    “放心交予我,你先去会场就是,月白也跟你一同去。”

    “谢谢陆姑娘。”

    “叫我昭平就行。”

    再次回到高台时,会场里的比拼正热闹,束家的宴桌也已经重新布置好。青碧和侯府丫头端着一个大木盒,将木盒放在了一旁矮桌上。

    “你去哪儿了,错过不少热闹。”亦灵正在兴头上,与陆昭平说话时不自觉露出了天真本性,也更让人觉得亲近。

    “去厢房歇了一会儿,如何?”

    “有趣!一年比一年有趣!”一声感叹后,栾亦灵倒豆子般开始说了起来。

    由于男子向来不爱参与画和琴的比试,诗的比试便成了场中男子争相展示的机会,而场中的女子为了吸引男子的注意力,也是铆足了劲编词造句。那趣,自然就在这暗潮汹涌的较劲中,比如“谁家”的姑娘做了首好诗,得了一位受欢迎公子的回应,立刻引得“那家”姑娘的一首讽刺酸诗,嘲笑“谁家”姑娘自不量力,妄想攀附高门。又比如,为了“这位”公子的青眼,“那位”姑娘和“这位”姑娘互相较劲,却惹得“这位”公子落了性质,直接两位姑娘都不再理睬。

    “只有那吴青诗,最会败兴。但凡她开口,公子哥们便是清一色的捧举,姑娘们也是都哑了声。”亦灵说到这里,兴致总算是被败了,身子向后一靠看向昭平道:“那是什么?”

    她指的正是昭平身后那方大木盒。

    “单独给你备的礼。”昭平笑言。

    “我?” 栾亦灵一喜坐直了身子,觉得自己有些不稳重,才双手一搭,将盒子打量一番后道:“琴?”

    “果然是爱琴之人。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我得挑一人给你试个琴。定是给足你场面的。”

    “场面,我要这场面作甚?”亦灵正色道。

    “你不要,肃英侯府可是要的。你权当为这家门做些牺牲。”

    “哈哈,倒也是。”亦灵哈哈一笑,可旁边的肃英候夫人一声咳便又将她裹挟回端庄正经的样子,看着甚是可爱。

    再看去场内,一男子正与众人辩诗,言辞句句铿锵,有理有据,一时竟夺了场上的全部风采,连那素来端持的吴青诗都露出些许倾慕之情。倜傥白衣,右手持一把不时挥动的扇子,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好一位公子哥!再看眉眼,乌发粉唇,鼻梁挺拔,这….这不正是那权康海!

    “权康海?”陆昭平惊呼出声。

    “你认得他?”亦灵好奇看过来。

    “当然…”陆昭平一时错愕,这不正是为了一介花魁女子,自缢于登高楼的那男子。权康海出身高门,陆昭平曾在宴席上见过他一面,也如今日的其它女子一样,被他的才学惊艳。但那一面后不久,他便为情自缢而亡。坊间传闻说,那青楼女子名为月不满,因情郎受限于婚约,不能为其赎身迎娶,一时赌气而吞金自尽,第二日,权康海便随月不满而去。而他自缢的地方,正是代表文人礼教最崇高之地的城南登高楼,是每年文人会晤,诗酒妄谈的登高楼。

    即讽刺又凄美。

    因此,权康海的名字她可是记得清楚。

    显然,现在的陆昭平不应该认得他,于是含糊道:“知道他的才名。”

    “奇怪,你即知道他名字,竟不知道他就是荣仁伯唯一的儿子吗?”

    “荣仁伯之子?就是博公侯夫人今日来相看的那位?”这的确出乎她意料,她只记得名字却没记住门第。陆昭平探身看向博公侯夫人闻邓氏,从那被惊艳的模样来看,应是相中了这个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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