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后，叶南曦若有所思地看着水果。
林芊觉得客人说的话颇有道理，“南曦姐，切一些水果确实会更方便一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叶南曦很快做好了决定，“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把水果切开卖。”
“切多少？”
“每样切三十盒吧，分成大盒和小盒的，大盒10盒，小盒20盒。”
林芊应下，去把西瓜和哈密瓜切开包装好，称重，贴价格。
贴着贴着，林芊忽然听见姜一岚喊叶南曦，“南曦，我想喝奶茶了。”
对了，奶茶，林芊福至心灵。
叶南曦听见姜一岚的话，十分困惑，“你昨天不是刚喝过芊芊煮的奶茶吗？”怎么今天又想着喝奶茶了。
“那不一样。”姜一岚讨好地笑。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那只是统称，我想喝的是果茶，不是奶茶。”
“我会做。”一直在一旁等她们说完话的林芊立即道。
叶南曦立即道，“让芊芊做给你喝，省钱了。”
姜一岚也不挑，有喝的就行了，当即笑道，“谢谢芊芊。”
“没事。”林芊摇头，又对叶南曦道，“南曦姐，我们可以做水果茶来卖，还有水果捞。”
闻言，叶南曦有些心动，但这些东西准备过程长，卖散装水果简单，提前把水果切好、包装好就行了。水果茶也能提前准备好，但是水果捞得时时有人看着，给顾客称重、打包，芊芊和她收银，一岚看关东煮和烤肠，人多时就没时间看水果捞了。
叶南曦摇头拒绝，“我们没这么多人手。”
“不啊。”姜一岚眼睛转过一圈，笑道。
“什么意思？”叶南曦疑惑。
“这不是还有人吗？”姜一岚笑盈盈地看着保持沉默的苏文。
“反正你也没事干，要不要来兼个职？”
叶南曦的眼神转向苏文，嗯，不错。
苏文是个挺有责任感的人，平时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很知分寸，情商也高，当个超市员工他绰绰有余。
苏文没想到这事落到了他头上，但他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应道，“行。”
员工问题就这么轻轻松松又随意地解决了。
卖水果捞，得支一个摊子，但超市外不能再摆了。
关东煮和烤肠的摊子就摆在超市外，要是再摆一个摊子，实在是太挡路了。
超市里还有些空地，把货架间的距离缩一缩，应该能摆下关东煮和烤肠、水果捞的摊子。
只是这样一来超市就不能营业了。
叶南曦索性停业一天，来将这件事做完。
晚上，叶南曦便没再补货，货架上的东西卖完了便空着，直到九点关门，他们将货架上没卖完的东西收下来放好，方便明天的改动。
一早，康宁和王冲便来了超市，叶南曦和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聊了聊之后，他们才开始动手。
不过两个小时，超市便焕然一新了。
货架的空隙虽比之前窄了些，但也不算逼仄，过道能同时容纳下三人而不感拥挤。
左侧依次放着冰柜、饮料、零食和水果，最右侧放着关东煮、水果捞和烤肠，以及为了做水果茶新买的设备。
叶南曦这时有了零钱，便将工钱付给了康宁和王冲，不再用超市里的东西做抵。
货架摆好，叶南曦等鬼便开始摆货。
这件事除了苏文，其他几只鬼都常常做，熟能生巧，很快就将货架摆满。
关东煮和烤肠的原材料不需要提前准备，明日一早开业时备着就行，水果捞、水果茶也是如此。
这时也就才下午一点，叶南曦给众鬼放了假休息，明天开始正式开业。
姜一岚与苏嫣等鬼约好在留园玩，她询问叶南曦和林芊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二鬼皆拒绝了她。
叶南曦回家刷了会儿手机，便躺下睡觉了。
直到手机的闹钟响起，她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拉窗帘，蓬勃的、明亮的暖橙色光芒强势地射进房间内，照亮了整片空间。
收拾完到楼下，林芊、姜一岚和苏文也都到了。
几只鬼分别做着准备工作，直到第一位客人走进超市。
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士，是超市的熟客，叶南曦与林芊都认识他。
“沈叔叔，你今天来得这么早啊。”叶南曦打招呼，林芊也微微笑着。
“我啊，跟别人约好了，要去留园跳舞。”沈叔叔眯着眼道，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极好。
“跳舞？”叶南曦有些讶异，地府也引进了广场舞这项运动？
沈叔叔回答了她的疑惑，“是啊，跳舞，政府特意划了一大片场地给我们呢，我们到时候是要出去比赛的。”
“比赛？”叶南曦更为好奇，和谁比赛？
“这是一场地府的比赛，我们一层层选拔上去，代表南区参赛，和东西北三区比赛，赢了冠军就是地府最强的一支舞蹈队。”沈叔叔兴致勃勃道。
“这样啊。”叶南曦恍然道。
“我来这就是想买点东西，算作见面礼送给我的舞伴。”沈叔叔说出来意。
叶南曦了然，连忙向他介绍，“沈叔叔，我们这的茶包就挺适合送人的，还有水果，我们新出了散装的水果，是切好的，方便吃，还有水果捞，您想吃什么就夹什么，只要是超市有的水果，你都能选到。还有水果茶，又方便又好喝，很适合你们这些练舞人群。”
沈叔叔一听，觉得叶南曦说的挺有道理，去货架上挑了几样绿茶和若干零食，又拿了两盒拼盘水果和两瓶水果茶来结账。
沈叔叔自认为自己的社交做得不错，到时候一见面两人吃着东西练着舞，气氛应该不会太尴尬。
在留园等了一会儿，沈叔叔才见到一穿着红裙子、长头发的老太太过来，手上也提着两瓶他极为眼熟的水果茶。
两人见着水果茶都是一愣，又失笑。
“你这也是在叶老板超市里买的吧。”老太太问。
沈叔叔连连点头，“是啊，我经常去她家超市里买东西，东西全，态度好。”
老太太颇为认同，“我也是，你住在云祁路三巷吗？”听到，沈叔叔说经常，老太太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是啊，你也住在那附近？”
“可不是吗？”老太太颇为开怀，没想到这个舞伴居然还是她邻居，之前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南曦不知道自己的水果茶成了老年鬼社交的媒介，送走沈叔叔后，她帮着苏文切水果、泡茶，直到客人多了起来，才回到收银台结账。
她极力向大家推荐着新品——水果茶和水果捞。
她的卖力宣传很有用，许多客人都去买了水果茶和水果捞尝一尝，走时看见了关东煮和烤肠，也会买一些来尝一尝。
几样东西加起来，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水果捞和水果茶卖得快，苏文不得不一直在切水果、煮茶、切水果、煮茶……
幸好叶南曦买的容器够大，否则苏文煮茶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茶消耗的速度。
叶南曦和林芊忙着收银，姜一岚忙着关东煮和烤肠，都没时间帮他。
苏文只能一人奔波于切水果和给客人称重的路途中，还好需要削皮的水蜜桃备得够多，不然他的工程量会呈倍数递增。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超市重新静了下来。
一边补货一边收银的叶南曦疑惑：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客人似乎变多了？往常虽然人也多，但不至于连补货的时间都没了，今天畅销的产品总是不一会儿就没了，叶南曦只好将箱子拖出来摆在角落里，方便客人购物。
这么想着，叶南曦便问出了声，“芊芊，你觉不觉得今天人似乎变多了？”
林芊点头，她也感觉出来了，今天忙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一些，人也比之前多了一些。
想了想，她道，“有可能是因为叔叔阿姨们要集合练舞。”
叶南曦恍然，林芊说的这个理由十分有说服力。
因为要集合练舞，所以平时生活习惯不同的叔叔阿姨不得不积聚在同一时间出门，导致这一时段的客流量变大。
“你说得对。”叶南曦赞同。
正如林芊所推测的那样，叔叔阿姨这一批人走了之后，接下来的客流量便同之前差不多了，做了这么久，许多人叶南曦都很熟悉。
见到他们，叶南曦游刃有余地与他们谈笑、聊天。
“叔叔，我们新出了水果茶，您要不要尝尝啊？”
“刘姐，我们新出了水果茶，您要不要喝喝看啊？味道很好的。”
“阿姨……”
“奶奶……”
叶南曦十分热情地与每位客人打招呼，不遗余力地向他们推销水果茶，看客人年龄和爱好来思考要不要向他们推销水果捞。
这么平和又充实的一段时光过去，情场事业双失意的周子宸终于难得地再次光临超市。
见到他，叶南曦极为意外，“周子宸？”
周子宸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南曦。”
叶南曦本想装作无事发生，可周子宸这个浑身不对劲的状态让她也无法说服自己什么都没发生，只好低头减少交流。
见两鬼如此，林芊只好承担起交流的重任。
“子宸哥，好久不见，你考试过了吗？”
周子宸笑容一滞。
不小心戳到他伤疤的林芊毫无察觉，眼神清澈地望着他。
周子宸忍着伤痛正要回答时，超市外的杨灏南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没过了，你看他精神这么萎靡就知道了。”
周子宸瞪着他。
什么叫萎靡？他只是有点失意而已。
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