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芊尴尬笑笑，觉得自己不会说话，难怪周子宸面色不太好，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子宸虽然有些挫败，但也不至于被提了一句就不高兴，见林芊神色紧张，笑着宽她心，“最近运气不好。”
“你这是自己水平不行。”杨灏南损他。
周子宸无奈，“行行行，我水平不行。”
两只鬼嬉笑着进去挑东西。
转完一圈，见到苏文兢兢业业地守在水果捞前，他们俩都极其惊讶，“你这是？”
“我在这工作呢，南曦姐把我招进来了。”
“叶姐怎么突然招人了？”杨灏南有些疑惑，也就这段时间没怎么来，超市居然跟变了个样似的。
“南曦姐想开一个新业态，人手不够，见我合适，就让我来了。”苏文笑道。
“你家离这不有些远吗？每天来来回回的不耽搁时间吗？”杨灏南好奇。
苏文笑笑，“我已经搬过来了。”早在之前，他就有搬过来的想法，只是一直在犹豫，这份工作让他下定了决心。
住得远，实在是不方便。
“哦……”闲聊几句，杨灏南看向摊子上的水果茶，跟周子宸一人要了一杯。
想了想，他又提了一杯打包带走。
“小周，要不要来尝尝关东煮啊？”姜一岚笑意盈盈地招揽生意。
关东煮是在他表白后开的，他没来过也没吃过，如今见到了，自然是要来一份的。
“来点吧。”周子宸上前选了些想吃的，杨灏南也凑上来给他选，“这个，这个，这个，再来几个福袋。”
杨灏南一口气选了十几串，姜一岚见他照顾生意，笑得见牙不见眼，“要不要再来点？”
杨灏南摇头。
姜一岚便算账打包递给他。
拿到关东煮，两只鬼又去挑了些水果，拖着选好的零食饮料去结账。
叶南曦正在和林芊说笑，“要稳定了，我就让你来当店长，我就在家里待着，时不时来转一转，什么采购的事，我都不管了，当甩手掌柜。”
“那得日收入过万。”林芊笑说。
“唉，难啊。”叶南曦叹气。
“叶姐，你这就想着退休了？”杨灏南笑嘻嘻地凑上来问。
“我那是退休吗？我那是当不管事的老板而已。”叶南曦反驳。
“你现在不就行吗？再招个人进来，你不就能退休了。”
“那怎么行？”叶南曦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
她是用手机进的货，招人进来，她不还是得自己进货，算账，还不如自己干呢，自己干还能省钱。
“怎么不行，我觉得我就挺合适的。”杨灏南开玩笑道。
“你？”叶南曦扫了他一眼，“怎么？你不干公务员了？你要辞职了？”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马就辞职。”杨灏南没个正形道。
“那我可要白嫖了。”叶南曦装作正经地道。
“叶老板，你这也太抠了。”杨灏南一脸惊讶地夸张道。
“无奸不商，没听说过啊？”叶南曦口气正经，眼里却透出点点笑意。
“那还是算了。”杨灏南立即反水。
叶南曦笑了一声，这时东西也扫完了，她报了个价，让杨灏南付钱。
周子宸在一旁看着两只鬼神色轻松自然地说笑玩闹，脸上不禁有些羡慕。
叶南曦和杨灏南谁都没注意到，杨灏南付了钱，带着周子宸坐到超市外，品尝着关东煮。
没什么特别的味，跟生前吃的味一个样，只是太久没吃，味蕾觉得特别新奇，传到神经那便变成了美味。
“好吃。”周子宸喂叹一声。
“那是火锅好吃还是关东煮好吃？”杨灏南问。
“火锅。”周子宸一丝犹豫都没有地答。
“看来你舌头没问题啊。”杨灏南暗含笑意地损了一句。
周子宸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搭理他。
*
姜一岚面前的顾客不少，一个女孩拉着一个男生在后面排队。
男孩见队伍不短，有些不耐烦，“这有什么好吃的？不都是半成品吗？你还不如去吃泡面呢，那起码还便宜。”
“我想吃啊。”女生有些不爽道，“你不想排就自己出去，少说废话。”
男生有些不服，“这些都不健康，我说的都是为了你好。”
女生翻了个白眼，冷笑，“为了我好？是为了你的钱包好吧？你都死了还这么抠，你是有多缺钱啊？”
“你……”男生脸色沉沉，怒目而视。
众鬼刹时开始围观。
苏文听到动静，连忙赶过来，“消消气啊各位，别生气了。”
“这位先生，你女朋友想吃就给她买点嘛，没几个钱，我们的食材都是干净的，不会不健康。”
“健康？你们这些东西都是用添加剂做的，是致癌的。”男生恶狠狠地听着他，表情十分正义。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地府啊，您就算是吞了毒药，也不会出事的。”听到动静的姜一岚，微笑着走到他面前。
男生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竟然怂恿起等着买关东煮的客人，“这些东西都是对身体不好的，你们不怕出事？”
这一排多为年轻鬼，听到他的话，脸上都面无表情。
“大哥我们都死了，还能出什么事？你不想吃就别在这闹事行吗？”不知道有谁出了声，众鬼纷纷附和道。
有鬼嘲笑，“都死了还怕死呢？”
“他那不是怕死，他那是抠。”又有鬼接了话道。
男生被众鬼嘲讽的目光看得一脸难堪，匆匆走出超市。
女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晦气，转去和姜一岚道了个歉。
姜一岚笑着说了没事，继续工作。
叶南曦听说这事时，男生已经从超市走了。
她没想到在地府还能出这种事，一时有些无言。
“他为什么会觉得不健康对鬼有杀伤力呢？”林芊十分疑惑。
在地府的不都是死过一遭的人吗？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垃圾食品而再死一次？再说鬼魂可能会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可这个下场怎么可能会由这些普通食物造成呢？
林芊想不通那个男生的脑回路，他怎么会用这个来劝告他女朋友？
“他就是不想出钱。”男生的把戏杨灏南轻轻松松就看出来了，什么不健康，都是借口。
林芊点头。
杨灏南看她一脸稚嫩，想起她还是个未成年，循循道，“你以后找女朋友可千万不能找这种连关东煮都不愿意买的，太抠了，以后肯定不会好好对你。”
林芊认真地点头，“我记住了。”
叶南曦微微笑了一下。
转眼到了中午，店内客人只有两、三个。
叶南曦来拿了一杯水果茶喝。
姜一岚十分八卦地盯着她，“周子宸和你说什么了没？”
“没有。”
“真的？”姜一岚狐疑。
叶南曦一脸淡定，这不是她不想说，是周子宸真的什么都没说。
他的眼神都不敢看她，估计是觉得尴尬。
“他怎么不知道抓住机会啊？”姜一岚嘀咕。
“什么机会？”叶南曦疑惑地看她。
“赢得美人心的机会呗，还能是什么？”
“你别去怂恿他，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对他没意思，你要是乱来，到时候更尴尬。”
姜一岚可惜地点头，“行。”
叶南曦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又强调了几句，才回了收银台。
见叶南曦远去，苏文才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一岚姐，你站的是周哥？”
姜一岚眯眼，一脸深沉地盯着他，“站？”
苏文一脸莫名，“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苏文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南曦姐未来的男朋友。”
姜一岚了然，苏文也在磕cp。
她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站的是哪一对？”
还能有哪对，目前有苗头的也就周子宸和郑淮叶两人，苏文站的必定是他们俩的其中一个。
“郑哥。”苏文低声道。
果然。姜一岚心里想，南曦一看就对周子宸没意思，郑淮叶比周子宸有可能多了。
可是南曦对郑淮叶也没什么意思啊。
“南曦对他又没意思，你怎么站他？”这么想着，姜一岚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他们之间有股玄学在。”
郑哥明显能看出来是喜欢南曦姐的，南曦姐虽然看不出来对郑哥有什么，可两人之间就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的氛围，苏文将其称之为玄学。
姜一岚了然地点头，眼里透出点笑意，“我也觉得。”
“一岚姐你站的也是郑哥？”
“我都站。”姜一岚云淡风轻道。
苏文错愕了一瞬，愣愣地点头，竖起大拇指道，“高明。”
到时无论哪对成了，她都不会伤心。
姜一岚笑纳了苏文的赞美。
*
杨灏南提着水果茶到了郑淮叶家门口，按响门铃。
不一会儿，郑淮叶就来开了门，“有事？”
杨灏南把手里的水果茶塞给他，“给你送饮料。”
郑淮叶不相信他的动机如此纯粹，“还有呢？”
“你不好奇这水果茶哪来的？”
郑淮叶看了看水果茶，又想到杨灏南的个性，说，“南曦超市的新品。”
不是疑问语气，十分肯定。
杨灏南点头，“怎么样？够意思吧？”
“谢了。”郑淮叶笑了笑。
“你就这么在家待着？周子宸可是已经去超市走了一趟了。”杨灏南试探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叶姐已经变相拒绝了他，但谁也不知道叶姐会不会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