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吧，要看到喜欢的就去试试。”姜一岚大方道。
她找到自己说的那条裙子递给林芊，“就是这条，去试试。”
林芊抱着裙子去换衣服。
姜一岚看向还在挑选的叶南曦，“挑到喜欢的了吗？”
叶南曦浅笑，“感觉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风格还是尺码？”
“风格，你这没有休闲一点的衣服。”叶南曦微笑。
“休闲，这条裙子就挺休闲的。”姜一岚疑惑地扯出一条白裙子给她看，荷叶领，泡泡袖，一股乖巧文静的范。
“平时干活不方便。”叶南曦摇头拒绝。
“很方便啊，我平时穿裙子搬东西也不觉得麻烦。”
叶南曦还是摇头，姜一岚无奈，拉着她去看裤装，“这个总行了吧。”
叶南曦这才点头，很快在她的帮助下搭了一套去换。
这是一件浅灰色紧身短袖，短款的布料恰好露出一截腰身，下搭了一条黑色的宽松工装裤，看上去干练又不失个性。
姜一岚满意地点头，“不错。”
林芊已经换好了那条白裙子，裙子布料垂顺，版型完美，纯净温柔的颜色更显得林芊文静美好，站在那如一幅古老油画中的翩翩少女，动人心弦。
“裤子好像长了点。”她看着叶南曦脚踝间堆积的布料道。
叶南曦无奈地扯了扯裤子，“一岚腿太长了。”
姜一岚有些苦恼，“可我这条裤子已经算短的了。”
叶南曦笑了笑，“看来我是穿不了你的衣服了。”她又转头看向林芊，“芊芊穿这条裙子确实好看，又文静又温柔，白色穿在她身上也不显黑。”
“你穿我的裙子啊，我这有方便的裙子。”姜一岚反驳了一句，才看向林芊赞同道，“我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好。”
“南曦姐你试一试裙子吧。”林芊也道，眼里带着期盼的笑意。
“对啊，试试嘛。”姜一岚劝。
“南曦姐，我刚才看到了好几条漂亮的裙子，很适合你。”
“穿上给我们看看嘛。”
……
两只鬼一人一句劝道。
叶南曦拗不过两只鬼，还是去换了条裙子。
这是一条蓝黑的格子裙，两边的泡泡袖显得人甜美可爱，裙摆到膝盖上方四五厘米的样子，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更显娇俏，再加上叶南曦显小的圆脸和脸颊上的酒窝，看起来十分像个高中生。
“你看起来也太小了。”姜一岚十分羡慕和嫉妒。
“你穿个运动套装，扎个马尾，戴个帽子，也是一样的效果。”叶南曦笑道。
姜一岚思考了一瞬，拍板道，“那我明天就穿运动服了。”
决定好明天的装束，姜一岚又兴致勃勃地为两只鬼挑了十几件衣服让她们去试。
叶南曦在姜一岚或皱眉或满意的表情里换了一套又一套，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换装游戏里的小人，姜一岚就是正在为她精心搭配的游戏玩家。
一直试到凌晨三点，姜一岚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她们。
林芊和叶南曦换上姜一岚还未穿过的睡衣，一齐躺在姜一岚的1.8米大床上。
深夜正是适合聊天的时候，姜一岚好奇地问起两只鬼的感情史。
林芊只有被人暗恋、表白的经历，没有与别人恋爱的经历，姜一岚听了几个好笑的表白经历便把话筒移给了叶南曦。
叶南曦本只是草率地谈了谈自己和郑淮叶异地分手的经过，可这个简短的故事并不能满足姜一岚八卦的心思，她刨根问底地问起细节。
叶南曦想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说了些两人相处的细节，只是没提郑淮叶的名字，又刻意隐去了一些信息。
姜一岚听得极为起劲，直到另外两只鬼睡下，她还在思考叶南曦口中的前任是怎么样的人。
她为叶南曦的爱情故事又修改润色一番，等叶南曦起了床又去询问更多细节。
叶南曦草草回答着，心中极为后悔昨天透露给了姜一岚太多信息，凭她这个刨根问底的劲，恐怕没多久郑淮叶是她前任的消息就会被她找出来了。
好不容易应付到了超市，叶南曦立即用工作转移姜一岚的注意力，让她别再问恋爱细节。
姜一岚见叶南曦飞快地闪进了仓库，看向一袋袋的原材料，只好把疑问都塞回肚子里，专心工作起来。
那男的这么好，为什么不愿意和南曦来一个城市工作呢？要是两人在一个城市里工作，也不至于几个月才见一次面，导致南曦慢慢地失去爱意，提出分手。
姜一岚对这个问题十分疑惑，在叶南曦的描述中，她的前任是一个表面看着浪荡不羁，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极为有责任感且细心的一个人，他难道感觉不出来后面那一阵南曦的爱在慢慢消减吗？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这个问题，迟迟没动手。
直到苏文来到她身边，她远去的思绪才回到脑子里，准备原材料。
苏文见姜一岚一幅神思不属的模样，十分疑惑，“一岚姐，你昨天没睡好吗？”
姜一岚摇头，“怎么了？”她什么都没干啊，没打瞌睡，没有黑眼圈，苏文怎么看出来的？虽然她不是没睡好，而是没睡。
“你看起来神思不属的。”苏文诚实道。
哦……她脑子里想着八卦呢，当然神思不属的。
姜一岚停下手，静了静心，把八卦搁置在一边，工作时间，还是先认真工作吧，万一出了纰漏就不好了。
见姜一岚收回心，苏文也收回余光，专注地切起水果。
明天又到了托梦的日子，今天的客源会减少，备的原料也适当减少了些。
相应地，他们闲着的时间也就多了些，因此，姜一岚难免地时不时走起了神。
苏文怕姜一岚又像昨天一样失误，便时不时地盯着她，直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冷，悠悠地转头看他。
“苏文，如果你知道你女朋友想分手，你会怎么样？”
苏文不懂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诚实地回答，“挽留她。”
“那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装作不知道呢？”姜一岚又问。
装作不知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他喜欢的人要是想和他分手，他必然会反思自省，加倍对她好，让她回心转意，怎么可能会装作不知道呢？除非……
苏文心里一动，低声说，“如果男生想分手却又不想主动提出来。”
这种事他经常看到别的男生做过，让女孩提分手来掩盖自己是个渣男的事实，苏文一向不齿这个行为，想分手便直接说出来，等对方主动提分手有什么必要？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错误并不会因为是谁提的分手而转移。
这个行为除了能给做错事的人表面安慰还能有什么用？
在心里吐槽了一番的苏文抬起头，便见到姜一岚一脸怒意的样子，小心翼翼道，“一岚姐，你怎么了？”
这个表情，再想到她刚刚问的问题，苏文顿时又惊又怒，一岚姐遇到渣男了！
姜一岚眼里怒意翻滚，明艳的脸上神情冰冷，几乎是咬着牙狠狠地说了两个字，“渣男！”
说话，她便提步想往收银台走，不过走了一步，她又猛地停了下来。
南曦会不知道吗？即使她一开始不清楚，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回忆、品味，她还会看不出来吗？
昨天她没有明说，到底是因为她不知道，还是她懒得说？
昨夜南曦的神态和语气都表明了她已经完全不在意这段关系了，所以她刻意忽略的也是她无关紧要的，那是不是个渣男，她无所谓，反正已经过去了。
再说，现在再告诉她那是个渣男也没有意义了，她已经在地府了，不能报复他，说出来除了给她徒增烦恼什么用都没有。
苏文看着姜一岚怒气冲冲的脚步陡然停住，又转过身来，脸上怒意犹存，但明显又冷静了许多。
“一岚姐，你还好吧？”苏文轻声问。
“没事。”姜一岚缓缓摇头。
挂在高空的太阳越发明亮，投下的光线强势又柔和地射在地面上，超市内的客人慢慢变多了。
“苏阿姨。”叶南曦笑着跟刚走进来的苏阿姨打了个招呼。
苏阿姨笑着点点头，看见叶南曦身上穿的裙子，夸道，“这条裙子很漂亮。”
叶南曦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谢谢苏阿姨。”
客人多，她没时间再寒暄，苏阿姨对她微微笑了笑，便进了超市。
挑好东西，苏阿姨来结账，“听说那边的饭馆是从你这进原材料的。”
叶南曦有些意外，“是。”
“哦……”苏阿姨应了一声，试探地问，“那你准不准备进些菜和厨具在超市里啊？”
叶南曦了然，苏阿姨想自己做饭。
她摇头，“现在还没这个打算。”
苏阿姨有些失望，看着叶南曦扫完牛奶，她又说，“你进点菜是顺便的啊，反正饭馆也是要天天进的，我要的也不多，也就一两样。”
叶南曦有些抱歉地笑，“苏阿姨，我现在还没打算做这个，饭馆每天应该是有多余的菜的，您要是要买菜，不如直接去跟饭馆老板说，让他们匀一点给你，我们超市现在有些忙不过来了，没那么多精力再去弄这个了。”
苏阿姨点头，“行吧，我去问问饭馆老板。”
说完，苏阿姨付了钱，提着袋子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