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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相逢不相识,赌场遭劫命几无

    燕和十年,中秋。

    “哥哥,我来看你了,这十三年,你过的可还安稳?”

    身穿一袭深色的长袍,沉静而低调。邵渊书跪坐在邵静姝的墓碑前,伸出手去触摸那墓碑上所刻的字。

    “邵家邵静姝之墓。”

    这显然是个女子的名字。

    身旁贴身侍女小蝶上前,见他吹了这么久的风,不免有些心疼,为他披上披风。

    “公子,时间到了,该回府了。”

    邵渊书叹了口气,上了回府的马车,心想,如果此刻在九泉之下的是我就好了。

    十三年前,中秋夜。邵府深夜遇刺,邵家嫡长子邵渊书不幸遇害,刺客被当场抓获,却咬舌自尽,死无对证。眼见邵家风雨飘摇,为扶大厦之将倾,邵渊书的父亲即当今燕和的御史大夫邵清岚不得不掩盖事实,向外宣称邵家小姐邵静姝身亡,邵静姝摇身一变成了邵家长子邵渊书。

    而后每年中秋,“邵渊书”都会来这里看他死去的妹妹。

    她被困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份里,时刻演绎着一个她从未选择过的故事。

    她不知父亲为何要走如此险策,只知道,那一天晚上,父亲双膝下跪,求她原谅自己的自私。母亲在一旁痛哭流涕,一边痛斥自己“为什么不能生了”。

    她听府中的人谈论过,说邵夫人真是好福气,一对龙凤胎羡煞旁人,虽然大夫说以后怕是再无怀孕的可能,但年纪轻轻就已儿女成双。

    那时她和哥哥就是府中人见人爱的一对兄妹。

    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是爹爹在朝堂上日益扩大的权力动到了谁的蛋糕,邵家还是迎来了变故。在那之后,爹爹便开始仕途不顺,先皇念及邵家自开国以来便辅佐燕和之恩,致使当今圣上一直没对邵家下手,尽管爹爹御史大夫的位子一直坐到现在,手下那群人也都生出了二心,纷纷出走,寻求当今左相齐思澈的庇护。

    邵家彷佛一夜之间被吸走了气运。

    话说邵渊书正回忆着往事,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掀开帘子,只见马车前一人嘴角含笑,明如春花,霁如秋月,身着一袭素色的绸衣,朴素而不张扬。他身边的侍卫正在询问是否可以顺带搭一程。

    她不想和无关紧要的人接触,自当年顶替哥哥后,她便变相被软禁在府内,整日研读四书五经,只有极少人知道他是女儿身的事实。为了这个谎言不被怀疑,她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坊间都传言,邵家公子病魔缠身。

    她佯装不知:“车夫,为何还不动身。”

    “邵公子,这里有位公子想搭个顺风车。”

    “不是说了,闲杂人等勿要理会吗?”

    邵渊书立刻拒绝。

    “为什么?”那侍卫脱口而出。

    “不可无礼。”那白衣男子抬手制止,“公子休要动气,在下随好友上山祭奠,因故提前离开,故如今只能徒步下山。在下出十两银钱,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本人近日身体抱恙,还是不要传染给公子好。车夫,动身。”

    话毕,邵渊书一行人逐渐消失在齐思澈眼前。身边侍卫实在是有些纳闷,自家主子刚刚为什么不点名自己的身份,这人真是有些不识好歹。齐思澈此时却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继续沿原路下山。

    “公子,我们待会儿是直接回府吗?”

    “不急,晚上朱雀大街有花灯节,去逛逛。”

    邵渊书十多年难得的叛逆了一会,以往他向来都是直接打道回府,唯独今年中秋,也许是因为这是自己即将以邵渊书这个身份面对天下人之前的最后一个中秋了。

    “可是老爷会——”

    “殿试在即,他不会说什么的。”

    “是,公子。”

    进了城,邵渊书坐在马车内听着外头传来的绵绵不绝的市井之音。

    京城的街道上,人流涌动,喧闹非凡。几名街头艺人站在一旁,手持乐器,绘声绘色地演奏着欢快的曲子,让人们跃跃欲试,纷纷起舞。其中一位歌手嘹亮地唱道:“邵家公子英俊潇洒,天赋过人定一家,求仙拜佛皆无济,科举中第真毫压!”

    “停车。”邵渊书下了马车,行至那戏子身前。

    “你这歌,谁教你唱的?”

    “这是小人自个儿想的,现在燕和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邵家公子能不能高中状元嘞。那有的赌坊都开设了赌局嘞。”

    “唱得不错,赏他一两银钱。”

    邵渊书朝小蝶吩咐道。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邵渊书一听还有赌局,不禁生了想去看看的念头,叫那戏子带路。

    一路走一路看着道路两旁各类的商贩,摆设着五花八门的货物,有些眼花缭乱。

    “贵人,就是这儿了。”

    邵渊书看去,赌坊门前聚集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兴奋地议论着邵家公子参加科举的事情。赌坊的门口挂着一块五彩斑斓的旗帜,上书“邵家公子中第赌局”,吸引了许多路人驻足观看。不少赌徒在桌边手舞足蹈,兴奋地比划着拳脚,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胜利。

    “公子,万万不可。”一旁侍女见他似要踏进赌坊,连忙制止。

    “我不进去。”

    闻言,侍女放下一口气来。

    “十七两银子,下我中第。”邵渊书又是大手一挥,花出去十七两银子。

    为什么是十七两,因为今年她刚好十七岁。

    若不是今日中秋,他还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科举不仅是她步入朝堂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当今左相齐思澈高中状元时年方十八,若她此次中第,便打破了当年齐思澈创造的记录。

    而这仅仅是她迈入朝堂,大展拳脚的第一步。十多年寒窗苦读,父亲尽全力培养她,为的就是今天。

    邵渊书此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一伙儿强盗盯上。

    在她准备离开赌坊的瞬间,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她转头望去,只见赌坊门口陷入了一片混乱。

    邵渊书也不多说,抬了脚就准备离开此处是非之地。

    然而一群武装人员却直冲着她来,堵住她离开的道路,挥舞着刀剑。邵渊书心中一紧,立刻明白这劫匪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劫匪一把将她扯过来,锋利的刀抵在她脖颈上。

    邵渊书心想,今日运气可真够差的。出门祭奠,也没带多少侍卫。以往她都是直接回府,随身侍卫无用武之地,索性她便遣散了。

    此处地处朱雀大街中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府的人前来平息动乱。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她沉下心来盘算。

    “小子,交出你的钱财,不然别怪我们手下留情!”一个暴徒凶恶地威胁道。

    周围人流越发拥挤。

    看擦身而过的人,总是一番景致。唏嘘的有之,惊惧的有之,看热闹的有之,却都一般绚烂,毕竟那不是自己的灾难。

    小蝶此时也被劫匪控制住,只能祈求有热心群众去往衙门报案。

    见她没反应,那劫匪一用力,她雪白的脖颈霎时间流出一丝殷红。

    邵渊书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邵家的公子。如果你们敢伤害我,后果将会很严重。”

    “邵家公子?真是个好玩笑!看样子你可是个肥羊啊!”暴徒们嘲笑道。

    剑拔弩张之际,风声呼啸声飒沓而来,她心中大喜,那劫匪眸光一暗,大喝道:“都别过来。“

    这时,一道娇喝声突然响起:“住手!放开他!”

    她这时总算看清,驰骋而来的并非衙门的官兵车马。

    来者共四骑高骏好马,三男一女,皆身穿锦衣华服,金丝银线,夺目耀眼,慑人心魄。

    三名男子,年岁在二三十岁之间,其中两人相貌皆是上等,只有边上一位深衣男子模样略微普通,但他两眼狭长深邃,眉目间几分脱羁倜傥之意,却是毫不逊色。

    另有一女子,容貌娇美,双腮如白玉雕琢,娇憨可人,然其眼中尽是与外貌不匹配的傲意和肃杀之气,此刻,她手中正持一柄弓箭。想必刚刚那娇喝声出自于她。

    “你们这些无赖,现在,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立刻放开那位公子,俯首认罪,否则后果自负!”

    那劫匪显然是没想到来人如此霸道,一个个都被来人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妄动。

    投鼠忌器,眼下手里有人质,劫匪并未将她松开。

    三秒不过霎那,正幽幽想着,那女子转瞬便拉弓放箭,邵渊书突听得耳边一阵破空之声,身后劫匪痛苦的大叫一声,手中的刀也松了开来。

    她即刻反应过来,一个肘击直直的朝着劫匪腹部而去,劫匪吃痛,瘫倒在地。

    人群亦是大乱,人们站在街道两边,惊恐地看着作鸟兽散的劫匪们,眼见头目已被制服,没了主心骨的他们走为上计。

    然而京城巡捕司的人早就埋伏在人群之中,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群暴徒捉拿。

    “爹爹。”

    一对少年男女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倒在那劫匪头目身上,悲恸大哭。

    “求你,照顾好我的孩子,求求你……”

    那劫匪说完这句话,便断了气,眼里苦苦哀求睁着看向邵渊书。

    那小女孩不过七八岁光景,眼生生看着父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目光一瞬间麻木到极点,只是不停机械地喊着:“爹爹,爹爹你不要死,爹爹快带我回家,我怕。”

    较她年长数岁的少年将她拥入怀中,不让她看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忍泣安慰,“小妹乖,我们很快就能见到爹爹。“

    他说着压下情绪,乞求地看着邵渊书:“这位公子,我替爹爹向您说声对不起。求您饶过我们一家人。”

    邵渊书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好似心里被针扎了,什么也说不出来。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只是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子女孤苦无依的无能为力与怜悯。

    她控制不住的想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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