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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相逢在岁月,相见恍如昨日同

    吏部尚书赵烨辉府内。

    赵景余正在一五一十地向父亲汇报昨日国子监所发生的事。

    “此人确有几分胆识,平日里看她父亲在朝堂上畏手畏脚的,培养出个儿子倒是和自己完全相反。”

    “父亲,你为何还夸赞起那邵渊书来了,三日后她可是要与您儿子一同参加殿试啊!你怎么还帮着我的对手说话?”

    赵景余本想在父亲这里寻求安慰,父亲这一番夸赞的话语对他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读了十几年书,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吗?为父并非要与你将那邵家公子比较,只是希望你能勇敢地正视自己与他人的差距,不要总想着胜过别人。”

    赵烨辉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是有些无计可施,因他是独子,其母自幼便过分溺爱他,养成了如今这个盛气凌人,心比天高的性子。

    赵烨辉送他进入国子监,本是想让他在里面学圣贤之道,修身养性。谁想到这家伙在国子监仗着家族势力庞大,就开始拉帮结派欺压弱小,一介传道授业之地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父亲说的是,是我心胸狭隘了。”

    赵景余脸上立马换上一副谦恭有礼的表情,低垂着头,好像做错了事,连带着语气也软了几分。

    听到赵景余服软知错,赵烨辉喜笑颜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状元之位,不必强求,为父不希望你过于执念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功名,为父只希望你能够问心无愧,安稳快乐地活着就好了。”

    “父亲——”赵景余惊讶之余有些感动,仔细一看,眼里似乎有泪光。

    “时候不早了,快去歇息吧。”

    “孩儿退下了。”

    赵景余从容地退出了父亲的书房,然而就在他关上门的刹那,再度抬眼,眸子里的温顺已然转变为了深不见底的阴翳。

    从小他便含着金汤匙,站在金字塔塔尖。论家世,他父亲是吏部尚书,母亲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不知道多少人来巴结。论才学,他成功进入殿试,国子监内夫子对他也是关爱有加。

    父亲,我赵景余,怎么会甘心做你口中的窝囊废?

    邵府。

    渊书尚在自己的院子中温习功课,便突然收到祖父的通知,说今日中午祖父在吟香居与一故人有约,渊书也要陪同一起去。

    放下书本,渊书和祖父上了同一辆马车。

    祖父的故人?渊书轻锁眉头,试图在记忆里搜索出可能的人物。她记得祖父年轻时曾任国子监祭酒,此人是祖父的同僚吗?从那个年代活到现在的人物好像并不多。

    “祖父,为何你与故交叙旧,叫上我却不叫父亲?此人与我有关吗?”

    渊书想不出来,干脆直截了当地询问祖父。

    “此人是我在国子监求学之时的同窗,我与他私交甚好,如今他还在国子监授课,待会儿见面你就清楚了。”

    二人就这样到了吟香居,渊书乖乖地跟着祖父,上了二楼的包间内。

    一进门,渊书便看见一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背影,听到动静后,那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昨日在国子监上课的那位夫子。

    不待渊书反应过来,那人已和他们主动打了个招呼。

    “数月未见,你怎么还越看越精神了。”

    “唉,无事一身轻,自然越看越精神。不像你啊,还要成天应付国子监那么多学生。”

    “你就偷着乐吧,既得了清闲,还养了个这么一表人才的孙子,可是羡慕死我喽。”

    都是接近古稀之年的人了,还是活力满满,二人一见面便开始互相调侃,那夫子顺势就将话题引到了渊书身上。

    见那夫子看向自己,渊书马上抬手行了个礼。

    “晚辈邵渊书,见过夫子。”

    “邵公子,昨日国子监一见,当真是令老夫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和你介绍一下,敝姓冯,单名一个海字,如今在国子监教书。”

    渊书闻言又行了一次礼:“冯夫子好。”

    “十多年不见,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曾经见过你,那个时候你还和我说,以后一定要去国子监读书,当我最骄傲的学生嘞,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渊书一怔,立马开始回想。她印象中小时候好像是见过这位夫子来府上同祖父叙旧,可她不曾记得自己和他有说过类似的话——

    不,她那个时候还是邵静姝,然而她现在顶着的可是哥哥的身份。

    她突然意识到。

    渊书惊慌失措地转头看向祖父,祖父也是聪明人,渊书一个眼神,当下便心领神会,赶忙出来帮渊书打了圆场。

    “当时年纪太小,十多年过去,想来应该也是记不太清了,渊书小时候生过一场重病,不幸的是自那以后对小时候的记忆便有些模糊。”

    “抱歉,冯夫子,晚辈不曾记得说过类似的话。”

    渊书极有眼力见地赶紧跟上祖父的话头,其实她根本不像外界所传般体弱多病,那都是为了给她“女儿身“做掩护,邵家故意散播出去的谣言。在这关键时刻,倒是救了她一次。

    “唉,也罢,这么久以前的事,想再深究也难了。来,坐下先吃饭,这吟香居的菜肴比起那宫中也不逊色啊。”

    见气氛渲染的差不多,冯海也不囿于这一句话的事,三人便径自落座,开始享用美味佳肴。

    渊书目光不经意地扫视着包间内的装饰。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舒展开来,宛如身临其境。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茶香,让她感到宁静与舒适。

    墙上挂着丝绒质地的壁纸,上面绣着金色的花卉图案,显得华美而精致。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垂下,散发出明亮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包间。

    一道道佳肴陆陆续续地传了上来,金黄色的炒饭散发着扑鼻的香气,鱼翅上点缀着珍珠般的鸽蛋,透着奢靡与美味。鱼翅汤中飘浮着精美的翅片,滑嫩的蟹黄带着丝丝甘甜,令人回味无穷。各种名贵的海味、山珍都堆满了桌面,一道道诱人的佳肴让人难以抵挡。

    渊书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美食,有些内心矛盾。她曾经目睹过饥肠辘辘的穷人,他们甚至吃不饱饭,艰难地生活着。

    如今渊书看到这些奢华的甚至用金银盘子来装的菜肴时,总会想起那些贫苦人家,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夹菜的手也开始迟疑了。

    “渊书,待会儿用过午饭,你先回府,我稍后回去。“

    渊书心里明白,祖父这是与冯夫子有正事要谈,她不方便听。

    一用完饭,她便迅速地逃离了这个让她不适的奢靡至极酒楼。

    然而,她却并未回府,而是直接来了这京城中最破败不堪的地方,这里有无家可归的老人,有年纪尚小便被父母抛弃的孩童,有失去健全身体的残疾人……

    她始终没忘记那天在赌场遇到的一对兄妹,仍心怀希望想来这儿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寻到一些线索。

    脏乱破旧的小巷纵横交错,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气味。墙壁斑驳脱落,透露出岁月的摧残和无情的时光。

    穷人的窝棚密密麻麻地排列在窄小的巷子里,由陈旧破败的泥土和砖石搭建而成。屋顶漏风漏水,使得室内处处湿漉漉的。家家户户的窗户上挂着褪色的窗帘,破旧的窗框无法阻挡寒冷的风和嘈杂的噪音。

    渊书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来穿去,恶臭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捏着鼻子,克服着强烈的不适感。见到一个人就上前问“是否有见过一对兄妹”,不管对方是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是看起来肮脏不堪的残疾人,她都不嫌恶。然而此地的人连自己的生存都难以保证,又怎会注意这一对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两个陌生小孩子呢?

    此时刚过正午,时维九月,午后的太阳还是毒辣的很,不一会儿渊书的额头上已全是细小的汗珠。

    就当渊书行至小巷尽头,眼看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她看到小巷前方的大片空地上聚集了大量正在排队的人们,顺着队伍看去,原来是有一女子正在给这些人们发粥。

    也许我在此处可以找到那对兄妹的下落。

    渊书忽然想到,随即便顺着队伍开始搜寻。

    她一身不凡的衣着和出众的气度与周围人形成鲜明的对比,挤兑在人群中,她很快便吸引了众多异样的眼光。

    “连这等不愁吃不愁穿的富家公子哥儿也要来这腌臜之地,与我们这些下等人抢一碗粥喝吗?”

    人群中不知谁阴阳怪气地说了句话,随后这些流浪汉们纷纷开始加入起哄的大军,有人甚至开始朝渊书吐唾沫星子。

    正在布施的李婉婷注意到了队伍中间发生的骚动,连忙叫身边侍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夫人,不好了,那边有一位公子不知因何故,此刻正在被众人围攻呢。”

    侍女焦急地小跑回来向李婉婷汇报她刚刚看到的情景。

    “什么?”

    李婉婷正在舀粥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你先替我一下,我去后方看看。”

    李婉婷说着就把手中的勺子给了侍女,随后独自一人冲向队伍后方。

    “各位兄弟,在下只是想找两个人,来此处并无它意,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各位,在下来此处只是为了找人。”

    “手下留情——”

    渊书不解,自己为何突然成了众矢之的的,不停地向这群人解释,可他们好像根本听不进去,她所站立的圈子越来越小,众人离他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彷佛下一秒就要点燃爆炸,她双手死死地环住自己的头。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电光火石之际,一道清亮的女声制止了这群人的行为。

    “各位请先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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