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学业的问题，羽漓和王俊凯这一季中餐厅录制，只签了一半的时长。十几天的营业，很快进入了倒计时。
“你走的时候，感冒能好吗？”
杨紫一脸担忧地摸了摸羽漓的脸，不用腮红便自带红晕的模样，摸起来还带着温热。
“……不一定。”
羽漓皱了皱眉，虽然带着口罩，但眉眼间也能看出她表情无奈。
烧没退，鼻音重些，头晕一些，但也还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因为怕传染给客人，她从生病起便不再接触食材，戴着口罩待在收银台，做些接触不到食物的工作。
虽然大家都很照顾她，让她不用干活，但她擦擦桌子，收收盘子干的挺麻利，学会使用收银机也挺快的。
晚餐羽漓并不与大家同桌吃饭，她病的急，也很快就离开这里，但其他人后面还需要营业一段时间，万一被传染就不好了。
林大厨给她专门煮了粥，她嘴里没味，就想吃点清淡的，汤汤水水的东西。等她吃完了，戴上口罩去那边桌上和大家伙聊天。
“你还好吗？”
羽漓抬了抬眼，戴着口罩只露出眼睛，她朝王俊凯笑了笑，抬手比了个OK都手势，坐在了他和杨紫之间为她空出来的位置。
她声音喑哑，说不摘口罩了。大家也没在意，让她不要道歉，生病不是她的错。
今天大家都很累，晚市的节奏出了问题，还少了一个人，压力增加的同时，换岗交接导致大家都很乱。
海璐姐忙的脸都肿了，胡宇桐帮忙做菜做到双眼呆滞，小林哥作为大厨累的双眼全是血丝，杨紫因为觉得帮不后厨的忙内疚到流泪。晓明哥看出来他的问题总结让大家难过，也意识到这个话题挑起的问题，跟杨紫道歉。说实话，在他的立场，一直在前场跟每一桌客人不断道歉，压力也不小。
但这一季的压力确实很大，每天都是有惊无险，跌跌撞撞地顺利完成。
一阵总结纠正之后，羽漓头晕脑胀地又准备因为她无法工作要道歉，在桌子底下，被王俊凯拍了拍手背。
不是你的错。
她看懂了他的口型，摇了摇头。
“咋俩要走还没说呢。”
“什么？”
羽漓声音本就闷闷的，和王俊凯的对话，隔着口罩声音还小，除了两位当事人其他都听不清。
已经是最后总结完毕，有一种事情了结了的轻松感，黄晓明店长并不知道二人说话的内容，朗声询问羽漓要说什么。
“对。”王俊凯接话，“是这样，有个事想跟大家说一下。”
战术前倾，王俊凯双手放上桌面，两手紧握。
“明天可能是我和羽漓，跟大家一起开这个餐厅的最后一天了。”
他侧头看了羽漓一眼，她乖乖点头，没有出声。
“因为有一些学业上的事情，学校分配给我任务必须去完成。我们俩是同班同学，就，都需要临时回去。”
学业是一方面，王俊凯有组合六周年演唱会彩排，羽漓要回一趟韩国，还有《bad guy》格莱美提名的很多事情。
“不能够帮到大家，不能跟大家一起走完这个旅程，非常抱歉。”
“那么明天之后……大家就可以去争抢我这个大堂经理的位置了。”
王俊凯最后还不忘开玩笑活跃气氛，虽然气氛凝重到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羽漓嗓子很不舒服，但也坐直了，说道：“我带来做饭的很多材料啊，工具啊，我都会留下，我相信小林哥比我更会充分发挥它们的价值。然后……我甜点的独家秘方已经写好了，晚点我拿给大家，还有很多醪糟，肯定是够用的。”
“就……真的很抱歉，不能跟大家一起努力到最后……”
哦吼，完蛋。
嗓子几乎力竭，道完歉之后，几乎几近失声。羽漓清了清嗓子，求助似的看向王俊凯。
大家都红了眼，但晓明哥听见她的声音凄惨至此，还是让她不要再说话了。
那么自然，王俊凯接下去了这个话题。他逻辑清楚，说话得体，为人处事能做到面面俱到，让他来做总结发言必然不会出错。
难得一次，羽漓不是挡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这种可以躲在身后的感觉，少了镜头，也少废了很多精力。
等王俊凯一个一个告别完，羽漓也终于松了口气。
喉咙里有火在烧但我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她很久没生病了，乍一下发烧，大有来势汹汹的架势。
“明天你要去吗？”
羽漓点头，不再说话，而是掏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
【明天说不定就好多了，我就跟着走走，累不到哪去】
王俊凯拧着眉，伸手用手背贴上她的额头。
手上带着凉意，一触即离。
“都不要温度计，你这烧的厉害。”
“吃药了。”
“少说话，你这个嗓子，我就怕是急性喉炎。”
【小莫姐给的药里有药，没事，我喝点热水吃个药，睡一觉就好。】
王俊凯没办法，拿起她的保温杯，掂了掂重量：“正好我那切了柠檬，给你泡点柠檬水，马上回去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羽漓点头。
当晚，盯着保温杯里的柠檬，褚涵莫伸手探了探羽漓的额头，比傍晚时凉了许多。
“小凯倒是真挺照顾你的。”
褚涵莫随口说了一句，起身帮羽漓把散落在桌上的小东西收了起来。
丁麦，方玟，褚涵莫……这些亲近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个孩子之间的暧昧。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并不戳穿，甚至因为两人这样的状态而感到欣慰。
重视事业而不恋爱的的选择，作为当事人的团队，是最希望看到的。但作为羽漓的姐姐，褚涵莫叹了口气。
她只希望羽漓幸福，无论是何选择。
“小莫姐。”
“嗯？”
褚涵莫一惊，从收拾桌子的状态站起来，扭头看向羽漓。
“还没睡？”褚涵莫缓了声音，柔声问，“我吵到你了？”
“不是。”
羽漓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向褚涵莫。
“姐姐你早点休息吧，不用守着我的。”
行李明天收拾都来得及，褚涵莫不放心羽漓一个人才是真的。
“真没事。”
羽漓盯着她，大有她不走她也不睡的架势。褚涵莫先败下阵，移开了视线。
她走还不行嘛。
因为担心，褚涵莫虽然离开，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朦朦亮，她就冲到了羽漓的房间。
而已然穿戴好的女孩坐在床边，看向来人。
“一晚上没睡？”
“……嗯。”
瞒不了一点啊。
被数落的羽漓低下头，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