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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倒霉

    应青芜转身发现流冰裹得比粽子还严实,强忍着笑意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没等她说完,迎接她的还是流冰的贫嘴。

    “没想到青木阁下有这般兴致。”流冰面不改色的调侃应青芜,如果忽略他泛红的耳垂,确实如此。

    “我真不是故意的。”应青芜立刻为自己辩白不说,直勾勾的盯着流冰。

    流冰被裹得严实,之前在冷水里泡着,此时热气上涌从头顶冒出,活像个小香炉。

    这次她没绷住,当场笑出声来。

    流冰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满,瞧着应青芜笑的伤口发疼,埋怨她好了伤口忘了疼。

    语气幽怨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可没笑,这是对您的夸赞之言。”应青芜清了清嗓,为自己辩解。

    不知怎的,笑过后竟然觉得心情开朗许多,当真要感谢流冰。

    此时流冰一脸听之任之的模样,像是信了应青芜的说辞。

    “笑起来这么好看,就应该多笑笑。”本是句打趣的话,可因为他说的真诚,反而像真事似的。

    应青芜转身背对着流冰,觉得他说的话十分奇怪。

    怪感人的,听得她鼻子泛酸。

    不过流冰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好久没放肆笑过,时隔多年还是头一次感觉到解脱。

    自欺欺人罢了,她是笑得开心,但醒的也快。

    流冰盯着应青芜的背,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很柔和。

    “以后多笑笑吧!”说完这话觉得不妥,他深吸口气将自己埋在桶里。

    应青芜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听流冰突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回身抬眼看去。

    哪里还能看见人?只剩水桶和偶尔喘气的声音。

    她屏耳细听,确认流冰没走,转过身背对着水桶,过了半刻钟才开始说话。

    “任务的事多谢你。”她不善于表达谢意,言简意赅不说还有些生硬。

    许是因为声音太轻,流冰以为应青芜已经离开,闭气坚持不了多久索性起身穿衣服,刚起身就听见应青芜的声音。

    原来人还没走,他只得再次坐在桶里。

    可就在此时等不到回答的应青芜以为流冰和她置气,打算面对面解释一番,转身的瞬间瞧见流冰光着身子。

    她迅速闭眼背过去才不至于看到全貌,但短短几息她也瞧见他健壮的胸膛,还有肩上清晰可见的齿痕。

    那是她之前留下的,几个时辰都没消退。

    应青芜无颜面对,她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更加不知所措的是流冰,本来被压下去的心思又被勾出来不说,还是当着应青芜的面。

    这下什么脸都丢尽了,自己哪还有脸见人。

    他不如直接溺死,流冰想着,潜进桶之前顺手将斗篷堵得严实。

    周围黑漆漆的,他反而安心不少。

    此时二人相对无言,一个背对着沉默,另一个把自己关在桶里。

    流冰知道自己是逃避,明明清清白白非要让人误会。

    直到流冰鼻子痒得厉害想打喷嚏,尴尬的气氛才被戳破。

    “阿嚏!”随着声音响起,流冰的半个身子露出水面,暴露在桶外。

    应青芜赶忙回身上前查看流冰的情况。

    不知是冷的还是其他原因,他的肌肤泛着些许粉红。

    顺带着脸颊染上一丝绯红。

    她想起之前柳学文夸她是传世佳作,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流冰的手臂上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许是泪水滴落,又或许是药效未褪,他自己也十分迷茫。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替应青芜抹去眼泪。

    “你应该多笑笑。”又是这句,这是流冰第三次提议。

    应青芜想笑着回他无事,可越用力眼泪越是拼命往下落,似乎想证明自己的不易。

    “疼吗?”流冰以为她扯到伤口疼痛难忍,问她的同时用斗篷遮住身子随手拿起衣衫准备带她找医者。

    “不疼。”应青芜摇摇头拦住流冰的去路,然后转过身示意流冰擦干身子再说。

    若是因为救她染上风寒,她可是罪人。

    “你别偷看啊!”流冰拿着衣衫边换边提醒应青芜。

    应青芜被他逗笑,直接回呛他:“有什么好看的?刚才不是看过了?”

    听到这话流冰轻咳一声,反常的没有回话。

    应青芜也沉默,沉默的听着衣料摩擦声。

    “青木阁下这次倒是守信。”流冰换好衣衫,搬了椅子给应青芜坐,和往常一般看着应青芜。

    这人怎的如此轻浮?应青芜当即赏了他一对白眼,没好气的回答:“多谢您夸奖,比起您我还差得远呢!”

    对她阴阳怪气的态度逗得流冰不怒反笑,顺带着眨眨眼等着应青芜的后话。

    应青芜扫视流冰,最终目光落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

    她起身拿面巾过来,将发梢包好仔细擦拭。

    流冰一时愣神,笑容也僵在脸上。

    如此情景他确实没有想过。

    “粗心大意怎么行?好歹也是死牢的队长,连头发都不擦,也不怕属下笑话。”应青芜理顺发尾的同时,下意识的唠叨起来。

    抛开他们的身份不谈,流冰马虎的脾性好像之前照顾过一段时间的弟弟。

    调皮捣蛋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从这点来看,他也没那么讨人嫌。

    应青芜被刚冒出头的想法吓到,她将面巾堆在他头上,然后坐回凳子上。

    “你自己擦吧!”她扭过头不去看流冰。

    流冰也回过神,呆愣愣的应下,然后敷衍的擦了几下直接将面巾放在一旁。

    “好些了吗?”他问应青芜,语气和之前同样轻柔,甚至多了些欢快。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什么,总之就是欢喜。

    应青芜点点头算是回答,此时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流冰身上。

    许是药效还在,流冰的面颊微红,连鼻尖都是红的。

    她忍不住去想流冰为何要用冷水这回事,最终目光停在她不该注意的位置上。

    仅此一瞬她便明了情况,甚至带着些许羞愧。

    “少用冷水,天气转凉别染了风寒。”她知道轻飘飘的提醒没办法还人情,但她会想办法的。

    “我没事,你先养伤。”流冰察觉到应青芜大概知晓情况,他只得装无事。

    流冰回话时应青芜刚好开口,她的声音被盖过,流冰一个字也没听到。

    “对不住。”她说的十分小声,比之前的道谢声还轻。

    “你说什么?”流冰感觉自己错过很重要的话,于是开口问她。

    应青芜低垂着头,小声地说了一遍。

    “害你受伤对不住了。”她怕流冰听不清,声音稍微大了些。

    她的声音依然很轻,但流冰这次听得清楚。

    似是为了捉弄应青芜,他又问了一次。

    “你帮了我,我记在心里,害你受伤真对不住,以后我会还的。”应青芜羞愤交加,直接喊出来。

    这次不可能听不清,流冰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还有谢谢你。”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听上去带着几分内疚。

    “这有什么的?小爷是被你牵连,又不是行侠仗义,自认倒霉了呗!”流冰起身转了个圈,颇有种让应青芜看看自己无事的意思。

    下一秒便直接破功,打了三个喷嚏才停下。

    “娘的,谁骂小爷?”他忍不住抱怨,庆幸自己刚才及时转身,若真是风寒,千万别传给应青芜才好。

    “记得喝驱寒汤,少侠。”应青芜刚酝酿的情绪再次被搅散,她有些无奈,同时又沉浸其中。

    她不愿意醒,却只能醒。

    因为除了陛下,没人真心对她,青芝和她是旧相识,如今不也是为了富贵投身到她的对家。

    还有流冰,确实救了她,待她也不错,不过她心里清楚,他认错了人,自己送的蜜饯歪打正着顶包而已,一旦他发现真相,便再也不会帮她。

    更别提贪财的娘亲,自私的应承天,还有积怨已久的陈苏叶和柳莹。

    只要她露出破绽,他们必然飞奔而来把她撕碎。

    虽然对不起流冰但他们各取所需,没什么好内疚的。

    想到此处的应青芜豁然开朗,眼底似乎没那么清澈。

    “伤口疼吗?”流冰看应青芜脸色不对,忙问她如何,打算找医者过来。

    应青芜摇摇头表示无事,流冰悬着的心才放下。

    不知怎的,他不喜欢她刚才的神情,带着令人讨厌的世故,像极了宫墙内想要往上爬的小丫头。

    他认为追逐权力没错,他也努力往上爬,可到了他这个位置反而希望返璞归真,都简单些。

    别人他管不住,唯独应青芜,这个从小和他住过破庙,能接受他的姑娘不可以。

    他会尽全力护她,只为守护心中最后的净土。

    “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你放心养伤。”他开始安抚应青芜,让她安心静养。

    应青芜摇摇头,她想等伤口结痂就回去,这次死里逃生,她见不到洛轻铭,心里慌得很。

    “我明日回去。”她感谢流冰不假,但她更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流冰当然不会同意,现在回去不安全。

    “你若是担心任务不能按时交付,我差人把牌子先送回去,也会差人禀告主子。”他以为应青芜担心惩罚才会强撑着回去,赶忙说了解决办法。

    此话一出应青芜立刻反驳:“不能告诉他!”

    声音大的将流冰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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