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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纾解

    “对不住,要你来救我。”应青芜的声音很轻,低垂着头不敢和流冰对视。

    她的眸光似乎泛着灰白,目光落在旁边的尸体上,上面有鞭痕和咬痕。

    那是她要救的姑娘,可她不但没救到人,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多亏流冰及时赶来救她,也多亏是流冰见证自己废物的瞬间。

    “第一次出任务难免棘手些,别放在心上。”流冰回话时有些心虚,他认为多多少少有他的责任,赶忙出言安抚应青芜。

    应青芜观察周围的情况,屋子里面有三具尸体,分别是舒文渊和柳学文以及枇杷。

    “看到那个姑娘了吗?我想救她,但我最后和柳学文一起杀了她。”她做了个抬手拭泪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的眼角没有眼泪。

    她干笑几声,转头看向流冰继续说:“我刚到的时候,她让我快走,她想救我,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会写。”

    “这不是你的错。”流冰想安慰应青芜,最终没有上前,回了句轻飘飘的话。

    “是我的错。”应青芜余下的话梗在喉咙里,吞不下也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她庆幸柳学文折磨她的时候用的是笛子,而不是其他物件。

    可别人呢?已经死去的姑娘们呢?她们的运气会不会这般好。

    答案当然是不会。

    应青芜发现自己恶心感的来源并不是柳学文对她做了什么,而是她这次任务的失败。

    因为她的大意导致她输得彻底。

    流冰见应青芜没有回话,拎着刀往柳学文那边走。

    他准备将人剁成肉泥喂狗。

    应青芜察觉到不对,赶紧拦住流冰。

    本就手脚无力的她勉强站起拦人,刚处理好的伤口染红衣衫。

    她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但她的目光却没停在流冰脸上,而是看着枇杷。

    流冰回过神放下刀扶着应青芜坐下,眼神顺着应青芜的目光看去。

    看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姑娘的背确实有些恐怖,上面画满了圆,有些是空心有些是实心,着实诡异得很。

    最诡异的明明都是血窟窿,却让人瞧得清楚分别。

    还好他来得早,不然应青芜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流冰狠拍脸上几巴掌,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些?

    他赶紧扯下应青芜的衣衫,皮肉和布料粘在一起,他让应青芜靠在肩膀上,双手环住她开始处理伤口。

    “疼就咬我。”没等应青芜回答,直接为她清洗伤口。

    他能感觉到肩膀处有些粘腻,紧接着肩膀处感到钝痛。

    原来是趴在他肩头上的应青芜,突然对着肩膀猛咬一口。

    “小没良心的。”流冰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为应青芜包扎伤口。

    该说不说这种感觉十分玄妙,一直以来都是他咬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咬他?

    想到应青芜受的苦,他的态度收敛不少。

    牙齿碾进皮肉的瞬间应青芜回过神,立刻松了口。

    因为流冰还在替她处理伤口,她只得先趴在流冰肩头。

    她盯着泛红的齿痕发呆,想到流冰和柳学文都非常人,他们饮血吃肉,自己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我和他可不一样。”感觉应青芜松口,似是为了缓解气氛,流冰又轻声问:“疼吗?”

    应青芜没有回答,她假装没听见。

    流冰的叹息声如同刚才的问话般轻缓,像是没存在过。

    “咱们该走了,有人会来处理。”他起身搭把手给应青芜,准备带她离开。

    应青芜一脸茫然的看着流冰,似乎没明白要处理什么。

    若只是散播流言她完全可以做,不用赔人情。

    “舒家和柳家哪里是好糊弄的?你真以为你的计谋骗得过老油条?”流冰叹了口气才给她解释:“物件摆设和致命伤,哪个不需要善后?”

    应青芜从未想过事情会如此复杂,她以为自己只是模仿柳学文的剑法杀人即可,甚至为自己提前引发矛盾而沾沾自喜。

    “下次接些简单的吧!能拿银子就不亏。”流冰好言相劝,说的也没错,只是难听了些。

    换来的是应青芜的白眼。

    “咱们得回去了,总不能赶着天亮动身。”瞧应青芜恢复些,立马提议动身。

    应青芜转头看向枇杷的尸体,轻声问流冰能不能把人埋了。

    流冰摇摇头回道:“凭空消失会留下把柄。”

    “她只是个普通的花娘,没什么作用的。”应青芜搞砸任务,柔声同流冰商量。

    可惜再次遭到拒绝。

    “别说是她,没准花魁娘子也保不住。”流冰看出应青芜将人打晕是想保护她,但涉及官员的要案,不死也得脱层皮。

    应青芜的眼神黯淡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枇杷,眼神里有化不开的强烈恨意。

    她恨自己蠢笨,上了人家的当不说,差点连命都丢了,恨自己仁慈居然想着救人。

    “那便放着吧!”她强撑着起身走了几步,直接被流冰扛起。

    冷不防被人扛在肩上应青芜吓了一跳,随口问流冰:“去哪儿?”

    刚说出口便后悔了,什么去哪儿?她有得选吗?

    没想到流冰真的给她选择,在她分不清方向时流冰的声音传来:“客栈不能歇脚,咱们回死牢。”

    “能不能不回死牢。”她有些晕,要是让流冰带她回去,非得晕死在路上不可。

    更重要的是洛轻铭若是瞧见,肯定会难过,不如先找地方养伤。

    “我先带你去联络点。”流冰拗不过应青芜,只得同意她的请求。

    联络点是死牢分布在民间的势力,同样归属队长看管。

    他调转方向往联络点的方向走,好在离得近,不到一刻钟便到了。

    应青芜被放下时还有些晕眩,她定定神再次提出要求。

    “你能不能先给死牢传信,找个人替我在宫里应付着。”她突然想到自己不回去会被绿莹发现这回事,赶紧找流冰补救。

    此时流冰眼神涣散,他拍了拍面前对他行礼死士的肩膀,让应青芜有事跟他说即可。

    紧接着自己一溜烟跑进卧房。

    应青芜不好再去找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属下云扬,您有事吩咐就成。”刚才行礼的死士微微躬身,一副听令的模样。

    “他平时就这般古怪吗?”应青芜实在好奇,索性先问个明白。

    云扬摇摇头,回忆刚才的情形也觉得奇怪。

    “大哥平时鲜少来此,不过如今这样有几分像是中毒,不过寻常的毒对大哥毫无作用,大嫂您不必担心。”云扬说着差旁边搬东西的小丫头过来搀扶应青芜。

    “大……大嫂?你误会了,我不是。”应青芜正想解释,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只能先回去歇息。

    没等她解释,由云扬带路,小丫头扶着应青芜到厢房歇息,顺便为应青芜添茶。

    应青芜饮过茶精神了些,赶忙吩咐云扬找个身形相仿的去摘月宫歇息。

    眼见事情尘埃落定,她决定小睡片刻,便让云扬退下了。

    云扬领命,退下执行命令的同时先去复命。

    “大……姑娘吩咐属下来看您。”想到应青芜并不承认,寻思八字还没一撇,他及时改口。

    他轻拍三下门把手,答话之后再进门。

    流冰觉得别扭又找不出端倪再加上心里烦躁的很,强忍着听云扬的禀告,之后嘱咐他差人去死牢送信,带几个机灵的弟兄出来。

    不是他不相信云扬,只是他们容易被认出来,不如叫其他兄弟们做事,还能出来透透气。

    对他来说找人去摘月宫顶包是小事,替应青芜善后才是大事。

    “真不让人省心。”他低声抱怨,心底更加烦燥,使劲按了按额头才算缓解。

    “大哥您……没事吧!”云扬瞧自家大哥面色不对,赶忙询问状态,可得到的回答是无事。

    “属下告退。”云扬不敢多问,只得先去传信。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命人再打桶冷水来。

    之前闻到薰香的味道没觉得是厉害的药,没想到作用不是一般的大。

    想到应青芜他心里火烧似的,于是他又浇了盆冷水在身上。

    可冷水毫无作用,依然洗不掉他心中的邪念。

    最终他决定自行纾解,不然怕是过不了今晚。

    说来也巧,应青芜小睡片刻倒是醒了,在小丫头的搀扶下走出房门。

    她想看看流冰如何,也想问问后续进展。

    到门口的时候,发现有侍从往里面抬水,想着流冰倒是好兴致,这时候还准备沐浴。

    她来的正好,趁着他没沐浴前顺便借桶热水梳洗,索性让小丫头拿上一桶。

    小丫头上前试水温,指尖接触到水面的瞬间惊呼:“姑娘,水是冷的!”

    似乎是不信有人会在寒秋用冷水沐浴,她再次伸手,这次感觉比上次的还要冷,凉的她打了个寒颤。

    应青芜不信,上前摸桶边,果然是凉的。

    她直接推开流冰的房门,问他干嘛作贱自己,大冷天用冷水。

    刚推开门她整个人傻了眼,只见流冰坐在大木桶里泡着,手上沾着什么她看不清,回头发现应青芜闯进门后,立马转过头要她出去。

    可应青芜身上有伤哪里走得快,迅速转身的代价是扯到伤口。

    “嘶——”她倒吸口冷气,身子是转过去了,可惜疼得迈不开腿。

    流冰下意识起身,察觉到不妥后又迅速泡在水中。

    好在小丫头转的及时,什么也没看见,再加上其他侍从识趣的将流冰围起,然后把斗篷罩在木桶上,给他裹得严严实实。

    “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吧!”流冰用眼神示意众人退下,让小丫头在门外候着。

    众人退下后应青芜才敢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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