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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留

    等到周芒生产之时,洛轻铭会让人做足戏码,母子一个不留。

    他不配有孩子,至少此时还不行。

    毕竟每每午夜梦回时,脑子里尽是父皇和兄弟们斗智斗勇,没过几年便病逝。

    还有皇兄,皇子们的争斗比他那会激烈许多,哪怕是个女儿也会成为挟制他的工具,他不能步他们的后尘。

    “陛下?”瞧洛轻铭愣神,周芒的手被按的生疼,她感觉自己的指骨都要断了,这才出声提醒洛轻铭。

    洛轻铭的回忆被打断,他下意识抽手,看着面前红的发烫的柔荑,他略带歉意的问周芒:“疼吗?”

    周芒摇摇头,随意揉捏几下,又将手搭在洛轻铭的手背上。

    “陛下无需担忧,嫔妾无事。”感受到洛轻铭的手微微颤抖,她反而轻松许多。

    至少说明洛轻铭是个正常人,会因为妻妾怀喜而手足无措。

    她突然想放肆一下,握着洛轻铭的手柔声安慰:“陛下是头回当爹爹,嫔妾也是头回做人家娘亲,无论发生何事,嫔妾都会陪着你。”

    这次洛轻铭没有抽手,任由周芒握着。

    周芒发现洛轻铭的手上有老茧,可能是经常用剑导致,这位帝王从不像他们认为的那般是个纨绔。

    她顺着指腹往上,一路摩挲到掌心,她摸到几乎看不出但是能感觉到的疤,推测是早些年留的,心里开始心疼洛轻铭。

    “还没摸够?”洛轻铭心情极好,声音慵懒且惑人,像是猫儿的爪子抚摸脸颊。

    他有被周芒打动,所以调侃一句,享受难得平和的日子,却深切的明白感动不是爱。

    “是嫔妾僭越。”周芒心里也明白,她对洛轻铭是同病相怜,是发现光亮的欣喜,是感恩洛轻铭给她一束光。

    可这是爱吗?她不明白,她还没等爱就被卷入宫斗,紧接着也没能学会,如今好像捕捉到,却有了孩儿。

    妾还没当明白就要当娘了,这会儿她以为洛轻铭跟她有相同的苦恼,自告奋勇安慰他。

    正是这股勇气打动洛轻铭。

    “无事,无人时你我如同寻常夫妻一般相处。”洛轻铭看周芒想退缩,连忙将人揽在怀里。

    她们都没有资格逃,除非他不要。

    周芒轻声应和,这次倒是没说遵命,可她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这话洛轻铭对几个人说过,是不是她们都听过,她是最后一个。

    或者根本不是最后一个。

    洛轻铭的声音打断她的沉思。

    “阿芒,你希望是皇儿还是皇女。”洛轻铭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平静些,莫要引起周芒怀疑。

    岂料周芒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希望是个女儿。

    “不怕陛下笑话,若是个皇子定像陛下那般勇猛无畏,骑射文书样样不落,可若是个皇女,虽然辛苦些,但总归能陪着嫔妾。”她没想瞒着洛轻铭,但她隐约觉得洛轻铭问她的问题不简单。

    其实她误会洛轻铭,问她问题只是他自己也不确定。

    这么温婉的周芒,要被卷入无妄灾,洛轻铭有些不忍,尤其是周芒如今和母妃相似。

    他忽略周芒眼中的祈求,即使他明白周芒的意思。

    是要他把孩儿给她养着,可他自己也不确定孩子能否生下。

    于公他不能留,可毕竟是他的孩子,他不忍心。

    “最好是儿女双全,省的阿芒再遭罪。”他打趣周芒,晚膳过后直接歇在周芒的偏殿。

    周芒格外困倦,没说几句话便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洛轻铭看着周芒恬淡的睡颜,他的内心又开始动摇,这时他发现自己喜欢的向来是温婉无争,同他母妃相似的那般女子,如此看来他和程素衣无缘真是命中注定。

    他未必会喜欢那般倔强的女子,许是一时错觉。

    洛轻铭又看了眼周芒,周芒似是做了好梦,嘴角微微上扬,他的心里跟着轻松起来。

    他爱周芒吗?他的回答是不爱,其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如今的行为和他父皇对他母妃并无区别,甚至更为潇洒。

    他们都喜欢沉浸在对方无休止的付出里,洛轻铭纵着周芒,也是感受到周芒无所求的付出。

    想到此处他倒是有了答案,若是周芒贴心,收为己用也不错。

    比起当个无用的棋子,还不如来伺候他。

    等他高兴或者局势稳定,会给她一个孩子,前提是她得听话。

    洛轻铭心满意足的阖眼,紧接着轻轻翻身,像是怕吵到周芒。

    一个人若是细心至此,事事妥帖的照顾,旁人很难怀疑他的真心。

    比如周芒正一步步的落入他的陷阱。

    启文殿难得和乐,摘月宫鸡飞狗跳。

    应青芜睡到傍晚才起,她立刻梳妆却怎么都不合意,索性唤绿莹进门。

    绿莹急匆匆跑进来,还被门槛绊了下,险些摔倒在应青芜面前。

    她拍了拍衣摆,连忙替主子梳洗。

    “有你这般蠢笨之人,难怪陛下会不来。”应青芜看着绿莹笨手笨脚就烦,想起茯苓手巧,可惜眼下不能来伺候,心里更是气恼。

    她最气的还是洛轻铭没来看她,她才回来,于情于理都得来瞧瞧吧!难道因为她犯了错便再也不来了?

    自己可是九死一生,差点回不来,想到此处应青芜更是红了眼眶。

    绿莹以为主子用眼过度 当即拿出芦荟膏给主子涂在脸上。

    应青芜是让绿莹给她梳妆,没准过会夫君就来了,谁知道绿莹会错意,居然以为她要睡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夫君不会来瞧她,可以歇了?

    “主子可要用些珍珠粉?”绿莹以为自己疏忽,赶紧出言询问,没想到应青芜听完更为恼火,当即冷了面色。

    “本宫要等陛下来,你这般梳洗,等陛下来时,本宫要如何接驾?”应青芜的声音比面色还冷,只差对绿莹用刑。

    绿莹扑通一声跪下,忙说自己无心之过,可等来的只有应青芜的冷笑。

    “陛下……陛下今儿在启文殿歇下。”她为了让自己脱罪,忘了主子的心情。

    应青芜听完气极,抬手扇了绿莹一巴掌。

    这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而且是冲下去打的,打完之后自己掌心刺痛,整个人摔在地上。

    绿莹被打懵了,好一会才回神,回过神后连忙扶起应青芜。

    应青芜本想打绿莹,想了想最后还是算了。

    眼下启文殿受宠,她再失了人心可不合算。

    她得好好养伤,少管这些有的没的。

    “算了,你也是关心本宫,起来替本宫梳洗。”她抬手赦免绿莹。

    绿莹连忙笑着恭维自家主子,生怕再挨打。

    “现在受的苦,本宫迟早会让周芒换回来。”应青芜这话说的轻飘飘,实际上却提醒绿莹谁是主子。

    “娘娘冰雪聪明又心慈貌美,自是比得过那位。”绿莹赶紧附和。

    应青芜被哄的高兴,大手一挥让绿莹退下。

    绿莹得了特赦,急忙走出门口,庆幸自己保住小命。

    应青芜心里清楚,不过是在绿莹面前摆架子,实际上自己慌得很。

    她心里堵得慌,干脆燃了安神香,一觉睡到大天亮。

    许是心情实在欠佳,连流冰今日去休养所也忘了。

    流冰本是晚上回去,可交了信主子没命令下来,等到早上他才得到赦免。

    和寒刃说的一样,念在他是初犯,便饶过他这次。

    于是他被阿阳搀着离开小黑屋。

    流冰缓缓走到门口,问看守有没有瞧见青木。

    “她昨儿还是前儿晚上就被送走了。”守门人本来没想回答,可看见阿阳手里的银子才换了态度。

    流冰的心凉了半截,可他觉得应青芜是有苦衷,而且看守每天见这么多人,看错是常有的事。

    他不死心又问一遍:“她高高瘦瘦的,身上带着伤,穿着青色衣衫。”

    “我不会看错的,她是近日唯一一个穿的破烂还能被人送出来的人,对了,是晚上,当时是大哥给人送出去的。”看在银子的份上看守仔细解释。

    流冰彻底死心,失魂落魄的回了休养所。

    到休养所后,有不少人对他冷嘲热讽,全被阿阳打了回去,他也毫不在意。

    阿阳花了许多钱让流冰住单人间,可大哥毕竟犯了大错,不能请先生来看,只得找其他人。

    他吩咐手下的人去请先生,去打饭,自己则帮流冰换衣服。

    总不好让大哥穿着破烂的衣衫。

    直到换了衣服,流冰还是那般心不在焉。

    “大哥!你这么折磨自己,除了兄弟们没人心疼,她没来,她不会来!”阿阳看自家大哥颓废的模样,心疼之余也有些愤怒。

    为了个小女子要生要死,还怎么带队,寒刃和阿火虎视眈眈就等着他落马。

    “她是有苦衷的,许是重伤不能动!”流冰厉声反驳阿阳,不许他说应青芜的坏话。

    阿阳吓了一跳,流冰的声音像野兽般嘶吼,好似他再说一句,就会被咬碎喉咙。

    “你的青木有事忙,等她忙完就来看你,我不说了行吧!”他无奈的叹气,找些能用的药给流冰先涂上。

    流冰被阿阳的话安慰到,此时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刚才凶了阿阳,他有些愧疚。

    “对不住阿阳……”他还没说完直接被阿阳打断。

    “大哥,您可别,我的命是您捡回来的,骂我一句算不得什么,可是她……”阿阳话说一半发现流冰下意识皱眉他赶紧住口。

    他惜命,到时候防着些就行,免得现在说错,和大哥生了嫌隙。

    “感情的事情我管不着,您自己看着办!”他边说边替大哥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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