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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下死手

    阿阳看见大哥指尖的腐肉忍不住咒骂:“该死的寒刃,真让人下死手!”阿阳话说一半又被流冰打断。

    “阿阳!不可胡说!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流冰提醒阿阳住口。

    “我说大哥,你怎么总打断我?有这么做兄弟的吗?而且确实是他们过分了。”阿阳摩拳擦掌,面上没继续说,实际上决定找准机会报仇。

    “其实他留了力,没对我下死手,杖刑没够数,指甲只少了四个。”流冰知道阿阳心里有数,是单纯的气不过罢了。

    阿阳听完神情松缓不少,却还据理力争“没准是他举报的呢!”

    “不会是他,而且说是断水断食,实际上差人给我喂了药和鸡汤。”流冰怕隔墙有耳,特意在阿阳耳旁解释。

    “大哥!你怎么总替外人说话?”阿阳有些委屈,自己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坏人。

    流冰笑而不语。

    “我是坏人行吧!”阿阳无奈耸肩,刚好医者和吃的都送过来,他特意让手下在外候着,自己盯着医者看诊。

    医者师承扁承德,但毕竟是外门弟子,自然学艺不精。

    他管不了毒虫啃咬的伤口,接上人的断手断脚,随意开了些药便退下。

    医者走后阿阳对着药瓶皱眉,差点没骂起来:“这药就是不如先生开的。”

    “阿阳!我如今这般,能来人给我看伤已是主子开恩,不好随意挑剔。”流冰又提醒阿阳小心说话。

    明明之前还算细心的人,怎么如今这般放肆?

    阿阳只是应了声,喂流冰吃过饭菜,说自己先去给兄弟们训练便离开。

    其实哪里是什么训练,他是去找扁承德求药。

    他认为扁承德和流冰向来交好,定能给些药散救命。

    见扁承德时顺便问了青木,知道她一溜烟跑了怒上心头,在扁承德面前却没表态。

    扁承德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此时多双眼睛盯着,他当然得避嫌,再加上也不能让人瞧出流冰被人饶过,只说帮不上忙,最后给了些普通药散,嘱咐流冰好生养着。

    阿阳瞧着尽是没用的药,不情愿的道了谢。

    人性凉薄他总算得见。

    前有青木后有扁承德,一个个都靠不住,出了事跑的比谁都快。

    他老大不乐意的回了休养所。

    流冰本来闭眼歇息,听见响动睁眼,发现是阿阳难掩眼底的失落。

    这时他才明白应青芜见他时为何如此失望。

    “你平日素来和他们交好,可他们呢?哪里会挂念你。”阿阳拿着药瓶给流冰看,吵嚷着扁承德和青木对大哥多差,希望大哥能清醒。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嘴上说的是扁承德,实际上说的是青木。

    流冰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怪罪他们,可在阿阳听来是另一番意思。

    “大哥!”阿阳还想说什么,只见流冰翻了个身,他不好再说,干脆先离开休养所。

    他得先把青木的下落打探出来,趁着大哥生病,好好敲打敲打。

    待阿阳走后,流冰觉得心里疼的难受,好似之前不懂的委屈一下子就悟到了。

    他不是圣人,虽说一口一个自愿,但心里是希望她多来看看自己,眼下见不到应青芜也担心她是否重伤难以活动,也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多想无益,他干脆选择睡觉。

    就在他睡下时,寒刃将事情原委细细的说与洛轻铭听。

    洛轻铭听完点点头,示意寒刃先退下,临走之际问他,代替应青芜在宫内的是谁。

    “是青山,现在已经回来,您可要传召。”见主子有兴致,寒刃赶紧回话,生怕惹洛轻铭不快。

    毕竟出了这档子事,主子也是男人,难免心有不满。

    洛轻铭摇了摇头,拿了两瓶上好的药去看流冰。

    流冰没睡多久,听见脚步声立刻竖起耳朵听着。

    不是应青芜,他的心再次沉下来。

    “说说吧!怎得明知故犯?”洛轻铭瞧着流冰身上的伤并不严重,也没计较,他看的出流冰的腿脚定会留下病根。

    若不是流冰跟了他许久,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主子!罪人……罪人有罪。”流冰听见是洛轻铭的声音,立刻从榻上起身,忍着剧痛下榻跪拜。

    洛轻铭没扶起他,知道他的膝盖渗血,将裤腿染了颜色才扶人起身。

    “罪人不敢。”流冰避开洛轻铭的搀扶。

    他自知有罪,哪里敢让主子扶他起来。

    于公他罔顾法纪知法犯法,于私他辜负主子的信任与栽培,实在是没脸见主子。

    尤其是明明做了错事,可他并不后悔,想到这点他更是羞愧。

    “流冰,你跟着朕许久,做事从来都是妥帖细致,怎么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朕想听听你的理由。”洛轻铭一副悲悯的神情,他看着流冰,有些无可奈何。

    “罪人看见青木,就像看见自己的妹妹,一时关照了些,不求主子原谅,只求主子再给一次机会,让罪人将功补过。”流冰说话时头依然磕在地上没起。

    他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主子针对青木。

    洛轻铭将药重重地搁在桌上,瓷瓶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流冰的心也跟着颤抖。

    “下不为例。”和动作相反的是他轻柔的语气,说完便大步离开。

    流冰用尽力气喊着:“罪人恭送主子。”

    待洛轻铭走后,他无力的瘫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的药。

    他看得出来,那是扁承德所制,是上好的药。

    哪怕他犯了错主子也不曾对他冷眼,他是有用的,除了死牢他哪里也不能去,但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这地方温暖又充满算计,他更得让应青芜尽早离开。

    可他如今废了半边,还不知何时能养好,顾不得其他,他必须尽快恢复,不能让其他人替代他。

    只有他稳坐队长的位置才能保住应青芜。

    他体内的蛊早已无解,至少在他死之前把应青芜送出去。

    流冰心想着,挣扎着起身涂洛轻铭给他拿的药。

    洛轻铭冷脸出了死牢,他回到乾清宫,对着一只黑尾巴的信鸽发呆。

    只要他用信鸽,就能见程素衣一面,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用上。

    流冰的身世他清楚的很,根本就没有妹妹,应青芜很有可能是流冰的情妹妹。

    他不怀疑应青芜对他的情意,但人心易变,他不能保证应青芜永远忠于他,而现在不论应青芜心里的人是谁,她和流冰,自己一定会选流冰。

    他心里烦闷,索性又去见了周芒。

    此时的周芒确实让他另眼相看,因为有了孩子,周芒彻底将他和孩子当作依仗,但孩子还未出世,因此周芒的心思全在他身上。

    他也因此久违的感受到爱,虽然在他身上甚少,但总归来说确实幸福。

    周芒会和他谈起以后孩儿出世的日子,若是他真心喜爱周芒,若是他的孩儿真的能出世,他会更幸福。

    可惜他心里清楚不能如此。

    次日一早,洛轻铭早朝时,有大臣提出应该早日宴请阿默的王阿琪那,以此敲定和平条约之事。

    洛轻铭用周芒有孕,暂时不宜庆和来搪塞。

    眼下多事之秋,他怎么可能自找麻烦。

    大臣被驳的哑口无言,最终只得说陛下英明。

    洛轻铭借此看清,不过是几位乌合之众,想推选新的高枝罢了。

    倒是不必引蛇出洞,只需打蛇即可。

    他认为是周芒带给他的吉兆,下朝后又去了周芒的住所。

    淑贵嫔对此十分高兴,他们二人现在越是开怀,分别之时就会更痛,到时侯她再养着周芒的孩子,不愁得不到洛轻铭的高看。

    最好是个皇子,她还能母凭子归。

    柳莹反而清闲的很,洛轻铭宠周芒正好,她落得清闲。

    只是气坏了应青芜,已经没有花瓶砸,她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的裘衣才想起流冰。

    他为自己受伤,可自己整整两日都没见他,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她看了眼桌上的苹果,拿了几个直奔死牢。

    身上的伤虽然没痊愈,但想起自己独守空房,她还不如去找流冰。

    可她没想到阿阳也在。

    阿阳看见应青芜的瞬间不悦的努努嘴,目光扫到她手里的苹果,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

    “这有的人,惯会假惺惺,来看人只带几个苹果。”他小声嘀咕却没逃过流冰的耳朵。

    “阿阳!去把苹果洗了!”流冰指使阿阳,让人赶快出去。

    他没想赶人,只是怕阿阳再待下去,二人会打起来。

    阿阳从应青芜手里拿过苹果,不情不愿的嘟囔:“就知道指使我。”

    他没想到临出门前被应青芜叫住。

    “苹果寓意平安,我是希望他早日康复,难道你不希望他平安?”应青芜心里憋闷,阿阳自己送上门她怎么会给他薄面,这都是他自找的。

    她确实欠了流冰的人情,但不代表随便一个人就可以颐指气使的数落她。

    阿阳吃了鳖,正想回嘴却发现流冰用眼神警告他,他委屈的退下。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牙尖嘴利的疯女人。”他恶狠狠的洗着苹果,将苹果当成应青芜。

    应青芜赢过阿阳,心情轻松些,面上带着笑容。

    她转头看向流冰时,笑容戛然而止。

    流冰反应慢,此时脸上还挂着凶狠的表情,被应青芜发现有些无措。

    他没有凶她的意思,希望她别误会。

    “你的伤……”就在流冰开口时,应青芜同时开口,于是流冰立刻住口让应青芜先说。

    其实二人问的是同一个问题,应青芜先开口回答流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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