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钰阳没有再皮，很认真地唱了一首李健的风吹麦浪，周淮憬意外得觉得他唱歌的声音很好听，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跟着他一起挥着手唱着。
直到乐嘉竹摇着周淮憬的胳膊才反应过来结束了
方小晓已经被叫上去了。
男生的欢呼声明显多了很多也大了很多，周淮憬回头看了眼宁聿，他站在连队后面看着方小晓，脸上没什么表情，姜其琛也站在他身边看着那个方向。
方小晓走到教官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教官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然后笑着点点头和她走到中央。
看来教官也没想到看着瘦瘦的、漂亮白净的女孩居然会散打。
“大家好，我是高二（3）班的方小晓，我要给大家展示的才艺是散打。”
周淮憬和乐嘉竹拉着身边的同学欢呼着，使劲拍手应援。
“方小晓还会散打吗？好厉害啊！”樊琉佳张望着方小晓问乐嘉竹。
“厉害吧！我和周淮憬也是今天才知道。”乐嘉竹得意笑道：“这下以后闯祸了就让方小晓替我揍人去！”
方小晓和他们教官一开始是轮流出拳踢腿和防护，好像商量了一秒然后教官猛地右出拳，被方小晓瞬间闪躲抓住胳膊来了个过肩摔。
教官被方小晓扶起来，竖起大拇指。
观众的欢呼声达到顶峰，乐嘉竹在下面惊地说不出话，“卧槽…这，这么厉害…”
“啧啧啧，那宁聿以后不是很危险？”周淮憬在一边故作担忧。
“宁聿和方小晓？他们两个在谈恋爱吗？”胡樱莺和孙静还有樊琉佳瞬间凑过来八卦。
“没有没有，我俩给他们两个胡配的，等求证了一定告诉大家！让大家开心开心！”周淮憬摆摆手搪塞。
方小晓鞠躬下场后其他有才艺的同学继续在上面表演，不过周淮憬看到很多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想来除了美丽的外表也是被震惊到了。
“你好像没有很惊讶的样子？”姜其琛看着低头往这边走的方小晓对身边的宁聿说着，她扎起的头发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凌乱。
“我猜得到。”宁聿回的很平淡只是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叹气。
姜其琛没有再问下去，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宁聿，那些没说出来的话如果宁聿想说，他自己会说的。
方小晓趁着大家都在混乱玩闹快速走到宁聿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前面表演的同学们。
“学散打多久了？”宁聿直视前方问。
“有个快三年吧…现在很久没去了，应该以后都不会了…”
快三年，从初中就开始学了…
宁聿笑笑，“你今天怎么想着去表演了？”
“我们教官让我去的！他本来以为我会唱歌或者跳舞呢…其实一开始我很抵触，但是教官同意和我一起表演就放松很多了…”方小晓悄悄看了眼宁聿，“其实能让你看到我，我觉得上去表演也没有那么糟糕…”
夜风中宁聿微微挑眉，心里抑制的感情如火山口沸腾着。
我怎么会看不到你呢。
“周淮憬！乐嘉竹！”前面因为表演产生的欢呼声不断，方小晓的声音也显得很小，喊了两遍前面的两个人才听见。
乐嘉竹拉着周淮憬往后走，原来姜其琛站的位置上他已经不在了。
周淮憬看了看周围，他一个人站在班级侧边。
她很想过去找他，哪怕站在他身边不说话也好，但总不能把乐嘉竹一个人扔在这里和方小晓他们俩待在一起…
周淮憬看着姜其琛的背影，他站得很直，穿着迷彩服显得他与在学校不一样的气质。
…很帅气…
这点小感想在后来周淮憬告诉乐嘉竹的时候，她一直说周淮憬情人眼里出西施，对姜其琛有滤镜。
旁边三个人在说什么周淮憬根本没听进去，看到赵伊涵来找姜其琛，他们俩好像也是很久没见的样子。
下一秒姜其琛就被跑来的徐腾飞搂住肩膀，不过徐腾飞只是和他说了一两个字的功夫就转头对着赵伊涵一直说个不停。
徐腾飞比赵伊涵高很多，她仰着头和他争论着什么最后扭头直接走了。
“今天欠姜其琛一次物理作业。”宁聿低头对方小晓说，看到她一脸疑惑宁聿笑道：“我们刚刚打赌，他离开这个位置后周淮憬会不会一直盯着他看…”
想到知道姜其琛买面包是为了每天早上塞给周淮憬之后，宁聿心里只觉得好玩儿，现在再看看周淮憬，他真想知道两个人谁会先说出来。
方小晓看向周淮憬，她的视线全在姜其琛身上。
“那你赌的什么？”宁聿本以为方小晓会拿这件事揶揄好友，但她也只是好玩地笑笑。
“我赌的是，你表演完会来找我。”
一瞬间好像耳鸣喧嚣的表演和欢呼声都被隐去了，只有心跳的怦怦声。
宁聿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随意的平静。
侧过脸看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方小晓，看着她的眼睛同样看着他，眼睫毛一秒又一秒契合呼吸。
果然人体是有电流的。
“那你也赌赢了，赢了什么？”方小晓看着宁聿，声音很轻。
“让他教我数学，下次高联我也想去试试，虽然我应该不够格。”
“这就是你这学期和他走得近的原因？”
宁聿摇头，“其实高一的时候我们因为打球关系也不错，不过这学期确实比之前走的更近。”
方小晓继续说着：“姜其琛那样的人肯定有人默默喜欢或者直接告诉他——”她差点直接报周淮憬的身份证号！
“但你没有。”宁聿的声音混在嘈杂的人群里，方小晓听得很清楚。
昏暗的灯光下方小晓脸上的笑若隐若现，“宁聿，你打算什么时候承认你喜欢我？”
话说出口方小晓只觉得自己瞬间被抽空了。
不是想好了毕业再问的嘛…
即使慌乱她也没有用别的话掩盖，宁聿没有立即开口方小晓也没有，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如果他不说，那她也大方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等你回到一班。”
宁聿嘴角弯弯低头看着方小晓的眼睛，眼神交缠的几秒灯光在方小晓眼里无限放大，宁聿眼里只有她。
“那我们说好了！”
回队伍时方小晓趁人多在宁聿手里塞了个小玩意儿，她故作神秘地要他等她走了再看。
回去的路上宁聿在路灯下看清楚那是小卡纸叠的爱心。
宁聿忍不住笑，方小晓真是…哪里来的这些小玩意儿啊…
解散进了宿舍楼，周淮憬等到姜其琛进来，他看到她也停下来，“怎么不上去？”
“早上，谢谢你…”周淮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低血糖不是很严重不用——”
“你怎么就确定我是因为你低血糖才给你的？”
周淮憬瞬间抬起头一脸疑惑，“难道不是吗？”
不是吗？那在这儿问他多尴尬啊！
“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你是低血糖，我给你的时候只想到味道不错拿来分享给你。”
嘈杂的人群中周淮憬走在他身边，姜其琛上楼梯合着她的频率走得很慢。
“好吧，下次还你…”
姜其琛停下，站在下一层楼梯平视着周淮憬，“首先这件事算赠予，其次你没要求我。”姜其琛看着周淮憬又慢慢地说：“如果看到你晕倒我会后悔。”
周淮憬一笑，“我会还给你的。”姜其琛蹙眉想再说什么。“以其他的形式，”周淮憬跨一步和他平阶，“这样才算平行。”
“笑这么开心？”
宁聿循声抬头，姜其琛坐在对面的床上。
他的眼神瞟向宁聿手里的卡纸，宁聿发现后手立马握紧，姜其琛失笑道：“其实你刚才傻笑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方小晓手工做的很好。”
本以为宁聿脸上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害羞，结果，“那当然了！方小晓什么不好？”
“方小晓？咱们班那个大美女！宁聿你跟她好了？”房间里洗漱的收拾准备睡觉的舍友都围了过来，“可以啊你，怎么拿下她的？”
“教教兄弟吧！我还没有过呢！”
“不是我拿下，没在一起——”宁聿厌烦地站起身来，姜其琛笑着挑眉看着他。
“切！就知道，方小晓那么漂亮怎么会呢！”
“你这学霸加外貌buff都没用啊？”
“是我被她拿下。”
姜其琛终于看到宁聿眼神闪躲耳尖冒红的样子低头笑出声。
“什么？！”
“什么时候！”
“很早了…”
…
军训的时间过得很快，真的到了走的那天反而很多女生都有些难过地流泪。
周淮憬只记得在瓢泼的车窗外，教官笔直地站着敬礼，目送着学校的大巴直至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是高联比赛。
周五周淮憬看到姜其琛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应该准备的很充分吧。
“周天我要去参加高联考试。”他又挑英语课和周淮憬说话。
因为上次被叫起来的事情周淮憬还记得，所以她的回答都在纸条上。
【加油！】
姜其琛轻笑出声拿过纸条画了几笔：
【考完就回来本分地做高中生，冲击高考。】
【你没把握吗？】
【就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水平很有把握，所以我只能到这里了。】
大课间周淮憬和两个朋友在学校里闲聊散步发现教学楼后面的柳树下有很多三叶草。
周淮憬偷偷拔了两颗打算拼成一个幸运四叶草。
自习课周淮憬问姜其琛要过数学草稿本。
姜其琛递给她的时候还不忘说：“我这个上面可没有你要的‘大神笔记’。”
周淮憬白了他一眼，“我给你施点魔法你考试的时候就会有好运！”
那颗中间用透明胶带贴在一起的四叶草被周淮憬夹在草稿本里还给了他。
希望他早点发现…或许，不发现默默带给他幸运也可以…
“周淮憬，我有朋友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姜其琛看着周淮憬的眼睛，“是那个数学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