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见到周淮憬和姜其琛一起背着书包出教室门，方小晓从一脸惊讶瞬间转为起哄，“哟，那今天我陪我们小乐吧，你们小两口去约会。”
“什么小两口！什么约会啊！就是见朋友…”周淮憬红着脸急忙让方小晓不要再说下去。
“都见朋友了！那下一步不就是父母了？”乐嘉竹从教室前门出来指着周淮憬的鼻子笑着控诉。
“走了，下周见。”没做任何反驳，姜其琛浅笑着对两人摆摆手和周淮憬一起下楼。
“她们起哄你不要放在心上…”周淮憬感到今天走路的速度好像不是他以往那么快的步频。
“为什么不要放在心上？”
周淮憬没想到姜其琛来这么一句，有些语塞，“…我不想你因为这些觉得烦，顺带也觉得我烦…”周淮憬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把头抬起来周淮憬，又没做错事。”
周淮憬抬起一点，看到操场上还有踢球不着急回家的人，周五比平常早放学一个多小时再加上因为是周五也没有太多人抢场地。
“谭皓文在校门口等着我们，他很好相处的，人超级开朗，你不用担心没话说也不用紧张…”
从下午姜其琛告诉周淮憬，谭皓文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说想要见未来小姐的时候，她就一直在紧张。
离校门口越来越近，路上的车鸣声不断传进周淮憬的耳朵
“她们的起哄都是证明，每次我都…”出校门的一刻周淮憬没有听清姜其琛的后半句话。
证明什么？是打算要和谭皓文讨论的数学题吗？
那她在旁边说什么呀？
周淮憬心里还没想完就见到了穿着黑色外套牛仔裤的谭皓文。
他脚上的白鞋和姜其琛似乎是同款。
谭皓文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姜兄，这些日子不见口味越来越相同了啊！”
“是我妈买的。”
谭皓文没再理会姜其琛，一脸兴奋地向周淮憬伸出手，“未来小姐你好，我是姜其琛的天才好友谭皓文。”
“你好，我是周淮憬。”周淮憬笑着伸出手轻轻握了下就准备放开。
但谭皓文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我之前在国外上学，那里见到尊敬的女士都要吻手礼…”他说完看了姜其琛一眼，真就打算吻下去。
姜其琛站在一边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看着谭皓文。
“不可以！”周淮憬急着抽出手。
谭皓文立即停下松开了手，挑眉笑着，“抱歉，应该冒犯到你了，以后…”他又看了姜其琛，“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周淮憬有些疑惑，看着他们俩都没打算解释的意思。
周淮憬走在姜其琛身边听着他们聊着自己不懂的数学有些出神。
如果小时候能好好在数学上努力，爷爷是不是会很高兴，要是自己也能参加高联他说出去是不是很有面子？
这个时候是不是能更有自信地站在姜其琛身边，然后插进他们的聊天？
“周淮憬。”
周淮憬抬起头，谭皓文从姜其琛那边跑到她这边，“不好意思啊，刚刚我和姜兄在聊数学竞赛的题，把你晒在这边了。”
“没关系，我在旁边听着也蛮有意思的，虽然我数学挺差的所以插不上嘴…”
“我纠正你一下，别在学校考数学没考满分就认为自己数学很差，数学有很多分支，代数不行的人不代表他几何不行，这能说明数学学得好坏吗？”
被谭皓文这么一说周淮憬居然对自己的数学有增加了点自信，“嗯…好像最近的三角函数学的还不错…”
“看我说什么吧！”
周淮憬对他笑笑，“谢谢你鼓励我啊。”
趁周淮憬低头自乐，谭皓文抬头向姜其琛眨眨眼一脸神气。
很快走到小区楼下，周淮憬转过身向两人摆摆手，眼神最后落在姜其琛的脸上，那样淡然看着她。“希望你们考试一切顺利！下周见！”
等周淮憬进了小区大门慢慢走远，谭皓文推了姜其琛一把，“怎么不和她谈恋爱啊？你可别和我装什么你不喜欢她，对她没意思，要真那样你刚才为什么让我鼓励她学数学？”
“数学是她的短板，你又学的那么好，鼓励她肯定有很大作用…”看到谭皓文撇嘴一脸不相信，姜其琛笑着说：“你说得对，但现在不能告诉她”
“为什么？”
“国内的高中和国外不一样，在学校恋爱被发现了是会叫家长的。”
“就因为这个？”谭皓文抬起胳膊架在姜其琛脖子上一把搂了过去。
姜其琛摇摇头，“我希望，这点感情能帮她成绩越来越好，能一直让她有勇气走得很远，否则…”姜其琛垂眸顿了顿，“没有否则，我会辅助她的。”
“那你为什么喜欢她啊？虽然未来小姐还不错…但私心来说，我觉得以你的条件以及我对你未来发展的预测，你的身边应该是一个各方面都比她还要优秀的女生。”
“你也说了‘你觉得’。那你和MIT姐姐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没有出现过一些‘别人觉得’吗？你比我懂吧，这种事。”
谭皓文慢慢点头松开了姜其琛，但心里还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姜其琛对周淮憬产生感情。
“去年我妈来找我”还没等谭皓文问，姜其琛就自顾自说着：“我们产生了一点矛盾，她很生气地让我立即下车，把我的书包也扔了出来。”
“我当时是一个很窘迫的状态站在马路边，周淮憬当时就在我后面，她跟在我身后走了一段路。”
“可能就是注定的吧，她在我心里很难过的时候跑来我面前，手里拿了一颗糖，天上还在下着雪…故事有点土…其实这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她人很好。”姜其琛低头呢喃着笑出声。
谭皓文是真的惊讶，他从未想象过姜其琛会有这种表情。
姜其琛没停下，继续说着寒假周淮憬买了礼物一个人跑来在楼道里等他、在除夕夜他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的时候打电话祝他新年快乐，他还骗她在和父母吃饭…
“还有今天，”姜其琛从书包里拿出草稿本，“她在楼下摘了两颗三叶草拼了一个四叶草给我，希望能带给我通过高联的好运。”
原来要过草稿本的小动作一点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姜其琛看着“四叶草”有些出神，不知道到底是她动作太笨，还是自己课间坐在她身边的时候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好家伙！”谭皓文看着黄昏下的“四叶草”，透明胶带在太阳光下反着光“还挺漂亮…让我女朋友下次也给我做一个…”
姜其琛挑眉一笑，“我的独此一株。”他合上本子，“所以，她带着真诚和炽热跑到我面前，没有让我的生活变得糟糕，一直支持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谭皓文抬起头对上姜其琛平视着他的眼睛，“我没办法不心动。”
谭皓文喉结上下蠕动几秒，突然一脸狗腿，“要是刚刚在校门口我真的把‘未来小姐’的手亲了呢？”
“你不会的。”姜其琛失笑，“你很喜欢你的女朋友，不会这样做。”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会色心爆发？”
姜其琛的笑让谭皓文有些后颈发凉，他冷哼一声，“那今天晚上的好友聚会就变成医院开刀。“
谭皓文一进姜其琛家就瘫倒在沙发上大喊自己饿了。
冰箱好像没什么菜了，姜其琛做了很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虚伪的谭皓文从第一口就一直在称赞。
“我在美国的时候，我女朋友也给我做过饭，可能因为她是MIT的吧，感觉自己吃完都变聪明了。”谭皓文吸了一大口面。
“你们异国恋感情怎么样？”姜其琛吃饭有点慢，至少对比谭皓文来说算慢的。
“距离有什么影响吗？我已经确定很喜欢她了怎么会受影响？”
看姜其琛没有说话谭皓文继续贩卖自己的恋爱经验，“如果你以后要是出国，担心你和周淮憬的话…不过我觉得你俩看起来都没什么可担心的，都那么单纯没心眼的样子。”
姜其琛笑了笑，“你知道之前有研究说，忠诚是被高估的美德吗？”
“怎么说呢…”谭皓文放下筷子，“我很爱我女朋友，她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都不会拦着，我相信她，她也相信我。”
虽然没见过那位MIT数学系的学姐，但姜其琛此刻在谭皓文眼里看到的是满眼的眷恋和坚定。
谭皓文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回想着什么继续说：“甚至有时候一想到有别的女生故意往我这边靠，我都害怕，怕她多想。”
姜其琛浅笑着没有说话，盯着桌面在思考什么。
看他没说话谭皓文站起来撑着桌子，头顶的吊灯照在姜其琛的睫毛上，阴影很长。
“你是在计划以后去国外学习，所以担心你和周淮憬？”
姜其琛一愣没想到谭皓文会想到这一层，他摇摇头，“没有，我在想别的事情。”
他现在可以确定爸妈之间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不过…
“不过你刚说的，倒提醒了我，如果我计划去国外读书，我会辅助周淮憬好好学习的…其他的事情决定权都在她自己手上。”
谭皓文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勾唇一笑低头搅面，“得，今天全来吃狗粮了，您那么清楚怎么轮的上我来提醒呢！”
“需要你提醒的，毕竟你比我大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