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年华鸣站在后门帮徐腾飞搬书，“周老师你的书呢？”
“卓兜没有了，剩下的装在书包了到时候都放外面。”
“这样啊…你是不是也在二号考场，还在我后面一个。”年华鸣凑过来，周淮憬看了眼贴在前黑板的考场安排，她在且一直都在二号考场。
“认真考啊！”回过头乐嘉竹抱着书下巴轻靠在周淮憬的肩膀上。
周淮憬转头笑道：“你也是。”
周淮憬确实更应该担心自己一点，毕竟乐嘉竹一直在一号考场年级前三十名里！
“37号…”一进门周淮憬就跟着年华鸣就在中间那一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放下文具正准备回去再喝口水又突然被人拉住，周淮憬回过头——是黎沄。
“周淮憬你在这个考场吗？这是我的座位。”周淮憬低头看了眼，黎沄正在从卓兜里取书。
“是啊，这么巧！你应该在一号考场吧？”
“是呀，6号。”
那不就是年排第六名！这么厉害！
但是…
“之前你们期末的卷子我也写了，然后就让舅舅按成绩给我排了，那天有点不舒服，本来应该在第二的。”黎沄看出周淮憬的疑惑，凑近在她耳边解释，“我去放东西了…”
本来应该在第二…
所以她认为在自己的实力面前只有姜其琛会考的比她高啊…
真羡慕…学习好好啊…
“你认识？”走廊里年华鸣也拿着水杯站在周淮憬身边。
“嗯，她之前也去参加高联考试，后来给姜其琛说想认识我，就认识了。”
年华鸣喝了口水，“年排第六，啧啧啧，不一般。”
“你全听见了？”周淮憬吓了一跳，刚刚明明没看见他在自己身边啊。
“她声音那么大，我怎么会听不到啊…在学校有个亲戚就是好…要是主任是我舅舅，我直接坐一号考场第一个。”
周淮憬从窗户看进去，姜其琛正往一号位置上走。
从高一开始他就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他身边的宁聿也一直坐在他身后的二号。
大概下一次，后面就是黎沄了吧…
周淮憬还没有想完，就看到黎沄急急地跑到姜其琛面前递给他一支笔，她兴奋地说了什么，姜其琛点点头笑着接过…
语文卷子刚收上去年华鸣就转过来敲桌边问周淮憬选择题选了什么。“等考英语的时候你也可以踢我的凳子，这样我就知道选什么了。”
所有科目里周淮憬也就语文和英语最能拿出手了。
“真的假的啊？你不怕被发现…”还没有说完，姜其琛就出现在教室门口张望着，与周淮憬视线交汇的一秒他弯起嘴角浅笑着，手指冲她勾了勾又指向外面。
周淮憬不确定地指了下自己，姜其琛点点头。
周淮憬抬头看了眼挂在黑板上的时钟，十点三十四分。
她立马起身快步和姜其琛走了出去。
“怎么了？”
“一会儿考数学来问问你准备的怎么样。”
周淮憬和姜其琛站在走廊边，他的胳膊慵懒地搭在护栏。
他转过来看着周淮憬一脸笑，身边路过的同学们有的在抱怨文言文选择全错了，有人在抱怨数学没复习…
“其实每次月考数学我都没怎么复习，每次通知都是前几天，我也来不及复习这么多…”周淮憬也撅着嘴抱怨。
“你是每科都没复习吧？”
被姜其琛说中，周淮憬头缩得更低了，“你怎么心情这么好？还有时间来开涮我…哦对，你也不用复习…”
“周淮憬下次嘀咕声音大点。”
“干嘛？被你全听见了然后来反驳我？”周淮憬努嘴。
“不是，”姜其琛失笑道：“你说话好听，每次嘀咕都很好玩。”
周淮憬说不上话，手心甚至开始出汗。“你。”
“嗯？”姜其琛一脸好奇。
“你数学好好考，这两天都要好好考…时间快到了，我要进去了，你也快回去吧，就算不担心也要好好答卷。”
“好。”
一个脚迈进考场，周淮憬回头还是看到姜其琛站在那里笑着看着自己。
好像他与这场考试无关，风带过他的发梢，整个人都陷在柔和的深秋。
年华鸣传过来草稿纸，“其哥叫你刚出去干嘛了？给你透题？”
“透什么题？就是让我好好考…你们为什么经常叫他其哥？”
“因为他年级第一呗！哎呦你们俩，啧啧啧，了不得。”
周淮憬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年华鸣，“别贫嘴了，好好考试！”
第一道题前，周淮憬看着草稿纸有些发呆，想了想在草稿纸上写下姜其琛的名字。
三个字写的很小，在右下角，胳膊完全盖住。
“你可得保佑我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啊！”周淮憬在心里念念，没发觉到嘴角自然而然的笑。
一号考场的姜其琛写下最后一个数字，看了眼墙上的表，还有十五分钟结束。
他撑着下巴看了眼走廊那边坐着的男生，眼镜摘了又带上着急地抖腿，还在抓耳挠腮计算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二问。
开考前，张哲从三号考场赶来特地诉他，这是石明霖。
那个一直想在心里还有嘴巴上说要超过姜其琛的人。
石明霖今天进了考场发现二班除了他居然还有个黎沄也在一号考场不由得心里有些惊慌。
但想了想，他把黎沄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完全归于她有一个主任舅舅。
至于黎沄参加高联，他只认为那是碰巧，成绩出来之前他都认为黎沄没有机会进入下一阶段。
姜其琛嘴角弯弯，看他这样子连宁聿都超不过。
毕竟身后的宁聿此时已经写完，不知道在哼什么歌居然在有节奏地踢着姜其琛的凳子！
一整天考完，下午放学的时候周淮憬才发现原来樊琉佳和自己在一个考场。
她出门时和周淮憬对视一眼，抿着嘴有些怯懦，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周淮憬心里翻了个白眼跑去找乐嘉竹。
“你们俩考得怎么样！”一整天没见的方小晓这才跑来，没等周淮憬和乐嘉竹开口她又继续急急说：“对了对了，给你们说个事！我不是和张哲一个考场吗，今天见到有个高一的妹妹来找他了，还拿着好多糖。”
“这才刚开学一个多月就搭讪上学妹了？”乐嘉竹睁大了眼一脸八卦凑过去让方小晓再展开说说。
“哎呀，听我说！”方小晓一看乐嘉竹感兴趣的样子更激动了，“然后张哲就一脸春风，满脸笑容地出去了。见到我还跟我打招呼来着，我当时起哄他还让我别胡说。”方小晓拿出水杯边喝边说，周淮憬拉着她的手替她注意楼梯。
“哦哦还有，我今天见到唐卓了。好久没见她了，感觉更可爱了，是不是学文能让女生变可爱？”方小晓转过来一眼明亮地看着周淮憬
“傻啊，唐卓本来就可爱。你怎么考个试跟入城见亲戚一样。”周淮憬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考试方小晓还有心情看这么多。
“只有考试才有机会穿梭在这么多班之间呀！”方小晓一脸不以为然。
“哎呀！生物笔记忘拿了，你俩等我一下，我上楼取一下。”说完乐嘉竹就回头跑了上去。
周淮憬和方小晓走到天井的公告榜前，上面贴着的校内高三年级开学考的年级文理各优秀前十名。
“这第一名一开始就考这么高？一年下来不得冲一下燕京和盛华？汉莱又得敲锣打鼓宣传了。”
听到方小晓震惊的声音周淮憬也过去看着她手指下指着的分数，和满分不到一百分的差距。
“还是个理科生啊…这个文科第一也好高！”因为自己也是理科生的缘故，周淮憬又把理科前十名看了一遍，“我能考到这个分数我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方小晓凑过来，念出周淮憬手指下的名字：“尹江帆…看着有点黑啊，人长得还挺正的…”
“不知道这个尹江帆学长谈没谈恋爱…”
“还没谈。”
低沉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周淮憬和方小晓吓了一跳转过去面面相觑，正是照片上的那张脸！
“你，你…不是，学长好。”周淮憬红着脸尴尬地要死。
“谢谢你夸赞我的分数，好好努力你也一定可以的，不必用死而无憾这样悲观的词。”夕阳笼罩了尹江帆一半，他的声音低沉舒服。
看来照片确实把这位学长拍的有点黑了，本人虽然也不白，但也没有照片那么离谱。
“好的好的！谢谢学长啊，我们先走了！”周淮憬皮笑肉不笑地拉着方小晓跑回楼梯口，乐嘉竹刚好下来。
看着两人一脸尴尬还没回过神的样子，乐嘉竹一脸迷惑，“见鬼了你俩？什么表情？”
周淮憬和方小晓立马：“嘘嘘嘘！”
听完刚刚的事情乐嘉竹捧腹大笑，“不是，周淮憬你闲的没事说什么人家谈不谈恋爱啊？”
“我，我这就是好奇啊，他年级第七那么高的分数谈恋爱的话会不会被影响…”
“你有想法？”方小晓凑过来一脸坏笑。
“我能有什么想法？”周淮憬立马心虚地摇手，她怎么能说出来当时想的是要是和姜其琛谈恋爱会不会影响学习？
这说出来得多丢脸啊？！
“你放一百个心吧，姜其琛比他厉害，对你俩肯定都没影响。”
6
周淮憬噎住，一下被乐嘉竹说中了。
看周淮憬一下红起来的脸乐嘉竹和方小晓越来劲了，“哎哎哎，让我猜对了吧！周淮憬你整天装的一本正经心里想的不少啊！”
周淮憬羞耻地打掉乐嘉竹要捏她脸的手，只是这个动作一瞬间让她想到了那天的樊琉佳。。
下一秒，周淮憬咽了下去，这事情告不告诉她们俩好像并不重要，还是先考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