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

    与王幸浩遭歧视网暴而躲避不同，有一个特别的RARS患者康复后主动隐藏不露。在华国抗疫战中，这个病人确实特别。

    为什么？这个病人，在不知不觉中传染了拼死接力救治他而不幸伤亡的100多名白衣战士，还传染了十多名家人亲属，也造成直系亲属病亡。为了救他，越州城医务工作者大面积被感染，在国际医疗界极为罕见，甚至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有人这样形容——他一声咳嗽足以引起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此患者，是迄今为止国内传染性最强的患者。别卖关子啦，到底是谁？亲，贵人多忘事，你难道不记得了广南省城越州市“毒王”周左分？

    （注：“毒王”称呼，只是为了叙述方便，不含任何负面含义。）

    通过《越州晚报》等广南省媒体报道，华国人怎能遗忘周左分从死亡线上被拯救过来的情景。人们，忘不了——

    在市传染病医院，断续昏迷蛮长时日的周左分终于醒来。撤下呼吸机后，他说出第一句话，居然是：“这里是广南三院吗？”头脑迷糊，是因为在晕迷中陆续转院。他已经搞不清自己在哪里？

    他意识清醒后，作为生意人的本色毕现。他最关心，住了这么久院才爬出鬼门关总共花了多少钱？医生半开玩笑地告之，你前前后后已经“毒”倒了120多名医务人员，20多个亲朋好友，所有的医疗费至少100万块。他一愣，眉头紧锁愁云密布，这下“出大血”啦。其实，他之所以发愣，不止是发愁医药住院费，亦内疚自己传染了这么多人，更悲痛于数个亲戚受连累丢命。

    终究，到了周左分能出院的那一天。家人给他办完出院手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周突然在医生面前身子下沉，双腿打软，医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噙泪松开医生的搀扶，说没发病。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他扑通跪到地上，长跪在医生面前叩了3个头，衷心感谢医院的救命之恩。良久，良久才站起来。并且，他给院方送了锦旗“再世华佗  起死回生”，深沉地表达感恩之意。

    但是，他自从病愈出院后迅速消失，不再公开露面。他，留给世人的是一个大问号。

    4月下旬，越州城。老百姓对RARS传染病的恐慌，正在慢慢消退。人们在茶余饭后总会关切地问起周左分：如今，他的身体休养得怎么样？海鲜批发生意，好不好？夫妇俩，还是像以前一样钻进钱缝？他，有没有遭到歧视？然而，由于他彻底隐身，谁也不能得到明确的回答。

    面对那段惨痛的往昔，他唯一做的就是逃，不断地逃。周左分，故意躲避着任何一个企图寻访他的人。无论是世界卫生组织官员，还是曾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拉出鬼门关的医生，以及隔三差五上门消毒的社区防疫人员，都见不到他。这种冷漠姿态无情无义，貌似不合常理。于是，有城中街坊禁不住质疑，周左分跪谢医生和送锦旗，莫非只是惺惺作态而已？其实，他不该隐匿？为啥子嘛？周左分的血清抗体对治疗RARS疫病有功效，他得到100多名医务工作者付出伤亡的代价救过来，则有义务配合广南省疾控中心捐献工作。对此，媒体应当承担公共监督职责，寻访特殊的周左分，一探究竟。

    周左分避世不出，有难言之隐？

    越州市120多名医务工作者接力式拼命救他并受传染而伤亡，周左分康复后居然躲藏不出，甚至不配合RARS医治科研。就此，广南省传媒界不甘心他无故“蒸发”而不履行协助医疗科研的义务，纷纷出动记者查找周左分的蛛丝马迹。号称“办最好的报纸”的《南国都城报》亦不例外，派热线记者刘名去问他个究竟。

    周左分出院时留下的具体住址，成为人们寻找的唯一线索。记者们独自或约伴上门采访，可敲门无应答。大家不放弃，少不了蹲守在周左分的家门外，时长不一。短的1小时，长的5小时，都铩羽而归。转而各显神通搞到他的手机号，拨打过去总是无人接听。好像买彩票中奖撞大运，刘名记者居然联络上周左分，但仅仅说了4句话罢了。狂晕......

    4月初的一日，刘名找到周左分居住的小区。原来，是一个大型住家的老社区。楼栋尽管看起来有10年之久，外貌没显出颓相。他围着小区逡巡了一圈，向底楼的商户打听，了解到住户主要经商，生活水平中等偏上。

    到周左分住家的单元大铁门外，刘名记者按响门铃，能听清里面门铃“嘟、嘟、嘟”的声音，可响了无人开门。他连按4遍，都无人应答。恰好楼内有人出来，他顺势进铁门上楼。缘于楼层低，外面阳光灿烂，楼宇内却略微阴暗。8号大门，紧锁。

    站在屋门外，他打周左分家里的电话，还是无人应答。长达一刻钟，刘名拨打了4次电话。最后一次，他不抱希望。不期然地，然而，手机那一头传来接听的声音。刘名立即开腔，机不可失：“你好！是周先生吗？”

    疲惫的声音：“嗯”。

    “我来看你。正在你家门外，请开下门。”

    “哪位？”

    “《南国都城报》记者。”

    一听是记者，对方回了个借口：“明天凌晨2点半开工啊，现在要睡觉。谢谢你来探望。”

    “我就在电话里跟你聊几句，不耽误你休息。”

    “别打了……”对方立即挂断手机。刘名记者明白，接电话的人正是周左分。接着，门里面传来蹑手蹑脚走动的脚步声。他估计，周左分正在在通过“猫眼”观察。

    尔后，刘名记者不管怎样敲门，周左分的家门始终没开；再打电话，听到的却是“电话故障”声音。堵了一个钟，周左分的家里无人进出，刘名记者只得无奈离去。

    傍晚写稿，到晚八点截稿之前的19：45，刘名仍不死心，继续拨周左分的手机，结果关机。

    《南国都城报》记者刘名在周左分家吃闭门羹的遭遇，实际上并不冤。区疾控中心孟赞站长对此毫不意外，也不奇怪。从周左分康复回家开始，他也一直在找，可至今连周左分的人影都没见着。

    孟站长，对周左分避世行径感到迷惑。自周左分及其家人于春节陆续染疫以来，区疾控中心人员隔三差五地就上门消毒，有时他亲自去，有时是同事去。每一次都通知周左分待在家，然而从来都没见到他本人。

    除了上门消毒之外，孟赞站长数次陪同来自国家、省、市卫生部门，甚至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寻找周左分，也一次都没成功过。周左分行迹成谜，搞得大家不是吃闭门羹就是被“放飞机”。

    叫他印象深刻的，是4月1日那次。那天下午，世界卫生组织一名美籍专家携礼飞到越州市，孟站长根据上级部门安排在前一天致电周左分，约定翌日傍晚18：00在他家附近的丹顶鹤宾馆见面。孟赞站长和WHO专家提前10分钟到达宾馆，在大堂雅座等候。到钟了，却没看到周左分。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孟站长特尴尬，过了十分钟拨打周左分的手机号，电话中却传出“此号码已作废”。上午还打通过，再次落实会面事宜。结果，周左分始终未露面。WHO专家遗憾离去，孟站长被摆一道出国际洋相，恼火得很。

    孟赞站长不甘心被忽悠，于次日晚上10点到周左分得家，没想到还是黑灯瞎火。不单单周左分不见了，连连他的妻儿都无影无踪。

    孟站长是个耿直汉，对周左分的下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于是，联系区工商部门联系，得知周左分搬离了原来的海鲜批发档口。他究竟继续做海鲜生意还是转行，谁暂时也不知道。不过，孟赞站长凭直觉估计，周左分仍做海鲜批发生意，而且住址不变，只是躲避别人。

    总之，越州市乃至广南省诸媒体都没采访到周左分康复后的状况。他有意躲开世人，更加躲开传媒。如果中央级媒体采访，周左分还会拒绝吗？

    周左分转院到市传染病医院，最终康复。他的主治医生杜昕细心照料他的数几天，赢得了周全家的信任。从而，杜昕医生几乎成为周左分与外界沟通的惟一渠道。到了4月下旬，华国电视台“调查传真”栏目另一个名记兼主持人姜至南飞三次越州市，盼望能和周左分“对话”。个中“牵线搭桥”由杜昕斡旋，周左分不接任何新闻媒体电话。然而，周左分粗暴采取让广南省媒体闭门羹不同的方式，婉拒“调查传真”采访。他，冒出啥鬼点子？常人都难以想到，他不愧是做底层生意的钱迷，深交“孔方兄”。他开始不反馈人家，到最后一次居然向“调查传真”索要80000元采访费。我靠，一下子惊呆了姜至团队！要知道，“调查传真”是华国电视台响当当的名牌栏目，收视率超高。况且，华视可不是广南省电视台或者越州市电视台可比的，国家级电视台啊。几天前，翟雯敏记者做的《首都RARS疫情狙击战》节目播放，火遍全国，栏目组和记者皆名利双收，实至名归。于是，姜至记者擦了擦眼镜，惊奇一问：“周左分，竟然要采访费？真的要这么高采访费？”

    杜昕打手机过去，得到反馈，“千真万确。”

    为了采访到这个远近“闻名”的“毒王”，姜至请示制片人张纯有关周左分开高价采访事宜，得到明确的否决态度，不想惯出采访对象索财的恶习。所以，姜至团队遗憾但断然放弃采访广南省“毒王”周左分。

    从周左分出院以来的数月，华国从中央到地方媒体，无数记者锲而不舍地联系他，都遭拒绝。

    所以，华国媒体界迅速传开周左分狮子大开口的插曲，惹来一片抨击。在华国各媒体人PP群、各地媒体单位PP群和诸媒体网站上冒出层出不穷的批斥：这个人真是钻到钱眼了，接受采访居然要钱？此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向国家电视台讨钱？何况向顶呱呱的“调查传真”栏目，他痴心妄想；......

    实际上，周左分摆出高价采访的姿态，试图希望记者知难而退，让自己宁静。他不道明真正的心机被广南省乃至全国传媒界误解，自作自受。

    周左分非但蛮横排斥媒体界，还无理拒绝医疗科研采样，不可理喻。越州市传染病医院院长介绍对《南国都城报》记者刘名说，作为全球传染人数最多的“毒王”，周左分的血清与病例资料对于研究RARS疾病的传染性，以及如何在治疗工作中更好地预防如此大面积传染，具有十分重要的医学价值。于是，我院一直通过主治医生杜昕与周左分联系，希望能够对其进行血清采样。但令院方特别为难的是，他的家人开口索价60000元。提及此事，院长直摇头叹气，唉。

    周左分，为何避人？外人无法晓得他怎么想的？也晓得他心里是啥滋味？流言蜚语传播，越州城内外沸沸扬扬。不过，可以想像，家庭不幸、舆论压力和巨额医药住院费用，对这个从疫魔手里死里逃生的人带来泰山压力般的负担。于是，部分越州市民猜测，周左分可能心理压力过大，因此蛰伏不出。毕竟，他将非典传染了120多名医务工作者和家人亲戚，甚至有人因医治无效而死亡。

    4月底，城内悄然传开关于他真假未卜的传话，透露出一种忧心忡忡：“一旦上媒体露脸，全世界都晓得我。到商场买趟货，商场的人就会歧视我；到酒家喝茶，酒家的人就会歧视我；要是打的，的哥就歧视我拒载。”假如这条街头巷议属实，刘名记者仍然琢磨不透周左分。周尽管业已痊愈，可作为RARS疫病受害者是不幸的，只不过他默默地将余下的不幸自个儿承担下来。他也许迫切需要一个清净的生活环境，纾解压力。但是，周太偏执，过犹不及：一、他不可以拒绝传媒界采访。新闻媒体报道会考虑他的顾忌，不会暴露他的样貌。周杞人忧天，多心了。何况，周作为“毒王”已是公众人物，有责任告知公众现状进展，有利于人们小心防疫。二、一百多名医务工作者拼命从死亡的悬崖边缘救活了，并造成伤亡的惨痛代价。周作为莫大的受益者，有义务配合市传染病医院采血清进行RARS疫情医疗研究。他厚着脸皮拒绝，忘恩负义，让世人强烈质疑他出院时跪谢医生并送锦旗之举大打折扣，只不过是作秀罢了？三、开高价决绝媒体和配合科研，手段低级。周即使要在越州市“隐居”，只要说出心里话，对方都不会强求。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用高价吓退媒体和医院的手段，凸显他格调不佳。周左分令人失望，可惜了为他丧命的医务工作者，一言难尽......

    广南省病愈后的典型患者，都像越州市“毒王”周左分与世界1号病人即禅山市舒立豪一样潜伏，不再公开抛头露面吗？（未完）